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朱聿键却不会对这位未来的岳父老泰山做得太绝,他至是微微一笑说道:“为什么要翻案?我只是感念神宗之英明,打算照从旧例而已。”
“什么?”两人皆失声惊叫。当年神宗为了压下此事,并未追究郑贵妃,而是将不知情的张差凌迟处死,东林党人皆耿耿于怀。如今朱聿键的意思自然很明白,尽管袁崧不知情,按照神宗的判决也应该凌迟处死才对,最多不追究其他人就是了。
王时和与叶绍袁吓得连忙跪倒:“王爷开恩,袁崧实不知王爷身份,罪不至死啊。”
“是吗?不知我的身份就罪不至死?如果我被打死了也不致死吧。”朱聿键冷笑道:“按照两位大人的说法,如果袁崧当街行凶之人不是我这个藩王,换成一个普通人应该就无罪释放了吧。”
“这……”两人听得顿时傻了眼。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这个时候一个老头带着众多家人急匆匆赶来,看到他满脸汗水的样子,显然的刚刚接到消息一路小跑就赶来了。
王时和与叶绍袁回头看去,发现认识来人,他正是这座袁家酒楼的东家,袁崧的父亲,即将升任广东巡抚的袁若思。他跑到朱聿键身前喘着粗气,偷眼看了看不远处的儿子,此时袁崧已经呆坐在地上,整个人都傻掉了。
见到儿子无恙,袁若思松了一口气,他连忙拱手道:“罪臣袁若思拜见唐王千岁,犬子无知冒犯王爷,还请王爷高抬贵手。”
“高抬贵手?袁大人是想为儿子讲情的吗?”朱聿键冷笑道:“贵公子当街殴打一位老者,我上前劝阻他就想要杀人灭口,整件事情简直熟极而流。看来他是做顺了手的,恐怕不是第一次了吧。”
“罪臣该死,王爷恕罪。”袁若思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好跪地求饶。
朱聿键知道自己不是地方官,没有权利去决定袁崧的生死,如果太咄咄逼人反而会授人以柄,让言官在朝堂上弹劾自己。
朱聿键自然不会害怕这些弹劾,只不过他现在势力不够大,还不想太过招惹东林党,以至于得罪天下士子。饭要一口口吃,事要一点点做,尽管他很希望打倒空谈误国的东林党,却不可能一朝一夕之间做到,所以能少给自己惹麻烦就少一点,反正出了事情也要让朝廷担着。
正在三人唯唯诺诺,害怕朱聿键将袁崧当场格杀的时候,朱聿键反而挥了挥袖子:“我身为藩王依大明律不得干涉地方政事,这件事情还需要知府大人来断案。刚才我只是提出意见而已,我也是当事人之一,只能听凭知府大人判决。这里的事情就交给王大人了,如有传唤本王自然到堂。”说完他挥挥袖子带人离开了。
朱聿键这样高高举起轻轻落下,让三人都摸不着头脑,只不过朱聿键那句自己是当事人之一,却让王时和心情更加紧张了起来。朱聿键是摆明了将这个烫手山芋交给自己处置,这实在让他为难。
如果将袁崧致死,这自然是遂了唐王的意,却得罪了整个东林党,自己也会被骂成攀附皇室的软骨头。如果自己放了袁崧却会得罪唐王,那么这些天来的巴结迎奉也就白费了,说不定还会得罪这位圣眷正隆的王爷。
王时和左右为难,他看了看袁若思和叶绍袁道:“这件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不知两位能否随我回到府衙商议商议,看看此案如何决断。”
袁若思担心儿子,自然要跟着王时和回去。叶绍袁只是去与老朋友聊聊天就打算回家的,可是如今自己的未来女婿摊上了大案,他不去也是不行的。两人只好跟着王时和返回衙门,至于袁崧和那些被打残的家丁则被衙役暂时收押,死者被卷了席子,草草埋入了城南的乱葬岗。
朱聿键是安安稳稳的带着老者返回住所,嘱咐护卫给老者洗澡擦药,给他饭吃之后,就去和郝玉兰打情骂俏了。朱聿键因为得到了发泄心情好了起来,知府衙门却是愁云惨淡气氛压抑之极。
王时和虽然判断出其中另有内情,却也不是神仙能猜出来。不给他知道王平这两天都跟着朱聿键,所以将他叫了来询问。王平不敢隐瞒,将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都说了一遍。
听说朱聿键曾经到自家府上提亲,叶绍袁吓了一跳。他虽然知道自己的女儿倾心于唐王,却不知道这位王爷竟然如此离经叛道,竟然亲自到叶府提亲,显然也是很钟情于自己女儿的。
王平没有被获准进入,所以只知道朱聿键去提亲,具体他与沈宜修说了什么却是不知道的,但这个消息已经足够了。王时和叹气道:“这件事情恐怕不好办了,王爷显然是冲着袁崧来的。本来王爷随便对官员家属找事也很难,袁崧却刚好自己送上去给人家拿捏,这该如何是好。”
“唉,都怪崧儿顽劣,怎么可以去惹如此有身份的人。”叶绍袁是完全将袁崧当成了自己的女婿数落,却没有照顾到女婿亲爹的情绪。这个时候袁若思冷着脸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想着自己的心事。
王时和实在没有办法,两边的职位都比他大,惹了谁他都吃罪不起,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听听两人的意见,哪怕因此得罪了唐王也能将罪责推给两人。虽然这样一来,自己在唐王心目中的地位必然大大下降,但好过因此将一方彻底得罪。
第一百七十章 两家绝交
“此事难办啊。”王时和说出这么句话,就是希望两人拿个主意,可是等了半天却没人出声。
“两位大人给下官拿个主意,应当如何断案?”王时和见到两人不接茬,只好将事情挑明了。
“此事宜缓不宜急,还是等唐王千岁消消气再说,说不定尚有转机。”叶绍袁叹气道。
“我看这件事情也好办。”一直没说话的袁若思却突然发话了。他的话让王时和眼前一亮,如果这位在任的浙江巡抚拍板,他就有推卸责任的理由了。“有何办法大人请说?”
袁若思气呼呼的起身道:“将叶兄的女儿给了唐王殿下,他自然就会放过我儿了。”
叶绍袁听得不是滋味,当即皱眉问道:“袁兄此话何意?”
“叶兄自然知道,今天的事情就是因为令千金勾搭唐王,结果让我儿做了替死鬼。如果不是因为唐王嫌我儿挡了他的路,如何会这样借题发挥。”袁若思的话却是越说越绝。
“袁兄当我叶家是何地,竟然如此污蔑。我家世代书香门第,子女皆知书达理,不敢有丝毫越礼。”自己的女儿被袁若思说得如此不堪,叶绍袁也真的生气了。
“知书达理?不敢有丝毫越礼?如果真是如此,令千金又是如何认识唐王,又让唐王倾心的?”袁若思此话一出,叶绍袁顿时语塞,他还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明朝礼教甚严,尤其是对女子几乎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一个未婚女子认识其他年轻男子本身就说不清楚,说成是失节都不为过。
见到两人吵架,王时和赶快打圆场:“两位大人息怒,现在是应该讨论如何应对唐王盛怒的问题,不是讨论两家亲事的时候。”
“还讨论什么?只要唐王遂了心愿,此事自然揭过。”袁若思说道。
“袁兄你什么意思?”叶绍袁站了起来。
“什么意思?这门亲事我袁家高攀不起,从今往后你我再无瓜葛。”袁若思说完当即拂袖而去。
叶绍袁也不是唯唯诺诺之徒,见到袁若思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也怒火万丈,当即回道:“退亲就退亲,我叶家也不稀罕。”说完也扬长而去了。
转眼之间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王时和顿时有些傻眼,他长叹一声,看来只好先等几天再说了。
唐王与袁家四公子对上的事情,很快成了苏州城街头巷尾的话题热点,大家纷纷猜测这位来头不小的藩王为什么会出现在苏州城,又为什么会在袁家酒楼抱打不平。不过在大家的议论之中,都认为唐王是个抱打不平的好人,可见袁家酒楼在苏州城内名声也不怎么好。
吃过晚饭之后,朱聿键去看望那位救回来的老者。此时他已经换上新衣吃了饭,所有伤口也被处理好了。见到朱聿键前来,老人赶快跪倒:“草民见过唐王千岁。”
“老人家快请起来。”朱聿键赶快扶起老者问道:“老人家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沦落到在街上讨饭?你的子女不管吗?”
老者叹了口气道:“草民名叫张福贵,原本是苏州火器坊的匠人,后来因为江南安定,朝廷也不再要求按时给卫所更替火器,所以我也被裁撤下来。草民一辈子以打制火器为生,如今被裁撤却不知该如何糊口,加之草民儿子早丧,除了老伴家中只有两个孙子,不得已才出来讨饭的。”
“原来如此。”朱聿键听着对方的苦情不禁心下潸然,他是个不畏强权的人,却不代表他不同情弱者。听到老者生活如此凄苦,他也动了恻隐之心。
见到朱聿键不说话,张福贵磕头道:“草民斗胆能不能请王爷施舍一点吃食,家中妻子与两个孙儿已经两天没吃饭了。”
“什么?”朱聿键一听当即对着旁边的蒋发说道:“你带人去老人家中,把他的家人都带回来。记得他们饿的狠了不能多吃,先给他们熬米粥喝。”
“是,王爷。”蒋发从张福贵口中问明的住处,带着几个人就离开了。
见到朱聿键要救济他一家,张福贵赶快跪倒磕头感谢。朱聿键将他扶起来道:“老人家千万不要客气,本王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王爷举手之劳,却让草民全家得生,草民即使做牛做马也要报答王爷。”张福贵说道:“不知道王爷是否有火器坊?草民可以帮忙做工,以偿还王爷恩情。”
朱聿键刚才光顾着为老者伤心,却没有注意到对方话语中的意思,现在听到张福贵所说要报答,他才反应过来张福贵说自己原来在苏州火器坊干活。
朱聿键当即惊讶的问道:“苏州也有火器坊吗?”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