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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讽刺?这么好的寓意和她一点也不沾边。
她曾以为没有易殊归,至少她还有亲人,还有父亲兄长。
现在她懂了,她是弃子,她已无用,救她毫无意义,郭嘉又怎会在乎她的死活?
昨晚,顾景墨趴在牢房门口对她说:“怀阳,你不要放弃,活下去,放下仇恨,我带你走。”
她笑得悲凉,听不进去任何话,“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什么都不配得到,我输了,我输给了一个什么都比不上我的人……”
“你还有我,我求你,不要放弃希望。”顾景墨伸手穿过牢房门送饭食的洞口。
她看向他的手,她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却能听出他声音里的焦急。
她不为所动,她的心已经伤透了,她不敢再向任何人走近了,“你要带我去哪?我们能去哪?离了衡山和华山我什么都不是,我不值得你为我放弃一切。”
“有些事情你忘了,我永远记得,我就是为了你才来到华山的。”
“什么?”
顾景墨保持着伸手的姿势,盘坐在牢房门外,笑道:“其实我挺傻的,那年我见到你时,你穿的白色衣裙,拿着普通玄铁剑,我便以为你是华山掌门的亲眷,于是就拜在了师父门下,拜师礼过后,我找遍了华山都没找到你,我才知道我可能弄错了。”
“天大地大,我还能去哪找你呢?正当我快要放弃的时候,你出现了。”顾景墨的眼里有光,可惜隔着铁门她看不见,“你相信缘分吗?从那一刻起,我信了。”
郭怀阳没有答话,对于顾景墨说的这些她没有印象了。
顾景墨尽可能地言语轻松,将她拉回生的边缘,“我爹一直希望我能从军,将来继任护国大将军,但是我讨厌人和人之间互相残杀,我讨厌打打杀杀的战场,我不会如他所愿。”
“如果没有你,我不会选择修仙,我可能会承袭家里的爵位,一辈子做个闲散侯爷,庸庸碌碌地过一生。”
“修行的这十几年里我才真正体会到自己的价值,我爱奇门遁甲、奇异法阵,我也爱看仙法秘籍、志怪传说,我还可以凭我学来的这些本事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所以,你不要放弃希望,因为你是我的希望啊。”
即使被人弃之如敝履,也总会有人视她如珍宝。
她黯然地低声说:“这些话你若早告诉我多好。”
沉默了片息,她道:“我答应你,若是一百戒尺过后我能活下来,我就跟你走。”
最终,她没有握住他的手。
她不配拥有他的赤子之心,她更不能答应他放下仇恨。
仇恨,她不可能放下,永远不可能!
冷眼看她笑话的每一个人她都不会放过,尤其是岑暮晓!
她若自毁,一定会拉着这个令她伤、令她痛的世界一起毁灭!
……
云台峰掌刑的两位师兄执行这一百戒尺。
郭怀阳跪在中间的位置,面向着易寒和各位长老。
戒尺一下一下重重地打在她的背上,她挺直着身子,咬牙忍着眼泪,一声不吭。
不出两三下,她的背上已是血迹斑斑。
众弟子们低声感叹——
“看着都疼……”
“她可真能忍,前些天肖师兄被罚的时候都痛得死去活来。”
“待会还要被废修为,不知她能不能挺过去。”
郭怀阳背对着众人,岑暮晓看不清她的神色。
这次她要是大难不死,不知以后还会不会继续作死。
木童小声说:“她修为被废应是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岑暮晓不以为然地笑:“除了和我比试的那次,她什么时候亲自出马了,哪一次不是假手于人?”
木童挠了几下额头,“晓晓,我发现你狠起来真挺狠的。”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岑暮晓抑扬顿挫地念着,一面搭上木童的肩膀,“谁让师父他老人家慈悲呢。”
木童歪着头看向岑暮晓,“这什么古古怪怪的诗?”
岑暮晓咧嘴一笑:“你就说有没有道理吧?”
木童仔细想了一想,道:“歪理,太狠了点。不过只要是你说的就是正道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岑暮晓看向郭怀阳,“对我好的人,我一定对她更好,害我的人,我一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木童抿唇不语,她仍是觉得苍梧山之后,岑暮晓的心性有了微妙的变化。
平时的晓晓还是晓晓,她再也没有失控过,可一旦遇到仇视之人,这份仇恨便会无限放大。
有种莫名的不安在木童心中蔓延,她不知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一百戒尺毕。
郭怀阳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她的嘴里溢出一口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死亡的气息笼罩当场。
她要活着,她一定得活着!
只要撑过易寒的最后一击,她就脱离危险了。
她就可以离开这个令她痛恨的地方,她便能好好筹谋她的复仇计划!
岑暮晓注意到郭怀阳的眼中满是愤怒和怨恨,那深黯的眸底好似有一道凌厉的利刃闪过。
郭怀阳是不会改邪归正、善罢甘休的。
她不能留!否则终将养虎为患!
易寒掐诀控制沉金剑,一道金光向着郭怀阳闪去。
岑暮晓右手掐诀,藏于袖袍,微弱的红光在她的手中吐纳着,没有人发现她的异样。
重生之穿到远古当魔王
第一百九十三章 她的心里空了一块
沉金剑霎时间化为数十道金色幻影,易寒惊诧,欲撤回剑,然而却来不及了。
数十道金光朝着郭怀阳的方向疾射而去。
沉金是易寒的配剑,只有他能驱使,谁也没想到有人能在沉金剑上施术。
众人不清楚状况,以为是易寒下了死手,齐齐向高台投去诧异的目光。
“小师妹,放过她吧,我会努力让她放下仇恨的,我不会让她一错再错。”顾景墨瞬移到岑暮晓身边,握住了她的手腕。
顾景墨的眼神殷切,岑暮晓终是不忍。
登时,她握拳,散去了手中的力量。
沉金剑的数道光影融为一道,那剑光精准地刺向郭怀阳的丹田。
“啊——”
郭怀阳歇斯底里地叫了一声,感受着体内的内息一点一点完全散去,再也无法聚合。
比起戒尺带来的肉体伤痛,内息散去更让她疼痛难忍。
什么剑痴?这世上再也不会有剑痴了,她彻底无法运功修行,无法拿起她引以为傲的玄铁剑了。
岑暮晓没想到自己还是心软了。
这份心软不是对郭怀阳的,而是因顾景墨。
可是,顾景墨怎会知道是她在控制沉金剑?
她自认为她隐藏得很好,在场没有一个人朝她这里看。
人人都以为是易寒改变主意、痛下杀手,郭怀阳勾结魔族,本就死不足惜。
“顾师兄,你……何出此言?”岑暮晓装傻充愣,“什么放不放过?”
顾景墨心如明镜似的,从魇的伤势再到前不久的剑术考核,他早已发觉岑暮晓的不同于常人之处。
包括这次郭怀阳身陷囹圄,他对岑暮晓也是有所怀疑的。
只不过郭怀阳确实加害岑暮晓多次,他就算再怎么喜欢郭怀阳,也不能丢了良心。
错了就是错了,经过这次的教训,郭怀阳总该放下易殊归,总该属于他了。
他没有当众拆穿岑暮晓,低声道:“多谢师妹手下留情,今后我会带着她远走高飞,她不再是你的威胁。”
岑暮晓虽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暴露的,但她了解顾景墨,他不是那种为了心爱之人抛弃是非的人。
她没必要再过多解释,“顾师兄多保重,好好照顾她,祝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她在心中一阵唏嘘,如果郭怀阳喜欢的人是顾景墨,就没这么多事了。
……
行刑之后,顾景墨打算带着郭怀阳离开。
临走之前他拜别了易寒和各位师兄弟。
郎月清憋着眼泪,一拳捶在顾景墨的背上,“臭小子,说走就走,重色轻友!”
“痛……”顾景墨挨了二十戒尺,伤势不轻。
郎月清内疚,忙摸了下顾景墨的背,“你和郭师妹……”不是师妹了,郭怀阳已被逐出师门,他还不习惯改口。
他顿了下接着道:“你和怀阳,你们打算去哪?你们俩伤这么重,养好伤了再走也不迟啊。”
顾景墨淡道:“她……她想早些离开,看她吧,她愿意去哪我就带她去哪。”
“那你还会回来吗?华山也是你的家啊。”
“会的,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等过一阵子,郭怀阳好些了,能放下心中仇怨了,他便还能回华山看看。
在此之前,他必须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顾景墨揽住郎月清的肩膀,拍了拍他的背,佯装轻松地说:“郎师兄,你多保重,剑法还是得多练,下次我回来,别再输给我了。”
“臭小子!没大没小的,还没良心!”郎月清嘴上骂骂咧咧的,实是在掩饰内心的不舍,“我那都是让着你的,你以为我真打不过你!”
顾景墨笑了笑,向众人拱手道:“师父、师娘、大师兄、二师兄,后会有期。”
易寒和聂春滢叹息着摇了摇头,都说女大不中留,这么大个小伙子也留不住,罢了,有他在,也能多个人照顾郭怀阳。
行刑前,易寒就飞书给了衡山,至今没有回应,郭嘉当真铁面无私,亲生女儿丢了半条命,连句问候都没有。
元康想上前说什么,被元朗拉住了,两人皆是拱手,齐道:“师弟,后会有期。”
岑暮晓远远地看着山门外,顾景墨和郭怀阳的车辇越行越远。
得一人真心对待实属难得,但愿郭怀阳能在顾景墨的陪伴之下放下执念,好好珍惜眼前人。
哎,她今日怎会这么多愁善感?
好像有个曾真心对待她的人,却被她给弄丢了,她的心里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