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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端的年代-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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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旧系统消失之后,这种震荡式的自由派疗法,也曾获得短期施行,结果好梦果然没有成真。更有甚者,当时凡是态度严肃的观察家,都相信到了公元两千年时,苏联经济的国营部门,还将占有极大比例。这种公私制并行的混合经济,根本就为海耶克和弗里德曼的信徒所驳斥。他们毫无操作或转变这种经济的良策。

但是最后的关头来临,却不是一场经济危机而是政治风暴。因为在苏联现有的整个体制里,从党开始,计划人员、科学家,一直到政府、军队、安全机构、体育单位,根本无法接受所谓苏联体系全面分裂的说法。至于出了波罗的海三国,其他任何民众有无如此冀求、甚至曾经臆想过这种情形——即使在1989年后——我们也不能臆测。不过,事实上却不大可能,因为在1991年3月的一场公民投票里,毕竟仍有76%的苏联选民,依然希望维持苏联架构——虽然我们对这个数字也许有所保留——“以更新的联邦形式,由各个具有主权且平等的加盟共和国所组成,不分国籍种族,人人自由的权利都有保障。”(prauda,25/1/91)。苏联的解体,当然也不是联邦内任何一名重要政治人物的正式政策。但是中央权力的解散,终不可免加强了离心势力的力量,分裂势成定局。何况又有叶利钦从中搅和,随着戈尔巴乔夫的主星渐黯,他的幸运明星直入中天。事到如今,联盟已成一个影子,只有各共和国才是千真万确的实物。4月底,在9个主要共和国的支持之下,戈尔巴乔夫开始协商一纸“联盟条约”(treaty of union),颇有1867年“奥匈帝国协议”(austro…hungarian promise)的折衷风味,其主要精神在于维持一个中央联邦的权力所在(并设立直选诞生的联邦总统),主管军事外交,并与世界各国协调有关经济事宜。条约定于8月20日生效。

对于旧有的党政势力而言,这又是戈尔巴乔夫另一次的纸上谈兵,跟他以往开出的处方一样注定失败,因此这股势力视这纸条约为联盟的墓碑。于是就在生效两天之前,几乎包括苏联中央所有重量级人物在内:国防和内政部长、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kgb)的头目、苏联副总统和总理,以及党内要人,宣布总统暨总书记不再视事(度假时遭到软禁),改由一个紧急委员会(emergency mittee)接管国家政权。这其实不太算是一场政变——莫斯科无人被捕,甚至连广播电台也末被接收——却是一种宣示,表示真正的权力机器现在又回来当家了,重回秩序与大政,相信民众一定会热烈欢迎,至少也会默不作声静静接受事实。而此举最后失败,其实也不是因为民众起来革命或骚动,因为莫斯科市民始终保持安静,那一项吁请众人共同罢工,反对政变的要求也无人理睬。正如苏联过去许多页历史一样,这是一场由少数演员,踩在长期受苦的民众头上的演出。

不过也不尽然——短短10年之前,只消一声令下,宣布实权谁属,即可大事敲定。但是反过来说,即使到了10年后的此时,多数苏联民众还是低首服从,一声不吭。根据一项调查,48%的苏联百姓,以及70%的党委(这一点倒不必惊讶),支持这一“政变”(di leo,1992,pp.141,143n)。同样重要的是,虽然嘴里不肯承认,事实上国外也有许多政府以为政变将会成功。可是旧式党政军权力的认定,在于全面普遍自动地赞同,而非一一清点人头。然而到1991年时的苏联,中央权力已不复存在,全民服从也无踪迹。如果这是一场货真价实的真政变,倒有可能在苏联多数地区成功,获得多数民众支持。而且,纵使军队及安全部门内部有裂隙、情况不稳,应该也可以召集足够的部队,在首都进行一场成功叛变。可是今天的情形已然改观,徒然在形式上象征性宣布权力,已经不够了。戈尔巴乔夫毕竟没错:“重建”政策,改变了这个社会,打垮了阴谋叛变者的企图。可是,也同样击垮了他自己。

象征性的政变,可以用象征性的反抗击退。因为主谋者最没有准备、也最不希望发生的一件事,就是出现内战。事实上他们的举动,其用意正好与民意不谋而合,即在于制止民众最害怕发生的变故,即演变成一场冲突。因此,当灰影朦胧的苏维埃联盟,与主谋者采取同一步调之时,灰蒙色彩不及联盟的俄罗斯共和国——如今在刚由相当多数选票选为总统的叶利钦当政——却没有随之而去。数以千计的民众,赶到叶利钦的指挥部捍卫助威,而叶利钦本人则为了全球电视观众大做表演,故意向驻扎在他门口的坦克部队挑战,部队大感尴尬。主谋者经过这一场对抗,除了自认失败,还有何计可施。叶利钦的政治禀赋及决断能力,与戈尔巴乔夫的风格恰成对比。此时见机不可失,他便大胆地,并且也很安全地解散了共产党,并将苏联仅余资产尽纳俄罗斯腰包。数月后苏维埃联盟正式告终,戈尔巴乔夫本人也被推到为世人遗忘的角落。原本准备接受那场政变的外面世界,现在自然接受了这个显然有效的叶利钦政变,并将俄罗斯视为已故苏联在联合国以及其他所有组织的当然继承人。原本打算抢救苏联老骨架的企图,反而比任何人所能想象的更为突兀、更无可挽回地被完全拆散了。

但是,经济、国家、社会,各种问题却一项也未解决。就某方面而言,现在反而比原来更糟,因为其他共和国小弟弟,都开始害怕起俄罗斯老大哥了——在此之前,它们根本不用担心不讲民族主义的苏联。更何况俄罗斯民族主义,正是叶利钦手上最有用的一张好牌,可以用来笼络以大俄罗斯人民为核心的军队,而且,由于其他共和国内住有大量的俄罗斯族居民,叶利钦也暗示可能有重谈版图的必要,于是更加速了全面分离的脚步:乌克兰立刻宣布独立。突然之间,原本被中央集权一视同仁的广大人口(包括大俄罗斯本土人民在内),现在却头一回开始担心莫斯科会以大欺小,为本国利益欺压他们。事实上,这份心事也终结了在表面上维持一个联盟的假象,因为继苏联而起的“独联体”幻影,不久便失去所有的真实性。甚至连苏联所余的最后一支队伍,那支在1992年奥运会上击败美国、极为成功的联合代表队(united team),也注定不能长久。于是苏联的瓦解,逆转了几乎达400年的俄罗斯史,使得这个国家重返彼得大帝(peter the great,1672…1752)之前的幅员与国际地位。自从18世纪中期以来,不论是在沙皇抑或苏联治下的俄国,一直是世界上一大强国。因此它的解体,在的里雅斯特与符拉迪沃斯托克之间,造成一个现代世界史上前所未有的国际权力真空,除了1918-1920年俄国内战的一段短时间是例外。这一片浩大无垠的地面,充满着混乱、冲突与潜在的巨变。而这也是这个千年将尽之际,有待世界上外交家与军事家处理和解决的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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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社会主义的失势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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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以两项观察,作为本章的一结论。其一,自从伊斯兰创教的那个世纪以来,共产主义固然是唯一能在短时间内,快速地建立起广大地盘的一种信仰,然而它拥有的实际支配力,却如此表面。虽说西起易北河,东到中国海,马列主义曾以一种简单化的面目,成为这一片大地上民众的正统教条。可是一旦推行这个信仰的政权不存在,它也于一夜之间立刻消失。像这般惊人的历史现象,也许可以用两个原因来解释。共产主义并不是一个基于多数人信仰的宗教,却是一个“基本干部骨干”的信仰,或借用列宁之语,乃是靠“先锋”杀敌陷阵。而且,甚至连毛泽东那有名的比喻,所谓游击队在农民大众中成功活动叫“如鱼得水”,这也暗指着两种不同的成分:一是主动的“鱼”,一是被动的“水”。非官方的工会及社会主义运动(包括某些大规模的共产党派),也许与他们所在的社区或选民共息共存,如煤矿村镇之例。可是另一方面,共产党的管理阶层却全都是——经由挑选和限定的——少数精英。“群众”是否赞同共产主义,并不在他们本身的信仰,却在于他们对共产党的评价——共产党政权能够为他们带来什么样的生活,而他们的生活,与他人相比又如何。一旦共产党不再能掩盖事实,不再能将民众与外界隔离起来,那么不需直接接触,只消听到外头一点风声,就足以动摇人民这之前对共产党的评价。更进一步,共产主义也属于一种工具式的信仰:“目前”之所以有价值,完全在于它是达到尚不明确的“未来”的手段。除了极少数的例子以外——如为爱国而战,眼前的牺牲可以换得将来的胜利——这种将目光放在未来的理想式信仰,比较适合少数宗派或精英群体,却不适合作为普世教众的原则。因为后者的运作范围——不论它终极的盼望多么伟大——却落在,也一定要落在平常人日常生活的范畴之内。即使对共产党的干部而言,一旦他们献身的目标,那普世得救的千福年国度,变成不可望也不可即的未来时,便也得将目光投注在世俗生活的平凡满足之上。但是一旦这种转变发生——相当常见的情况——他们到底该怎么做,党已不再给予他们任何指导。简单地说,依照共产主义本身的意识形态,它要求的判断标准,是眼前立即的成功;对失败,则竭力反对。

可是,到底共产主义为什么会失败?矛盾的是,苏联的瓦解,却正好为马克思自己所做的一番评析,提供了最有力的论点之一。马克思在1859年写道:

人类为求生存,在他们社会生产的手段中,进入一种独立于其意志之外的绝对必要关系,即一种与其物质生产力特定发展阶段密切相关的生产关系……可是发展到了某一阶段,社会中的物质生产力,却开始与现有的生产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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