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接下来的十秒,是彻彻底底的安静,这完全不符合两位队友爱嗨的个性,她正纳闷儿的时候,屠豪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不好意思,刚刚信号太差掉线了,小姐姐你咳嗽了吗?”
不靠谱的事时不时发生,景栗已成习惯,无奈扶额,以慢速度重新咳了三声。
“得嘞,我们两人立刻查阅当年的报纸杂志,总结一下毛正在记者会上所讲的重点,帮助你有的放矢地对付他!”
景栗在心中暗暗感叹,冥界阴司真是了不得,唐宋元明清和民国的各类资料齐备,比普通图书馆的信息规模更海量。
既然要参加记者会,好的形象是成功的一半,她在后视镜中照了照,起初不免愣了愣神,毕竟这是一张全新的面容。
李福尔属于偏可爱的长相,圆圆的娃娃脸,厚厚的齐刘海,及耳的童花头,不像是重案组警探,更像是在校女学生。
从演员的专业角度评价,李福尔中规中矩的乖乖女造型颇显乏味无趣,刘海过厚过长,压的整个人既没有精神也没有自信。
不过,她的整体形象非常有利于在舆论之中占据有理地位,因为公众会本能地偏向外形柔弱纯真的一方,探长毛正和一个弱女子探员PK起来,肯定是女性更能引起人们的广泛同情,这算是性别优势之一。
经过医院的一番折腾,刘海分外凌乱,她用手指做梳子,把头发理了理,心想林摩斯那厮多半偏好美艳妖娆的类型,对李福尔这样清纯可人的姑娘没有兴趣。
林摩斯斜眼瞟了瞟,目光之中厌弃的神色又重了几分,他对未婚妻并不了解,也不想去了解,见其一个劲儿地盯着镜子搞发型,便武断地认定李福尔是仅知打扮的庸脂俗粉,只想赶紧甩掉包办婚姻的包袱,耐着性子询问案件情况——
“你似乎很在意白玫瑰连环杀人案,为什么?”
景栗讲出案件详情:“这是一个案中案,凶手不止一人,连续作案大约八年,被害人至少有二十位,我父亲当年的死与此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李福尔生前已经查明,白玫瑰杀人案的根源在于八年前的圣德女中霸凌案,而且还找到了五位嫌疑人,就算他们不是真正的凶手,也一定和真凶有着密切的关联。
“案中案…八年杀二十人?…”这样性质恶劣的连环谋杀,属于大案中的重案,十年难得一遇,林摩斯虽然阅案无数,可也被深深震惊,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得收紧——
“这些你…你都有真凭实据吗?”
再聪明的人也难免会有犯傻的时候,不得不说,这个问题蠢出了水平,景栗的语气之中带着三分明显的报复性嘲讽——
“林大探长,如果我手里掌握着所有的证据,那还有必要请您出马帮忙查案吗?”
林摩斯意识到案件的严重性,开始回想有关白玫瑰案的信息,无暇在意她的态度:“毛探长对外公布的结论是,白玫瑰连环杀人案是国内出现的首起真正意义上的无差别杀人案,凶手是有强烈反社会性人格的狂欢型罪犯…”
“这些玄乎的犯罪学新名词都是他掩盖案件真相的障眼法,他所做出的案件分析,逻辑漏洞大到女娲娘娘再世都补不上!”
景栗不是犯罪学专家,可她之前曾参加过多次悬疑警匪剧的选角,虽然没能得到像样的角色,不过对林摩斯所提到的几个专业词汇十分了解,她试戏的时候全都背过,有理有据地给渣男上了一课——
“首先,所谓无差别杀人,简单来说就凶手在作案现场见人杀人、见佛杀佛的特殊谋杀案,这类案件最大的特点,就是凶手对目标的选择不是有预谋的,而是完全随机的,但白玫瑰连环杀人案不同,被害人全都和圣德女中的霸凌案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根本不符合这类案件的特征。
其次,狂欢型罪犯人如其名,是把杀戮当做快乐源泉的心理变态,从普遍规律上看,他们杀的人越多,心情就会越兴奋,作案的间隔时间将越缩越短,可是在白玫瑰连环杀人案之中,凶案之间的间隔非常长,至少也有半个月,根本不符合此类罪犯的杀戮特点。”
林摩斯足足呆愣了有一分钟,因为走神还差点出了交通事故,若不是景栗及时尖叫提醒,他差点就撞上了一对正在马路中间悠悠然秀恩爱逛gai的中华田园情侣犬。
诧异的他完全把安全驾驶抛在了脑后:“真想不到,你居然对犯罪学中的国际前沿理论有如此深刻的理解。”
“大哥,你先专心开车行不行,难不成想和我同年同月同日死吗?”
尽管任务期限内不会有生命危险,可是景栗还是本能地牢牢握紧头顶侧方的把手,生怕出意外,万一受了伤很有可能会影响查案进度。
“哦…”林摩斯回神后低声道歉:“对不起。”
他的外号是“案痴”,一遇到新的案件或者与查案有关的新思想和新理论,就会不可抑制地陷入痴迷状态,但凡熟悉他的人,都会避免在他做司机的时候讨论案情。
林摩斯不由得对“未婚妻”刮目相看,首次萌生了了解的欲望:“你平时常看哪些犯罪学专著?”
“咱俩没熟到分享书单的地步吧…”景栗是靠着小说和电视剧自学成才的半吊子神探,压根儿没读过犯罪学专业书籍,再聊下去可就要露馅儿了,于是她又把话题引回到中心问题上——
“白玫瑰杀人案告破之后,我可以考虑把所有的书都送给你。”
“依你所说,白玫瑰杀人案持续了八年,调查时间至少需要一个月,七天绝对不够”,林摩斯越想越觉其中有蹊跷——
“你为什么提出在一周内破案这个时间限制呢?”
景栗不能讲出真实原因,顺口胡诌道:“我相信林探长的能力,也理解您想要解除婚约的迫切心理,七天的时间不短了,您不会让我失望吧?”
林摩斯从不轻许承诺:“看过案件资料之后,我才能给出破案的具体时间。”
景栗只觉此人的思维和机器人非常相似,普通人类很难与之有共同语言,未再多话,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是3点45分,正好能赶得上记者会。
“呀!哎呀呀!”屠豪突然拍着桌子高吼了起来:“我才注意到,资料室起火就是在今天晚上,小姐姐必须把所有与案件有关的资料都提前转移走!”
“我勒个去,怎么偏偏是今天!”景栗一拍大腿,在心里急急筹划对策。
当年就是因为资料室起火,大量旧案宗被烧毁,才导致李福尔查案的难度进一步增大,景栗必须得保住旧案信息,这样才能在八天内完成解怨任务。
林摩斯没听清楚她的嘟囔,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景栗敷衍地回应一句,焦灼地在心中权衡利弊。
记者会的确重要,可是出风头的机会千千万,而卷宗一旦被毁,就无可挽回了,于是她决定放弃记者会,以拯救案宗为先。
屠豪为她补充信息:“小姐姐,我查了一下巡捕房的规章制度,外借卷宗必须要有探长的签字,毛正那边是不可能了,你还是得从林摩斯的身上想办法。”
官大一级压死人,在这样的时候,景栗不得不低头求渣男,皮笑肉不笑地摆出好态度——
“林探长,有一些和案件有关的卷宗,我想以您的名义借出来,应该可以吧?”
“今天下班之前,把申请单交给我”,林摩斯做事一向谨慎,并没有直接答应,须先对其所要借阅的资料进行审核。
景栗哪还有工夫遵守巡捕房流程:“没时间填表走程序了,今天必须把卷宗借出来,你直接和我去资料室好不好,保证有大惊喜!”
林摩斯习惯性地蹙了蹙眉头:“没有惊喜怎么办?”
景栗提出最有诱惑力的条件:“我当场和你解除婚约!”
52。机器人型直男
案宗室内的文件,看似码放的齐齐整整,可那些全部是近五年的资料,八年前的卷宗都堆在后面的仓库小屋之中,摆放毫无规律,积了厚厚的灰尘,有些还结了蜘蛛网。
景栗咬了咬牙,边卷袖子边说:“豁出去了,就算一个一个的翻,也非得找到不可!”
林摩斯始终保持着站如松的挺拔姿势,冷漠丢下一句:“祝你好运,我回办公室等消息。”
“等会儿!”景栗难以置信:“你…你不帮帮我吗?”
林摩斯以冰冷无情的机器人逻辑把责任划分的清清楚楚:“找出卷宗资料,向我证明白玫瑰连环杀人案与旧案有关联,是你的任务和义务。”
见过直男,但没见过这么讨人厌的直男,景栗真想用排山倒海神功把他拍在墙上,成为一副等比例遗像。
“不帮就不帮,姑奶奶还不稀罕呢!”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她不相信依靠自己的力量找不着。
在林摩斯转身即将离开的时候,景栗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立即紧紧拉住他的手腕,说道——
“等等…那个…如果别人问起来,我得说是帮你们重案二组找资料,你必须帮我圆这个谎。”
林摩斯和偶像剧里的霸道男主一毛一样,不仅长着一张冰山脸,还相当排斥身体接触,八成是有什么心理方面的隐疾,他用嫌弃的冷目瞪了瞪景栗的手,见其没有反应之后,直接扬臂甩开——
“我为什么要配合你说谎?而且重案二组并不缺人手,没有必要让你来协助找案卷。”
有关怨灵苦主李福尔的生平经历,已经全部被灌输入了景栗的脑中,由于信息实在太过繁杂,在刚刚的一段时间里,她的大脑基本处在一锅粥的混乱状态之中,现在才开始慢慢沉淀下来,一个又一个关键事件浮现于脑海。
李福尔死于谋杀,有人在她背后开了黑枪,生命的最后一刻,她转头看到了凶手,就是重案一组的探长毛正。
其下毒手的原因并不难推测,毛正不希望白玫瑰案的真相被公之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