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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闭双眼。
梗着脖子。
好似随时准备慷慨就义。
沈昭月没忍住笑了。
“你这呆瓜，谁教你的？”
唐凌霄茫然片刻，也跟着娘子一起笑起来。
“娘子笑起来好好看。”
“凌霄喜欢！”
沈昭月早有准备地抬手挡着脸。
果然……
唐凌霄在说了那句‘凌霄喜欢’之后，又凑上来亲她了，不过这次亲到的不是她的脸，而是她那泛红发烫的手掌心。
有些痒，又有些疼。
沈昭月将唐凌霄的脑袋推开。
吹了吹自己的手。
“不准亲我！”
唐凌霄固执地摇了摇头。
沈昭月，“为什么？”
唐凌霄双手捧着红彤彤的脸颊。
表情羞涩。
“一定要亲的，娘说要多亲娘子，娘子才会喜欢凌霄，凌霄喜欢娘子，也想要娘子喜欢凌霄。”
沈昭月，“……”
孙氏到底是个什么神奇的人物？
不知道那会教坏小孩吗？
她算是明白了。
从新婚之夜开始，唐凌霄那些大胆的举动都是孙氏教的。
否则，一个傻子怎么可能无师自通？
“晚上睡觉必须脱衣服也是你娘教的？”
唐凌霄并未意识到，娘子的语气有些危险。
诚实地点了点头。
“娘说要脱了衣服一起睡才能让娘子怀孕。”
“凌霄想要很多很多孩子。”
“娘子一定要给凌霄生一堆哦！”
沈昭月忍不住爆粗口。
“生个屁，你怎么不给我生呢？”
这是把她当母猪吗？
唐凌霄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凌霄也要给娘子生一堆孩子！”
沈昭月嘴角一抽。
眼神诡异地看向唐凌霄平坦的腹部。
昨晚惊鸿一瞥。
她却记得那里好像有六块腹肌，也不知道一个傻子为什么会有那么好的身材。
“你真的想给我生孩子？”
这是什么活宝？
每次都能在她正在起头上的时候，说一些令人啼笑不得的话让她无法继续生气。
唐凌霄认真点头。
“别人都不跟凌霄玩，只有我们自己的孩子才会跟凌霄玩。”
沈昭月对唐凌霄的陌生感悄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无处安放的怜爱之情。
这傻孩子。
从小到大没少被排挤吧。
他其实什么都不懂，只是一个心智不全的孩子罢了。
沈昭月揉了揉唐凌霄毛绒绒的脑袋。
语气异常温柔。
“你好好调养身子，以后给我生十个儿子。”
唐凌霄咧嘴一笑。
像撒娇的小狗一样，用脑袋蹭着娘子的掌心。
“嗯嗯！”
娘子好温柔，好漂亮，凌霄好喜欢！
和娘子在一起真舒服。
凌霄要给娘子生儿子！
第10章 焉儿坏
沈昭月试探性地问，“你刚刚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没有？”
唐凌霄歪头茫然脸。
“什么是奇怪的事？”
沈昭月，“……比如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一个地方。”
唐凌霄长长地哦了一声。
随后在沈昭月紧张的表情下，神神秘秘地把嘴凑到她耳边。
声音小的跟蚊子似的。
“娘子是妖怪变的，被别人发现是要被烧死的。”
“你是凌霄的娘子，凌霄不想没有娘子。”
“所以你要是乖乖答应凌霄，一直做凌霄的娘子的话，凌霄就不告诉别人，你是妖怪变的这件奇怪的事了。”
“连爹娘都不告诉哦~”
沈昭月血压瞬间升高，看唐凌霄的眼神都变了。
这丫的虽然是个傻子，但从骨子里就是焉儿坏的。
比孙氏有过之而无不及。
亏她还以为他是个惹人爱的可怜小白菜，却没想到是一条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差点看走眼了！
沈昭月脸上挂起阴森森的冷笑。
“你在跟我谈条件？”
“我现在就可以吃了你！”
唐凌霄缩了缩脖子，委屈地嘟着朱红色的肉唇。
“娘子你别吓凌霄，凌霄胆子很小很小的。”
“要是等会儿被吓睡过去，就没法给娘子的膝盖上药了。”
唐凌霄一边说这话，一边从腰间翻出一瓶金疮药。
“这瓶药是娘在镇上给凌霄买的，因为凌霄经常摔伤，擦了这个药，没几天伤口就会好起来。”
沈昭月神色略有些动容。
“你不怕我吃了你？”
唐凌霄边涂药边嘿嘿地傻笑。
“你要是真的想吃凌霄，早就在刚才凌霄还没亲你的时候就吃了。”
“虽然你是个妖怪，但一定是个吃素的好妖怪。”
“娘子，你以后别把吃人挂在嘴边了，虽然知道你不吃人，但听起来还是怪吓人的，我刚刚差点都被吓死了。”
沈昭月，“……”
你那猥琐的表情里，可没有半点差点被吓死的样子！
她以为没和傻子相处过。
别的傻子也和这个傻子一样，时而聪明时而像现在这样蠢笨如猪吗？
“嘶——”
沈昭月倒吸一口凉气。
她之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膝盖淤青一片。
好疼！
唐凌霄听到抽气声，心疼地放轻手上的力道。
“吹吹就不疼了。”
“娘子乖乖的，千万别哭鼻子哦~”
他嘟着丰润的唇，在娘子膝盖的乌青上呼呼地吹。
沈昭月眼角一抽。
“我比你大，不会哭鼻子！”
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
她不久前才把唐凌霄当孩子哄，这会儿就被唐凌霄当做孩子哄。
*
“娘，四弟还没去地里吧？”
“我特地蒸了包子。”
“他最爱吃包子了，快让他出来吃吧。”
“对了，四弟妹呢？”
“伤好的怎么样了？”
唐梅一回到唐家，就拉着孙氏的手问东问西。
她脸上是带着笑的。
嘴角下的乌青，却显得有些刺眼。
孙氏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嘴角。
“你又被刘建川那狗东西打了？”
“这次怎么被他发现的？”
“他昨天还专门找上门来，在我们院子里闹得可大了，还说要送你去见官府，我心里一着急就承诺一个月内把那十五两银子还给他。”
“娘不忍心你坐牢啊！”
孙氏心里有自己的盘算，把主动说出还钱的事儿揽到自己身上。
第11章 高孙氏的手段实在是高
唐梅脸上的笑终于挂不住了。
“娘，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了。”
“我没想到他会那么狠心。”
“竟然要送我见官。”
“要知道一去见官，说不定我这辈子都回不来了。”
“我们夫妻那么多年。”
“他却能心狠到这个地步。”
“我已经不想活了，干脆就让他送我见官吧！”
唐梅说到伤心处，眼泪止不住地掉。
满脸的绝望。
她哭够了没一会儿，就提起神擦干脸上的眼泪。
眼睛往四弟房里瞄。
只看到紧闭的房门。
“娘，四弟妹好些了吗？”
孙氏欣慰地点了点头。
“她已经好了很多，多亏了娘的梅儿，她才能好起来，不然你四弟要打一辈子的光棍了！”
唐梅满眼的感动。
“娘，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凌霄是我的弟弟，不管我走到哪里都不会忘掉自己的娘家和弟弟的。”
“他的命太苦了。”
“我这个做姐姐的，一定会把最好的给他。”
孙氏突然把唐梅搂进怀里。
抱着她嚎啕痛哭。
“你是个好孩子，娘以前没白疼你！”
“别人家把女儿当做泼出去的水。”
“只有我们家，把女儿当做儿子来疼。”
“你同样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娘怎么可能不心疼你呢？”
“只是你也知道，凌霄的情况和别人不一样。”
“他的心智和小孩儿一般无二。”
“娘只能在他身上多费些心思。”
“你去求一求大女婿吧！”
“娘不舍得你去坐牢，不能失去你这个女儿啊！”
“要是实在需要一个人去坐牢的话。”
“娘宁愿自己替你进去！”
唐梅压抑已久的心，在娘亲的怀抱和肺腑之言里得到了安慰和纾解。
同样放肆地哭了起来。
她回抱着自己的娘，诉说着自己的理解和决心。
沈昭月，“……”
要不是此刻场景不合时宜。
她都要忍不住拍巴巴掌了。
高，孙氏的手段实在是高！
她真是涨见识了。
头一次听人把偏心儿子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理直气壮的。
关键是唐梅还很赞同孙氏的话。
一副早已被洗脑成功的样子。
她和孙氏一样，同样把弟弟视若珍宝。
偏心都偏到胳肢窝里了。
沈昭月此刻的心情很是微妙。
这些事要是发生在别人身上。
她还要吐槽奇葩。
关键是此刻，偏心对象暂时是自己的丈夫。
她同样是获利者。
虽然无法理直气壮去享受这份偏心，但让她站在道德的至高点去谴责孙氏和唐梅也没那个必要。
别人如何她管不到。
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沈昭月没打算去改变孙氏和唐梅，甚至没打算改变这个时代的任何一个人。
她对这里没有归属感。
只要把自己欠别人的还清，再把别人欠自己的全部要回来就足够了。
她不喜欢欠别人，也不喜欢别人欠自己。
孙氏虽然在和大女儿说话，但其实一直在关注四儿子的卧房。
房门一打开她就注意到了。
“四媳妇，你今天可以下床了？”
“头还晕吗？”
“舌头还疼不疼？”
她问完不等沈昭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