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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聿键伏在张乔耳边轻声说道：“既然你来了，晚上就陪我睡吧，今后我要你天天为我弹奏《雉朝飞》。”
张乔羞怯得满脸红霞，她摇头道：“今后心境已经变了，没有了那份苦恋和思念，我再也弹不出那么好的《雉朝飞》了。”
朱聿键呵呵一笑：“没关系，那就弹《凤求凰》好了，如果你愿意弹十八摸都行。”张乔气得白了他一眼，却是一头扎在朱聿键怀中，再也不肯起来了。
这一夜朱聿键自然又当了一次新郎，两人可谓是蜜意情浓，尽管张乔刚刚破瓜却是曲意逢迎，直到三更天才因为体力不支而沉沉睡去，真可谓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本来朱聿键想要搂着张乔，一觉睡到自然醒，也试试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待遇。但是如今南北两线都在激战，朱聿键时刻担心着海上的威胁，结果天不亮他就起来了。
朱聿键没有叫醒张乔，他只是自己起床，在吃过早饭之后，就带上一些木兰卫前往总参谋部了。朱聿键整夜纵情欢乐，茅元仪等总参谋部的大员们，以及李成喜等海军将领却是一夜都没有归家，他们始终在争论着长江舰队的可行性，以及铁甲舰的作战效果。
等到朱聿键抵达总参谋部的时候，恰好赶上双方正在为了铁甲舰的建造问题而争论着。
“我们的三号战船已经快要研制完成了，四桅战舰，一千八百吨排水量，八十门火炮，定员六百人左右。这样强大的战舰连欧洲人都没有，难道还不够吗？”孙传庭说道。
“不错，一艘铁甲舰价格足以买上五艘木制风帆战舰，这还不算蒸汽机的维护和煤炭的消耗，我们建造铁甲舰是否有必要？”茅元仪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参谋部的高层大多出身陆军，他们对海军的想法大多比较传统，无法从真实战斗力去考量武器优劣。
朱聿键恰好走入总参谋部的大门，听到了茅元仪的最后一句话，他进入指挥室内，众人立刻起身迎接。“怎么？大家都在商讨造铁甲舰的问题吗？”朱聿键询问道。
茅元仪点头道：“的确如此，我们认为造铁甲舰得不偿失，这会极大提高军费，而且效果并不大。”
“王爷这铁甲舰我们已经试过了，绝对堪称性能优秀。”李成喜生怕朱聿键听了茅元仪的规劝，将自己的想法提了出来。
朱聿键看了看李成喜问道：“海军内部是否已经统一，认为应当建造铁甲舰？”
“已经统一了意见，这次海战血的教训啊，如果有铁甲舰我们肯定可以轻松获胜。”郑芝豹在旁边回答道。
朱聿键点了点头：“我看这样好了，既然孰优孰劣海军和总参争论不休，我们就搞个实验如何？”
“王爷想要如何试验？”茅元仪询问道。
“在靶场上试验，走吧我们去炮兵靶场。”朱聿键一挥手，总参谋部和海军将领们只好收拾起东西前往火车站，跟着他一起登上专列火车向着四明山而去，那里在靠近各个武器研究所的地方，有几个专门进行武器测试的靶场，其中最大的一个就是火炮测试靶场了。
“王爷怎么有时间来这里？”孙元化见到朱聿键颇为惊讶，尤其是他身边还带着一群军中大员。
朱聿键笑道：“孙师兄真是勤勉，天色还早就开始试炮了。我来你这里自然也是试炮，先建立起两个火炮靶子，我们要试试海军舰炮。”
“好的。”孙元化转头对着助手说道：“去修两个木制标靶，木板厚度三十厘米。”因为海军火炮大多为直射加农炮，而且作战距离非常近，自然不能像陆军火炮试射那样采用地面目标，而是必须采用水平目标，以模拟舰船船舷测试效果。
“等一下，其中一个标靶上再加五厘米厚的钢板。”朱聿键说道。
靶场的测试人员做这种事情早已习惯，这里还有专门的工匠制作靶标，所以工作进行的相当迅速。唯一有问题的就是那层钢板，因为火炮测试从来不用钢板，靶场并没有现成的可以使用。为了不耽误时间，工匠们干脆用厂区换下来的一扇大铁门附在了木制标靶上、这扇大门也足有五厘米厚了，唯一的问题它是熟铁制作而非钢材，不过也能凑合着用了。
标靶设立完成之后，孙元化复命道：“王爷，标靶已经设置好了，是否可以开始？”
“当然可以，用６公斤海军舰炮，分别在一千米、四百米和两百米进行炮击试试看。”朱聿键说道。
“遵命。”孙元化手下有专门的测试人员，他们很快将海军舰炮装弹，开始了对两个标靶的测试。
轰的一声炮响，两门大炮首先在最大有效射程的一千米距离开始了炮击。被命中的木标靶猛然一震，紧接着木屑飞溅，虽然并未击穿但表面也受了不小的损伤。反观那块附有一扇大铁门的标靶，竟然将炮弹直接弹了回来。
“这……”茅元仪和孙传庭看得都有些傻眼。为了完全仿真舰炮射击效果，这些木板都采用了最好的榉木，这都是制造大型主力战船采用的好木料，防御力非常强，想不到效果还是与铁板天差地远。
第七百七十六章 支援舰队
没有给两人询问的时间，火炮被推到四百米的距离上，再次开始了发射。这一次坚固的榉木标靶没能扛住炮弹的冲击，毫无悬念的被砸穿了，而那扇大铁门则发出了很大的声音，表面形成了明显的凹陷，但炮弹仍旧被弹了回来。
很快二百米的近距离炮击又开始了，随着炮口烟雾的升腾，木标靶已经被摧残得不成样子，而那扇大铁门也在疯狂的震动之后，突然迎面倒了下去。
“走，我们去看看效果如何。”见到试炮结束，挥手向着靶标走去，一众人赶快紧紧跟上。
众人先走到了木制标靶前，此时已经看不出这些厚重木板原来的样子了，尤其是最后一次的近距离炮击，已经将弹孔周围的木头完全撕碎，形成了半米多直径的大洞，配合着另外两次的炮击效果，这块靶标已经完全垮了。
再看那块铁门翻倒之后的靶标，他们这才发现，原来铁门与木板的连接有问题，这才导致了铁门脱离翻到。而仔细观察木头表面之后，众人发现这里虽然有些凹陷，却并未发现任何破碎的迹象。
这个时候几个测试员上前，合力将大铁门搬了起来，茅元仪等人吃惊的发现，以六公斤舰炮巨大的威力，在两百米射出的那枚炮弹虽然打碎了铁板，却完全嵌在里面不得寸进，实际上根本没有发挥效用，看到这里众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朱聿键满意的看着射击效果，转头对着茅元仪问道：“总参谋长怎么看？这还是一块熟铁门板，如果换成我们自产的优质钢板，相信足以完全挡住六公斤火炮的近距离命中吧。有了这样的舰船，我们还怕西班牙人的战舰多吗？”
“之前是我考虑不周了，这样的军舰应当大大建造，哪怕让三号战船的建造进度延后也是应当的，我支持这个海军改造计划。”茅元仪点头表示同意，听得海军将领们摩拳擦掌。
孙传庭点头道：“我们会很快制定出海军扩建方案的，只不过这次花费恐怕会很大，财政司不一定同意啊。”
朱聿键将手一挥：“这次长江舰队的建立和三号战船的重新设计，我从内府出一百万银元作为资助，这样财政司总不会说没钱了吧。”
李成喜兴奋得说道：“太好了，这样一来造铁甲舰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朱聿键点点头：“我们我尽快着手扩建舰队，大力发展新式铁甲舰。如今欧洲四国联盟，我们在海上的压力大了许多。别看他们在亚洲的舰队损失惨重，但是这些舰队如果比起他们在欧洲的军舰来，根本就是九牛一毛。我认为四国会很快从欧洲抽调军舰过来的，我只是很好奇，西班牙人应该第一时间调派舰队，为什么到这个时候还没到。”实际上朱聿键并不知道，此时的西班牙增援舰队，还停泊在好望角不得前行。
作为西班牙增援舰队的司令官，阿尔瓦公爵安东尼奥地位非常尊崇，他甚至担任过那不勒斯的副王。以这样尊贵的身份，阿尔瓦公爵率领西班牙的增援舰队也是理所当然，唯一让他感觉到有些不自在的，就是自己手下的舰队小了点。
因为国王腓力四世对亚洲殖民地的重视程度，远不如盛产金银的美洲殖民地所以阿尔瓦公爵率领的战舰之中，除了作为旗舰的圣马丁号之外，仅有十一艘巡航舰和八艘护卫舰，另外就是三十艘用于携带弹药物资和一千名陆军士兵的武装商船了。
即便是这艘被作为旗舰的圣马丁号，也不为阿尔瓦公爵所喜，因为这艘排水量一千吨的战舰正是1588年那次无敌舰队远征英国的旗舰。那次灾难性的大战，揭开了西班牙失去海上霸权的没落序幕，被阿尔瓦公爵认为很不吉利。
果然在他率领这支舰队上路之后，厄运就从未停止过，首先是在北非西海岸附近遭遇了一次飓风，结果两艘武装商船触礁沉没，舰队好不容易躲进葡萄牙人的埃尔米纳补给港，才躲过了全军覆没的危险。
后来在沿着非洲西海岸前进的道路上，他们再次遭遇了大雾天气，搞得领航员无法找到正确目标，结果错过了补给港。全军在海上漂泊了二十多天，几乎因为淡水耗尽而渴死，最后才勉强抵达穆萨米迪什港，全军休整了大半个月，这才完全恢复了健康。
阿尔瓦公爵认为大西洋的气候过于恶劣，这才造成了海上航行屡屡出现问题。只要绕过了非洲最南端进入印度洋，他们的情况就会好上许多了。结果这支舰队刚刚绕过好望角，就发现了一个打着大明旗号的补给军港。
这个军港正是朱聿键在前往欧洲途中，在非洲最南端建立的望南港，它是个天然良港又比邻着奥兰治河，同时兼具外海和内河运输，战略地位非常重要。当初这里被安置了三百名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