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虔婆顿时满面笑容的将朱聿键等人迎了进去,她边走还在说着:“几年前听说郑公子当了官,如今可要叫郑大人了。”
“只是千户而已,如今我已经不干了,现在投到八贤王麾下了,如今这职位嘛……”他不自然的望了一眼朱聿键,如今他是一个分舰队的提督,却没有正式任命朝廷职位。
虽然朱聿键开府设帐之后,已经有了封官的打算,他却始终没有太过着急。今天从郑芝豹的表情上看来,朱聿键发现自已有些疏忽了,为了国家和民族的高尚理想,毕竟是少数人才有的,大多数人还是更注重名利的,而且是朝廷的官阶名利。
朱聿键立刻就决定作出补救,等到回宁波之后,给所有军政两方对人员,全都按上对应的职位。看着郑芝豹为难的神色,他笑着说道:“如今这位郑公子可是已经官居参将之职了。”朱聿键这么一说,等于是应允了郑芝豹的官职,他顿时乐得脸上都开了花,心中暗道王爷讲义气,竟然给他当众解围。
听说郑芝豹已经成了参将,虔婆的眼前顿时一亮,这样的官职在朝廷可是大官了,今后必须要巴结一番,说不定日后还用得上。不过刚才郑芝豹和朱聿键之间的眼神交流,她已经看在了眼里,虽然不知道朱聿键究竟何等身份,不过凭着阅人无数的眼力,虔婆看得出来,这个人的职位绝对在郑芝豹之上。
想到对方如果是武将至少也是副将级别,如果是文官恐怕更是不得了,当然朱聿键的身份还是武将更有可能,因为文官大多不屑于和武将一起出去游玩,她的脸上顿时满是笑容。这样的大官前来,可要伺候得舒舒服服,如果巴结的好那是能有绝大的助力。
“三位官爷赶快进来,请到楼上雅座,不知道诸位可有相好的姑娘。”虔婆说到这里不仅笑了:“您瞧我这记性,我这就去给三位找最上等的姑娘过来作陪。”
“朱公子……”郑芝豹不敢做出决定,眼睛望向了朱聿键。
“给他们两个找好了,我只是喝喝酒听听曲即可。”朱聿键笑着挥挥手,郑芝豹连忙也对虔婆嘱咐了几句。郑芝豹小心陪伴的样子,让朱聿键在虔婆心中的地位更涨了几分,如果刚才他还被虔婆定位成为副将,现在已经提升到副总兵的程度了。
三人进入一个雅间,这里布置的颇为清幽,各种家具都显得古香古色,中间一张宽大的梨花木八仙桌上,桌面都是用云石镶嵌,周围墙上挂着各种字画,朱聿键看来都是出自当世名家之手。
这种东西对于李俊和郑芝豹这些武将来说,并无多少吸引力。不过在王府中耳濡目染的朱聿键,如今对这些东西的眼力却是有一些的,他也对华夏古代这些文化成就的魅力越来越投入,在两人入座之后,他禁不住看起了其中的一副书法。
外面很快有奴婢奉上酒菜,随后又退了出去。李俊连忙起身说道:“朱九公子,酒菜来了是否先吃一些,咱们晚饭也没吃过。”朱九是当初朱聿键在南阳府内用的化名,李俊是叫惯了的,如今这个化名几乎成了朱聿键外出的专用化名。
他们从舰上走得匆忙,李俊生怕朱聿键饿了,这才招呼他赶快吃饭。朱聿键却是摆摆手:“你们两个先吃吧,我还不饿。”听到朱聿键如此说了,李俊向郑芝豹挤挤眼睛,立刻吃喝起来。李俊清楚朱聿键的脾气,只要是相熟的人,不用太过客气,所以他敢如此放心大胆的吃喝。见到李俊如此,心中略微忐忑的郑芝豹也是有样学样,吃着精美的饭菜他心中不禁暗暗佩服,高高在上的八贤王对下属如此平易近人,说不出都没人信的。
正吃喝间,虔婆再次走了进来,这次还带了三位姑娘。李俊和郑芝豹颇感惊诧,说好只要两个姑娘了,虔婆竟然带来了三个。只见虔婆走到桌边笑道:“三位官爷请了,这两位是专门过来陪二位喝酒的。这一位则是我们藏秀楼卖艺不卖身的歌姬张乔姑娘,我特意让她过来为几位官爷唱几个小曲,让诸位解解乏。”
“有劳花姐了。”郑芝豹笑着说道,他们并不认识这个似乎只有十五六岁的姑娘,但其惊艳的外表,还是让两人看的目醉神迷。听说要听曲,朱聿键也不再查看那副书法,反而是回到了桌边。
自从上次去了趟苏州之后,他对华夏的传统艺术痴迷了许多,如今陈圆圆在府中都快成了他专用演员了,为了配合她孙巧婷甚至又买入了一些有才艺的侍女,配成了一个梨园。
现在听说可以听听广州风味的小曲,朱聿键自然坐了回来。张乔抬起一双秀目,好奇的看了看朱聿键,这才拨弄起手中的古琴。
张乔看似轻缓的玉手,拨弄在古琴的琴弦上,却忽然飘出了一阵若隐若现的颤音。曲调先是断断续续,紧接着变成了千回百转的连音,听得人心情颇为宁静却偏又无法真的静下来,紧接着曲调中的曲折越来越多,声音也逐渐急促了起来,但在急促的曲调之中,又让人有着若有若无的感觉。
屋内的几人全都不约而同的闭起眼睛,感受着这段空灵飘渺,偏又难以把握节奏的曲调,朱聿键更是听得如痴如醉。张乔弹奏间开口唱道:“雉朝飞兮鸣相和,雌雄群兮于山阿,我独伤兮未有室,时将暮兮可奈何?”
婉转动听的少女轻音,配上那空灵的古琴音调,听得众人皆如痴如醉,直到曲终尚觉余音绕耳。朱聿键缓缓睁开眼睛,不禁赞叹了一声:“好个《雉朝飞》,此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第四百七十四章 雉朝飞
朱聿键的这句话,却让张乔眼前一亮,她起身对着朱聿键道了个万福:“想不到这位公子竟然能够听出此曲的名字,实乃佩服之至。”
实际上朱聿键能够说出这首曲子,是因为大学开联欢会的时候,一个女生表演节目曾经弹奏过,不过她说过这首曲子非常难,她也仅能弹个皮毛而已。当初出于好奇,朱聿键曾经在网上听过大师弹奏的这首《雉朝飞》,果然与那名女生弹得区别很大。
这件事情后来他也就淡忘了,不过今日这个歌姬张乔弹奏起来,唤起了他的回忆。以他如今的鉴赏能力,居然发现张乔的琴技不在后世那位大师之下,这让朱聿键感到非常吃惊,要知道从这个女子的样貌上看,她绝对不超过十五岁。
“我虽然不会弹古琴,却也听说此曲极难。姑娘小小年纪竟然弹得如此之好,实在令人佩服。”朱聿键这句话却并非恭维,而是真的发自内心。
听到朱聿键的夸赞,张乔并没说什么谦让的话,显然他已经不是第一个夸赞的人了。她只是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朱聿键问道:“公子可知道这首曲子的出处与意境?”
朱聿键笑道:“我一个粗人,怎么能知道什么意境。只不过我听人说过,这首《雉朝飞》是写一个叫做牧犊子的人终年放牧打柴,直至暮年仍是孤身一人,他见雉鸟都是成双成队地愉快飞翔,心中非常羡慕,愈加感到自己的孤独凄凉。《乐府古题要解》中提到魏武帝时有个卢姓宫女,擅长此曲。《琴苑心传》则认为奇音妙趣,《雉朝飞》为最。”
这些话都是朱聿键在网络上看来的,本来早已忘记得死死的,今天听到张乔弹了这首曲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男性在美女面前的表现欲作祟,他的头脑竟然分外清醒,连这些事情都记了起来。
朱聿键的话却让张乔分外惊讶,他所说的这些连自己都不知道,却又不似胡说。如果他对这样生僻的曲子都能将出处信手拈来,该是何等的大才子啊。而这样一个才子,本应该对自己的才学颇有傲气才对,他却自称粗人,还自嘲说是不懂意境,这又是怎样的才情,张乔不禁对他升起了好奇心。
见到朱聿键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郑芝豹和李俊根本就完全不懂。刚才的琴曲他们只是感觉好听,至于那里好听都说不出来,朱聿键不但叫出名字还知道典故和书上的记载,他们也不禁暗赞王爷有才学,居然知道这么多的事情。
对朱聿键起了浓厚兴趣的张乔,又想起她刚进屋的时候,朱聿键在看得那副字,她又笑着问道:“奴婢进屋的时候,见到公子正在欣赏一幅书法?”
“哦,是呀,那副狂草的确写得不错,只是下面没有落款。”朱聿键摇着头说道。
张乔却是掩嘴轻笑:“公子可看得出来,这幅墨宝是哪位才子所写?”
朱聿键回想了一下,似乎自己的王府之内也有一副差不多的狂草,他试探着问道:“可是邝露的作品?”
“公子果然睿智,竟然是一猜就中。”张乔感到颇为惊讶。那副墨宝乃是邝露一次来喝酒,喝醉以后所写的草书,只不过他写完之后就醉的不省人事,因此才没有题跋。后来等到邝露清醒,张乔请他写上落款,邝露却是几次提笔都放了下来。最后他摇头说此时没有喝酒的醉意,却再也找不回那种意境,如果自己随意题跋,简直是降低了这幅墨宝的观赏性,因此索性不再题字,就这样空着落款处挂在了墙上。
提起这个邝露也算是个奇才,当然这个奇字在当世的士子眼中有待商榷。他是广东南海人,生于世代书香之家,祖父邝彭龄是进士出身,曾任过知县。父亲邝思浩,也当过廪生,在广州省内颇有才名。
邝露自幼才华横溢,但与这个时代死背八股文的做法却大有不同。他工于诗词,还精于骈文,又是篆、隶、行、草、楷各体兼擅的有成就的书法家,其草书字迹劲秀,师法王羲之而自成一格。
除了这些文采之外,邝露涉猎极广,他还通晓兵法、骑马、击剑、射箭,又是古文物鉴赏家和收藏家。其本人虽然才华横溢,却又是一个秉性不羁,鄙视金钱,不慕科名,蔑视传统礼法的人,所以并不受那些科举士子的待见。
邝露在书法方面才华横溢,但如今还只是局限在广东一省,没想到朱聿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