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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今日你便不要再回顾府了。”景溯牵过她的手,领着她从后门出去,“到我府上来,待到我们返程,怎么样?”
“今日便过去?”柳凝挑眉,“会不会太突然了些?我还什么都没有准备。”
“那你难道还打算回顾府,等着顾曦找你算账么?”景溯说,“放心吧,我宅中专门留了一间屋子为你备着,里面衣裙用具一应俱全,你只要人过去就行。”
柳凝步子一顿,抬头,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此时外面已经不再下雨,天开了晴,地面略有些潮湿,草木花叶上有残留的雨水,正慢悠悠地滴着。
“你那么惊讶做什么?”景溯有些好笑地点了点她的眉心,“这北梁我也不是非来不可,虽是有铲除谢家的目的在,却也着实有一部分,是为你而来……你不明白么?”
他入北梁,除去摆平谢家与赵承和,自然也是要将她也带回去的。
如今第一件事已定,该轮到第二件了。
“能不能带她走,你说了不算。”
一声突兀的冷笑声响起,柳凝一惊,侧头看到不远处,顾曦正带着几名近侍,冷冰冰地朝这边看来。
他带着人走近,几人将他们围起,分别从背上抽出弓箭,对准了中间二人。
“原来是顾将军。”景溯略惊了一下,很快恢复了冷静,“将军这是何意?先前贵国六皇子也曾似将军这般做法,已被孤命人拿下,随后便要押至梁帝面前……将军也是要重蹈六皇子的覆辙么?”
“太子殿下说笑,怎能将在下与六皇子比较。”顾曦微微眯起眼,“六皇子与谢氏一族,本就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诛;顾某不同,只是见殿下要拐走舍妹,出于情急无礼,还望殿下莫要见怪。”
“哥哥,他不是要拐我走。”柳凝说,“我这就跟你回顾府,你把他——”
“闭嘴。”顾曦厉声道,“你还有脸叫我这个兄长?”
柳凝停下来,唇角微微抿起。
“顾曦,孤一向敬你英雄了得,对你自是不会见怪的。”景溯轻笑一声,“只是等下孤的侍卫与死士便会赶来,他们可不管什么礼不礼的……孤听说,你能在北梁有如今的地位,也是吃了不少艰辛,当真要与我作对,落得与赵承和一样的下场么?”
“孤一向惜才,不愿见英雄末路之景。”他说着一顿,看了柳凝一眼,“也不愿阿凝为此难过……你当真要让她夹在你我中间,两相为难么?”
“殿下威胁我?”顾曦笑了一声,“只是不知殿下的死士,和我部下的箭,哪一个到得更快。”
此时景溯和柳凝被围着,几枚箭矢对准两人,若是真要比,当然是顾曦的箭更快。
景溯环视一圈:“顾将军今日,是要孤葬身此处?”
“也不是,在下还有话要问殿下,不会这么急着杀掉。”顾曦笑道,“只是烦请殿下跟在下回一趟顾府。”
他语气温雅客气,可柳凝却知道,顾曦是定要杀了景溯才肯罢休的。
她不知道顾曦要问什么,但却清楚,若是景溯去了顾府,恐怕就很难再活着出来。
“殿下,拔剑。”柳凝轻声说,“围着我们的只有几人,不难突围……只要你将我带在身边,想来他们也不敢贸然出箭。”
这几人柳凝都认识,皆是顾曦的亲信,平日里在顾府也曾打过照面。
他们围在四周凝箭不发,只是摆个阵势威胁景溯,实则并不敢随便出箭,以免误伤了柳凝。
柳凝正是要利用这一点。
虽然无耻,但只要能逃脱出去,便是好办法。
景溯自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却有些迟疑,他何尝不知这是他们突围的最好办法,但始终还是不想拿她冒险。
“殿下,”柳凝见他不为所动,心下有些着急,“快一点——”
她想说“拔剑,冲出去”,但话只说了一半,一只乌金箭从耳边呼啸而过,断了她半缕发丝,激起一身寒意。
箭矢深深地扎进她身后树干,柳凝怔怔,抬眼看向面前。
顾曦适才从部下手里,将弓箭夺了过来,对着柳凝射了一箭,堪堪从她耳边擦过。
先前被拉开的弓弦弹了回去,却仍兀自震动,似乎余怒未消。
“阿凝,你也未免太托大了些。”弓弦发出细碎的嗡嗡声,顾曦静静看着她,开口,“就算他们不敢射箭,你以为,我也不敢么?”
柳凝看着他,弯了弯唇:“哥哥是要杀了我么?”
“若你非要护着他,与我作对,那我也不得不如此。”顾曦缓缓道,“我凡事皆以复仇大业为重,连自己尚可不顾,又有何人不能舍之?”
“好。”柳凝点点头,“既然如此——”
“够了。”
景溯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正好打断柳凝的话,柳凝停顿住,侧头看向他。
他温柔地笑了笑,没对她说什么,却径直走到了顾曦面前。
“何必为难于她。”景溯轻声道,“孤随你同去便是。”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更奉上~这章还挺肥的,算二合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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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第 103 章
顾曦见景溯竟自愿降服; 眼里流露出惊讶,但很快眉峰一敛,将这份情绪遮掩了去。
“多谢殿下配合。”他沉声道了一句; 招来一边的亲信; “将他绑起来。”
绳索套在景溯手腕上,一圈又一圈将他桎梏住。
柳凝紧紧皱着眉; 只觉得这些人一个个怕都是疯了。
她迈步上前,想要阻止景溯; 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口; 便觉得颈后一痛,晕了过去。
顾曦不愿她再生出事来; 索性出手将她打晕。
一行人从相思庙离开; 回了顾府; 顾曦将景溯关了起来; 却没有立刻见他,而是匆匆入了宫,先将赵承和与谢家欲刺杀来使、通敌谋逆的罪证; 向梁帝呈上。
证据确凿,梁帝震怒; 当即调动禁卫军,将谢家府邸围起; 捉拿谢氏满门下狱候斩; 谢贵妃与其子女赵承和、长乐公主,则全部废为庶人,幽禁起来,等着随后的发落。
办妥这些事,顾曦回府时已是深夜; 他没顾着休息,而是去了关押景溯的密牢。
对外声称南陈太子因谢氏谋害,暂时失了踪,除了当事人,绝不会有人想到,景溯此时竟被关在这里。
他旋动机关,打开了密门,密牢里空荡荡,只有正中间的座椅上,用镣铐缚着一个人。
光线幽暗,顾曦将手里的灯烛抬高了些,照亮了景溯的脸。
他衣着整洁,脸上身上也没什么伤痕,顾曦虽憎恶于他,却最终还是没让人对景溯施加拷打折磨。
他们固然有仇,可先前他为了柳凝,竟毅然放弃了逃走的机会,甘愿被囚……即便冷硬如顾曦,也很难不为此动容。
“你与阿凝,也算得上般配。”顾曦沉默地盯了他一会儿,“若你不是南陈的储君,将她许配于你,倒也未尝不可。”
景溯闻言,眉头抬了抬:“你与南陈有仇?”
“灭族之仇。”顾曦说,“终有一日,我会率北梁大军攻陷汴京,踏平南陈山河,血祭我满门亡魂。”
“原来如此。”景溯笑了笑,“所以,在你挥军南下前,要先除了孤这块拦路石。”
“不错。”顾曦颔首。
“那么,你现在是来杀我的?”
“暂时还不,在杀你之前,我还需要你把南陈边境的布防、朝中势力分布等,悉数告知于我。”顾曦缓缓道,“若你愿意配合,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甚至还可以再退一步,不杀你。”
最后一句很有诱惑力,不过景溯似乎并不是很感兴趣。
“若孤不说呢?”他笑道,“将军可是要施刑?”
“倒也不会,若是抛开仇恨之见,其实我倒也欣赏你的为人,至情至性……若我还是少年时,未必不会交你这个朋友。”顾曦道,“所以我也不折辱你——限三日,你若能想明白开口,我便奉上食物与水……否则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你应当也清楚。”
他的办法很简单,以食物和水作威胁,三日内若滴水不进,几乎没有人能活得下来。
“殿下金枝玉体,从下生长于内宫,可知道渴与饿是什么滋味?”顾曦轻笑,“在下流亡之时,这样的苦头吃了不少,殿下若是想不开,也可好生体验一把。”
他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眼睛盯在景溯身上。
然而对方似乎并不惊慌,也没有受他威胁的打算,只是悠悠闭上眼,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顾曦心头火起,却按捺着不发作,冷哼一声,掉头离开。
他出了密牢,又到了院子外,堪堪透了口气后,有婢女来禀告柳凝的情形。
“她醒了?”
“小姐下午就醒了。”婢女应声后,有些犹豫,“只是……不肯进食,晚膳端上去的饭菜一口未动,醒来后到现在,连水也未曾动过。”
顾曦拧眉,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冷冷:“随她去,我倒要看看她能撑得了多久。”
好得很,他不给景溯食物,她竟也不谋而合地同那人一起受罪。
顾曦气得一晚上没睡着。
他第二日早早起来外出公办,晌午后才回府,却听婢女来报,柳凝依旧是粒米未进、滴水不沾。
她本就体弱,这样下去,还怎么得了?
顾曦坐在书房里,听着下人来报,久久不语,最终还是忍不住长叹一声。
“罢了……我去瞧上一眼。”
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起身理了理衣摆,微顿片刻,又似乎像是改了主意,重新坐回了桌案前,“我不过去……去着人将她带到这里来。”
顾曦虽然心软了些,却也没有昏了头脑。
他知道柳凝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