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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月狠狠一愣。
“你怎么会那么想？”
唐凌霄看向沈昭月身上的红色嫁衣。
“你是凌霄的妻子，却为别的男人穿上嫁衣。”
“凌霄的心很痛。”
沈昭月连忙解释。
“只是穿一套衣服罢了。”
“我和段戈渊可一点接触都没有，既没有牵过手，也没有拜过堂，更何况我那么厌恶他，也不会对他产生感情。”
“你别不高兴了。”
“我之所以敢代替白玉竹上花轿，是因为白玉竹是个普通人，不能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逃走。”
“可你难道忘了吗？”
“我是妖怪，会法术的。”
“花轿抬到半路的时候，里面就只剩下石头了。”
“我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
唐凌霄眸子里是深深的悲恸。
“你的确会法术，可你法术低微，平时根本不舍得给凌霄看一下，却为了救别人就用上了法术。”
“原来别人真的比凌霄更重要。”
沈昭月，“……”
越描越黑。
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唐凌霄平时很好哄，可这一次出乎意料地难哄。
“你是我的丈夫，是要和我过一辈子的人。”
“即便今后孩子出生了。”
“对我而言，你也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唐凌霄不为所动。
“你要怎么证明？”
沈昭月，“……”
这种事要她怎么证明？
她头一次这么脑袋疼。
“你想让我怎么证明？”
唐凌霄抿着嘴不说话，浑身却散发着不高兴的气息。
沈昭月有些着急。
“怎么又不高兴了？”
唐凌霄眸子微垂。
“娘子是不是觉得凌霄在无理取闹？”
沈昭月嘴角一抽。
“怎么会呢？”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才会生气的。”
唐凌霄哦了一声。
“可你敷衍凌霄。”
沈昭月，“……”
她什么时候敷衍了？
第244章 自卑
唐凌霄看出她的疑惑。
“你自己做错了事，却连怎么向我证明都要询问我。”
“可见不是诚心认错。”
“凌霄只想要一个证明。”
“对娘子来说，或许也过分了。”
“凌霄知道错了。”
沈昭月感到一阵窒息。
错又不在他身上，他认错反倒是显得她死不悔改了。
“不是你的错。”
“你不用道歉。”
唐凌霄看着沈昭月没说话。
沈昭月，“……”
她有点不知所错。
“你要怎样才能不生气？”
唐凌霄满眼失望。
“凌霄不敢。”
沈昭月，“！！！”
有什么好不敢的？
她很凶、很蛮横无理吗？
“我向你保证，以后无论做什么决定，都要提前和你商量，征求你的意见，等我们两个人的意见达成一致了再实施。”
唐凌霄态度有所松动。
“那万一又遇上今天这种情况，你根本来不及跟凌霄商量呢？”
沈昭月，“……”
这真的是个傻子吗？
她瞅着压根就是个逻辑鬼才。
唐凌霄表情逐渐委屈。
“原来娘子刚才说的话，又是骗凌霄，暂时哄凌霄的，根本就当不得真。”
沈昭月脑壳痛。
“绝对没有！”
“要是以后我做什么不跟你商量，你就惩罚我好了，不管你怎么惩罚我，我都不会有任何怨言！”
她做错了事，就要端正认错。
认错并不是道了歉就可以，还要接受对方的情绪反扑。
唐凌霄眸子微微一亮。
“凌霄让娘子做什么，娘子都会答应凌霄吗？”
沈昭月的眼神逐渐防备。
她可不看小瞧唐凌霄，万一唐凌霄提出的条件她做不到怎么办？
唐凌霄扁了扁嘴。
“凌霄就知道……”
沈昭月生怕他后面的话，连忙求饶地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
“你说吧！”
“只要我做得到的，一定不遗余力地办到。”
唐凌霄咧嘴一笑。
“凌霄还没看过娘子的原形呢。”
“你变成原形给凌霄看好不好？”
沈昭月，“……”
她就知道没有那么简单！
唐凌霄眼神受伤。
“娘子为了帮别人，都舍得使用妖术。”
“为了凌霄就不可以？”
沈昭月深吸一口气。
她又不是真的妖怪，看样子只能见招拆招。
“我原形太丑了。”
“会吓到你的。”
唐凌霄摇了摇头。
“凌霄早就猜到娘子的原形很丑了。”
“要是娘子的原形好看，就不会一直不给凌霄看了。”
“凌霄一点都不怕。”
沈昭月嘴角狠狠一抽。
“可是我自卑。”
“要是被你看到了，我以后都不敢面对你了。”
唐凌霄眉心紧蹙。
他歪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眉头倒是慢慢地舒展开。
沈昭月暗自欣喜。
心想唐凌霄那么心疼她，大概不会忍心戳她的伤疤吧？
唐凌霄突然伸手，把沈昭月一把抱入怀中。
“娘子，你不用自卑。”
“凌霄不会嫌弃你的。”
“你是凌霄的娘子。”
“不管是人是鬼，凌霄都会喜欢你。”
“变一下好不好？”
“凌霄想知道关于娘子的一切。”
沈昭月，“……”
她要是真的是个丑陋的妖怪，恐怕此时已经被他感动到不行了。
可惜她不是。
沈昭月只觉得心累。
她和唐凌霄是夫妻，想要隐瞒一个和自己朝夕相处的人，实在是太难了，瞒得了初一也瞒不过十五。
第245章 易容
沈昭月突然自暴自弃。
“其实我不是妖怪，而是一个和你一样的普通的人。”
“对不起。”
“我之前一直在骗你。”
坦白之后。
她心里一阵轻松。
唐凌霄听完之后，半响没有发出声音。
眼神愣愣地看着沈昭月。
沈昭月被他看的心虚。
眼神开始不自觉地闪躲。
“我以前是怕不好跟你解释空间的事。”
“所以才骗你。”
唐凌霄抓住重点。
“空间？”
沈昭月点了点头。
“那个空间是从我出生开始，就灵魂绑定在我身上的，只有通过我的意识才能进去，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进入。”
“你是第一个被我带进去的人。”
唐凌霄的注意力，瞬间被那个第一给吸引过去。
“你父母也没进去过？”
沈昭月语气笃定。
“在你之前，只有我自己进去过。”
唐凌霄又不说话了。
沈昭月语气小心。
“你又怎么了？”
唐凌霄声音低低地问道，“娘子，要是我没有不小心发现，你会带我进去，会告诉我这个秘密吗？”
沈昭月，“……”
虽然答案有点伤人，但以她谨慎的性子大概不会。
她的沉默已经给出了回复。
唐凌霄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他以前从来不会想太多，可遇到了娘子的事情却一直死抠。
这样会惹人厌烦的。
他明白这个道理，却还是想去试探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
答案不言而喻。
唐凌霄第一次意识到。
自己在娘子的心目中，或许并没有他以为的那么重要。
他把娘子看作唯一。
可娘子或许却并不看重所谓的夫妻关系。
唐凌霄心中不断地问自己。
他不是傻吗？
为什么要看懂这些呢？
一直都不懂。
心应该就不会痛了。
沈昭月笑哈哈地转移话题。
“你今天应该流了不少汗。”
“反正都进来了。”
“要不还是一起去洗个澡？”
“嗯。”唐凌霄低声应道。
沈昭月看得出他兴致不高，心里暗自着急，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是不敢编造谎话哄骗唐凌霄了。
可事实就是如此。
有时候太过较真并不是一件好事。
他要是没问多好。
沈昭月洗澡之前，才发现自己还没有卸妆。
她照着镜子。
里面的人和白玉竹长得很像。
她的化妆技术堪称易容。
唐菊、唐小妹，和唐凌霄，到底是怎么一眼就认出她的？
沈昭月有点好奇。
可看到默不作声地挑选好衣服，站在潭水之前，正要宽衣解带的唐凌霄，到了嘴边的问题又咽了下去。
唐凌霄的身材一直很好，每一处的比例都非常完美。
沈昭月知道他的腰窝很敏感。
每次一戳眼尾就会红。
他的后背上一丝赘肉，偏偏动作之间又非常有力量感。
沈昭月收回视线。
再看下去……
她怕自己收不住。
这要是换作平时，她倒是可以理直气壮地欣赏，甚至还可以上手感受，可现在唐凌霄正在生她的气。
她在此时凑上去，多少有点儿不合适。
*
沈昭月一大早就起来做早饭，唐菊听到动静之后也麻利地穿好衣服出来。
“四嫂，你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她脸上满是好奇。
四嫂不是喜欢睡懒觉吗？
沈昭月当然不可能说，自己是为了哄唐凌霄才特地起来做唐凌霄爱吃的。
这种事不好跟小辈说起。
“好久没自己下厨了。”
“正巧昨天睡得早，干脆就自己起来做饭。”
实际上她昨晚辗转反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