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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桂侧目一看,只见裘安、俞图、以及卫若兰等人正聚在一起。在内心深处,因为前世身份和修养的关系,李桂内心深处并不想和这些人闲扯蛋,但这样做就显得远离了士林……因此他随意拱了拱手说道:“后庭见过各位。”
“见过后庭兄,哈哈,正谈论你呢,后庭兄觉得怎么样?能进前三否。”随即俞图一边回礼,一边笑道。
裘安、卫若兰、蒋奇等也随之行礼,只是卫若兰只是随意的一拱手。
“我与经学上造诣却不精深。”李桂笑着回了句。
“后庭兄谦虚了!”
“后庭兄真真是太谦虚了!”
“后庭兄真是涓水不漏!”卫若兰也淡淡的说道。
实际上因为翠云社之事,一直以来,因为身份以及年龄的缘故,卫若兰一直想和李桂作一点意气之争,比如这次他就想和李桂在乡试名次上比斗一下,或者说踩一下李桂。
但是令他着恼的是李桂荣辱不惊,圆滑低调的让人无法有下口处,所以刚才他忍不住讽刺了李桂一下。
李桂微微一笑,装作没听见。
而就在这时,‘当……’一道锣声从考场处传了过来……
随后的程序和院试一样,也是唱名、验身、领牌,到了考场里依然是老一套,主考官训话,拜孔像、找座次,拿考卷开考。
同样的乡试考试的时间也是三天,主题也是一大两小的三道题,而和院试不同的是乡试去了诗赋,增加了表、诰、诏等公文题材的写作,毕竟中了乡试,就是官身,比功名之身又高了一头,要是官员不会写公文,那就笑话了。
其实大虞朝始皇帝还曾诏书,国家开课取士,除了考以上内容外,还要考骑射,以期获得文武兼备的人才,只是人无完人,这个诏令实施下来效果实在不怎么样,于是只能单设了武举。
大题是君子矜而不争,群而不党。
小题分是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君子不以言举人,不以人废言。
乡试的试题实际上带着朝廷的动态,毕竟乡试后就可以做官,需要了解这些,甚至乡试的试题还带着帝王所思,毕竟乡试的试题是皇上钦点的!
而这三道题其实正体现了这个特点,从以上可以看出泰宁帝已对朝堂的党派起了警觉,甚至是担忧。
而对于党争的看法李桂在后世其实看了许多,但在后世人民因志同道合,在合法的范围内是被允许的。
不过这个观点李桂是不能写出来的,在西山听了那么长世间的课,他已经摸到了士子以及朝堂对这些问题可以容忍的边缘。
他要是这么写了,估计泰宁帝会先把他当作反面典型,大批特批,然后杀鸡骇猴,以儆效尤。
……
其中细节不再赘述,三天匆匆而过,收卷后,出考场时,众人的神态和院试时很不相同,院试的考生层次不齐,但也因此可以预知一些自己的成绩——做出来,没做出来他们还是知道的!
因此场面往往是沾沾自喜,或以头抢地,或仰天长悲,总而言之场面有些混乱。
但乡试的场面不同,参加乡试的都是有几把刷子的,因此出场时几乎都在心里计算着成败得失,没有几个愿意说话的,因此场面反而有些沉闷。
而出了考场,外面已经是夕阳漫道了……
而即使李桂也是如此,沿着学监前的青石道,一边走着,一边沉思着,计算着得失,估算着成败。
他觉得他的问题应该不大,但也不敢肯定,毕竟这种事主观性很强,而且还要看批卷学官的个性!
想到这里他又有些忐忑,因为他清楚荣国府就要大厦倾倒了,他现在还有着荣国府门徒的名声,他不想做一只被大树压死的猢狲,即使是有可能压死也不行。
而如果中了,固然还是不能完全消除荣国府门徒的名声,但是中了之后官员的身份自然重了,彼长此消之下,荣国府门徒的名声自然就轻了。
而轻了的后果不仅仅是不受或少受牵连,墙倒众人推,这样也可避免受潜在的影响。
而正忐忑之际,“老爷。”晴雯清铃般的声音传了过来。
李桂循声一看,只见前方路南的一株榆树下,晴雯的螓首正从车帘里探出来,雪白的脸颊在夕阳的映射下桃脂嫣红,而流盼生辉的明眸又给这亮光增了色彩,喜庆之色溢于言表……
不知是因为红色的暖光,还是因为晴雯,或者两者都有,李桂心里蓦地一暖。
第一二九章 事发
“考的怎么样?”
进入马车之后,李桂刚要坐下,晴雯便笑津津的问道,说话的同时,将一杯钧窑深筒的主人杯递给了李桂。
因为无人她变回了私下的称呼,动作轻松自如,好像她根本没在意李桂考的怎么样,而是在乎李桂的归来。
其实晴雯正是这样,天下女子大概都是如此,喜欢夫君的多,喜欢夫君去封侯的少!
而晴雯在身边,不知为何,李桂忐忑的心也平静了下来,笑着回道:“如果我是学官,我一定能中。”
“咯咯……”
晴雯被李桂这样的回答逗笑了,但也从李桂的回应的洒落里闻到了一股自信的气息,浅浅一笑之间,明眸流盼生辉。
“总算考完了,都等着给你接风洗尘呢。”
“驾、驾……”随着卜世光的吆喝声,马车动了起来。
……
到了皮尔记,才掀开窗帘,李桂就看到卜固修、詹光、单聘仁正匆匆向他这边走来,青丝袍后是一片夜影。
李桂没想到单聘仁会来,毕竟赵围子远在城外的山旮旯里!但微微一想,也就明白了,他的考试成绩所关乎的并不仅仅是他自己,还有其他人,当然包括单聘仁、卜固修、詹光三个。
这其中的道理很简单,人活在世,一个人很难活,最起码活不好,而人本性上又是想好的,所以为了活好,人要么聚而成团,要么投奔强者。
而单聘仁、卜固修詹光三个其实走的就是投奔强者的路线,李桂强了,他们当然跟着水涨船高。
当然这背后还有社会制度的因素,重了乡试之后就可以不纳税,而仆役又纳入主人户下,只这一条就有很多人自愿投身为奴。
单聘仁、卜固修、詹光虽然不愿为奴,但可以想象,作为最初的投奔者,如果李桂飞黄腾达,那么他们当然也会跟着升天。
而且现在在单聘仁、卜固修、詹光的心里,李桂已经是个极好的东翁,特别是卜固修和詹光,这种感觉更为强烈,毕竟李桂给他们的薪资不薄,而又不需要他们干什么重活,只需他们发挥特长,动动嘴皮子,平时闲的以至于两人拿起了斧锯,做了许多精巧的小凳、小几,甚至一个风箱。
“东翁,考的怎样?”
刚到李桂跟前单聘仁就匆匆问道,已经有些发胖的脸上带着些焦虑之色。
“自我感觉还好。”李桂回道。
单聘仁、卜固修、詹光三个都知道李桂低调谨慎的性子,听李桂这样回答,心中都估计李桂考的不差,神色为之一松,随即单聘仁拱手道:“哈哈,东翁客气了,我等当为东翁贺。”
而单聘仁话音刚落,就听‘唏律律’的一声马鸣声,接着一辆马车蓦然从路口出现,李桂举目一看,马上的车夫依稀熟悉……
而马车奔跑极快,转瞬间靠近,李桂这才看清车夫居然是荣国府的贾义。
“这是谁来了?”
思忖之间,马车停下,伴鹤青衣仆帽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看到李桂,一边拱手行礼,一边笑道:“来的好巧,大秀才,老爷让我问你,考的怎么样?感觉如何?”
李桂没想到贾政居然时刻把他记在心上,心中是沉甸甸的温暖!
也因此拱手正色向伴鹤回道:“伴鹤,你去回禀老爷,就说我觉的还可以。”
“嗯嗯,好好,我这就回去了,哦,对了,差点忘了,老爷还说,初八那天让你早点过去。”伴鹤说着,拱了拱手,上了马车。
“晓得了。”
李桂再次应了一声,心中却想着,正好那天向贾政正式辞别。
正式辞别是必须的,这样才能向外界展示他与荣国府的距离,虽然当中还有些藕丝。
转身之际,胡老实已经燃起了鞭炮,噼噼啪啪声中,卜固修说道:“东翁,请。”
烛台烛亮,谈笑声起……
……
随后的时间就是等待,这个时候李桂自然不相看书了,如果中了,所谓的殿试不过是写一篇皇上出题的文章而已。
因此看着西屋的书籍,方块砖似的,李桂很想付之一炬,但考虑到万一,以及门面的作用,李桂抑制了心里的这股冲动……
但不论如何着期间李桂清闲了起来,要么和卜固修、詹光、闲谈,要么和裘安、柳湘莲或许带着胡老实一起游玩,甚至还去了赵围子村一趟,毕竟已是春光明媚时。
一直到二月十四,这期间也就是二月初十那天,李桂与裘安从柳园游玩归来,一到大门,詹光就迎上来说道王荣来了,送了两只山鸡和三张狐皮。
詹光说话之时,神色颇为凝重。李桂明白詹光脸色的含义,在这个时代通匪乃是重罪,詹光怕影响到他的前程。
但王荣很明显乃是报恩而来,如果退却……
“哪天劝劝他,给他些银子,让他从良。”最后李桂心里琢磨着,对着两只山鸡啧吧了一下嘴巴。
……
而到了二月十四的晚上,贾珍一身绣菊花的浸泡从外面醉熏熏的归来——笙歌燕舞、醉里寻欢实际上是贾珍他们这些人的生活常态,哪天要是不喝酒倒是成了稀奇。
而刚进大门,赖升就一身暗褐色绸袍迎了上来。
他是专门在此等待的,作为宁国府的大总管,他是贾珍的心腹,贾珍的所有的心思他几乎都知道,包括私密的!
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