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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夸地到处和人说什麽得到了勇气。什麽痛苦,什麽寂寞,什麽乱云,这些装腔作势的词汇不是一个得体的男子会说的。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再认真听下去,都已经生了胡渣的人了,丢人现眼。您要作您的大白日梦作到什麽时候?踏实点吧。刚才那番话我听得出来您没有拿莪菲莉亚当一时的慰藉的意思,您也有您的苦处。可是接下来才是真正的难关,虽然迟了点,臣普隆涅斯愿为您效力,您也得务必振作点。我是真心请求您。乱云奔涌那种话,请您以後尽量别再说了,真的没办法教人好好听下去。看您满口不得体的话怎麽得了,您也快要是当父亲的人了啊。」
哈。「所以,所以,所以我才痛苦,痛苦的时候说痛苦不可以吗?为什麽?我一向都只是把我所想的事原封不动地说出来而已,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我是真的寂寞才说我寂寞,有了勇气,所以才说我有了勇气,没有一点企图,没有一点虚假,我是完全认真的,乱云汹涌,听在你耳里也许是虚浮不切实际的形容,但是对我来说,那就是我所看到的事实,是我所接收到的触感,也许甚至可以称之为真实。我因为你和莪菲莉亚的血缘关系所以也同样爱著你,所以才放心地想把我真实的想法完全忠实地传达给你,啧!我看我是太相信别人了,我是被爱冲昏头了。」
普。「那都不重要,哈姆雷特殿下。世俗的世界不能拿来和哲学课堂比,恕我冒犯,我想您也不可能想当圣人贤者吧。就算您一直好像贤者一样把爱,真实,乱云什麽的挂在嘴边,莪菲莉亚的肚子还是会愈来愈大的,这才是唯一眼睛能够清清楚楚看得见的事实。我现在蒙受您的爱、蒙受您放心,一点也不觉得高兴,反而会给我造成困扰。现在只要把莪菲莉亚的事--」
哈。「就是这样,就是因为这样,啊,你不懂,你根本不懂,那件事你现在已经可以不用担心了,只是我痛苦的是,--」
普。「别再重复痛苦这个词了,听得我背後都发毛。您从刚才到现在已经把这个词重复一百次了,痛苦的并不是只有您一个人,我们全家托您的福,已经简直不成一个家了。我的辞呈已经提出去了,明天就得离开这个王城。事态紧急,哈姆雷特殿下,您一定要帮我,第一是为了您自己,其次也是为了普隆涅斯一家,我们能采取的手段只有一个。我昨天晚上也没睡想了一整夜,想著能够采取的手段。哈姆雷特殿下,您一定要帮我。」
哈。「普隆涅斯,你是怎麽回事,为什麽突然变了一个人?像我这种年轻人怎麽帮得上你,你不要开玩笑了。在作白日梦的人是你吧?」
普。「梦?对,也许我是在作梦。不过这样才称得上名符其实的穷途之策,哈姆雷特殿下,您相信普隆涅斯的忠诚吗?不,这些都不要紧,我怎麽会说出这些话。哈姆雷特殿下,您爱正义吗?」
哈。「真恶心,你怎麽突然崇尚起浪漫主义。情况逆转了,这次现实主义的好像换成我了。真不敢相信我竟然会从你的嘴里听到正义和忠诚这两个词。到底怎麽回事,你为什麽那麽垂头丧气?你到底在想什麽。」
普。「哈姆雷特殿下,我是个肮脏的人。我现在在想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我是个为了女儿的幸福,连国王都可以出卖的人。我要把一切的真相都告诉您。啊,不行,霍拉旭来了。」
霍拉旭、哈姆雷特、普隆涅斯。
霍。「哈姆雷特殿下,过份,太过份了,我刚才好丢脸。您什麽都没和我说,太过份了吧。昨天晚上是我不好,我一直说些废话,而且又太冷了,没有好好听您说话,是我不对。可是我现在知道了,普隆涅斯阁下,这次的事可不小,您一定很担心吧。然後呢?哈姆雷特殿下到底意下如何?我想这种时候,哈姆雷特殿下本身的意思还是最重要的。」
哈。「你在唱什麽独脚戏,老是这样冒冒失失的。有什麽事那麽好激动,我可不记得我有让你丢过什麽脸。」
霍。「不行,不行,装傻也没用。我刚才才从国王陛下那里听说了所有的经纬。不,这不是好笑的事,我们要慎重考虑才行。」
哈。「那你自己为什麽也在笑?嘲笑别人是不可以的。话说你到底听来了什麽?」
霍。「哼,自己的脸都红成那样了还想装傻,看得我都不好意思,怎麽可能不笑。」
哈。「可恶,竟然被你看穿了,可恶,接招吧!」
霍。「好,来吧,肉搏战我最擅长了。怎麽样!你还要来吗。」
哈。「没事,没事,可恶,那我就换这招。把你这种,轻浮的家伙的喉咙,这样勒起来,它就会哔哔叫哦,很好玩吧。」
普。「住手、住手,你们干什麽,莫名其妙就在走廊上打起来,不觉得太粗鲁了吗。你们两位都别再胡闹了,真搞不懂你们。两个人一边傻笑一边扭成一团到底是做什麽,快停止,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我们都应该保持警戒一点,好了好了,够了吧。霍拉旭阁下,您也是怎麽了,这里和大学可不一样。」
哈。「普隆涅斯,你不懂啦。我们只要觉得不好意思的时候就会这样互相乱打,不这样怎麽好收尾呢。」
霍。「真是的,我被骗得好惨。哈姆雷特殿下,太过份了啦。」
哈。「没有什麽好气的吧,我也是有很多苦衷的啊,嘿、嘿。」
普。「啊,您怎麽可以用这麽下流的笑法。没有什麽苦衷不苦衷,事情再单纯不过了,霍拉旭阁下,唉,再靠过来一点,唉呀,看你的衣摆都破了,你们真粗鲁。我们家勒替斯也很粗鲁,可是还比不上你们。算了,哈姆雷特殿下,您也先冷静,现在是很重要的,不是让你们打闹的时候,往我们後三个人还有很多事情要商量。然後呢?霍拉旭阁下,您刚才从国王陛下那里听来了什麽事,说来听听吧。我从今天起要站在哈姆雷特殿下这一边,您可以相信我,不用避讳。国王陛下和您说了些什麽?」
霍。「他说他很吃惊,好像在作梦。」
哈。「然後又说我坏话对不对?」
霍。「别那麽耍脾气,国王陛下差不多都知道了。不,到底是怎样呢?反正他说他很吃惊。」
普。「听不出什麽重点。请您再描述清楚一点,国王陛下的意思如何?」
霍。「不,这个,呃,不,实在很老套,真好笑。让我目瞪口呆。哈姆雷特的心情我很清楚,但是国王陛下好像误解得很严重,让我接不上话。虽然我後来很识相地退下了,可是,唉,真惨。」
哈。「我知道。他一定说绝对不可以,对吧?他说我要娶英国的公主,对吧?我知道。」
霍。「是的,噢不,还更惨。他说哈姆雷特殿下的感情应该也差不多冷却了,所以要把莪菲莉亚小姐暂时藏到乡下去,这样万事就圆满解决,人们的谣言只要过个两个月,还是五个月,不,好像是六个月?总之国王陛下的意见就差不多是像这样。他说他不会伤害到她。陛下绝对没有恶意,希望两位不要误会,只是陛下有些误解。反正我是奉命来转达国王陛下的厚意的,王妃陛下只是一个人坐在旁边笑,我想她应该很了解哈姆雷特殿下的想法,所以我们绝对还没有绝望。现在我们只有拜托王妃陛下了,国王陛下是不可能的,完全不可能。他的想法太古板了。」
哈。「霍拉旭,别自以为是了,这不是古板还是新潮的问题,现世主义的人都是这样的。我叔叔他相信现世的幸福,所以他当然会有这样的意见,这些我也早就知道了,可是问题就在这里,我的痛苦就在这里。是要逆来顺受,还是要逃跑,还是要堂堂正正地战斗,或者是表面上的妥协,欺瞒,怀柔,tobe;ornottobe;13我不知道我该走哪一条路,我不知道,所以我才痛苦。」
普。「两次!您刚才说了痛苦两次。您就是喜欢动不动就把那种矫饰的哲学话题挂在嘴上,空叹气个没完,就像烂演员一样的表情,真难看。国王陛下的话我也有心理准备了,我不会为这种程度的事乱了方寸。我已经知道国王陛下会怎麽处置我,所以我也提了辞呈。现在我能拜托的人,哈姆雷特殿下!只有你了。我有我的想法,霍拉旭,希望您也能参加,一切都是为了哈姆雷特殿下。来吧,霍拉旭,发誓吧,等一下我说的话,您绝对不能和别人说。」
霍。「怎麽了,普隆涅斯,这麽郑重其事。」
普。「都是为了哈姆雷特殿下。您不愿意发誓吗?」
霍。「我发誓,我发誓。因为您的要求来得太唐突,我一时反应不过来。我发誓。只要是为了哈姆雷特殿下,再不愿意的事我都做。」
普。「我相信您。那麽我要说了,哈姆雷特殿下,刚才我正要说的时候霍拉旭就来了,其实最近这个城里的另一个黑色的谣言,我相信。」
哈。「什麽?你相信?笨蛋!你才是疯子,要不然就是你利用这个讨人厌的谣言威胁国王,强迫他答应莪菲莉亚嫁给我,你真是太卑劣下贱,肮脏,太肮脏,普隆涅斯,刚才你自己说的,我为了女儿的幸福连国王都可以出卖,我是个肮脏的人,刚才你是这样说的,那时候我还搞不懂是什麽事,现在我知道了,普隆涅斯,你这个人太可怕了。」
普。「不是的!不是的,我的想法改变了。我把这件事从头到尾告诉您,我听说先王幽灵的谣言只不过是最近的事,那时候我觉得事情不妙,不久就和国王商量,想讨论出个好对策,可是看到最近国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又犹豫到底该不该和他商量。因为这件事很不好开口--我老实说吧,我愈来愈怀疑国王陛下了,虽然我也觉得不可置信,可是看到国王的样子,总觉得有蹊跷。我的想法一直保密没有和任何人说,想等著它有一天自己水落石出,我一直暗自希望我是杞人忧天,可是刚才我实在同情我的女儿,才会兴起这个可怕的念头。我所想的就是刚才哈姆雷特殿下所说的那种丑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