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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童奇道:“怎么了吗?姑娘为何突然说起这些?”
岑暮晓眼珠一转,随口扯了个由头:“我们华山啊,有修习卜卦这一门……对,卜卦,我近来卜了一卦,发现这药仙谷将会有大事发生,你一个小姑娘也不通武艺,所以你一定要格外当心啊。”
“多谢姑娘提醒,你们修仙之人果真都本事大,心肠好,人美心善。”木童若有所思地笑了笑,便退下了。
又过了三日,岑暮晓还是没见到医仙,每每询问,木童都是说医仙让她好好休息,可她才不是闲得住的人,可能也是得益于医仙的治疗,这些天她都感到精神抖擞,整日拉着木童到山间采花逗鸟摸鱼。
两人年龄相仿又都是女孩,自是能玩到一起。
最重要的原因是她要陪在木童身边,她不想让她深陷险境。如果离魂时在她头顶上看到的灰气是一个征兆,既已提前知晓,她便要尽最大的努力去改变。
夜幕降临,岑暮晓和木童一同回屋,想到离魂之日自己在山间看到的景色,她决定把这些画下来。
她提笔就想起了那日医仙行走于山间,花草树木中的光芒围绕着似精灵般的医仙,只可惜医仙头戴着斗笠面纱,除了身材什么都看不清。
“对呀,不如画成……”她小声嘀咕着,莞尔一笑,“嘿嘿,我怎么这么机智!”
作画到深夜,木童见她屋内烛光还亮着,前来叩问:“姑娘,还没睡吗?夜已深了。”
“就快好了,你先去睡吧,不用守着我,”她打了个哈欠,勾勒完最后一笔,喜道:“大功告成!”
木童闻声来到案前,岑暮晓也大大方方的把她的杰作给木童欣赏,只见画上描绘着一个惊为天人的男子,白衣翩翩,行走于山间,四周环绕着似有若无的奇异光芒,似天神一般。
木童看后怔了怔,半晌没说话。
“怎么都看呆了?我画的有这么好吗?老实说,我这画技要是能再好一些,就能画出他的一半好看了。”岑暮晓这话倒不是谦虚,她真心觉得她画的还不够好,没有画出他谪仙般的气质。
“这……这不是医仙吗?”木童呆呆地望着画中人,喃喃自语。
“你怎么知道我画的是医仙?不对呀,我画的是……风公子呀,难道你见过风公子?”
“风公子是谁?姑娘你这画的就是咱们沐风殿的医仙啊。”木童奇道,“姑娘刚入药仙谷不久,何时见的医仙?医仙可是一向不以真面目示人的,我……我也只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偷偷地看到过他的脸。”
木童小脸一红,似是想起了一段难以忘怀的回忆。
“那你可知医仙的名讳?他是不是叫风诣之?”岑暮晓的心脏扑通狂跳,想来医仙十有八九就是风诣之本人了,可他明明认识她,为何避而不见,还对她隐瞒身份呢?
“不知,医仙从未透露姓名,大家都尊称他为医仙,也无人敢过问他的姓名,想来谷主都是不知道他叫什么的。”
得知医仙可能就是风诣之,岑暮晓压制住内心的欣喜打算入睡了,躺在床上,才想起来初进药仙谷那日,药仙谷弟子是否是看到她手里的青木剑才道她是有缘人的,那这么说,风诣之一早便知她要来药仙谷,所以给了她一个信物?
次日一早醒来,岑暮晓就打算去正殿求见医仙,可却不见木童身影,自那日木童来她所住偏殿当值之后,每日一早便会到屋外守着,今日却不见她。
她正奇怪,一个丫鬟急冲冲地跑到正殿敲门,喊道:“医仙,医仙,不知怎么了,木童今日一早吐了血,现在鼻孔,嘴里都是血……人也昏迷不醒……这可怎么办呀……”
岑暮晓闻言心下一沉,千防万防莫非灰气征兆还是应验了……
她忙赶去木童住处,木童此刻躺在床上,七窍流血,奄奄一息。见此情形,她不由心里一酸,即便她提前预料到了却也还是阻止不了,就和十年前的岑家村一样。
此时,医仙来到了木童屋内,她望着他,想着现在也不是求证的时候,便没有说话。
“请姑娘先到外面候着,我诊病不习惯有人在旁。”医仙下了逐客令,她只好退下并关上了门,想来医仙医术高明,说不定木童还有救。
重生之穿到远古当魔王
第十六章 试药风波(一)
岑暮晓在门外踱来踱去,等待消息,然而门依旧紧闭,听不见里面的任何动静,想来又被医仙施了结界。
“医仙已经进去一个时辰了,你说木童还有救吗?”一个丫鬟带着哭腔地说道,原来她是与木童同住的丫鬟绿箩,与木童交情颇深。
“你就放心吧,你是第一天来沐风殿吗?医仙救活了多少将死和我们以为已经死掉了的人。”说罢,一侍从看了看岑暮晓,示意她不就是那个已经死透又活过来的人。
“你们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昨天她还好好的,怎么就吐了血了呢?”岑暮晓觉得不可思议,明明半夜还在与她聊画,也没发现木童有任何异常。
“早上我醒来时就发现她躺在床上皱着眉头很痛苦的样子,本来我以为是梦魇,一直叫她,却怎么叫也叫不醒,然后她就吐了血……”绿箩回忆道。
“七窍流血倒像是中了毒,她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岑暮晓猜测道,不过谁会害一个毫无根基背景,又手无缚鸡之力的丫鬟呢?
“平日里除了偶尔在姑娘你那,其他时候都是跟我一起吃饭的,我们的饭食都是沐风殿厨房统一准备的,大家都没事,不应该啊……”绿箩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得出结论。
忽而,岑暮晓回想起离魂那日,在回沐风殿的路上医仙叫住木童让她晚些时候去沐风殿一趟之后,她就在木童头顶就看到了灰气。
难道木童是吃了南宫玉给医仙的药?医仙自己不愿试药所以找她代替了?
正想着,门被推开了,医仙出来了,给了绿箩一张药方,便径直回了正殿。
岑暮晓迎上去,木童还未醒,气息依旧很微弱。
“姑娘且回去休息吧,不必担心,我会好好照顾木童的。”绿箩说道。
然而岑暮晓并未回房,医仙出来一句话也没说,她得去问问木童到底怎么了。
正欲进正殿,却被门外侍从拦下了:“医仙需要休息,不便见客,姑娘请回吧。”
“我就问问木童的情况,不会打扰多久的,如果你知晓情况,你告诉我,我现在就可以走,不然我就在这里等着,医仙总会出来的吧。”
“姑娘就别难为小的了,医仙有吩咐,不愿见客,木童那个丫头又没死。”
“那我便在这里等着,你不用管我也别赶我走。”先前见识过医仙有多不愿见人的架势了,她来药仙谷这么多天也没见着,今天就算是为了木童无论如何也得坚持见见了。
屋内人似是听到了动静,道:“你们都下去吧,让她进来。”
岑暮晓闻声进了屋,走进书房,书房内有一整面墙都是书柜,书柜上整齐摆放着各种典籍。
只见医仙仍是先前的打扮,立于书柜前,拿着本书,听到她进门的脚步声也没有回头,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医仙,多谢先前的救命之恩,我现在已经好多了,这份恩情日后若是有用得着的地方,你只管说,我必当报答,”岑暮晓一揖,“先前一直没机会道谢,怕扰了医仙清净,这次也实属不得已,经过这些天与木童的相处,觉得跟这个小姑娘十分投缘,所以想来问问她到底怎么样了?医仙可否如实告知?”
医仙依旧没回头,淡淡道:“暂时压制了毒性,服药之后能不能醒过来就看她的造化了。”
“真是中了毒,果然与我想的一样。”
“哦?岑姑娘为何如此笃定?”
“只是见过类似的情形。”
医仙并未接话,依旧低头看书。岑暮晓继续问:“木童可是服用了谷主给你的丹药才变成这样的?”
“你为何会知晓谷主给了我丹药?我并未告知任何人。”
听此一问,岑暮晓才反应过来,当时是离魂状态下跟着医仙,医仙是看不到她的。虽是疑问,但医仙似是并不奇怪她如何得知丹药一事,倒像是戏谑。
她不接话茬,反问道:“那这个‘任何人’中包括木童吗?”
“所以岑姑娘今日是来兴师问罪的?怀疑是我让木童试药把她害成这样的?”医仙放下书,转过身来。
“当然不是,医仙误会了,丹药并非你所制,若真有毒自然与医仙无关。我只是想问,以你这么高明的医术,在拿到丹药之时,可有看出丹药是有毒的?”
“我提前知不知晓丹药是否有毒,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岑暮晓觉得如果医仙提前知晓却还是让木童试药那就是为了不得罪南宫玉而故意谋害。如果不知那便只是意外,他还是她心中那个完美的风诣之,但她却未将此想法说出口。
“我知不知晓,她都必有这一劫,或迟或早,这都是她的命。”医仙向岑暮晓走近了几步,“你可知谷主买来这么多奴隶是为了什么?”
岑暮晓不知,没接话,医仙继续道:“药人听说过吗?”
“药人?可……我一直以为医仙与谷主不一样,可你为何……”岑暮晓感到不可置信。
“可我为何助纣为虐对吗?”医仙道出岑暮晓未说完的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以人试药,毕生追求不死草是南宫玉的命,而南宫玉养的这些药人帮他试药是生是死也是他们的命,我只可旁观,不能阻止也无力阻止。”
“那你呢,你的命又是什么?”岑暮晓直勾勾的盯着眼前这个看不出任何神情的医仙。
“是一个人,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面纱后的医仙也盯着眼前的岑暮晓,思绪却飘向了远方。
岑暮晓还是不相信那个对陌生人都能舍命相救的风诣之会做出助纣为虐,谋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