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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去吧。”他抬手轻轻一挥,太子昊刚想说话,元神化为星星点点的白光,不受控地随风飘向东方。
岑暮晓虽认为那些一心想除掉魔神的人有私心死不足惜,但像魏林嫣和元康这样的中立者和盲目尊师命的人不占少数,他们罪不至死。
她只能暂时稳定风诣之的心绪,“你先停下,我听你解释,我给你机会解释!”
“岑暮晓,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给我机会?你不想听就让我滚,你想听了我就要告诉你么?”风诣之眼中含泪,惨然笑了一声。
他在笑自己,笑那个为爱入魔的自己。
堂堂天界神灵,自诩慈悲为怀的神灵,生出一颗心后便满心满眼只剩下一个她。
于他而言,她果真是他的心魔,他生出的是魔心!
而她呢,她一个凡人反倒比他这个曾经的神灵还要心怀天下,竟能伟大到原谅那些想利用她和差点要她命的人!
岑暮晓微微一震,心口似被狠狠地揪了一下,“那些人都是活生生的人命!你因为赌气就要杀了他们,你把生命当成儿戏吗?”
“他们要杀我,你让我停下来?停下来等死吗?”风诣之双手不自觉地收拢。
她让他停下?所以他的死活她半点也不在乎!
很多人无力反抗,绝望地等待着死亡。
山石轰隆隆如雨点般滚落,山下宛如一片巨大的坟场,将人们尽数吞噬活埋。
岑暮晓低头看向奄奄一息的魏林嫣和元康,心一横,急切道:“我跟你走!我信你!”
风诣之看着她,勾唇苦笑:“你说这话不违心吗?”
岑暮晓握紧剑柄,指节捏得咔咔作响,肯定地说:“不违心,是真心的,只要你放过他们!”
望舒颤抖着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剑鸣,似要诛杀眼前的邪魔才能平静。
她眼里充斥着冰冷的杀意,风诣之心头猛地一沉,“我若是偏不呢?”
她起了杀心,她想杀他,她真的在等望舒成为天剑!
她说信他,不过是缓兵之计,只是为了救山下的人,而那些人一心想要他命,他怎能不恨!
“那就休怪我不客气!”岑暮晓用尽力气挥剑向他斩去,就算现在的望舒不能杀他,她也要尽力阻止他。
风诣之出掌,一股黑力悬在他的掌心,望舒顿在他身前无法更近一步。
他满眼神伤,冷声道:“想杀我你还没这个本事!”
岑暮晓稳住手中的望舒,再次向前发力,体内灵力飞速运转,从她的指尖流转至望舒剑刃上,登时剑上发出丝丝凌厉的红光。
红光与黑气剧烈冲击,在他们的身前形成了两道弧形光障。
散着光亮的屏障将他们各自护住,也令他们暂时无法奈何对方。
她拼尽全力推动望舒,眼前却似有一堵墙无法突破,她一面说道:“你杀人必遭反噬,今日死了这么多人,你不痛吗?为了你自己,你也不应该再造杀孽!”
两人悬浮至半空中,两股力量冲天而起,宛如置身于风暴中心,一白一红两抹光影在黑雾中若隐若现,好似黎明和黑夜相互碰撞,风吹得他们的发丝和衣衫飒飒飞舞。
一缕青丝拂过风诣之的脸庞,掩不住他神色间的忧伤,“你将我的弱点透露给仙门中人,不就是要置我于死地?现在这又是什么意思?我痛不痛与你何干?”
风诣之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眼神似是一根根刺,狠狠刺进岑暮晓的心,她坦然道:“我没有,我从未将你的弱点告诉任何人。”
她其实也纳闷,还有谁会将他的致命弱点散播出去。
她更愤恨自己仍会心疼他,她早该对他死心,从今往后,她只能恨他,他是凶手!他是杀师父的凶手!
“真的?”风诣之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星光,仿佛又燃起了希望。
不是她?她的师弟和师父接连死于非命,她不信他、恨他很正常,前因后果他从未告诉过她,她不清楚所以才会一再误会他,他是不是该看开一些?
耳畔重叠的声音提醒着他:“还不死心?她想杀你,和前世一样,她只想要你的命!”
岑暮晓避开他忧郁的目光:“我确实没有,你爱信不信。”他总说她不信他,可他不也一样不信她说的?
风诣之垂下眼眸,沉默不言,心中的怨稍有缓和,他挥袖覆手,响彻天际的轰隆巨响戛然而止,陡然间万籁俱静。
众人惊诧,向四周张望,望着满山谷的花海,却发现并无深渊裂缝,也没有起伏的高山峻岭,原来刚才他们经历的人间炼狱是幻境。
岑暮晓四下一看,所有人已脱离危险,她控制手心的红力吞纳,捏诀撤回望舒。
她发觉她再次看不懂风诣之这个人,他终究是心存善念的?
山石滚落是幻觉,易寒的死却是真实的,她一时走不出悲伤愤恨的情绪。
她想清楚了,她没必要弄懂他,他杀了易寒,她必须为师父报仇!
风诣之睥睨着众人,声线极冷如凛冬的冰凌:“这一次我暂且放过你们,今后若有谁再不自量力妄图围剿我轻尘教,下一次可就不是幻境了!”
众人一阵恶寒,刚才的幻境太过真实,很多人没缓过神,仍陷在世间毁灭的惊恐绝望之中。
有的人“死而复生”,一溜烟御剑而去,发誓再也不要掺和围剿轻尘教与风诣之为敌。
风诣之虽杀了一些人,但最终控制下来没有毁灭这个世界,说明魔神灭世只是一种可能性。
或许,他们可以暂时松一口气,抱着侥幸心理活下去?
重生之穿到远古当魔王
第二百七十八章 别让我瞧不起你
幸存者们皆有不同程度的伤势,互相搀扶着御剑离去,确定已飞至空中远离风诣之后才敢往下看。
一场大战后,原本五颜六色、生机盎然的花海被泼染成血色,宛若一朵朵盛开在地狱的彼岸花,透露着无边的黑暗死寂。
遍地散落着断肢残体,大部分尸体半身不全,看上去颇为诡谲,脸上都是惊恐而绝望的表情,有一些面目全非、神色莫辨,一张张面孔血肉模糊,白骨若隐若现,仿佛在无声地控诉魔神的残暴。
萧长渊捂着肩上的伤,上前搀扶着于世恩,满眼不甘心,愤愤道:“于掌门,我们就这样走了?甘木种子的下落不管了?”
于世恩看一眼远处的风诣之,又看了看岑暮晓,眸色阴冷,胸有成竹地说,“我们还会有机会的,你信不信好戏还在后头?”
这次几个门派虽损失了不少人,但却并非毫无收获。
从岑暮晓和风诣之之间的交锋不难看出岑暮晓就是风诣之的软肋,是他的致命弱点。
风诣之确实一杀人自己便会受伤,易寒父子刚巧死在他手里,也真是死得巧妙,甚好!
如今岑暮晓已然恨风诣之入骨,如果好好筹谋一番,让他们自相残杀,将来必能发挥大作用。
“这次我们的人死伤惨重,若是不成功,那……哎!”萧长渊隐隐不忍,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气愤地将剑插回剑鞘,深深叹了一口气。
于世恩运功调整气息,伤势稍好转,淡道:“他们不会白白死去,待不死树问世,我们想让谁复活便可以让谁复活,这些牺牲算得了什么?”
萧长渊犹疑忐忑地轻轻摇头,嘴上答应得诚恳:“嵩山满门愿听从于掌门差遣。”
元康在与莫名的魔气缠斗时受了伤,身上一动就痛,几乎是爬着来到易寒身边。
他低下头泣不成声,跪在易寒的尸体面前失神了良久。
华山没有参与这次对轻尘教的围剿,师父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元康来荀阳之前易寒交代过他,命他劝回岑暮晓,再加之易殊归遇害,易寒如果得知此噩耗,更没理由下山。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魏林嫣见元康泪流不止,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魏林嫣的父母早逝,亲人猝然离世的痛她懂,易寒是元康的师父,在元康心中更是父亲的存在,她晓得说什么“节哀顺变”之类安慰的话根本无济于事,便一句话也没说,只静静地待在他身边。
一派掌门和其子相继身死,华山怕是要变天了。
魏林嫣回头想想曾经一见着风诣之便有话说不出,心里像是挂着一件未完成的事一般惴惴不安。
难道在她内心深处早已预料到风诣之会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神?
不对,若真如此,为何她看着风诣之受伤难过时她的心中会慌乱无措,会隐隐作痛?
好似有一种怅然若失的痛?
“嫣儿,过来。”于世恩唤了一声,魏林嫣拍了一下自己的脸,心道:“我瞎想什么呢?那是杀了华山掌门的恶魔啊!岑暮晓脑子被门挤了,我又没有!”
……
岑暮晓和风诣之对视了一会儿,只那么一瞬却仿佛过了好久好久。
二人的中间似隔了一道鸿沟,再回首已是物是人非。
风诣之很想迈步跨过去,岑暮晓转身头也不回的动作却再次深深刺痛了他。
果然,她说她信他,愿意听他解释,只是为了让他停止杀戮放过所有人。
他看着她的背影,扯出一个悲凉的笑,她如今确比他更像一尊神明。
爱憎分明,说恨就恨,没有一点犹豫不决。
岑暮晓回到易寒身边,泪如泉涌,恨道:“师父,你放心,徒儿定会为你和殊归报仇!”
都是因为她,师父和殊归皆因她而死!
她心中自责,胸闷得近乎窒息。
所有恩怨皆是因她而起,如果她没有随风诣之去轻尘教,她父亲不会死,易殊归不会死,易寒更不会死。
风诣之先前是救过她没错,但也正因如此她失去了她最珍视的人,她无法大度地将他们之间的恩仇相抵。
她没有任何资格替亡者原谅凶手,即便她内心深处有一丝丝不忍。
她本不想杀风诣之,但她不能再对不起师父和殊归!
“你先前的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