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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听着,我可以给您讲一个奇怪的故事:当员警从车上下来时,第一个孩子,那个男孩,摔在他面前的地上。第二个撞到了他。员警没有受伤。显然是员警车的金属顶篷救了那个母亲的命,她掉上去时,车顶起了缓冲作用,她的孩子们都在坚硬的沥青路面上摔死了。棍子先生,为您在一家报社有个固定位置高兴吧!您瞧,有时候过渡来得快着呢。
肉店老板现在,既然教堂的膝垫燃烧,我吃这书。不,还是别了!我还是要100克热的煎肉饼夹面包。
[说话的时候他一直在不停地往嘴里塞着什么,嚼着,带着满嘴的东西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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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的声音您刚才说什么?您一定不是认真的!您先去找块料子来!也可以让那个调皮滑头的学徒给您弄来。
另一个顾客[钩了一块地毯,放在地上,站到上面去。过了一会儿肉店老板把地毯从他脚下抽走了,顾客摔倒在地。]
到目前为止门上写着:有人。过了一会儿门还是开了。这是我能遇见的最糟糕的事情了!观众跟在我后面挤进了这个极小的房间,其实是个车库,对外它可以密封不透气,对内也可以关起来防毒气,但它不可能把我们大家都装进去,这不好办。就是不可能一下子都进去嘛!您别挤了!马上就来下一个房间了,只是它更小,小得只有电视机那么大。忍耐一点儿!时间我无法安排,但这个房间我至少可以用我自己的地毯织物布置。我给自己找的是一间不怕磨损的房间,它得承受得住才行。这个滑雪运动员只是它要承受的最轻的重量呢。
尊敬的死者,让我们来谈谈死亡吧,这是我们今天的话题。从现在开始您就可以给我们电视台打电话。有四个人冲向那块牌子,而且是四个人同时,虽说牌子上的内容原则上是拒绝你们这一族的。为什么来我们这里的陌生人减少了?那我们就得朝我们当中最陌生的动手了。是的,亲爱的死者,你们就成了对象,就被送走了,还算及时。永恒总是给偶然的客人准备好了一两辆车,他们在最后一刻赶到,本来还没有轮到他们呢。我想像一下,四个人同时用力,想把这块牌子从地上挖出来,这还能有好吗?上面写着什么,你们不认识吗?假如只是一个人试着去挖,轮上的也只是你们当中的一个。
亲爱的观众,你们让开一些!我们也想进去呢!我们买了参观这几个死人的门票。请不要拥挤,挤是没用的!只有上面还有一个空位,剩下每个角落都占满了,我们这是在自封地代表几百万售票员、公车司机,水、电、气查表员对这四个男人说话,但是太晚了!你们已经挤到前边来了,这一来你们就得承担我们的责任了。真蠢,应该推一辆行李车就对了。他们为什么不能等一会儿呢?
哦,这个问题解决了。我们只需在今后一千年里看护为你们受迫害而立的纪念碑就行了,死者先生们。
你们到底是谁呀?我们永远无从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了,就是在死后,从你们裹着尸布的形体上,我们也只是把你们看作一组四个男人,我们让我们历史的锋芒钻进了你们的尸体,为了证明,我们的毒气根本无毒并且是可以自然降解的。售票员说,人满了,我们都到齐了。我们就呆在这块地上了。不能再上人了!
一个等候者[从她的钩织袋子里拿出一套不成功的动物服装,一边费力地往身上穿着一边说]为什么您不能把它看得人性化一点呢?或者至少说得人性化一些,好让我们大家都能懂?比如您为什么不讲讲那些美轮美奂的弥撒,那些由我们的大主教先生和其他几个大主教,那些有博士头衔、上帝最青睐的造物亲自主持,有世俗的高级和最高级高官显贵在场的弥撒呢?那真是顶级了!多舒服啊!追踪迫害在电视萤幕上就能跟踪。死者的罪过完完全全彻头彻尾地得到了赦免。是呀,连他们没犯的罪过也都赦免了。滚出去,罪行!用飞机把它们运走,这些罪行。我们最老也是最受欢迎的职业运动员之一在一块板子上做着孤独的动作,那上面还巧妙地钉了一块直角的新奇的短板。这个运动员这一次也只是作为试跳者起跳,和我们大多数人一样,是不参赛的。请把镜头对准这里固定一会儿!活见鬼!
老天爷!吊在那里的那个,真能受得了!简直无法相信!请吧,您完全可以把手放到他的遮羞布上。这是挡汗带吗,不,上面有刺的那个,是一块布吗还是什么?不对,不是那儿,是头上的。您看不见吗?
说真的,我来念一念吧:为了什么都做不到,这一切当然都没有发生,通往虚无之路这四个死去的男人都以个人的最佳速度达到了;反过来说,为了使他们和我们的坦诚让最外面的也知道,最能让这些男人表露真情的就是:我们的镜头,奥地利广播电视台的镜头以及很多其他发送台,他们的镜头对准了这几个死人。比我们蓝色的眼睛还亮,我们将又一次能逃脱了。
就是这些镜头,以不断切换的方式,一会儿照棺材,一会儿又照说过的站在最新式滑雪板上的试跳者,您一定得试试这新式滑板,用这种滑雪板,既可以往下,同时可以向左向右,甚至可以向上去!因为它还带着另一块横钉着的板。要是您不想马上就飞下来,当然得钉在上面才行!
一个顾客[从钩织包里拿出钱放在柜台上。边走边说]幸运者的世界与不幸者的不一样,死的时候世界并不因此而改变,而只是停止。死不是生活事件,死是无法经历的。这对你们来说应该是某种安慰吧,尊敬的死者先生们,我之所以告诉你们这一点,是因为你们正在你们那狭小的房子里费力地挣扎,厚而暖的雪花飘落在上面。大地被润透了。杀害你们的凶手本可以进行一场正式的大屠杀,霍瓦特先生,霍瓦特先生,萨克茨先生,西蒙先生①!
①这四个是被杀害的吉卜赛人的名字——译注。什么,你们愿意让人把你们忘掉?死去的先生们!让我们接着寻找一辆白色的带有布林克公司深色装饰线的第二系列大众高尔夫汽车吧,牌照是哈特贝尔格区,施坦因马克。可这种车成千上万!这里不想被找到的就找不到!而找到的个个都是早已在那儿的。你们活着的时候就知道的:亲爱的死者先生们,总是最先就到你们那里检查,看你们是不是把你们父兄的尸骨放到自己的包里去了。据说这是你们的风俗,什么都往兜儿里放,我的意思是,你们好像有一种要把我们的一切都放到兜儿里去的压力似的。
现在你们的尸骨终究还是入了教了,虽然晚了,但还是入了。是的,成了被赐了福的尸骨,谁能想得到呢,啊,主啊,我不配进入你的殿堂!不,不,你们的尸骨不能随便乱扔!亲爱的死者,那会成什么样子!那边有一个桶,尸骨不能进生态桶,那会扎着人,会感染。这道篱笆的后面就是亚洲了。那边儿病就更多了。
一个顾客[悄悄地]我们这边是独一无二的一类人,我们又让人诧异了。我们砍伐人,为了让我们的森林得到更多的空气。我们的分类垃圾能亲自识别三种不同的垃圾桶。亲爱的无主死者,我们不是曾把主指给你们看了吗?在你们还有时间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接受他呢?现在可不客气了。冒险的人,总是孤独的。你们,亲爱的死者,现在受我们的保护,而且完全是为你们自身的安全。我们对尸体情有独衷①,现在又加上了四具,这样我们才不致荒废了手艺呀。怎么样,我们去哪儿?去万人坑还是去哪儿?我们的生命是无边的,像我们对所在这个地方的视野一样无边无尽。从这里开始,无边无尽的辽阔亚洲。往左是去阿尔卑斯山。我们的真实占有是毫无疑问的,干嘛还要问什么真相呢?时间在一年一年过去,每个人都隐瞒着不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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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这里德文原文是“wirstehenaufleichen,我们站在尸骨之上”,可以理解为:我们脚下有成千上万的尸骨,指被纳粹杀害的几百万人;也有“特别喜欢某物”的意思。此类双关语或多种语义的说法、隐喻、暗喻在剧中比比皆是——译注。肉店老板[附和地]苍白声部,从深处剥取:无言,无物,而它们共用一个名字,你可以坠落,你可以飞翔,一个世界的疼痛收获。我觉得这些都无所谓。多来点儿行吗?
另一个顾客对后面一个[他们相互钩在一起]这真是没有必要!您用这么让人奇怪的语言来解释一件让人这么奇怪的事情。在此我还是说一说雷玉眼镜公司吧,我的眼镜在地铁里被偷了,他们表示愿意为我这个年轻人无偿配一副新眼镜,当然后来弄清楚了,我已经在这家眼镜店定做了眼镜。两位女士和三位先生在凯尔特纳街拐角的墓地分店热情接待了我,把镜片作为礼物交给了我。本来要为我付眼镜费的那位女商人,因为我的钱包也被偷了,要送我这个年轻人一个钱包,里面还放进零用钱。多谢!
[对肉店老板]再给我称点空气进去,谢谢了!不用这么多,只要够我最后那口气就行了。剩下的放到我的空气存摺上。我可以用它买辆新的吉普车。
女顾客受害者先生,你们送我们礼物,给我们护套,完全可以再多来一点!整个种族都腐烂在这儿了,是的,现在又新增加了四个。但是,闻不到什么味道。别害怕,这地方只是演戏!快走,到最后一排去!我们按一个自由挑选的香调唱歌:这一定是从我们加进去的柔软片剂来的,这样就不会有臭味了。好像孩子被塞进去睡觉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