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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聿键等人所骑的,都是京城中官家所养的好马,都是最上等的蒙古战马。这些战马平时都由官家专门的马场饲养,以供皇家勋戚出门游猎游玩之用,各个养得都是膘肥体壮耐力十足。
用这样的战马去追辽东的大军,自然事半功倍。更何况祖大寿全军虽然都是骑兵,但也有辎重粮草需要携带,行进速度不可能太快,因此朱聿键在狂奔了一个时辰之后,就追上来关宁军。
“停下来,快停下来。”朱聿键一面喊着,一面纵马向着队伍前方而去。他身上穿着金黄色的蟒袍,就算没有打起王爷的依仗,众人也知道他的身份,所以并不怕误会。
见到朱聿键亲自追了上来,祖大寿连忙命令大军停步,他自己带着一干副将参将迎了上来。“参见八贤王千岁千岁千千岁。”众多将官跪在路边见礼,士兵们也停止前进纷纷跪了下去。
“诸位平身。”朱聿键亲自将祖大寿扶起来说道:“将军走得好快啊。”
“末将有罪,还请王爷责罚。”祖大寿低着头拱手说道。
朱聿键摆了摆手:“袁督师下狱,将军离开乃是人之常情。虽然此事有碍军法,但并非本王所管辖,所以并无怪罪的意思。只是如今正值国家危难之际,我等不能以个人的得失行事,一切当以大局为重。”
“末将知罪了,只是袁督师……”祖大寿还想说话,却被朱聿键制止了:“祖将军请放心,本王必定保得袁督师一命,还请将军为国家计,返回京师布防。”
“王爷能保袁督师不死,末将代表数万关宁军谢过了,至于返回京师却是万万不能。”祖大寿摇头道:“如今因为袁督师被抓,军心士气已然衰落,就算再次对阵建奴大军,也只不过是送死而已。末将唯一能做的,就是守住密云,与京师遥相呼应而已。”
见到祖大寿已经退了一步,朱聿键也只好点头:“如此多谢祖江军了,本王也不久留,即可回到京师,全力营救袁督师。”
“多谢王爷。”祖大寿、何可纲等众多关宁铁骑将领纷纷施礼。
“对了,为何不见满桂将军。”朱聿键问道。
祖大寿摇了摇头:“满桂将军已经对朝廷彻底心寒,他走了另一条路去召集部众,打算脱离大明控制继续迁徙去了。”
听到祖大寿的解释,朱聿键不甚唏嘘,一支精锐的蒙古骑兵就这么没有了。可是满桂军又不比祖大寿所部,他们身为蒙古骑兵并不需要携带过多给养,作战来去如风移动速度极快,就算他的战马再好,也是追之不及了。
朱聿键转身打算离开,他忽然想起自己未来的作战构想,精锐的关宁铁骑也是必须拉拢的对象。如今他对八旗兵的战斗力有了全面了解,也知道了自己当初计划很难实行,所以支援关宁铁骑,让他们能够抵挡住对方的进攻,是非常有用的。
想到利用关宁铁骑牵制住皇太极,自己就能争取到发展时间,朱聿键又凑到祖大寿耳边低声道:“本王与朝鲜已经达成协议,如果祖江军将来有任何困难,可以遣使去平壤接洽,朝鲜军必定给予全力支持。不管是军器还是粮草,皆可敞开供应,切记切记。”
祖大寿听的眼前一亮,他脱离京师最怕的就是天子震怒之下,断了关宁军的粮饷。如果关宁军因此而溃散,不但宁锦防线会功亏一篑,就连他们在辽东的家人难以保全。如今有朱聿键这句话,他的心里就有底了,不过这句话背后的含义也非常深,祖大寿隐隐感觉到其中有什么问题。
朱聿键并未在关宁铁骑的军中停留太久,在与祖大寿说了一番话之后,他又快马加鞭的返回了京师。刚刚进门家中管事就送来了一封密信,这是夜枭在京中情报系统给他送来的加急密信,上面还封着火漆。
朱聿键连忙烤化火漆将里面的信纸抽了出来,一看之下他大吃了一惊。原来自从在云台召见时,朱聿键想到了魏忠贤在皇太极军中的可能以后,就秘密命令夜枭查探魏忠贤的下落。
今天夜枭给了他情报,除了确认魏忠贤正在城外大营中,夜枭还给他另外一个消息。如今皇太极的大营已经完全空虚,只有三千人马驻扎,首领是皇太极的大儿子豪格与魏忠贤,其他军队已经于一天前撤走。
接到这个消息,朱聿键皱了皱眉,他想不出来皇太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为什么在双方胜负未分,甚至八旗兵还占据着优势的情况下,就这样急匆匆的离开了,究竟是诡计还是辽东出了变故。朱聿键心中思考着,是不是关宁军在辽东的驻军开始反攻了,仰或林丹汗有了什么异动,让皇太极不得不先回到后院灭火。
不管皇太极究竟为什么撤军,至少暂时京城的威胁已经解了,大明朝廷也暂时没有了危险。看着这份情报,朱聿键心思百转,一个危险的计划在他的脑海中生成了。
“李际遇。”朱聿键的声音刚落,李际遇就开门走了进来施礼道:“卑职在,王爷有何吩咐。”
朱聿键的眼眸中神光一闪:“你们铁壁卫以前不是接受过特种作战训练吗?血狼团能做的相信你们也能做到。”
李际遇闻言一愣,随即答道:“没有问题,请王爷吩咐。”
“我要求你们趁夜前往金蒙联军大营,将魏忠贤杀了提头来见。”朱聿键一字一句的说道。
“什么?”李际遇吓得脸上冷汗直冒:“回禀王爷,金蒙联军大营守卫太多,夜晚四处巡哨,火把亮的犹如白日,就算铁壁卫有三头六臂也进不去啊。”
“火把应该不会少,但是巡逻就不一定有了。”朱聿键微笑道:“刚刚得到的消息,金蒙联军大营现在只有三千人驻扎。这些人需要掩盖大军撤退的事实,就必须分散驻扎在整个营中,防守必然诸多漏洞,这一点你应该能应付的。”
第三百三十九章 渗透入营
李际遇听的眼前一亮:“此事可成,不知道魏忠贤的头是否带回?”
李际遇的问话让朱聿键神情一滞,他的确想用魏忠贤的头为袁崇焕洗脱罪名,但是如果自己将人头交上去,崇祯肯定会询问如何取得。
这样的事情瞒不得人,朱聿键的铁壁卫甚至是血狼团势必要曝光。一名藩王拥有随时可以杀人于无形的暗杀部队,这可是对皇上巨大的生命威胁,这不是任何一位皇上能够容忍的,哪怕崇祯与他关系再好也不行。
一旦这支军队的存在曝光,崇祯必定除之而后快,自己的处境会非常危险,所以这件事情必须秘密的做,而且不能与自己有丝毫瓜葛。朱聿键看了看李际遇说道:“将人头拿回来以后,高悬在午门之上,挂上个字条,写上这就是阉党贼逆的下场。”
“明白了。”李际遇点头离开了。
郝玉兰笑道:“王爷,你这是在威胁皇上啊。”
朱聿键拉过郝玉兰,如往常般让她坐入自己的怀中笑道:“我已经想清楚了,民族的繁衍才是最重要的,华夏江山不一定非要崇祯来坐。今后我会放开手脚,为了华夏民族的繁荣而努力,不会再纠结于中兴大明的问题。”
“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我永远支持你。”郝玉兰笑颜如花的回答道。对于这位默默支持自己的红颜知己,朱聿键心中无比感动,他看着郝玉兰那性感的双唇什么也没说,直接吻了上去。
入夜时分,身穿夜行衣的李际遇一行人接近了金蒙联军的营寨。这个营寨设计得非常严整,四边都有望楼,墙边还有拒马和壕沟,正面寨门的宽度仅有五米左右,就算大队骑兵冲击也很难迅速攻入寨中。
为了保持哨兵观察无死角,在寨墙上每隔十米都绑着一支火把,照的周围异常通透,任何人都很难混入营中。不过这样的情况只在哨兵充足的情况下,如今答应内只有豪格的三千人马,为了摆出十万大军的样子,他们不得不分散驻扎,分组进行巡视并照顾那些火把,所以分摊下来每段寨墙的哨兵数量很少,一个时辰也看不到几个。
豪格入夜就睡下了,这几天都没事,他感觉今晚应该也能安全渡过。相信皇太极的大军已经走得远了,按照命令他明天就可以拔营起寨离开。想着远在沈阳的妻妾,以及劫掠来的那些美貌华夏女子,他的心里就满是兴奋之情。皇太极可是答允按照军功分配战利品的,以他的功劳至少要弄上七八个美丽的女奴,再加上一大堆财货和包衣奴才,看来他的牛羊数量又要增加许多了。
这一夜豪格的部下们也都睡得非常安稳,毕竟紧张了那么多天,这已经是最后一夜了,没人认为还会出事。李际遇等人从壕沟翻上去,撬开寨墙钻入军寨内的一刻钟内,竟然没有任何八旗哨兵惊觉。
见到已经渡过了最危险的地界,李际遇唿哨一声,众人皆三人一组分散开来。他们要在偌大的军营中找一个人,只能如此分散。此时军营中除了寨墙上的火光之外,唯一还有亮光的只有靠近中军大营附近的一个营帐。
李际遇率领着两名战士在分开以后,就直奔中军大营而来。他知道魏忠贤在皇太极手下现在也算是个谋士,不可能住的太过偏僻。他的判断没有错,在大营中只转了半圈,他们就发现了这座亮着灯火的帐篷,而在帐篷门口还有四五个穿着飞鱼服的护卫。
李际遇示意两人放轻脚步,他们绕到帐篷后面的黑影中,避开了前面的哨兵。李际遇抽出腰间的尖刀,在帐篷上偷偷划了个小口子,将眼睛贴了上去。此时这个宽大的营寨内生着两个火盆,一个颇为苍老的男子一身太监打扮,正坐在椅子上微笑着说话:“这件事情你们办得好?通知文千户,等到杂家在后金立住了脚,他们想要过去必定是高官厚禄。”
“多谢九千岁。”站在大帐中间的一个蓝衣男子闻言兴奋的拱手称谢。听到那男子口称九千岁,李际遇就知道这肯定是正主了,不过他打算先听一听再动手,这比刑讯逼供更能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