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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牢固,才放下裙摆,遮住了袜子。
出门前,赵又锦从猫眼里观察了下,楼道里没人。
然后才把门推开一条缝,溜出去,快速关门。
她并没有察觉到,头顶的白炽灯旁,不知何时多了一只小小的摄像头,只有针尖那么大,在黑暗里泛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光。
它拍不到赵又锦的身影,却清楚拍到了她家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又悄悄合拢。
奇怪的是,全程都没人进出。
然后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在无人按键的情况下,电梯突然自己上升至十二层,电梯门还打开了。
片刻后,合拢。
电梯重新下降,回到一楼。
灯光充沛的书房里,陈亦行坐在电脑后,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很久都没作声。
他突然起身,走出书房,打开大门。
一系列举动唤醒了楼道里的灯。
他停在对面那扇门前,抬手时有片刻的迟疑,但仍是一下一下,极有规律,从容地敲响了赵又锦的大门。
无人应答。
他很有耐心,敲了大概一分钟之久,确认对方不在家,才停下。
如果不在家,那刚才是谁开的门?
有人离开了,监控却拍不到。
陈亦行捏了捏眉心。
果然是她。
第三十三章(要不了命。。。)
第三十三章
花溪城离公司尚有几站地铁的距离; 离赵又锦居住的小区倒是很近。
步行十分钟也就到了。
之所以换好裙子出门,而非选择随身携带,是怕不熟悉陌生场所; 又被监控抓个正着。
再说了; 在人家的小区里,上哪找换衣服的地方?
要是衣服都脱了,突然有人出现。
画面太美; 赵又锦想都不敢想。
她摸黑进了花溪城。
小区老旧; 有二十来年的历史了; 安保不好,房子也不隔音。
楼里没电梯; 她哼哧哼哧爬上五楼。
站定在502大门口。
男人叫房磊; 民警问话时交代的。
夜间十点半; 楼道里静悄悄的; 细听能听见电视播放的声音,但不是从房磊家里传来; 而是隔壁李奶奶家。
赵又锦犹豫了一会儿,决定一探究竟。
来都来了。
她重新摸摸头纱,确定发卡别牢固了,然后才鼓足勇气,敲响了房磊的家门。
咚咚咚。
她用力拍了三下。
隔了一会儿; 屋子里传来清晰可闻的脚步声,停在大门口。
“谁?”
是她能想象到的语气; 和下午看她时的眼神一样,冰冷阴沉。
赵又锦没说话; 躲在一旁,紧靠墙壁。
猫眼原本亮着光; 须臾暗了下来。
屋里的人在往外看。
楼道里的声控灯年久失修,需要用手拍打收音板,灯才会亮起。
她当然没有唤醒头上的灯泡。
于是楼道一片漆黑,房磊什么也看不见。
很快猫眼又亮了,脚步声逐渐远离。
赵又锦心怦怦跳,又一次敲响大门。
咚咚咚。
声音比先前更响。
这次房磊出现的速度快很多,猫眼的光迅速被遮挡。
赵又锦敲完门,还是贴在墙壁上,不出声,连呼吸都放缓了。
“谁在敲门?”
没有回应。
房磊又问了几句,在猫眼前驻足了更长时间,但依然警惕地没有开门。
直到五分钟后,赵又锦第三次拍响大门。
房磊迅速冲过来,把门一开。
然而楼道里一片漆黑,一个人影都没有。
“谁在捣鬼?”他厉声喝道。
居民楼里安安静静,只有他的声音在楼道里回荡。
房磊不信邪,冲出家门,爬楼梯将楼上楼下都检查了一遍。
还是没找到恶作剧的人。
他并没发现,大门虚掩着,有人从门缝里不着痕迹地钻了进去。
――
房子不大,七十来平。
到处堆着杂物,有书,有揉成一团的衣服,还有吃剩的外卖盒。
家具都很陈旧,屋子里有股不太好闻的味道。
她又嗅到了下午那种柠檬香气,只是比之前淡了些,没那么刺鼻了。
目光落在柜子上的一只铁罐上,赵又锦恍然大悟。
是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她飞快地浏览一遍,发现地上随处散落着打印纸稿,上面都是化学名词、方程式,有些地方被黑色签字笔涂得乱七八糟,发泄似的。
应该是废稿。
目光落在某个纸团上时,她微微一愣。
纸上有血。
就在这时,阳台上忽然传来一点动静,像是有人踩在塑料纸上,哗的一声。
她吓一跳,倏地抬头,隔着玻璃门看见……
一只猫。
封闭的生活阳台逼仄狭窄,除了洗衣机,人站在里面转身都难。
有只黄白相间的橘猫被关在里面,浑身伤痕累累,脸上有血,奄奄一息。
它看不见赵又锦,但似乎也能察觉到有什么在靠近,隔着玻璃抬起头来,发出一声微弱的求救声。
对视的那一刻,赵又锦心跳一滞。
它的右眼瞎了。
是刚刚才瞎的。
眼球上插了只牙签,还在淌血。
但仔细看,距离瞎掉应该也过了一段时间,因为毛发上的血水已有些凝固。
它哀戚地叫着,仿佛能看见眼前站了个人。
那只完好的眼睛里满是求生的本能,令人不忍直视。
最糟糕的预料成真,赵又锦浑身发冷,止不住地发抖。
理智告诉她,拍下这一幕,离开这里,曝光房磊的所作所为。
可她没有办法对眼前的一幕视若无睹。
她迅速打开玻璃门,弯腰抱起了那只猫。
与此同时,大门处传来动静,房磊检查完楼道,没有找到恶作剧的人,已然归家。
他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关好门,转身往卧室走。
走到一半,忽然发现什么,猛地回头。
不知何时,阳台的门开了。
他很确定自己关好了门。下午收拾完那只猫后,他分明把猫扔了进去,然后拧上了锁。
门怎么会是开着的?
“谁在那里?!”
阳台上没亮灯,他警惕地喝道,随手抄起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
朝阳台靠近的时候,怪事发生了。
房磊看见,他下午锁在阳台上的那只野猫,忽然飘了起来。
?
错愕地看着这一幕,他用没拿刀的手擦了擦眼睛。
再睁眼时,那只猫依然以奇特的姿势漂浮在半空,离地三尺,用没瞎的那只眼睛望着他,刺耳地叫了一声。
声音是嘶哑的,毛发根根竖起。
即便奄奄一息,面对伤害它的人,它也耗尽力气进入戒备状态。
赵又锦不敢动,抱着猫站在原地。
它进入戒备状态时,指甲猛地探出,甚至陷进她的肉里。
她只能倒吸一口凉气,强忍着痛,还是紧紧把它抱在怀中。
任谁看见一只漂浮在空中的猫,都会吓坏。
更何况是下午才刚刚被他戳瞎眼睛的猫。
房磊吓得不轻,猛地后退两步,冷不防撞在茶几上,又被地上的两本书绊倒,一屁股坐在地上。
赵又锦趁机抱着猫往大门跑。
肉眼看不见她,只能看见那只漂浮在空中的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靠近,房磊吓得更厉害了,连滚带爬往后退。
“别过来!”
“滚远点!”
他手忙脚乱后撤,胡乱挥着水果刀。
好在那只猫经过了他,并没有朝他扑来,而是继续维持着奇特的姿势,往大门口飘。
咔嚓一声,门锁自己开了。
他眼睁睁看着大门打开,那只猫往外飘走。
房磊浑身冷汗,下意识朝它一掷,水果刀划破空气,落在大门前。
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刀子没能命中那只猫,却好像扎在了看不见的靶子上,停在半空。
他听见一声女人的闷哼。
下一刻,大门倏地关上。
猫不见了。
连带着他的水果刀也消失在大门口。
――
陈亦行坐在书房看书。
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大开着,画面停留在漆黑一片的楼道里。
书都看了一半了,画面上才有动静。
某一刻,电梯门大开,有人回来了。
他抬眼,看见楼道里的声控灯亮起,赵又锦本人出现在画面里。
这一次她没有隐身,而是穿着那身非常眼熟的裙子,洁白的头纱搭在手臂上,怀里还抱着一只黄白相间的猫。
看见那条裙子的时候,陈亦行终于再无怀疑。
他曾翻来覆去看了无数次的神秘背影,的的确确就是穿着这条裙子出没在各个监控视频里。
赵又锦抱着猫来到大门口,因为触控板不太灵敏,反复试了好几次,才打开门,连人带猫消失在画面里。
她去哪了?
大晚上出门领养猫去了?
领养猫为什么不让人看见?
那就是……偷猫?
陈亦行有诸多猜测,正准备合上电脑,忽然注意到她门口的地垫上似乎多了点什么。
凑近一看,粉红色的心形地垫上有一团深色的污渍。
他一怔,调出监控,重新回放刚才的画面。
楼道灯亮起的瞬间,地垫上还干干净净。
她抱猫归来,指纹锁依然不太灵敏,开了好几次,才响起滴的一声。
而在这几次开锁过程里,有什么东西一滴一滴坠在地垫上,因监控角度的缘故,看不清是什么,也看不清液体从何而来。
陈亦行很快起身离开书房,打开大门,在楼道里蹲下|身来。
地垫上有一小块血渍,新鲜的。
――
回到家里,总算松了口气。
赵又锦把猫放在厕所里,“你先别动,我换了衣服就送你去医院。”
那只猫奄奄一息伏在地上,微弱地喵了一声。
眼里有求生的光亮。
明明只是懵懂无知的动物,却似乎能识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