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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暮晓疼得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埋头躬下身子,陆离这才发觉不对劲,“你怎么了!”
陆离忙拉起她的手腕把脉,刚搭上脉搏,她便抽回手,淡道:“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会。”
她身中绝情蛊这件事她不想告诉别人,本就只为警醒自己,要是让陆离知道又得絮絮叨叨半天,她不想惹上麻烦。
陆离不放心,不肯离去:“你休息吧,我就在你屋里看着你。”
“男女授受不亲,你待在我房间不妥。”岑暮晓做梦都没想到她能有这么保守的想法。
在这个世界生活了近二十年,她早已习惯这里的一切,只是有时候比一般人跳脱,大部分时候还是古代人思维。
“那我变成龙。”陆离刚说完,一道长长的黑影一闪,盘着落在地上。
他闭上大眼,温吞道:“我不看你,我就守在这里,你别赶我走。”
岑暮晓苦笑不得,她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小姑娘总是拿这个两百岁的龙没办法,总感觉他就是个傻小子。
她啐了一句:“赖皮龙!”往床上一趟,侧过身面对着墙壁不看陆离。
陆离不管她怎么说,反正将耍赖进行到底了,他把她吃得透透的,只要耍赖,她便不想理会也拿他毫无办法。
他大可大摇大摆地待在她身边,管她烦不烦他呢,待得时间久了,说不准他偶然离开一下,她反而会不习惯,那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当年他父亲便是这样追到他母亲的。
父亲和风峋是故交,父亲和母亲的往事他都是听风峋说的。
陆离的母亲是龙,父亲是蛟,严格来说他算是半龙半蛟,所以他化身成龙比一般的蛟要容易。
他母亲是火神祝融的后裔,名叫听荷,祝融挑起神族内战后被后土大帝诛杀,他的后嗣受到牵连被罚下界。
虽听荷那一脉是罪神后代,但仍是心高气傲,千年来从未放弃想办法重回天界。
听荷起初是看不上他父亲陆子昂的,一条非龙非蛇的蛟还得在烈火中苦修千年才能化龙,哪能配得上真龙。
在龙的眼里,蛟就是个未进化完全的物种,不过是有几分像龙才得以被天上有些神灵选中作为自己的坐骑。
然而像归像,终究不是,是以有头有脸的神灵不会选择蛟作为坐骑,只有爱慕虚荣、爱打肿脸充胖子的不知名散仙才会如是选择。
后来,麒麟、獬豸、金乌、毕方鸟和重明鸟等各类神兽相继繁衍生息,发展壮大,各方神灵相互比较之下认为蛟的模样生得不如神兽霸气,用起来丢面子,于是蛟就被一些神灵无情地遗弃了。
蛟的祖先算是被神灵抛弃的宠物,那些神灵随便找了个理由便将他们打发下界了。
大部分蛟生来讨厌被抛弃,心里有了阴影,下海生活后避世不出,将自己封闭起来。
只有少数蛟会出海修炼,能化龙的其实并不多见。
陆子昂靠着死缠烂打、软磨硬泡追到了听荷。
终于黄天不负有心人,听荷接受了陆子昂,并生下了陆离这颗半龙半蛟的蛋,两人约定无论是男是女,都起名叫陆欢,欢天喜地的“欢”。
他曾被唤作欢儿。
他的父母期盼着他破壳,等了好久好久,日日守在他身边。
然而,未能等到他破壳,听荷便丢下他和陆子昂不知去了哪里。
那时,陆子昂常常带着他这颗蛋去往不周山寻找听荷,陆子昂始终认为听荷是迫不得已应召回了天界,并非抛弃了他们,龙族自不周山降世,听荷最有可能在那儿。
寻了将近五十年依然没有半点听荷的音讯。
五十年了,陆离都没能破壳。
陆子昂到太初圣火中化身成龙,想着飞升去天上就能找到听荷。
直到陆子昂涅盘身受重伤遭人陷害死的那一天听荷才出现,只道了句:“你怎么这么傻!”
听荷看了眼破壳的陆离,一条小黑蛟,暗暗叹气,难掩失望。
听荷最终没有带陆离回天界。
风峋对着陆子昂的墓碑痛骂:“蠢!蠢死了,她分明就是见欢儿许久不破壳便推断出你蛟的身份才离开的,我早和你说过,你不可能瞒一辈子!怎么着?命都丢了!”
重生之穿到远古当魔王
第二百九十五章 大水冲了山神庙
自此,风峋改叫他为陆离,为了让他记着听荷抛弃了他和他父亲,要他一辈子不认这种铁石心肠、不负责任的娘亲。
小时候,陆离说:“如果一开始爹坦然告诉娘他的真实出身,会不会就不一样?娘可能是生气爹欺瞒于她。”
他小小的脑袋一转,又推断着另一种可能:“又或者,爹在遇见娘之前便化身成龙,娘就没有理由离开了。”
风峋一听他这话,气地一拍桌,扬言要炖了他这条蠢蛟,以免日后他和他父亲一样被蠢死。
风峋吼道:“你爹要是早告诉你娘他是蛟,就不会有你这条蠢蛟了!”
那时,风峋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早知如此,就应该把你爹炖了,被我吃都比被情伤、被人残害惨死强!”
风峋始终认为听荷瞧不起蛟,接受不了自己贵为龙族却生出一条蛟无法在家族中立足便狠心抛夫弃子。
这种女人委实无情无义!
陆子昂死后没过几日,害死他的紫霄宗一夕之间无缘无故死伤数十人。
陆离猜测是母亲为给父亲报仇所为,那说明母亲心里还是有父亲的。
风峋却道:“是我干的,我就不能替你爹报仇吗?她那种薄情寡义的女人哪里会记得你爹的仇恨!”
陆离不愿相信母亲故意抛弃他,执拗地说:“师父,你本事大,你不是能上天界吗?要不你帮我去问问我娘亲,她为什么不来看我?她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风峋一拂袖,扬长而去,撂下一句:“你死心吧,自我出现在酒仙住处后天界便加强了防卫,如今我上不去,就算能上去我也不去!”
陆离等啊等,两百年过去,他依然没再见到听荷。
长大后,他曾恨过听荷,恨她间接导致父亲的死亡。他也曾受风峋影响,觉得父亲太傻,爱得太卑微。
他曾信誓旦旦,向风峋保证不会对任何女子动情,天下女子无论是何种族皆薄情寡义,他不要步父亲的后尘。
直到他遇见岑暮晓,他似乎能理解父亲了,为了心爱之人,父亲心甘情愿,死也无悔。
他睁开眼,默默注视着岑暮晓侧躺着的背影。
她是凡人,她不会像母亲那样看不起蛟,而且他现在是龙,她没理由会和母亲一样因为他的身份抛弃他。
只是她现在心不在他这里,假以时日,他一定能打动她。
岑暮晓没睡着,心口隐隐作痛,蛊虫仍在心头游走,时刻捕捉着她心脏的变化,十分尽职尽责。
她使劲回想到底是何原因导致绝情蛊发作,很快她想明白了,是因为风诣之。
她脑海里的对话确实存在,她曾唱歌给某个人听过,而她却对那人毫无印象,除了风诣之还能有谁?
只有他会刻意抹掉她的记忆。
她捶了两下胸口,为何想到风诣之仍会不受控地心动!难道非要拥有一颗石心才能彻底把他忘掉吗?
她再也睡不着了,翻了个身,看见陆离趴在地上睡得正香。
她闪过一个念头,要不就此前往不周山,不让他跟着一起去?
此行必有危险,他没必要跟着她蹚这趟浑水,她的仇恨与他无关。
陆离提到去过不周山时神色怪异,有可能对他来说,那里是他的伤心之地,他更加没必要逼着自己和她同行。
她轻手轻脚地穿好鞋,登时一个念头落在乌兰镇最大的山神庙。
刚打算停在庙宇门口,她惊呆了,连忙控剑至悬空。
大水冲了山神庙,已经完全看不出现场有房屋,路面已变成一片汪洋大海。
她事先不知情,差一点瞬行没入水中,肆虐的洪水夹杂着折断的树枝和石块翻滚,直直拍打在山神庙仅剩露出的几块屋顶瓦片。
大雨稀里哗啦地下着,她迅速向头顶抛出一个可挡雨的结界。
奇怪的是,她和陆离所住客栈离这里并不远,他们那边虽然雨下得大却并未有洪灾发生。
山神庙的洪水好似是被什么控制了,凝聚在山神庙并未向其他地方流去。
有一女子抱着个小孩站在屋顶瓦片上,惊恐无助地四下张望,呼喊着救命,岑暮晓立时飞过去拉起他们,带着他们来到水位低的地方。
女子紧紧抱着孩子,冻得瑟瑟发抖,边哭边语无伦次道:“求求你,救救我相公,他在庙里……他还在庙里,他没出来,求求你,救救他。”
岑暮晓忙答应:“好,你别急,我去看看,他大概在哪个方位?”
女子哆嗦哽咽着说:“我不知道,看不见了,我不知道他在哪,他会不会已经……”
“我找找看。”岑暮晓抛下一个结界将女子罩住,“你先在这里躲躲雨。”
岑暮晓望了望,山神庙附近全是黄泥巴浑水,确实不太容易分辨方位,就连刚刚能看见的瓦片也不见踪影。片刻之间,水位又涨高了很多,水这么深八成是不会有活人在了。
她还是决定下水去探探,她捏着鼻子,刚准备一头扎进水里,被一个男子按住。
男子满眼怨怼:“我下去找,你水性能有我好吗?”
“陆离?是你吗?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岑暮晓左右上下地看着他,他变了一副模样,看上去是个三十岁左右的成熟男子,打扮温文儒雅,意外好看。
这条死蛇,给自己变这么好看,把她变得像头猪!
“为了配合你啊!”陆离质问道:“你为什么又丢下我?”
一睁眼,客房内没人了,陆离心里不痛快,刚出门去找,便看见了风诣之。
他只得施法换个容貌掩人耳目,并决定不告诉岑暮晓,以免她冲动还未寻得天剑便心急去找风诣之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