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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脑瓜嗑在船板,痛叫了一声,但很快就愣住了。夜幕上,挂着一轮弦月,稀疏的星子点缀,闪烁着寂寥的光。
水面平滑如镜,映着弦月和星子。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许七安低声说。
她痴痴的看着天空中的星星,眸子迷离,许七安在看她,雪白的下颌线条优美,鼻子挺翘,樱桃小嘴微张。
她这样的女孩,天生内媚,微醉后的姿态简直诱人。
“星星太少了,我要看星河,要看星河。”她躺在船板上,扭了扭腰肢,不自觉的撒娇。
今日星星不少,但与“星河”无法相比,那得等到夏天才行。
“真好啊”她接着又低声喃喃。
观星楼,八卦台。
站在八卦台边缘,夜观天象的监正,耳廓一动。
几秒后,阵法纹路亮起,出现一位负手而立的白衣身影,悠然念道:
“手握明日摘”
声音说到一半,突然卡壳,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怎么都吐不出后续的内容。
许久后,杨千幻发现自己可以说话了,老实了,“老师,您找我何事?”
同样背对着他的监正,白须飘飘,“去云州,看着”
后半句话是传音入密。
师徒俩背对着彼此,杨千幻试探道:“偷偷的去?”
“嗯。”
“明白了,老师还有什么交代?”
“九州卧虎藏龙,一山更比一山高,出门在外,要懂得低调谦逊,不该说的话不说,不该做的事不做。”
“老师,说清楚一点。”
“低调做人,那句话别到处乱说,会挨揍的。”
“好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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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离京
清晨,临安公主幽幽醒来,浑身暖融融的,舒服的伸展腰肢,脚丫子“哐当”蹬到了桌腿。
她茫然的睁开迷蒙的眸子,看见了惨白的天空,这个时候,太阳还没升起。
裱裱就像夜店里一晚宿醉,眼神从迷茫到困惑,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为什么看见的不是锦绣床幔,而是破晓的天空。
有些娇憨的“嗯”了一声,小小的呻吟。
昨夜的一幕幕,走马灯似的在脑海划过,她想起来了,夜里与许宁宴泛舟池子,喝酒聊天。
许是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她一口就答应了小铜锣的提议。对于一位未出阁的公主来说,如此大胆的行为传出去足以让名誉毁于一旦。
再后来,可能是喝了些酒,她愈发的放松警惕,按照他的话,鬼使神差的往船板一躺。
当看到满天繁星之后,裱裱整颗心就醉了,脑海里只有“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的意境。
如痴如醉。
便不愿再起来,借着酒意,沉沉睡去。
好温暖,即使是在隆冬的季节,睡在船上,她竟没觉得冷,反而有一种回归母体的温暖。
不过现在没心情关注这个,裱裱惊慌的坐起身,发现自己身上盖着锦被,她下意识的想掀开,又顿住了,紧张的在被褥里摸了摸自己的身子,确认衣着完好,身子也没不良反应。
比如书上常说的破gua之痛。
裱裱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左顾右盼,看见了守在岸边的宫女,于是从宿醉后的夜店裱裱,变回了端庄的临安公主。
她喊来岸边候着的侍卫,让他跃上乌篷船,帮忙划到岸边,随口问道:“许大人何时走的?”
“天没亮便走了。”宫女细声细气的回答。
临安有些怅然的点头,想起了昨日那温暖的感受,仔细比较后,发现并不是被褥带来的,板着脸问道:
“昨夜他有何不轨之举?”
“有的有的。”
顶着黑眼圈,一宿没睡的宫女趁机告状:“她轻薄公主。”
“啊?”临安神色惶恐。
“他一直握着公主的手。”宫女恨声道:“今晨临走前,还拍了奴婢的屁股,威胁我不要告诉公主。”
竟然这么过分?临安柳眉倒竖,有种看错人的羞怒。
“二公主”侍卫欲言又止。
“吞吞吐吐。”临安不悦的看了他一眼。
“天寒地冻的,公主睡在船上,单是一条被褥无法抵御严寒的。”侍卫解释道:
“卑职昨夜看的清楚,许大人一夜未睡,握着公主的手,是在为您渡送气机,驱散寒冷。”
渡送气机一夜未睡裱裱愣了愣,想起自己昨晚的确睡的舒服,狐疑道:
“本宫怎么没听说过这种事,也没人为本宫渡送过气机。”
“这”侍卫苦笑道:“一宿不歇的渡送气机,耗费精力,谁能撑得住啊。除非是中品武者,或高品武者。
“再者,公主锦衣玉食,不需要这般啊。”
裱裱咬了咬唇,试探道:“有多累?”
侍卫回答:“换成卑职,早力竭而亡。”
她水润的桃花眸一下子荡漾起来,绵软绵软的。
“许,许大人离开时,似乎是一脸疲惫的。”宫女回忆着说:“可他为什么不让奴婢说呢。”
临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忽然朝外走去:“他今晨要离京远赴云州,现在几时了,本宫要去送他”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掀起了莫名的波澜,就是很想见到那个狗奴才。
“殿下,都过卯时了”宫女去追她:“再说,哪有公主去送一个铜锣的,传出去,对您,对他都不好。”
这句话让任性的临安顿住了脚步。
与我而言,顶多被父皇一顿骂可若事关我名节,他一个小小铜锣,必定遭受倾轧临安扫了一眼宫女和侍卫,圆润的鹅蛋脸罕见的露出天家威严:
“事关本宫名誉,昨夜之事尔等不得外传,否则通通杖毙。”
“是。”
从京城到云州,路途遥远,为了节省时间,这支前往云州的钦差队伍,选择走水路,摒弃旱道。
官船劈波斩浪,风帆烈烈鼓舞。
许七安站在甲板上,迎着江面吹来的风,大大小小的船只航行于江面。既有官船也有商船。
“你看起来气色不好,操劳过度。”姜律中来到甲板,与他并肩,侧头看了许七安,轻笑起来。
“昨日去了教坊司?”
“嗯。”许七安无言以对。
他的确去了教坊司,还和浮香来了一场离别前的交流。但真正疲倦的原因是被裱裱榨干了精力,只是这种事无法说出口。
“瞧你,还是太年轻,眼窝子浅。”姜律中双手撑着护栏,一副老司机的笑容:
“云州也有教坊司,江南女子身子柔软,嗓音软濡,滋味与京城女子不同。回头带你体验体验。”
“不一样的。”许七安摇头。
“你倒是个痴情的人?”姜律中诧异道。
这和痴情没关系,这和白嫖有关系许七安沉声道:“除非姜金锣请客。”
“什么?”姜律中一愣。
“你请客,那便一样了。”许七安脸色严肃。
姜律中想了想,指着江面:“你觉得这里的水怎么样?”
许七安顺势俯瞰江面,老实回答:“不怎么样,脏兮兮的。”
姜律中点了点头:“你知道就好。”
许七安:“”
过了片刻,姜律中道:“沿着运河南下,到了青州,我们就得改走陆路。陆路走个一旬,差不多就能抵达云州。”
“姜大人,这种秘密路线告诉我不妥吧。”许七安道。
“无妨,以你的天资,迟早是金锣。”姜律中不甚在意的笑着。
朋友归朋友,你给我插旗我一样要生气的许七安报以微笑:“承蒙吉言,嗯,为什么要改换旱道?”
“是陆路。”姜律中纠正,随后解释:“青州虽与云州相邻,但两州之间没有相连的运河,如果要走水路的话,得绕过隔壁的沙洲,还不如走陆路来得快。”
前朝曾经大兴水路,开凿运河,分别修了两条贯穿南北、东西的大运河,其中支流数之不尽,方有如今大奉的发达漕运。青州与云州反而没有运河相连?
“没有水路?”许七安表达了疑惑。
“本来是有的,云州与青州有一条支流相连,但十几年前,河水忽然改道。”姜律中解释。
改道了啊许七安缓缓点头。
水利工程从古至今都是一个让朝廷头疼的问题,时不时的泛滥,时不时的改道。即使在前世,洪灾依旧令人头疼。这男人改道还好,顶多穿肠过肚。河水一旦改道,危害千里,百姓遭殃。
这时,前方升起一道黑烟,许七安极力远眺,发现是一艘小船停靠在岸边,几个人正在烧着货物。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要燃烧货物?”许七安沉声道。
他的第一反应是有人为非作歹,毁坏商家货物。
姜律中看了几眼,恍然道:“一般这种情况,是商家不打算过榷关,烧了货物准备返航。”
“马上就到京城了,为何要这般?”许七安不理解。
“呵,朝廷在运河设置重重榷关,每过一关,便交一次税。交着交着,很多商家就会发现,即使到了目的地,卖出货物,赚取的银子还不够交税。所以干脆烧了货物返航,因为你若载着货物,返航时还得再交一次税。空船则不需要。”姜律中感慨道:
“沿河焚烧货物,这是常有的事。”
“吃相竟如此难看。”许七安扬眉。
“还有更难看的,因为小商家负担不起漕运关税,只能依靠漕运商会,那些商会会把货物低价吞下来,再高价卖出去。就拿你曾经在太康县接手过的硝石矿举例,当地灰户采石烧灰,京城吃不下那么大的量,便只能运到各州贩卖,但关税那么重,他们无力承担。
“商会就趁机低价收购石灰,通过自己的渠道运送出去,灰户们只能得一成,甚至更少的利。勉强果腹。
“这背后牵扯的利益难以想象,即使是魏公也顾虑重重。”
许七安沉默了。
他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元景帝修道炼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