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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痴的爱情事件-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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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年以前,我开始确信(梅休因法官和我一样):太阳底下,并无新事。我想,那应该是我们在伦敦那会儿,也是正当我们深深地陷入书痴狂热的时候,我们得出了这样一个重要的结论。

我们曾带着一种疯狂的热情,追逐“集图”所带来的极度快乐,此种勾当有时候也被人称作“盗图”。热爱这一活动的人用前者称呼它,而仇视它的人则用后面这个称谓。我们曾忙于为博斯韦尔的《约翰逊传》集插图,一度收集了大约一万一千幅印刷插图。这时候遇到了一个障碍,这是一个我们没法克服的障碍。我们俩都认为,如果我们没能搜集到这位伟大的词典编纂家将奥斯本(格林旅馆门前的那位书商)打翻在地的那一幅,我们的工作就是不完整的,因而也是徒劳无功的。

很不幸,我们连那本书的标题都一无所知,而且,虽然我们翻遍了大英博物馆,甚至向学识渊博的弗罗格纳尔·迪布丁【迪布丁(1776…1847),英国书目文献学家、收藏家,著有《书痴》一书。】求助,但我们还是没能得到关于此书确切身份的任何线索。老实交待吧,法官和我本人对这样的勾当已经感到厌倦了。再者说,从事这一活动的花销也甚是惊人。打这以后,我们就只醉心于搜集印度样张(尤其喜爱那些印前小样)。所以,我们很高兴能借机放弃这项工作。

正当我们寻思着从这项活动中优雅得体地全身而退的时候,梅休因法官碰巧发现了普林尼【普林尼(23…79),古罗马学者和博物学家,他的主要著作是三十七卷本的《自然史》。由于他的外甥是著名的罗马执政官和作家,所以人们通常将他称为“老普林尼”。】的《自然史》中的一个段落,这段文字证实了我们的观点,为书籍集图一事,非但不是什么新鲜摩登的事物,反而格外的古老。好像是西塞罗的朋友阿迪库斯,写过一本关于肖像和肖像画法的书,其中有一段他提到马库斯·瓦罗【瓦罗(前116…前27),罗马学者和百科全书编纂者,据说他编纂的百科全书有六百多卷,几乎涵盖了所有知识领域。】“在书籍插页方面持有非常自由的观念,在他那部卷帙浩繁的著作中,通过这样那样的手段,插入了好几百幅不同人物的的肖像。他不能容忍这样的观念:他们的相貌的所有印迹将会遗失殆尽,或者数百年的时间流逝将会使人类一败涂地。”

“因此,”普林尼说,“瓦罗的确是一位给同胞们带来莫大好处的发明家,这种好处就连各路神仙也艳羡不已。他不仅仅将不朽的名声授予给了那些肖像的原型,而且还把他们的肖像传播到世界各地,这样一来,他们就能够无处不在,每个人都适得其所。”

如今,普林尼并不是唯一一个为马库斯·瓦罗的不朽而尽心出力的家伙。在我保存了三十年的文献中,有一些梅休因法官一挥而就的诗篇(诗人们作诗总是一挥而就),这些诗篇是如此令人愉快,因此我并不介意让全世界都看到它。

马库斯·瓦罗的情事

马库斯·瓦罗四处游游逛逛,

往来穿梭于出售旧书的地方;

镇上所有小店全都遭他扫荡,

书中图片无论新旧洗劫一光。

不分白天黑夜,他东探西望,

搅扰得黎民百姓都人心惶惶;

他在希腊罗马干的那些勾当,

就是这永不餍足的集图痴狂。

他不断吼叫着“图片,图片!”

“图片,管它陈旧还是新鲜”,

只要是图片他就会慷慨掏钱,

买来就是为了插到书的里面。

那么多古旧样式的华章宝典,

还有那么多珍贵的手本抄件,

他竟然毫不迟疑地抄刀就剪,

剪下图片插到别的书页中间。

在瓦罗忙于集图的那段时间,

全希腊所有卖书的店铺里面,

没有一本图书或者活页文选

内中的卷首插图能得以保全。

即便就是在自己的故国家园,

他从事破坏勾当也毫不手软;

因此在罗马所有的大小书店,

你也休想买到一册完美书卷!

买书人满心欢喜地慷慨解囊,

再对自己买回的书细加端详,

突然发现瓦罗干的破坏勾当,

此时他们该会有怎样的感想!

他们的双颊必定是愤发红光,

他们的心也必定会怒跳若狂,

他们说了什么我们不难想像,

不难想像,用不着复述端详。

那些宝贝图书如今身在何方?

它们让浅薄的罗马得意洋洋,

为装饰它们瓦罗曾费尽心肠,

偷来那么多精美的插图肖像。

多年前蛀虫将它们啃吃精光,

噢,你们这些个该死的蛀虫,

实不该拿书的插图喂饱肚囊,

而该把那老瓦罗的肉身啃光。

呜呼,马库斯·瓦罗还活着,

至今还是个坚定有力的掮客!

呜呼,他所干的那些个勾当

依然让好人有机会扼腕叹憾,

不信请你去远处的那个书摊,

通过缺张少页的印张和图版,

还有那卷首插图也消失不见,





集图的乐趣(2)

~ 
你就知道他活着,集图依然。

公平地说,无论是梅休因法官,还是我本人,对这首诗所蕴含的情绪感受,都不是十分赞同。我们都把“集图”视为书痴病不幸的病理期之一。虽然奥雷尔医生在其行医实践中遇到过一个病例,这一病症持续了整整十年,且依然看不到病毒减轻的迹象,但通常情况下,这一时期很少能延续五年以上。

人类总是站在宽厚而仁恕的立场上,原谅少年的胡闹:“孩子总归是孩子”。所以,我们这些书痴,也总是倾向于对“集图”这样的荒唐勾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深知,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幡然醒悟,为自己所干下的捣蛋行为而深自愧悔。我们知道书籍的力量是如此强大,所以我们也知道,任何跟书打过交道的人很快就会爱上它们。起初,他可能只是忍受它们,继而,没曾想竟会怜惜它们,很快(就像明天的太阳必定会升起一样),他就会拥抱并热爱这些宝贵的东西。

所以我们说,我们不会限制任何人。既然书籍必将被毁,要是最终毁在一个心存忏悔的破坏分子手里,并将一个忠诚的灵魂添加进书痴的花名册中,不是更好么。一个幡然悔悟的集图狂要比九十九个毋需忏悔的正经人更令人愉快。【此语套用《新约·路加福音》15:7:“一个罪人悔改,在天上也要这样为他欢喜,较比为九十九个不用悔改的义人,欢喜更大。”】

我们这些人都这样,总是会暂时沉迷于书痴所共有的这样那样的小小癖好,对此,我和梅休因法官都深有同感。所有士兵在一支军队当中,不可能同时是步兵、骑兵、上尉、少校、将军、炮手、旗手、鼓手和号手。一个萝卜一个坑,每个人扮演自己的角色,结果装配成一个和谐的整体。而书痴,作为一个整体,作为一个众多组成部分均匀调配的混合物,真是妙不可言。而且,他对自己的追求目标实在谈不上忠诚,他忌妒羡慕,缺乏远见,愚昧无知,喋喋不休地争论钓鱼术、拿破仑逸话、民谣、印第安文明、彭斯、美国文化或者任何其他书痴的分支和门类。诸如此类的事情中,每一件都能实现一种高贵的目的,这些高贵目的中的每一项又都能为书痴们伟大的共同目标贡献一份荣耀,这实在是人类生活的至善。

我曾听许多人谴责那些放纵自己沉湎于藏书票的人,倒好像一个人爱他的图书而不应该在这些书上滥用他的爱情证书似的。一个爱自己妻子的人,在为她购买装饰品的时候难道应该大费踌躇么?任何东西,只要它有利于证明人类的心灵总是受更温柔的情感所支配,我就喜欢它。感激,的确是人类所能拥有的最高贵的情感之一,谁要是阻止人类对书籍的友谊所赐予的裨益以高贵而虔敬的姿态表达感激,那这样的人的确不值得我们尊敬。

至于我自己,我诚恳吁请所有爱书人都把自己交给藏书票吧。无论何时,只要我看到一本贴着其拥有者的藏书票的图书,我就觉得自己有责任对此书格外敬重。它带着一份它主人的爱情证书,藏书票给了书籍一个确定的身份:旁人休得染指。一次又一次,我在书摊前的箱柜里淘出那些发霉的图书,买下它们,带它们回家,其原因不过是它们的扉页上贴着它们从前主人的藏书票而已。我有满满一柜子这样仪态高贵、迷失风尘的漂泊者。我坚持认为,它们应该像我的其他书籍一样,被小心翼翼地拂去灰尘,悉心珍藏,并且,我已经在我的遗嘱里为他们在我死后准备了一笔永久性的赡养费。

如果我是个富人,我将为那些无家可归的高贵图书创办一家医院。它将是一家公共机构,其本质特点和那些如今由我们的国家资本在已故的科克伦斯先生的遗赠之下进行运作的公共机构并无不同。我将把它命名为“衰朽环境里的斯文卷册之家”。

我至今还在使用的那枚藏书票,最初采用的时候我还是个年轻人,你可以在我的所有藏书里找到它。是我亲手画的图案,由安德森的一个儿子制作,他是美国一流的雕刻师。它一点也不精美:一本书静躺在一颗心上,下面是这样两行字:

我书我心

不离不分

啊,我的小清教徒少女,你诚实可爱的蓝色双眸,你金色的长发扎成漂亮的小辫子垂在背后,你能否稍稍想起许多年前的那个春天,在新英格兰山岗的僻静之处,我们一起阅读过的那本小书,它将跟随我度过漫长的一生!那本《初级读本》扮演的是怎样一个角色啊!如今,所有这些其他的亲爱伙伴都见证着我曾从那本《初级读本》和它的教诲中拥有的爱情,它们每一个都佩戴着我从它朴素的书页上采摘下的徽章。

那是在春天,凯普提薇蒂·韦特。很快就到夏天了,带着它所有繁茂充盈的壮丽辉煌。不久,秋天就悄无声息地降临到我的身边。而如今,已经是冬天了,积雪之下,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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