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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相信,自他青春年少之际(这正是那图上年轻肖像的意义,同时也暗指着长生不老的灵药),除却操控元素之外,别无其他狂热(然而泉水仍是个恋慕的象征)。多年以来,他一直等待着望见矿物世界金黄的王者,自他的冶金炉里现身。终究他还是求助于那些偶然在林间相遇的女人;她们善于下蛊与制魔药,致力于施咒语与解运(这正是他所引用的牌:女教皇,带着敬慕魔力的神态。)
下张出现的牌,皇帝,自然指向森林女巫的一条预言:你将成为世上最有力量的人。
一点也不意外,我们的炼金术师欣喜若狂,期待他生命中巨变那一天的来到。这一刻必定在随后的一张牌显现:谜样的第一张大阿尔卡那牌,有时称为杂耍者,一个郎中或术士模样的人正在表演戏法。
所以,我们的英雄,在调整他的馏析器与鹅颈瓶时,从桌上抬眼,看见一位魔术师坐在他面前。
「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看仔细了,」魔术师回答,伸手指向火上的玻璃瓶。
我们的伙伴丢下币七时迷眩的目光,无疑告诉我们他看到了什么:那来自东方的璀璨金矿,敞躺在他面前。
「你能把炼金的秘密告诉我吗?」他必定问了那郎中。
接下来的牌是币二。我自然想到,这是交换的象征,一桩买卖、一桩交易。
「我要卖给你!」这不知名的访客必然如此回应。
「你想要换什么东西?」
我们期待的答案都是「你的灵魂!」不过直到叙述者拿出一张新的牌,我们才敢确定。(他还迟疑了一阵子,不把这张牌放在上一张的旁边,而是放在上方,因此往反方向开始新的一列。)这张牌是恶魔;简言之,他认出这位郎中乃是所有溷沌与模稜的大王子——就如同我们现在将这位伙伴认成浮士德博士'1'一般。
所以梅菲斯特便回答:「你的灵魂!」这个意义只能以精灵的图像来表现,也就是那位在星牌里以光芒照亮阴暗的年轻女孩。之后,展示在我们面前的杯五,可以被解读成恶魔向浮士德揭示的炼金术秘密,或是庆贺他们成交的举杯,或是摇响的群钟,使这令人不快的访客飞去。然而我们也能将这张牌解译为灵魂和作为灵魂容器的肉体之间的对话。(五个杯子其中之一画成水平方向,彷彿空的一般。)
「我的灵魂?」我们的浮士德一定这么回答。「万一我没有灵魂,怎么办?」
然而梅菲斯特也许不会只为一枚灵魂而自找麻烦。「你将用黄金建造一座城市,」他对浮士德说。「我要整座城市的灵魂来交换。」
「成交。」
于是恶魔带着狼嚎般的笑声消失了。这尖塔的蛰居者,习于从他暴雨云的顶端、辽阔的屋顶上凝望,他明白城市的灵魂们比起全部的居民都更稳固而延续。
现在还有命运之轮需要解读,是整套塔罗牌组中最复杂的形像之一。它可以很简单地意指好运转往浮士德的方向,不过这种解释,对炼金术师始终深奥隐晦的叙事风格而言,似乎过于明显。另一方面,猜想我们的博士,在拥有恶魔的秘密后,设想出一个怪物的计画,这种想法也很合理:把所有可变的事物都变成黄金。这第十张大阿尔卡那的轮子实际上便表示黄金磨坊的巨力齿轮,这庞大的机械将升起一座宝矿之都;而推动着,或与之旋转的各种年纪的人像,便意指狂热协助这项计画的群众,付出他们多年岁月,日以继夜地推动转轮。这个解释无法诠释图案上的全部细节(例如,那些旋转人们身上多出的动物耳朵与尾巴),不过它是解释随后杯牌与币牌的基础:这黄金之城的居民沉浸在富裕国度之中。(成列的金黄圆圈,也许会令人联想起大道两侧闪烁金光的圆顶摩天大楼。)
但什么时候恶魔将来收取议定好的代价?这则故事的最后两张牌早已被第一位叙述者摆到桌上:剑二与节制。在黄金之都的大门前,武装护卫挡住来人的进路,以防止恶魔的靠近,不论他用何种伪装出现。即使是一位单纯少女接近,就像最后一张牌上所出现的,护卫也喝止住她。
「把门锁住也没用,」——可以预料承水者会如此回答。「我无意进入一座金属固体制成的城市。我们住在液态里的人,只拜访流动与溷杂的元素。」
她是水妖吗?她是空气精灵之后吗?还是地心液态火焰的天使?
(若你仔细观察命运之轮中,那变态为禽兽的现象,似乎只是人类退化成菜蔬与矿物的第一步而已。)
「你害怕我们的灵魂将落入恶魔的手中吗?」城市的人必然如此问道。
「不,因为你们没有灵魂可给。」
'1' faust,16世纪的炼金术士和占星家,在文学作品中代表欲望无穷的野心家,以灵魂向恶魔梅菲斯特(mephistopheles)交换。
。。
写在后面的话
。
构成本书的两篇文字中,第一篇《命运交叉的城堡》于一九六九年首次发表在《贝尔加莫和纽约的子爵塔罗牌》上,出版者是帕尔马的佛朗科·马利亚·里奇。本版采用的塔罗牌就是为了唤起对里奇原版所印纸牌的色彩和尺寸的回忆。这是大约十五世纪中叶时波尼法乔·本波为米兰公爵家绘制的一副牌,现在一部分收藏在贝尔加莫的卡拉拉学院里,另一部分则在纽约的摩根图书馆里。本波所绘的一些牌已经流失,其中有两张在我的故事里非常重要,即魔鬼和高塔。因而我在书中提及它们时未能在书页旁放置相应的画面。
第二篇《命运交叉的饭馆》是用同样的方法,运用如今已经在国际上十分流行的塔罗牌(这种牌——特别是在超现实主义以后——在文学领域大为走运)构思的:b·p·格里莫出版社的《马赛的古老塔罗牌》(以一种被保罗·马尔多订正的“修订版”方式)复制了一副于一七六一年由马赛的纸牌制作师傅尼科拉·康维尔印制的塔罗牌。 同原牌相比,这副牌在复制时虽然尺寸略有缩小,却并没有丧失原作的魅力,只是色彩稍逊一些。这副马赛牌与意大利至今仍大量使用着的塔罗牌相比并无多少区别,只是意大利牌都是半身形象相对印成的,而这副牌的形象则是完整的,加之其粗糙和神秘的风格,特别适合我用来做各种解释,以利叙述那些故事。
法国和意大利对占命牌的称呼各有不同,法国人说的la maison…dieu(上帝屋)被我们称为la torre(高塔),法国人的le jugement (审判)被我们称为angelo(天使),法国人的 lamoureux(情人)被我们称为lamore(爱情)或gli amanti(爱人),单数的letoile(星)变成了复数的le stelle(星辰)。我按照故事情节需要分别采用了最合适的名称。(le bateleur或巴尕托在法、意两种语言中都是出处不详的名称,其唯一肯定的意思就是,在两种语言中它都是第一张占命牌。)
这种把塔罗牌当作组合叙事机器的构思,我是受到保罗·法布里的启发,他在一九六八年七月乌比诺的一个关于叙述结构的国际研讨会上做了《纸牌占卜术的叙事与纹章图案的语言》的报告。在m·i·列科姆切娃和 b·a·乌孜潘斯基的《作为符号系统的纸牌占卜术》和b·f·叶戈洛夫的《最简单的符号系统与交叉的类型学》(其意大利文译文见于由雷莫·法卡尼和翁贝托·埃克整理,一九六九年由米兰的蓬皮亚尼出版的《苏联的符号体系和结构主义》一书)中,第一次对算命纸牌的叙事功能进行了分析。但是我不能说我的工作是运用了这些研究的方式。我从他们的研究中所获取的主要是每张牌的意味取决于它在前后牌中的位置这一观念,从这一观念出发,我独立地按照自己文章的需要进行了工作。
至于解释纸牌占卜术和塔罗牌象征寓意的大量书目,尽管我早已阅读知晓,但我相信它并没有对我的工作产生多大影响。我只以不知其为何物的眼光观察那些牌,从中得到某些感觉,将其编排组合起来,再按照牌面图像进行解释叙述。
我先从马赛牌开始,试着把它们当作一张张分解图按照故事情节顺序排列组合。当偶然排列的纸牌能够让我找到它们内涵的故事时,我就动手写作;我逐渐积累了不少材料;可以说,《命运交叉的饭馆》里的大部分故事就是这个阶段里写成的;但我一直不能把纸牌按照包容多重叙事的顺序排列起来,只好不断改变游戏规则、总体结构和叙述方案。
出版商佛朗科·马利亚·里奇邀请我为那本关于子爵塔罗牌的书写一篇东西时,我正欲作罢。刚开始,我打算用已经写成的那些故事,可是很快就意识到十五世纪微型彩画的世界与马赛牌大众化印刷品的世界大不相同,不仅有些占命牌的图像不同(力量是男人,马车上是女人,星辰人物不是裸体而是着衣装的), 因此必须根本改变叙述的相关情节,而且图像是以一个不同的社会背景为前提绘制的,因此另有其表现语言和情感。我自己拿来做参照的文学作品是《疯狂的奥尔兰多》,因为波尼法乔·本波的塔罗牌画比路多维科·阿里奥斯托的诗要早差不多一个世纪,这些画可以反映阿里奥斯托的想像所形成的那个世界。于是,我立即用子爵塔罗牌试按《疯狂的奥尔兰多》里的故事线索排列组合;组成我的“神奇方阵”故事的交叉中心并不算难。只要能让其他故事相互交叉起来,我就能创造出不是用字母,而是用纸牌形象组成的填格游戏,而每一行无论横竖都既能顺读又能反读。我在一个星期之内就完成了《命运交叉的城堡》(而不是饭馆),与该书其他内容一起印制成精装本出版。
书一出版就得到一些志趣相投的批评家兼作家的认同,被一些研究者以科学的严谨在一些国际性的学术杂志上进行分析,如马里奥·科尔蒂(在海牙出版的一本杂志《符号学》上)和热拉尔·热诺(在一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