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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纵,而土耳其军队在出征中却越发克制;越有所畏惧。他们对小百姓的侵犯或扒窃如发生在和平时期
会受笞刑惩罚,而在战争时期则会掉头;拿一只鸡蛋不付钱,按事先规定要挨五十下棒打;偷别的任何东西,只要不是食品,无论多么不值钱,都会立即受到木桩刑处死或斩苜。我在阅读有史以来最残酷的征服者色里姆的生平时,看到在他征服了埃及之后;大马士革城周
围那些花团锦簇精美绝伦的园林虽不像平时一般关闭着,他的士兵对之却秋毫无犯;我为此感到吃惊。
然而一个政府里存在的某种疾患是否应该以如此致命的药物进行治疗呢?法奥尼乌斯说,一个国家的统洽哪怕十分暴虐,这统治也不应被篡夺。柏拉图也如此,他也不同意以暴力医治一个处于安宁状态的国家的疾病;他也不能接受足以引起公民流血和破产的惩罚行动。这
就确立了一个正派人在那种情况之下的义务,即听其自然,只须祈祷上帝伸出他超凡的手进行干预。桕拉图似乎对他的好友狄奥稍有不同的行事方式感到不满。
在这方面我曾是柏拉图主义者,尽管当时我还不知道世界上有一位柏拉图。如果说这个人物应当干脆被拒之于我们的群体之外,而他却以他诚实的良知获得了神宠;从而冲破了他那时代公众的蒙昧状态,并深入理解了厲于基督教的启蒙思想,我却认为让一位异教徒教育我
们很不合适;不期盼上帝本身的没有我们协助的救援又是多么不虔诚的行为!我经常怀疑,在如此众多插手此类事务的人当中是否有理解力如此低下的人;我们曾慎重说服这种人相信,他是在以最大的歪曲进行改革,使他的灵魂得救的最明确的原因是我们因此而肯定下地
狱,是他推翻政府,打倒行政官员和
取消法律(而上帝却要他对法律进行监护),是他胺解他的母亲并因此让他昔日的敌人得到甜头,是他使手足之情充满骨肉相残的仇恨,是他求助于恶魔和狂暴,认为如此行亊便可对圣经的祌圣的仁慈和公正有所帮助。野心、悭吝、残忍、复仇心从不满足其固有的凶猛,
我们必须以正义和虔诚的光辉思想去引诱它们,激励它们。你能想象世上的事有比这更丑恶的嘴脸吗:恶毒言行不期然成为合法,并且乘官员吿假而披上德操的外衣?“没有比以天意掩盖罪行的迷信更具欺骗性的事柏拉图认为,极端的不公正在于把不公正之事看作公正
。
那时百姓广泛遭受的岂止是当时的损失,
整个乡间是一片混乱,
…一维吉尔
还有未来的损失6活着的人不得不为此受罪,尚未出生者亦复如是。百姓既遭抢劫,当然也会轮到我遭抢劫,而且一直抢劫到未来,把人们准备长期生活的一切都一抢而光
不能夺走或辛走的一切他们便加以破坏和消灭,他们罪恶的队伍让无辜茅屋灰飞烟灭。
典雄德?
械里不安全乡村遭劫难
克罗第安
除了这类汀击,我还遭受着别的打击。我遇到的是疾患减轻之后出现的麻烦。谁都可以折磨我;吉布林说我是盖尔夫,盖尔夫说我是吉布林;我认识的诗人中有一位就曾这么说,不过我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说的;我的家庭现状和邻里之间频繁的来往使我的生活呈现出一种
面貌;而我的行动又使它显现出另一种面貌。倒没有因此而遭到有根有据的非难,因为无刺儿可挑:我从不背离法律,谁如进行过捜索,要有问题他早诙满载而归了。那都是些暗中流传的说不出口的怀疑;表面上从来看不出有错,无非是嫉妒或无能之辈制造的乱七八糟的
大杂烩我通常爱帮助那些由命运之神散布的反对我旳不公正推测,我帮助的方式一向是避免进行自我辩护、辩解和说明。我认为,为良心进行辩护是使良心受到连累。“因为争论削弱明显的事实。”面对别人的指责,我不但不往后退缩;反而迎上前去,而且以嘲讽奚落式
的坦白承认为那些指责添油加醋仿佛人人看我都像我看自己一般清楚;否则就将其看作不屑回答之事,闭口不谈,不予理睬a将我此种态度视为狂妄自信的人,与将我的态度视为无法辩白者之怯懦的人几乎同样怨恨我。尤其是大人物,他们认为不驯服的错误乃是错中之错
;他们粗暴对待一切自我认知的;不卑躬屈膝、不低声下气苦苦哀求的主持正义者。我经常碰撞这样的大柱。反正就我当时的遭遇而言,换一个野心勃?
勃的人一定会上吊,悭吝的人也同样会上吊。我从不为获取而操心。
只要诸神有意
让我在有生之年活着为自己,愿我只拥有我目前拥有的,再少些也可以。
——贸拉斯
然而别人的不公正——或扒窃,或暴力——给我带来的损失,却几乎使我痫苦得像一个被悭吝病折磨的守财奴。这种冒犯本身比损失严重到无法估量的程度。
各式各样的苦恼成百上千依次向我袭来;和众人在一起我也许能更轻松地忍受那些苦恼。我已经在考虑;如我的晚年既不幸而又缺吃少穿;在我的朋友当中我能将这样的晚年托付给谁?我把眼睛往各处转来转去进行搜索,最后仍一无所获。要想从高处直落下来,下面接应的
臂膀必须充满牢靠的、强有力而又有运气的爱心:这样的爱即使有;那也是极为罕见的。总之,我认识到;最可靠的办法是把我本人和我的需要全部托付给自己。万一我与命运的恩宠无缘;愿我更有力地祈求自己的恩宠以保护自己,愿我更依恋自己,更注意自己6无论何事
人们都喜依赖外部的支持以免自己支持自己;然而对善于运用自我支持的人而言;唯自我支持是最可靠最有力的支持,人们对别处、对未来趋之若鹜;因为还没有人曾实现自我。我终于认识到这些玦陷都是有用的。
因为,首先;当理性不足以使坏门生醒悟时,就必须用鞭子抽打以示警告,犹如我们用火和楔子猛力将扭弯的木头强行整直。我
在很早以前就劝诫自己依靠自己并脱离外来的东西,但我仍然把眼睛老转到一边:别人的倾慕,大人物的一句好话;别人的好脸色都会引诱我。天知道如今此类玩意是否都已涨价,天知道那一切的含义究竟是什么!我如今还能听见(而且不皱眉头〉别人如何引诱我作买卖,
而我的抵抗是那样软弱无力,仿佛我很愿意容忍他们说服我。对性格极不驯服的人必须施以棒打,而且必须一敲再敲,用木槌狠狠敲打,从而拴紧那艘脱开又裂口的大船;那艘自动滑脱的大船。
其次;此事可作为我的一次练习,好让我作好应付更坏之事的思想准备,因此,如命运的特殊照顾和我的生活习惯使我本来有望屑于最后一批彼风暴卷走的人,却在偶然间头一批被卷了进去。我就可以及早学会强制我的生活;对生活作出安排,使其适应新的情况。真正的
自由在于能依靠自己对付一切,“最能干的人是依靠自己力量的人广
通常;在太平时期,人们作思想准备无非为应付适度的普通事故。然而在我ff'三十年来所处的一片混乱之中,所有法国人,无论个别而言;抑或笼统而言,每时每刻都眼见自己处在倾家荡产的边沿。他们必须使自己在内心更坚强更有魄力。感谢命运吧,它使我们生活在一
个既非允精汀采,也非毫允生气,也非允所事事的世纪:这样的世纪如不靠别的途径闻名天下;必然以其重重灾难闻名于世。
我在史书上还不曾读到其他国家经历过如此的混乱;所以我目前不能更全面细想这场大混乱也不感遗憾6有时我却乐意带着好奇心去亲眼观察我们自己集体死亡的值得注意的情景,以及此种死亡的症状和形式。既然我无法推迟这大规模的死亡;我只好认命去现场观看并作调
查。?
因此,让我们尽量设法去察看(甚至不惜捕风捉影或借助无稽之谈)这人类命运的悲惨游戏的各种表现。
我们听人叙说那些事悄并非毫无怜悯之心,但我们乐意用那些值得怜悯的事件的稀罕之处来唤醒我们的痛苦。不挠便不痒。优秀历史学家像避开死水和死海一般避免平平静静的描述,以便重新回到叛乱和战争年代,他们明白我们在呼唤他们描写那样的年代,我怀疑我是
否能老老实实承认我一生中失去的安宁和平静的代价何等低贱,我是在我们国家毁灭的过程中度过我的大半生的。我在国家遭受的各种事故中付出的忍耐力,其代价似乎分文不值,因为那些事故并没有直接侵害我。如果抱怨什么与我有关,我家内外保全下来的东西倒比
被劓夺的东西多。我们时而逃脱这个灾祸,时而逃脱那个灾祸;这值得安慰;灾祸不停地窥视我们,却在我们周围肆虐。在公众利益方面也一样,我的爱心分布越广;爱心就越微弱,这的确与下面的话大同小异广我们只是在公众的灾害波及我们个人利益时才会感受到公众的
灾害z而且我们与生俱来的健康也能自动缓解我们可能感到的懊恼。这里说的是健康本身,而不是与继健康而来的疾病相比较的那种健康。我们并非从高处坠落下来。我认为透着尊严和秩序的腐败和掠夺最难忍受。在安全地带偷窃我们比在树林里偷窃我们更具侮辱性。那
是互相竞争的肢体个别坏死之后的共同接缝处;大多是不会痊愈也不需要痊愈的老渍疡6
因此;这种倾覆与其说使我沮丧不如说确实使我兴奋,之所以如此全凭我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