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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水中游弋,却又不是混水摸鱼,
另一种行事方法,即竭尽全力地效忠一方和另一方,则既不能算是有良心;更不能算是谨慎。你为甲方而背弃乙方(而你在乙方受到和在甲方同等的礼遇);难道甲方不知道有朝一日你也会同样背弃他吗?于是他把你看成小人,而同时又捧着你;利用你;利用你的不光明正大
来成就他的事,因为两面派的用处在于他们能带来点什么,但人们得提防着尽量不让他们带走什么。
我对一个人讲的话没有一句不能对另一个人讲,仅仅是语气有点变化;我只转述无关紧要的,或众所周知的,再不就是对双方都有用的事。没有任何功利能使我为之说假话6别人因相信我会保密而向我吐露的事,我虔诚地藏在心底,不过我设法尽量少藏这样的秘密,因为
保守帝王将相们的秘密是件麻烦事,——对不需要这些秘密的人来说,我常常提出一种交易:请他们少给我吐露秘密;但要大胆相信我告诉他们的事。因而,我知道的总是比我想知道的多。
坦率的言谈能打开对方的话匣子,像酒和爱情一样把话引出
。
里齐玛克国王问菲力彼代斯广我的财产里,你要我给你什么?”菲力彼代斯明智地回答:“随便你给什么,只要不是你的秘密。”我知道,假如人家用我们而又不告诉我们事情的底细;或向我们隐瞒事情的内在意义;我们每个人都会愤愤不平。至于我呢,我
倒高兴人家不告诉我;不要我插手他的事。我不愿我知道的事超越和限制我的言谈。如果我必须被人当作欺骗的工具;那么至少不要危及我的良心。我不愿当那种热心、忠诚得可以为主人出卖别人的奴才,谁要是对自己不忠实;谁就可以对主人不忠实。
然而,君主们不接受半心半意的人,鄙弃有限度、有条件的效力。这是无法改变的。我开诚布公地向他们申明了我效力的限度,因为;即使作奴隶,我也只应该作理性的奴隶,何况连这一点我也不能完全做到,而他们则不该要求一个自由人像他们生养的子女或买来的奴仆
那样,或是像那种出于特别的原因把自己的命运与他们的命运明确地联系在一起的人那样,完全隶属于他们,为他们尽义务,社会法律为我消除了很大麻烦,它为我选择了服务对象,为我指定了主人,任何其他权威和义务必须以它为依据;并退居其次。所以,社会法律规
定我做的事我一定会立刻动手去做;即便我的感情另有所向。感情和意愿只向自己发命令,而行动则必须接受社会的命令。
我的这套行事方式有点和现在的规矩不一致。它可能不会产生很大的作用,也可能顶不住社会风气;再纯洁无瑕的人也无法做到在谈判中毫无矫饰;在讨价还价中毫无谎言:所以;公共事务绝不会合我的脾性。我的职业要求于我的;我尽力而为,并且尽量以自己的独特方式
去做。我从小受这种思想的熏陶;而且效果明显,故而我很早就远离社会事务,避免去过问;很少接受;更从不主动要求;因为我不是个好大喜功的人;然而我并非学划桨者的样以退为进;我之没有卷入公务,与其应归功于我的决心;不如归功于我的运气,因为世上也有与我
的兴趣并不相悖而且较为符合我的能力的途径,如果过去命运召唤我通过这些途径去参与公共事务;去获得社会声誉,我想我可能会不顾理智的逻辑而听从命运的安排。
有些人对我的声明不以为然,他们说;我所谓的坦率、真诚和单纯其实是手段和策略。我所谓的善良其实是谨小惧微;我所谓的
顺其自然其实是机灵乖巧;我所谓的幸运其实是合情合理;这些人并不能损伤我的荣誉,倒是给我脸上抹金。他们确实过奖我的聪慧和精明了。然而他们的学派中没有一条准则能体现如此合乎自然的运动,能在如此曲折复杂的道路上保持这种始终如一和不可改变的自由与
宽容,而且他们运用全部精力与智力也到不了这种境界;这一点,谁若是在密切跟踪和窥察我之后而依然不承认;我就算他蠃了。真理的道路是唯一的,单纯的,而追求个人利益和在承担的事务上投机取巧的道路却是双重的,不平坦的,布满不测的。我常看到有人装作潇
洒随便的样子,然而往往徒劳无益;很像伊索寓言里的那头驴子;这驴子为了和狗争宠,竞然欢蹦着把两只前蹄搭在主人的肩上;结果,狗的讨好得到主人的抚爱;可怜的驴却挨了加倍的棍棒s“最自然的举止于我们最合适。”我不想否认骗术在这个世界上的地位,否则就是
不谙世事了。我知道骗术不止一次给人们帮过大忙,而且至今仍维持和支撑着人们大部分的职业。世上有些恶行是正当合法的,正如有些善良的或可以理解的行为却是不合法的。
自然界的、四海皆通的司法,与另一种司法——专门的、国家的、服从于文明和统治需要的司法——是不同的,而且前者比后者高尚广我们并不掌握法律和完美司法的真实面目,我们使用的是
它的影子和图像。”所以,先贤丹达米斯在听了苏格拉底、毕达哥拉斯、第欧根尼的生平故事后认为,他们在其他方面都是了不起的人物,但是他们过分屈从于对法律的尊重,为了支持法律的权威,真正的道德被迫丢掉它原有的威力。好几桩不道德行为不仅得到他们的
允许;而且是在他们的游说下才得以发生的。“有些罪行
是经元老院决定批准和众议院法令通过的。”我跟从大众的说
法;把功利与诚实区分开来;某些本能的行为不仅有用而且必要,但大众把它称为不光彩、肮脏的行为。
让我们仍以背弃行为为例。两个觊覦继承特拉斯王位的人你争我斗起来。罗马大帝禁止他们诉诸武力。其中一个藉口要与对手达成友好协定,邀他来家会晤,并设宴款待,然后把他抓起来杀了。正义的呼声要求罗马当权者制裁这一滔天罪行;但通过普通途径很难办到;于
是,不依靠战争,不冒危险便不能合理解决的事,罗马人设法用暗算的手段解决了。用诚实正派的办法做不到的事,他们做了,因为那是有用的。一个叫庞波尼乌斯?弗拉克乌斯的正巧精于此道。他甜言蜜语加上许诺保证;把那人引入圈套,然后,不是兑现许给他的荣名
和恩惠,而是把他五花大绑解送罗马。一个叛徒出卖另一个叛徒时往往不用常规手段;因为这种人满腹疑虑;很难用他们的惯用伎俩让他们上钩。我们适才看到的令人心情沉重的故事就是明证。
谁愿意做庞波尼乌斯弗拉克乌斯那样的人;尽管去做,可能愿意的人还相当多哩;至于我,我的诺言和信义;亦如其他;都是我整个人的组成部分;它们能发挥的最好作用;就是为公众服务,我把这一点视为前提;但是;倘若有人命我担负起法官和辩护律师的职责;我会回答
:“我对此一窍不通”;或者,假如有人命我担任工兵队长,我会说:“我的天职要我扮演比这更与我匹配的角色”;同样,谁若是想派我干撤谎和出卖别人的勾当,或要我为某件重要差事而违背自己的誓言,更不用说去谋杀或下毒,我会说:“假如我偷了谁;窃了谁;毋
宁罚我去干苦投。”
一个诚实人有权像拉栖第梦人在被安提帕特罗斯打敗后即
将签定条约时那样说:“你们可以命我们干任何繁重的,乃至有伤身体的活儿;伹是;若要我们干可耻的、不光明正大的事,那是白费时间。”埃及历代国王都要求法官们郑重宣誓:决不偏离自己的良心,不管有什么人——哪怕是国王本人——的命令,我们每个人也应当
对自己这样发誓。背信弃义是显然要招人唾骂,受人谴责的,让你干的人也会指控你,而且,那种事将成为你的心病;你的负担;政治事务愈是因你的“丰功伟绩”而大有进展,你的良心债就愈是沉重;你干得愈好,事情就愈糟。连命你干这勾当的人也会惩冶你,这不是
什么新鲜事,也不是偶尔发生的事,而且看上去还挺公正。背信弃义之举在某些情况下是可以原谅的,那就是;也仅仅是,当它被用来惩罚背弃行为的时候。
有相当多的背叛行为受到本该从这种衧为中得益者的拒绝乃至惩罚。谁不知道法布利西乌斯对皮留斯的医生的制裁呢?也有这样的事:某人命别人干不义之举;尔后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因为他后悔给了那人过分的信任和权力,并厌恶如此死心塌地、如此奴颜卑膝
的顺从。
俄罗斯大公爵雅罗佩尔克收买了一名匈牙利宫内侍从;要他叛卖波兰国王波列斯拉夫,将国王置于死地,或为俄国人提供重重伤害国王的机会6那个侍从官以高雅的姿态去了波兰王宫,一心效忠于国王,表现得出奇的热心殷勤,成了枢密院成员和囯王的心腹之一。于是;他
利用这些有利条件,选择了国王不在国内的机会,把波兰一个富裕的大城市维斯林查出卖给了俄国人;致使整座城被俄国人抢劫一空,烧毁殆尽;不仅居民不分男女老幼全部遭杀戮,而且被他有預谋地召集于该城的一大批贵族也死于非命。雅罗佩尔克痛快地报了仇,乎息
了心头之恨(他的仇恨不是无来由的:波?
列斯拉夫曾以同样的行为对他下过毒手),为从那个侍从官的叛卖中得到的胜利果实而心满意足,这时他突然意识到这种叛卖行为?
洛维,在卡那克尔的三名仆人为他出卖了他们的主人以后便命人将他们吊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