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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增长看作品本身带来的影响和共鸣,因此儒士也需要将其昭示四方,供人览阅,以敛德气,闻道天地。
相比佛门儒门两个极端,道门就代表了折中,可缓步徐行,扎实基础,也可悟道成真,一日登天。
此外,道门还有一项独有的优势:长生。
道门修士,修为由强到弱分别为真仙、元神、元婴、结丹、筑基、炼气。
即使是摆不上台面的炼气期修士,也因炼气入体而体魄强健,百病难侵。
修士只要到筑基期,就有一百二十年寿元,进入结丹期大限就变成了五百岁,到元婴更是能活一千八百岁!
许多富家翁都专门捐赠佛道两家,佛门能一日悟佛,道门能增长寿元。
尤其是道门,因道家有丹药辅助,只要有门路、舍得花银子,就能强行跨入炼气期,若是有筑基丹,吃得多了也能筑基斗法实战另说。
至少延年益寿不是问题。
穷富武,就是如此。
普通人家尚且能抠抠搜搜抄书读书,以争取儒林中一线进士机会,但要修道筑基没有钱和宗门,却是万万不可能。
吴奇边抄边看,五日过去,杂宝藏经已誊写了一遍,佛异录也仅剩最后三章。
第六日,小张传信说,三清像上香客再显。
东庙外,刘伯又带人在外面忙碌。他花钱请人将庙外山路重新清理,修补石板,以方便其他人来东庙上香祈福。
他是替母李钤而来,
监幽卫将益州司春季政务详略呈交大唐朝廷,内提及游鬼李钤与武充聚鬼互助、照拂误丧鬼群体事迹。朝廷特此对“误丧鬼”发起者李钤、武充嘉奖,宣各府县效仿学习。
李钤要求下,刘伯二度过来还愿感谢。
刘伯此番看起来垂头丧气,生意似乎不顺利,吴奇只是和他互相行礼,就匆匆进入东庙。
走入庙内,吴奇见神像上浮现出一年轻男子身影。
“也不知她在何处,是否安全,能否饱腹”
男子自顾自碎碎念。
小张禀报道:“尊者,此人似要寻找一人,具体尚不清楚。”
吴奇点点头,心念:“你有何事,速速说来。”
那男子声音戛然而止。
他开始哆哆嗦嗦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
念了一段论语,男子又小声道:“还在么?”
吴奇说:“我乃黄道君,我问,你答。”
“黄道君是何方神圣?不是我不相信只是阁下真是神仙?”
吴奇不语。
等了一会儿,那边终于绷不住了:“道君,请道君恕我无礼道君,道君?”
“说。”
对方急忙开口道:“小生名碧云,张姓,本为荆州一儒生,到蜀县省亲,见叔伯张成路”
张碧云拜访时意外得知,叔伯之女竟与自己同名。
这堂妹仪容娟秀,颇为羞郝。
同姓不婚,两人因礼教伦理,彼此只能遥遥行礼,甚至不能互相交谈。
后来张碧云返回荆州不久,就收到一封信。
信中道,堂妹听闻要嫁于他人妇,成日以泪洗面,郁郁早夭,皆因对他情根深种,一片痴心。叔伯盼他能再来一趟蜀县,送别堂妹。
张碧云吃惊之余又深受感动,于是不惜花掉所有财资,夜以继日赶路入蜀,替这位有缘无分的女子送行。
在她坟冢前,张碧云情难抑制,挥泪做了一篇祭。
「碧云碧云,卿耶我耶,如影随行,如响应声,如萧艾之同香,如笙簧之同韵。」
这时,坟头上跑出一只小玄猫,它天生一对鸳鸯眼,左眼似碧玉,右眼如琥珀。
这猫一点不怕生,过来跳上张碧云肩头,用舌头舔着他脸上泪,对他极为依恋。
张碧云看着玄猫那清澈猫眼,不由大哭,这是堂妹魂兮归来,要与自己再续前缘!
他给玄猫取名云妹。
张碧云有感于堂妹情谊,在城里租了一间屋,准备与猫为伴,就在蜀县念书备考。
最近玄猫突然不见踪影,张碧云茶饭不思,成日浑浑噩噩,只觉得少了魂儿一般。
他因此焚香烧烛,许愿能让玄猫平安回来。
“”
吴奇听得气笑。
请神就为了找猫,都当神仙是闲的是吧?
“道君,碧云所化的猫有灵,能带来财运。”
张碧云深深作了一揖,郑重道:“近来听闻城里不少人家被盗,极可能是云妹被歹人威逼还请道君为小生做主。”
一只招财猫?
吴奇这才有了点兴趣。
第四十六章家有仙猫(感谢‘小麦她爹’的打赏)
第二日辰时,吴奇背负木箱,脚踏朝霞下了分栋山。
张碧云住在西市金纱坊,过去曾是蜀锦纺织之地,现已迁移到北门,名字却是留了下来。
大唐坊市制令:坊为住所,市乃集市,彼此泾渭分明,不可坊市混杂。
正所谓在邑居者为坊,在田野者为村。
各地坊的数量也有讲究。
诸州府中,京城长安有一百零八坊,东都洛阳为一百零三坊。
此外,并州太原、岐州凤翔、益州成都、蒲州河中、荆州江陵、梁州兴元府、华州兴德府各有七十二坊。
长安与洛阳连同这七地共称九府,设府尹。但除两都之外,其余七城均府尹空缺,由州刺史兼管。
相比而言,富庶更甚的苏州、扬州均为六十坊,不如九府,仅代表朝廷所定州府地位。
坊即是后来的居住社区,大多画地方正,管辖严格,各坊以墙围拢,邻里相识,也让可疑人士难以隐匿。
明德坊、米来坊、金纱坊都是同样。
市就是各种货物的交易区了,蜀县东西市各有不同顾客群体,售卖商货也彼此差异。两市由州府设市令监管。
金纱坊墙外站了几位府兵,均腰系横刀,背负弓矢,神色肃穆。
但有人想靠近,即被他们阻止。
“判司巡案,回避。”
判司是一个统称,指司功、司仓、司户、司田、司兵、司法、司市等七曹参军事。
吴奇心里奇怪。
难道司法曹也到金纱坊查案?
吴奇拱手问其中一位士兵:“小哥,敢问是哪位大人在巡案?”
府兵很客气地答道:“是司法曹许大人。道长是被许大人请来的么?道长自然是能进的。”
他原来认得自己。
吴奇还未答复,就见里头许叔静风风火火走了出来。他头戴冠帽,一身绿圆领袍,腰系银銙,面容严肃。
许叔静身后两名士兵架着一男子,这人头戴幞头,一身皂袍,目光惊慌,不敢与周围人对视。
“道长原来也在?”
许叔静略微惊讶:“是到金纱坊做法事么?”
吴奇道:“贫道为张大人身后之人而来。”
“道长受人所托?”许叔静面不改色。
“道君托梦,贫道随缘而来,正要找这张碧云。”
“原来如此,道长且与我一同回衙门。”
路上,许叔静说起事情原委。
张碧云在蜀县亲友唯叔伯张成路一人,但自女儿逝世,张成路已搬离此地,携妻去了太原府投奔亲友。
身无分,又未曾外出劳作,张碧云却吃穿不愁,这引起了邻里街坊的注意。
三月前初来乍到时,张碧云全靠叔伯张成路给的租金,本人是身无分,每日愁苦于三餐,甚至到邻居处借过两次钱。
邻里见他一儒生无依无靠,也就慷慨解囊。不久后张碧云还上了钱,还给每个借钱与他的邻居送了茶与绢。
张碧云父母务农,叔伯张成路也只是一账房,都非大户人家子弟,因此这钱到底来自何处就令人奇怪。
有人揣测,说是张碧云或许被哪家小姐看上,偷偷资助他读书。
毕竟张碧云生得俊秀白皙,有一副好皮囊。
许叔静停顿了一下:“几个金纱坊邻居还谈及道长。”
“贫道?贫道此前从未来过金纱坊,不知为何?”
“他们说,东市的浮云观吴道长就是生得一张讨人喜欢的脸,哪怕不言不语,也有不少富家小姐与贵妇围着他转。小姐们花钱买无用的竹具,就为与他说说话,逗逗他,想看他笑脸”
吴奇面色有几分尴尬。
要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出卖色相,对一群不认识的女人曲意逢迎呢?
许叔静打趣了两句,继续说正事:“此前拮据的张碧云一下变得富裕,有人见他在东市买了昂贵的房四宝,茶也选的是锦茶,还买了一个青釉纹花瓷枕,耗资少说十几两银子。”
“他还买来鱼肉、鸡鸭胗肫,专门喂猫。这让许多人想到,城里近来多有宅邸被盗,不少金银钱财被盗。”
“近来张碧云的猫丢了,他急得要命,到处询问邻居,生活又一下子拮据起来有人就报了官,说张碧云豢养猫鬼。”
吴奇瞥了一眼后面垂头丧气的张碧云。
还是太年轻。
不懂闷声大发财的道理。
人心思变,不可轻易试探,有人能好意对你雪中送炭,但真当你发达时,他又可能难以接受。
因事关猫鬼,这事就被移交监幽卫审理。
监幽卫暗室中,张碧云坐在凳子上,脑袋低垂。
“张碧云,还不实话招来!猫鬼到底得之何处,它又是如何盗取他人家里财宝!”
许叔静一拍桌子,吓得张碧云一个激灵。
“小生没有养猫鬼,云妹也没有偷东西。”
“那你家里金银是从何而来?”
张碧云一时语塞,好一阵才嗫嗫嚅嚅开口:“都是云妹招来的。”
“玄猫招财?”
许叔静冷笑:“用一只失踪的猫来替你担罪,你是在糊弄本官,还是在消遣监幽卫?”
“没有,没有,小生不敢。”
张碧云急了眼:“吾日三省吾身,谨记圣人教诲,怎会做出此等之事?皆因云妹生而有灵,见我处境艰难,因此才遍寻意外之财”
当初抱了玄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