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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
唐菊松了一口气。
“娘，我不想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而且……”
“我也想到镇上做点生意，兴许做着做着就认识了自己想嫁的人了呢？”
孙氏不可思议地看过去。
“你的想法太危险了。”
“哪个姑娘成亲之前，不是都不知道自己要嫁的人长什么样？”
“成亲之后不照样过下去吗？”
“你这话要是被人听了去，指不定名声就彻底毁了！”
第236章 他们不仁我便无义
唐菊一点儿都不怕。
“娘，你和爹不就是婚前就认识，彼此喜欢才成的亲吗？”
“你之前还一直为此沾沾自喜。”
“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比别人要幸运很多。”
“难道你不想你的女儿也和你一样幸运？”
孙氏，“……”
原来都是她的错！
她就不该跟孩子们说这些！
突然无法反驳。
沈昭月没忍住捂嘴笑了。
没想到唐菊平时一声不吭，一开口却是个伶牙俐齿的。
她有自己的打算就好。
孙氏继续拆台。
“你一个没成亲的小女娃娃做什么生意？”
“还未出阁就抛头露面，是想一辈子都不成亲吗？”
“传出去笑掉别人的大牙！”
“你不要脸。”
“我们还要脸呢！”
唐菊气势一点不输。
“难道在你的眼里，脸面比女儿的终生幸福还重要吗？”
孙氏仍有不甘。
“……人要是丢了脸面，会一辈子被人戳脊梁骨。”
“你忍心爹娘这么老了，还每天被别人背地里说三道四？”
唐菊一脸冷漠。
“你都忍心，我为什么不忍心？”
唐小妹在孙氏要发飙之前，立马插了一句嘴，“娘，五姐，你们都别说气话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
沈昭月轻咳一声。
“该吃午饭了。”
这场大战告一段落。
但不管是孙氏还是唐菊，都知道她们之间的矛盾没有解决。
反而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演愈烈。
*
到了拿分成的时候。
徐婉婉和朱世荣一起出现，和沈昭月在酒楼里吃了一顿饭。
朱世荣把分成给了，说了一下店铺里的情况便要起身离开了。
他走到门口又顿了一下，对沈昭月拱了拱手。
“沈老板，你和夫人是很好的朋友。”
“最近夫人心境不佳，希望你能好好劝导她一下。”
“朱毅感激不尽。”
朱世荣的表字为毅，所以这里自称朱毅。
沈昭月点了点头。
“好的。”
等朱世荣离开，沈昭月才问是什么回事。
徐婉婉面色清冷。
“我最近过得好的很，只是对他不似从前上心。”
“他便一厢情愿地以为，我还在为葛盛兰和那两个孩子生他的气。”
沈昭月眉头一簇。
“葛盛兰和那两个孩子，最近是怎么安排的？”
徐婉婉眼底划过一道讥讽。
“老太太不依不饶，一哭二闹三上吊地要把他们接回来。”
“朱世荣说老太太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生怕老太太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便跪下来求我把葛盛兰他们接回朱府。”
沈昭月听完沉默了很久。
“你同意了？”
徐婉婉喝了一口茶。
“能不同意？”
“他们全都有自己的理由，要是我还坚持不同意就显得太自私、太冷血了。”
“孝字大于天。”
“我要是对老太太的种种作为视而不见，在别人眼里我就是不忠不孝之人。”
沈昭月不觉得徐婉婉是个受气包，不可能什么都顺着那些人。
“你接下来怎么办？”
徐婉婉面露冷然。
“葛盛兰不是千方百计想进入朱府，自以为有孩子傍身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她不是非朱世荣不可吗？”
“那我就让她一样也得不到。”
沈昭月表情疑惑。
“你要怎么做？”
徐婉婉温柔地笑了笑，眼神却格外冷酷无情。
“他们不仁，我便无义。”
第237章 好奇心害死猫
“我好歹还是朱世荣明媒正娶、八抬大轿的夫人。”
“他的妾室生的孩子，只要我一句话，就可以变成我的，且只能喊我母亲，喊葛盛兰姨娘。”
“孩子们长大了，还会不会认那个地位低微的姨娘为母亲呢？”
“至于朱世荣……”
“他背叛了我，就该承担背叛之后的后果。”
“我相信誓言。”
“他曾许下誓言，今生不会有除了我之外的其他女人。”
“若是违背誓言，便要断子绝孙。”
“我成全他。”
沈昭月脊骨一凉。
“怎么成全？”
难不成暗地里杀了那两个小孩儿？
这也不是不可能。
宅斗剧里不就是勾心斗角，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彼此算计。
从不把人命放在眼里吗？
沈昭月想到上次看到的那两个小孩儿。
一个才一岁多，一个才刚刚满月。
突然于心不忍。
可她没有立场劝徐婉婉善良。
未经他人苦。
莫劝他人善。
徐婉婉一看沈昭月的表情，就知道她误会自己的意思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
沈昭月摇了摇头。
“要是换做是我，或许我做得不一定比你好。”
徐婉婉眉眼弯了弯。
“我当初果然没看错人。”
“你是第一个不管我做出任何决定，都不会为了所谓的道德而要求我做事的人。”
“不过你误会了。”
“我自己成亲三年，都没能拥有一个孩子，自然是喜欢小孩子的，怎么会舍得对无辜的孩子下手呢？”
“不过是让朱世荣，从此再也不能有生育能力罢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
表情宛若谈论，中午吃什么一样轻松而随意。
沈昭月，“……”
没想到徐婉婉看起来温温柔柔。
一出手就是大招。
虽然方法挺损，但不得不说很解气。
既然许下诺言。
自然帮他兑现。
沈昭月很佩服徐婉婉能拥有这样的果决和手腕。
她看得出来，当初徐婉婉是真心爱慕朱世荣。
可当初有多爱，如今就有多恨。
徐婉婉从衣袖里掏出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
“为了确保我的地位不受到威胁，也为了帮他实现曾经对我的许诺。”
“我不得不那么做。”
“姐姐，你会不会因此怕我？”
“觉得我是个疯子？”
沈昭月摇了摇头。
“你那么做是应该的。”
“不过你告诉我这些，就不怕我不小心说漏嘴吗？”
徐婉婉不甚在意地笑了笑。
“我既然敢做，就不怕他会知道。”
“若是他一辈子都不知道，那我做的这些事还有什么意思？”
“我就是要让他知道，背叛我徐婉婉的下场。”
“不过……”
“太早让他知道了也没意思。”
“等时机成熟。”
“我会亲口告诉他真相的。”
“况且，我相信姐姐不会把我们之间的秘密说出去。”
“你既然问了。”
“我便不会瞒着你。”
沈昭月，“……”
早知道就不问那么多了。
好奇心害死猫。
这句话果真没错。
“我会帮你保密。”
“不过……”
“这么私密的事情，以后还是不要告诉我了。”
“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风险。”
“防人之心不可无。”
徐婉婉哈哈一笑。
“姐姐可真有意思。”
“一本正经地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连你也防着吗？”
沈昭月表情微顿。
“有何不可？”
第238章 情根深种
徐婉婉微笑着摇了摇头。
“那样太孤独了。”
“我相信一个人的时候，绝对会毫无保留。”
“哪怕最后伤的遍体鳞伤。”
“这是我个人的处事方式。”
“倒不必姐姐也和我一样，必须要对我毫无防备。”
她只是太懒了。
懒得对每个人都竖起一座心墙，一个人独自面对所有糟糕的事情。
*
“那边来了好大一群人，好像是迎亲的队伍。”
“镇上谁要成亲了吗？”
“好大的阵仗！”
“要是我成亲的时候，也能有这么长的队伍，抬着八抬大轿来迎娶我，我这辈子就心满意足了。”
“过来了、过来了！”
“马背上的新郎，长得可真好看。”
“只是有点眼熟。”
“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
“沈老板，不好了！”
“姑娘要被县令公子强娶，老鸨怎么拦都拦不住。”
“那混蛋说要是不交出姑娘，就把怡红院里的人全都抓走。”
“姑娘现在都哭成泪人了。”
小翠气喘吁吁地跑到唐家，一边抹眼泪一边说着话。
沈昭月神色严肃。
“到底怎么回事？”
“段戈渊不过是县令之子，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
小翠哭得眼睛都红了。
“他就是看中姑娘只是个青楼女子，这事就算被别人知道，也没人会管一个青楼女子到底愿不愿意。”
“前阵子他一直想见姑娘。”
“姑娘却一直把他拒之门外，大前天的时候他翻墙爬进去，欲对姑娘行不轨之事，却被姑娘情急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