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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摩斯质问嫌疑人:“你为什么要杀孔琳和她的家人?”
苗英和盘托出,语调平静和缓,深沉的眼眸之中却激荡着惊涛骇浪——
“孔琳曾是玫瑰社团的副社长,常以霸凌同学为乐,不堪受辱的学生只能以死求解脱,事情闹大之后,她的校董父亲不仅利用职务之便徇私包庇,还下毒手暗害其他想要揭露真相的人,制造了两起车祸,谋害了安娜和一位姓李的警官,孔家上下皆为恶人,横死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当年圣德女中的霸凌案不了了之,既然法律和天道都无法维护公正,那我只能替天行道,杀光昔日所有的罪人,白玫瑰连环凶杀案的凶手,就是我!”
林摩斯目光如炬,心思缜密,他认为苗英所言不可尽信,白玫瑰案的凶犯肯定不止一人——
“你杀了多少人,你的同伙是谁?”
苗英笑意阴冷:“没有同伙,所有人都是我亲手杀掉的,代表玫瑰社团的白玫瑰,终于被鲜血染成了罪恶的红色,死于此刻,我别无遗憾。”
听到这里,独教授恨不能立刻放礼花庆祝:“我的天呐,案子破了,我们事务所有救啦!”
“不可能这么简单吧…”屠豪没有一起嗨,他隐隐感觉其中有蹊跷——
“所有专家都认定凶犯不止一人,而且死在犯罪现场的钱墨也是凶手之一,苗英的供述明显和现实不符。”
林摩斯的想法也是如此,他执着地追问嫌疑人:“回答我,你作案多少起,杀了多少人?”
苗英迟疑片刻:“我想先去卫生间。”
在场只有景栗一位女探员,陪同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她的肩上。
那间满地碎玻璃碴的“闹鬼”厕所断然不适合,暂换同层的其他卫生间使用。
林摩斯为了保险起见,先带人进去查看了一番,而后才把手铐钥匙交给未婚妻,并叮嘱道——
“苗英的状态不大对劲,你务必多加留心,我们就在外面守着,一旦有异常情况,立刻呼救,明白了吗?”
景栗点了点头,带着苗英走了进去,细思刚刚所听到的那番话,她的脑中浮现出一个问题,在打开手铐之前,询问道——
“你刚才提到的那位姓李的警官…名字是叫李元中吗?”
“对…”苗英的眉头骤而深蹙:“难道你认识李警官吗?”
“他是我父亲。”
李元中,就是李福尔的父亲。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苗英的情绪猝然波动,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景栗被惊了一下,不理解这突如其来的道歉是何意:“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说来话长…而且…我没有颜面也没有勇气重提旧事…”苗英漆黑的眸子之中有点点泪光闪动——
“我家书桌的抽屉里有一本日记,看完之后你就会明白了…对不起…我…”
林摩斯生怕有闪失,敲着门问道:“李福尔,有异常情况吗?”
“没有,我会尽快带人出去的!”景栗解开了手铐,对苗英说道——
“案件详情去巡捕房之后可以慢慢讲。”
走进隔间前,苗英又一次满怀愧疚道:“我对不起李警官,也对不起你,我不配得到任何人的原谅。”
景栗陷入了迷茫,两位队友也糊涂,谁都不清楚苗英这份深深的歉意究竟是因何事而生。
这时,“咚”的一声闷响从隔间中传来,景栗连忙拍了拍门:“苗英,你还好吗?”
一连问了三次,都没有回应,她立刻叫门外的人进来帮忙。
大长腿林摩斯果断施展踹门神功,但为时已晚,苗英已经倒地,嘴角还淌着血。
孟津即刻对身后的探员说道:“快把车开进来,立刻送人去医院!”
林摩斯摸了摸苗英的颈动脉,知已无力回天:“没用的,她已经死了,应该是服用了氰化钾一类的毒药,不可能救活。”
嫌疑人前一刻招供,后一刻就自杀,这会使得案件完全陷入扑朔迷离之中,孟津情急之下迁怒于李福尔,忿然诘问——
“到底是怎么回事,人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苗英的死太过于突然,景栗首次见到活生生的人眨眼间就离开了人世,久久没有从震惊之中缓过神来,结结巴巴道——
“我…我一直在就在这儿等着…她进去的时候还好好的…”
林摩斯替未婚妻说公道话:“苗英随身带有剧毒,说明她已有必死之心,无论换成谁做看守,结果都一样。”
景栗的思路渐渐清晰,讲出关键信息:“她死之前说…说她家书桌抽屉有一个日记本…里面应该记录了一些和案子有关的事情。”
林摩斯先让孟津安排人把尸体抬出去,最后拉住未婚妻,单独询问:“苗英还和你讲其他事情了吗?你把她单独和你说过的话全部复述一遍,一个字都不要落。”
景栗照做,把每一个细节都讲的清清楚楚。
林摩斯一时也无头绪,不过他认为苗英和李福尔的父亲之间应该存在着某种密切的关系——
“你父亲生前有没有和你提起过苗英,或者是其他姓苗的人?”
“没有…”景栗答的不是很有底气,李元中生前也许和女儿说起过苗英,只是这样的琐事资料之中不会有记录,她无从得知。
“你可以仔细回想一下,如果想到就在第一时间告诉我。”林摩斯言罢迟疑几秒,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之前怀疑父亲的死另有隐情,现在此事已经有了眉目,坚强点,打起精神查下去。”
此刻的冰山没有平时那么冷酷不近人情,景栗有些不习惯,呆怔过后才意识到,原来林摩斯是在安慰她,于是回应道——
“哦…谢谢…我会的…”
“坚强点”乍听来不太走心,但对于高冷孤傲的林摩斯来说,能讲出这三个字已属不易,而后他又问道——
“接下来要去搜查苗英的住所,你想要参加吗?”
景栗笃定回答:“我参加!”
如果是真的李福尔,得知有关父亲死因的消息,情绪一定会有很大的波动,或伤悲,或愤怒,一句轻描淡写的“坚强点”恐怕难以抚慰。
她现在之所以能够保持冷静与理智,是因为躯体中的灵魂已变为景栗。
景栗确实为李元中的不幸而感到伤心,但这远不及丧父之痛那般刻骨铭心,她心中排位第一的依旧是解怨任务。
林摩斯将探员分为两队,一队由孟津负责,调查孔琳及其家人的中毒案,另一队由他亲自带领,对苗英的住所展开细致搜查。
屠豪敲了一阵键盘之后说道:“白玫瑰杀人案的旧卷宗里没有孔琳的案子,不过我查了一下其他的资料,发现孔琳一家确实是死于中毒,不过被当做了一桩独立的案件来处理。”
独教授分析出了原因:“当年这件案子肯定又是毛正在搞鬼,他为了不让媒体和公众继续关注白玫瑰连环杀人案,就对外隐瞒了在孔家发现白色玫瑰这一线索。”
景栗魂穿成为外挂版李福尔,将林摩斯“套路”进了白玫瑰杀人案的调查,由此也揭开了孔家灭门案的真相。
75。拜伦式英雄
苗英独居,住所是临近圣德女中的一间公寓,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大概四十平左右,仅有寥寥几件半旧的家具,没有任何花哨的装饰,完全是艰苦朴素的老干部风格。
景栗不大了解搜证的方法,和所有人一起戴上白色手套之后,没有乱摸乱碰,担心会破坏证据。
她见卧室的床头柜上摆着一本《拜伦诗选》,好奇之下就拿起来翻了翻,发现其中夹着一枚精致的手工书签,上面写着几行字——
“致吾友苗英,愿友谊如诗,炽热真诚,安娜。”
看来书签和诗集都是安娜送给苗英的礼物,书的边侧已经泛黄,显然有些年头了,放在床头即意味着主人很珍视这本书。
景栗翻开扉页,见其上写着——
“它日在阴间重逢,
我将以何面目见你,
以眼泪?
以沉默?”
这字迹与书签上的并不相同,景栗以直觉判断,苗英写下诗句,是为了祭奠死去的安娜。
景栗草草翻过整本书,发现诗集的最后一页还写着一句话——
“我从没有爱过这世界,因为世界从不曾爱过我。”
这句读起来颇有消沉厌世的意味,特意写在了书的尾页,仿佛是对诗作的感悟,也仿佛是对自己命运的感叹。
景栗不大懂诗,也不大了解民国闺蜜交流感情的方式,从这本书看来,总体比现代更讲究,她和知心好姐妹相互送礼物时,祝福语一般都是简单粗暴的风格,基本套路是四暴——
暴红,暴富,暴美,暴瘦。
两相比较,昔日更重文化,今日更重实惠。
林摩斯走入,问道:“你在看什么?”
景栗把书递给他:“这本诗集是安娜送给苗英的礼物。”
林摩斯将三个厚厚的日记本交到她手上:“苗英的日记我大致看了看,里面的内容可信度很高,”
景栗先翻开最后一本,一目十行地浏览,发现里面记录了杀人的具体过程,从其内容来看,那位捆绑住被害人手脚,用行刑式枪决法杀人的凶手,就是苗英。
此外,日记中还有对安娜的悲恸怀念和对往事的深深愧疚,翻查第二本日记后,景栗终于明白,苗英为何多次对她说对不起。
原来八年之前,苗英已经在圣德女中工作了,她对学校内的霸凌黑幕十分了解。
当时的圣德女中,玫瑰社团霸道横行,施虐手段五花八门,不仅肆意凌辱践踏同学的身体与尊严,还会拍下不雅的照片,受欺凌的女生走投无路,唯有以死反抗。
苗英早已对此忿忿不平,但校方领导对玫瑰社团多有袒护,势单力孤的她根本无力改变现状。
后来安娜留学归来,也至母校圣德女中任教,当得知霸凌一事之后,善良且正直的她勇敢地站出来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