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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是说她并非良善之人,但他也深知她不是嗜杀之辈。
她晕血,又怎么会喜欢杀人?
“听说此次殿下来北梁,商议的是两国交界处的榷场置办,如今似是已谈得差不多了。”柳凝说,“那不如早些离开北梁,回南陈去,赵承和与谢家自是鞭长莫及。”
“你以为南陈就是安全的?”景溯说,“阿凝,你知道我为何要来出使北梁么?”
“或者换个问法……南陈朝中明明大有更合适的人选在,为何皇帝非要遣我入梁?”
因为皇帝要他死。
柳凝觉得脊背一寒,看向景溯,他脸上没什么悲哀或是怨怼的表情,甚至还带着淡淡笑意,显然与皇帝没什么父子情分。
她本以为自己还算了解这个人,但现在看来,他身上的很多事情,她都不曾知晓过。
若当真是南陈皇帝与赵承和里应外合,便相当于在北梁布下了一张天罗地网,就算回了南陈,得到一时苟安,也同样是网中的猎物。
如果她是景溯,她定会选择留下来——只有毁掉网,才算破局。
柳凝没再提回南陈的话,而景溯看着她的眼睛,知道她理解了自己的想法。
他握着她的手腕,轻轻一笑:“你果然懂我。”
柳凝轻轻叹了一声:“可是我不明白,你是皇帝亲立的储君,为什么他一定要——”
她还没问完,却忽然被景溯掩了唇。
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咚咚咚,夹杂着说话声,似是有人正朝着这间屋子走来。
难道刺客去而复返,竟是想到了这里?柳凝与景溯对视一眼,随后很快达成默契,两人一道躲进了一旁的竹床底下。这是这间陋室唯一能躲的地方。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听说话声是一男一女,话里夹着方言俚语,柳凝听不大懂,不过还是隐约明白过来,他们并不是追杀而来的敌人。
这她便暂且放了心,但眼下却也出不去,只能与景溯一同窝在竹榻下,空间逼仄,两人挤在一起。
柳凝在竹榻下只能看到两人的下身,也不知他们在干什么,不过很快她听到男女的喘息声,心里一惊,暗暗觉得不妙。
男女的粗布衣和襦裙被甩落在地上,竹榻上“咯吱”一声,似是两人上了床。
喘息声加重了些,透过竹榻缝隙可以看见女人垂落的青丝,还有白花花的肌肤,她愣愣地瞧着头顶,忽然眼前一黑,双眼被一只手挡住。
“不许乱看。”景溯的声音就在耳边,压得极低极低,带着一丝炙热喷洒在她的耳边。
柳凝忍不住颤了一下。
她被他搂在怀里,眼前一片黑,听觉和触觉却也因此倍加灵敏起来。头顶上令人羞涩的声音穿进耳中,而身边人的温度也不知不觉高了起来,贴着她的身体,僵硬而滚烫。
顶上的动静越来越剧烈,柳凝脸颊有些烫,与景溯的侧脸紧贴着,不禁有些窘迫,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出去。
“殿下……”
她小声开口,却也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声音竟软成这样,隐隐像是有撒娇的意味在里头。
“你……别说话,也别乱动。”他隐忍地叹了口气,语气压抑,“不然,我会忍不住对你——”
柳凝心头怦怦直跳,好在他没继续说下去,只是似发泄一般,不轻不重地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
她唇齿间逸出一丝□□,只觉得又酥又麻的感觉沿着被他咬过的地方迅速传开……整个人好似脱了力一般,跌进令人迷醉的梦里。
迷迷糊糊间不知过了多久,头上云消雨歇,那一男一女似乎也并不是什么正经关系,完事后也不在此久待,匆匆理好衣衫,便一起离开了。
空气中还残留着暧昧的气息。
柳凝慢吞吞地从竹榻底下爬出来,站起来时腿软了一下,被景溯一把搀住。
“你平日里也倒是冷静自持,先前不过听个声,怎么羞成这个样子。”他调侃道,“若日后……”
“殿下。”柳凝打断他,“殿下,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赶紧离开这儿吧。”
她知道他那句“日后”要说什么,不甘心就此被调戏;况且不知道之后会再进来什么人,还是应该早些回到安全的地方才是。
景溯笑着拧了拧她微烫的脸,依了她的话,不再多说。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会多更一点~二更三更敬请期待
100、第 100 章
他们原路返回; 之发生骚动的地方已经彻底恢复了平静,贫民散去,只剩下七零八落的粥棚倒在地上; 证实着之那场动乱曾经存在过。
景溯的人捉住了几名刺客; 命人带回私宅审讯。柳凝则没跟他一道,而是领着顾府的仆从将现场收拾好; 然后回了顾府。
她坐在正厅的桌,给自己沏了一盏茶。
清澈的茶汤里映着她的倒影; 柳凝用杯盖刮了刮茶沫; 绪微沉。
先被那对男女一打岔,最后忘了问景溯他与南陈皇帝之间的事……不过除此之外; 还有不少尚未解开的疑虑; 等着她去探清谜底。
门口传来匆匆的脚步声; 珠帘撩开; 顾曦走了进来。
“阿凝,有没有受伤?”他快步上,将她上下打量; 脸虽被面具遮住,却难掩关怀之情。
显然他是听说了今日施粥的变故。
“没有; 哥哥不用担心。”柳凝轻声说,“是殿下保护了我。”
顾曦原本要伸出手; 听到这话却是一顿; 手慢慢收了回去。
“你……还是跟他混在一处。”他冷声,却又带着一丝叹息的意味,“阿凝啊,你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自打他来了北梁,跟他在一起; 你哪次是没有受伤的?!”
“原来哥哥也知道,我跟他在一起,就会受伤。”柳凝将茶盏搁到一边,缓缓站起身。
顾曦面具上泛着冷冷的光泽:“你说这话,是什么意?”
“我先就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狩山之行,明明赵承和晕倒在,没能按计划到达地点,可行刺还是照常进行了,一丝差错没出;还有今日,景溯与我去施粥只是一时兴起,除了顾府下人,没有其他人看见,可是刺客却还是出现了。”
“你想说什么?”
柳凝轻轻叹了一口气,眼睛却直直盯着顾曦:“哥哥,在这些事里,你究竟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你在怀疑我?”
“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柳凝说,“你也可以拿出证据,来反驳我的猜测。”
她是希望他能反驳的,最好将这些事撇清得一干二净。
可是顾曦却笑了起来:“阿凝,为什么非要看得这么透……偶尔装一回糊涂不好么?”
柳凝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她的猜想,终究还是不幸地印证了。
刺杀之事,是赵承和与谢家主谋,但顾曦也同样掺和了进来。
“你明知道赵承和对我做过什么,还要与他合谋么?”她静默片刻,开口,“只要能除掉景溯?”
“景溯虽只是太子,在南陈却势力不小,连皇帝也颇为忌惮……若能除掉此人,我的计划里便会少了最大的威胁。”顾曦冷冷道,“为此,我在所不惜。”
“阿凝,我知道你厌恶赵承和,不过眼下的合作只是暂时。”他说,“待得除掉景溯,我自会反过来对付他……届时我会扶持新君上位,待得赵承和成了阶下囚,我就把他交给你,任凭你处置。”
“哥哥一定要除掉景溯么?”
“当然。”顾曦说,“先是他,再之后率北梁之兵攻破南陈汴京,取那昏君的命。”
柳凝静默不语,然后听到顾曦问:“阿凝,你会跟我作对么?”
她摇摇头:“哥哥也是为了报仇……在家仇面,儿女情长又算得了什么。”
“说得好,这才当得起萧氏一族的血脉。”顾曦似是松了一口气,“你能想开就好,景溯……他本也不是什么好人,在这北梁,有我护着你,总能遇见更好的郎君,只要不是那人,你看上谁都可以。”
顾曦也不愿意让柳凝为难,只盼着她能回心转意,与他同仇敌忾,免得兄妹之间生了罅隙。
毕竟她是他唯一的亲人,他是实打实珍视她的。
“其实,我与景溯的关系,也并非哥哥想的那样。”柳凝淡淡地说,“这些时日与他在一起,也有试探的意在,既是试探他,也是试探于你——哥哥,你要做这些事,本不该瞒我。”
“报仇并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为何非要将我排挤在外?”她说,“景溯身边护卫重重,寻常刺杀根本起不了用处。但他对我有情,我们为什么不能利用这一点,设局将他除去?”
顾曦有些愣,设美人局他不是没想过,但……
“你舍得?你能狠下心来这么做?”
柳凝抿唇笑了笑:“当初除去卫家也是这么做,如今换成景溯,也只是故技重施而已……至于我狠不狠得下心,哥哥你不清楚么?”
顾曦怔怔地看着她,她说得倒也没错。
他把她当作需要保护的妹妹看待,只怜惜她体弱多病,却险些忘了从还没认亲的时候,她同样也是个冷酷而心狠的女人。
或许他真的想错了,柳凝对景溯并非有情,只是为了接近他而伪装的手段而已。
毕竟她从对卫临修,也是那样的体贴温柔,好像深深爱着他一样。
若是有她相助,计划便能顺利很多……顾曦虽然不喜景溯,却也并不否认,他对待柳凝,确实是一片真心。
最终顾曦点了头,同意将柳凝考虑在计划之内。
不过这并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景溯终究是南陈太子,岂是说除去便能除去?这派人行刺的担子最终还要安排在赵承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