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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是受伤了,不方便行动。”风诣之说着抖了抖身上的衣服,差不多已经快烤干了。
岑暮晓又问:“你不是说他们行踪不定吗?谁能把他们打伤?”
风诣之想了一下,还是如实道出:“天兵。”
噬元灵不是凡人修士能对付的,且凡人修士根本没有办法和法宝能拿下噬元灵,能将噬元灵打伤便只有可能是神灵了。
岑暮晓惊道:“这噬元灵干什么了?天兵都出动了……这世上那么多邪魔作祟也没见天兵管管。”
虽说他们这些修仙者都信神,从小便耳濡目染各种关于神族的丰功伟绩和故事传说,但大部分修仙者终其一生都没有真正见过神明显灵。
这噬元灵倒是面子挺大……
风诣之淡道:“邪魔再怎么邪只要威胁不了天界,天上自然不会管。噬元灵就不一样了,他们可以吸取神灵的寿元。”
“啊?神不是长生不死么?也有寿元?”
岑暮晓特别喜欢听风诣之和她说的这些她从未听闻过的奇闻逸事。
她发觉风诣之知道的事情真的好多,而且都说的有模有样,并不是信口胡诌,他的阅历和他的年纪一点都不符。
风诣之笑着摇了摇头,“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永恒的,神只是寿命比较长,也是会生病、会受伤、会死的。”
“也是,有的神还会和人一样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呢。”岑暮晓撑着下巴,定定地望着风诣之,忽问:“诣之,你见过神明显灵吗?”
风诣之被她盯得不自在地愣了愣,目光闪躲到一旁,“为何这么问?”
她莞尔一笑,向风诣之身旁凑近了些,凝视着火光映照下他的那双忧郁如澜,又如月色般醉人的眼睛,轻声道:“神灵还没你长得好看呢。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眼里有星辰大海?”
风诣之眉头一跳,连着眨了好几下眼,抿唇笑道:“只有你说过,一直都只有你。”
两人相视一看,岑暮晓暗自窃喜:“那我岂不是第一个?”
她低头望着脚下,思索了一下,忆起了儿时听过的歌谣,轻声吟唱:“猗嗟昌兮,颀而长兮。抑若扬兮,美目扬兮。巧趋跄兮,射则臧兮。猗嗟娈兮,清扬婉兮。舞则选兮,射则贯兮,四矢反兮,以御乱兮。”
风诣之默默听着,微微勾起了唇角,不知是因为她唱得好听还是唱曲表达的意思他很满意。
一曲唱完,她停顿了一会,又唱起了另一首与刚刚的词曲完全不一样的歌:“彼其之子,美无度。美无度,殊异乎公路。彼其之子,美如英。美如英,殊异乎公行。彼其之子,美如玉。美如玉,殊异乎公族。”
这首曲子唱完的一刹那,时间仿佛静止了片刻,风诣之望向她的侧脸,眼神似有波光涌动,低声道:“这首歌……可是唱给我听的?”
“这里除了你还有谁?”岑暮晓环顾了一下四周,似是认为他问了个非常奇怪的问题,又问道:“好听吧?小时候我娘哄我睡觉时常常唱这两首歌。我好像也只会这么两首夸人的歌。”
风诣之按捺住心内一阵阵悸动,温声道:“那你可知……这首诗的含义是什么?”
岑暮晓懵懵懂懂,奇道:“夸你好看呀。还有什么含义?”
风诣之无奈摇摇头,“这是情诗啊。还是个傻丫头。”声音轻到她没有听清。
风诣之看着她,忍不住道:“你唱的第二首歌,以后不准唱给其他男子听。”
“为什么?很难听吗?”岑暮晓一脸蒙圈道。
她想除了他,也没有人配得上“美如玉”这么高的评价吧。却还是好奇他为什么突然和她强调这个。
“不是,好听。”风诣之重复着:“总之,不能唱给其他男子听,要唱便只能唱给我听。”
这么霸道啊!
平时倒没看出来风诣之还有这一面。
岑暮晓笑着答应道:“好,只唱给你听。”
她想,这辈子都只唱给他听。
火光之下,有些许微妙的情绪在二人心中蔓延……
待风诣之身上的衣服干透之后,二人准备再次前往渭源村,找到救出其他的修士。
二人朝着中间那条岔道深处走去,一前一后贴着石壁悄悄行进。
岑暮晓突然想起了什么,压低声音道:“还有一点很奇怪,渭源村长年闭塞,我们在地图上都找不到这个地方,那这个噬元灵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寒冷之地适合他们生存,能找到渭源村是出于本能。”
风诣之边走边观察他先前进入渭源村时在石壁上划下的记号,走在前面为岑暮晓引路。
岑暮晓道:“那为何最近他们才开始兴风作浪?此前从未听闻噬元灵作祟。”
风诣之道:“应是村里人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那有没有可能村里人世世代代活不过三十岁是因为噬元灵攫取了他们的寿元?”
什么花神诅咒岑暮晓一直都不相信,无非是小贩骗骗无知小姑娘编的故事。这诅咒根源倒很有可能是噬元灵。
“这一点我暂时也还不清楚。”
路过水坑,风诣之稍稍扶了一下岑暮晓,一面道:“不过,据我所知噬元灵灵主不允许他手下的噬元灵肆意攫取普通人的寿元。”
“陆离的师父若真是噬元灵之主的话。”岑暮晓不禁讶异,“那他竟然拜一个噬元灵头子为师。”
那不是羊入虎口,把自己洗洗干净往别人嘴里送么?胆子真够肥的……
重生之穿到远古当魔王
第一百一十章 噬元灵(2)
岑暮晓和风诣之一并走出了隧道,外面是一座座错落有致、高矮不一的石屋。
这里的雪山上空笼罩着层层黑色雾气。之前陆离带她去的那个地方空气要比这里清新很多。
就这么看过去除了半空盘旋的黑气有些诡异以外,这里的房屋建筑的与普通村落没有什么不同。
正值大白天,村里每家却都关门闭户,现场鸦雀无声,像是座空城。
说是空城又不大贴切,每家每户门前都收拾得井井有条,门口还挂有一些衣物和晒干的一条条黑色“鱼干”。
这些“小鱼干”应就是陆离的同类了……
做蛟与做龙差别太大了,做蛟还无法站在食物链顶端,而做龙的基本都成神了。难怪蛟宁愿在烈火中苦修千年也要化身为龙。
村里的道路两旁有规律地堆积着一堆堆积雪,明显是有人刚清扫过的。
岑暮晓指着天上道:“这些黑气是什么?怎么我碰到那两个渭源村村民的地方没有这个?”
风诣之道:“我先前来的时候也没有这些黑气。”
他嗅了嗅,忙道:“有毒!”
登时他抛出一个结界将他们二人围了起来。
岑暮晓摸了摸鼻子,有了这层保护膜就不用捂住口鼻了吧。她伸手戳了一下身旁那一层淡淡的光亮,被弹了回来,她立刻玩兴大发,又戳了好几次,丝毫不紧张他们正身处危险之中。
在他身边可能不管遇到什么危险,她都格外心安。
风诣之抬头望了望,“渭源村村民短命的真正原因怕是因为这些瘴气。”
岑暮晓道:“我就说嘛,什么花神诅咒太扯淡了。”
二人不在村里多做停留,径直御剑向着后山而去,先前风诣之他们一群人就是被带到了后山。
两人御剑向空中飞得高了一些,以免被人发现。
渭源村的后山同样被黑雾笼罩着,这黑雾既是瘴气,也是阵法。
风诣之刚到此时就发觉了有人精心将渭源村的黑雾瘴气凝结成了阵法,护住了雪山。修为不高的人修士进来便很难从这里走出去。
二人落地后穿行过山上的一片林子,走了一会儿,便看见迷雾中有一处红墙绿瓦的祠堂,砖石土瓦略显陈旧。
祠堂门口正中央赫然横挂着一块巨大的牌匾,牌匾很新,定是刚打造不久,都没怎么积灰,也有可能是村民时常来打扫。
牌匾上面刻着三个大字——庄焰庙。
门口两侧竖着的两块牌匾则是写着“仙尊慈悲,无上功德”。
岑暮晓走近了些才看清,庙里中间的位置立着一个古古怪怪的“人”,是用泥塑成的,还精心描上了颜色。一头乌黑的长发,却没有五官面相。形态婀娜,身材曼妙,像女人的身姿,却又穿着一身黑袍男装。
他就是庄焰?
“这供的是什么?”岑暮晓打量着眼前的雕塑,“这个不会就是村民尊的那什么灵主吧?”
风诣之点头道:“没错,噬元灵本身没有面相,雌雄同体,这个样子也算是很还原了。”
人若是没有脸该多怪异,难怪噬元灵行踪不定,没有样貌特征要抓他们确实不太好认。
岑暮晓望着泥塑,摇了摇头,“祠堂不供祖宗,反而供奉噬元灵,哎,这些人是把他当作神了么?”
风诣之淡道:“他们世世代代逃不过的命运,被一个噬元灵改变了,无论噬元灵是怎样的怪物,在他们心中都宛如真神。”
岑暮晓不由想起了堕神洌天的事迹,叹道:“说的也是,就和洌天一样,这个噬元灵应是也很享受人们的顶礼膜拜吧,你说要这些虚名有何用,又不能多长块肉!”
风诣之仔细观察着整个祠堂的摆设,一面道:“沽名钓誉。”
岑暮晓思索片刻,道:“外面的瘴气有办法祛除吗?若是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他们就不用依赖噬元灵,也不会再有无辜的人受害了。”
风诣之轻道:“凡人皆有命数。”虽是这么说,心下却终有不忍。
他敲了敲泥塑,似是发现了什么。
他走到泥塑后,发现脚踩的地方有松动,他道:“好像有机关。”
“是空心的?是有密道吗?”
岑暮晓也上去轻轻跺了跺脚,控剑一剑插进了空心处,地上的裂痕越来越深,很快一条阶梯走道显现了出来。
二人没有犹豫,谨慎地下到了地下。
地底下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