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们后退只是为了更便于跳跃,是为了以更猛烈的跳跃更探地扎进人堆里。只要看看他们是如何迅速地利用一点儿小事的就行了。让我们将两位哲学家,也就是两个十分不同的派别的观点拿来对照一下吧。他们分别写信给各自的朋友伊多墨纽斯和卢西利乌斯,要他们从公务和高位上退下来过隐居生活。你(他们写道)游荡飘泊至今,现在请到避风港来颐养天年吧。你已经将大部分生命献给了阳光照耀的尘世,就将余下的岁月留给阴影庇护的角落吧。如果你不放弃工作的成果,是不可能丢下工作的。所以,切不要再关心名望和荣誉了。也许你过去业绩的光辉带给了你太多的荣耀,也许会随你一直照耀到你的藏身地。把他人的赞许带来的欢乐连同别的一起丢掉吧。至于你的知识和能力,没有关系,如果你自己因为有知识有能力而更有价值的话,那是不会失效的。有个人在被同及为什么他那样卖力地干那不大会有人知晓的行当时回答说:“少数人知道就够了,一个人知道不算步,投有人知道也可以。”他的话很有道理,愿你铭记在心;你加你的一个伙伴或你加你自己就足够唱一台戏。你就把众人当成一个人,把一个人看成整整一群人吧。企图从休闲和隐退中捞取荣誉那是卑劣的名利欲。应该像野兽一样把巢穴门口的足迹抹去。不要再追求世人谈论你,但你自己要同休自己交谈。回到你自己那里去吧,但首先准备接纳你自己。如果你不懂得怎样做人,你相信自己就是荒唐的。人在引退之后与在世人之中一样都有可能犯错误,除非有朝一日你变得不敢在自己面前有所懈怠,你对自己感到羞愧并尊重自己“头脑里要装有君子的形象“。思想中总要想着加围、福基翁和阿里斯泰德,在他们面前连疯子都会掩盖自己的缺点。让他们来检验你的一切意图吧。如果你的意图不对,对他们的敬重将使之得到纠正。他们将使你永远遵循这样的道路;自我满足,别无他求,坚定不移地将你的心用于思考自己喜欢的有限的某些问瓶;对于真正的幸福,在理解它的同时享有它,理解后就以它为满足,不再希望延长生命或名声。这就是真正真诚的哲学的主张,而不是前面两位的那种炫耀卖弄、夸夸其谈的哲学的主张。
x
第四十章
(/小|说|网)
评西塞罗
在这四个人的两两对比中我还要加上一笔。在西塞罗和小普林尼(我看他的性情一点也不像他的舅父)的信中,可以找出无数的证据,说明他们本质上就是极端虚荣的。其中有一点是众所周知的,就是他们要求当时的历史学家在他们的历史记载中不要忘了他们。可是,命运仿佛也被激怒,竞将这种追求虚荣的请求一直保留下来,而早已把历史的记载丢失殆尽。然而,地位这么高的人,竟然想从那喋喋不休的废话中捞取某种重大的荣誉,不惜为此利用写给朋友的私人信件。甚至有的信件错过了寄发的时间还照样发表,还振振有词地说他们不想让自己的劳动和辛苦付诸东流。这样做实在卑劣得无法再卑劣了。这两位罗马执政官,两位主管全世界的帝国公务的最高长官,利用他们的闲暇,客客气气地写上一封词藻华丽的信,不是正好可以炫耀他们没有让他们的小学老师白费唇舌吗?靠此谋生的普通的小学教师在什么事情上会做得更糟呢?如果色诺芬和凯撒的业绩不是远远超过他们的辩才的话,我想他们是不会将它写出来的。他们悉心介绍的不是他们的言论而是他们的行动。还有,如果说语言的完美可以给大人物带来体面的声望的话,那么西庇阿和列里乌斯肯定不会将他们的喜剧,以及他们列里乌斯为西庇阿最要好的朋友,文社成员之一。那优美典雅、脍炙人口的拉丁语所带来的荣誉让给一个非洲农奴。作品的优美、卓绝足以说明这部作品出自他们之手,而且泰伦提乌斯自己也是承认的。要我放弃这一看法我是很不乐意的。
想要赞扬一个人,却搬出一些虽然很值得赞扬但与其地位不相称的优点,或者搬出他的非主要优点,那是一种嘲弄和侮辱。这就像称赞一位国王,说他是好画家、好建筑师、好火枪手或好夺环骑手一样。这种赞扬,如果不是与切合他的身份地位的赞扬——说他在和平和战争中正确而又巧妙地领导了他的子民一起提出,就不是在赞扬他。这样做了,再去说居鲁士懂得农业,说查理大帝有口才、有学问则是赞颂他们。我年轻的时候,见过一些名声显赫有权有势的人物否认自己进行过学习,他们弄断他们的笔,装着不会这种十分普通的本事。因为我们的民众认为,有才能的人会显示更大的本领,这种普通的本事他们不大会有。
在派往腓力二世的使团中,德摩斯梯尼的同伴赞扬这位君王长得漂亮,能言善辩而且豪饮不醉。德摩斯梯尼说这些赞扬适用于女人、律师和海绵,却不能用于称颂一位国王。让他来发号施夸吧:
对敌人他战而胜之,敌人倒地,他则宽大仁慈。——贺拉斯
善于狩猎,精于跳舞,那都不是他的职业,学会诉讼,用罗经测量天体运动,懂得给金色的星辰命名,这都是旁人的事,他的学问是治理各目的百姓。——维吉尔
普鲁塔克说得好:在次要的事情上显示出类拔萃恰恰从反面说明他没有很好地安排他的空闲时间和学习。学习必须用在更为必要和有用的事情上。所以,马其顿国王腓力听到他的儿子,那位伟大的亚历山大在一次宴会上应一批优秀的乐师之请唱了歌,便对他说:“你唱得那么好,不觉得羞耻吗?”还是这位腓力,曾同一位乐师争论过他的技艺,乐师对腓力国王说:“陛下,但愿你今后别再遇上这么多的麻烦,弄得你比我还更通晓这些事情。竹
一位国王应该能够像伊菲克拉特那样回答问题:有位演说家气势汹汹地这样追闻他:“那么,你一副好汉的样子,到底是干什么的?是当兵的?弓箭手?还是长矛兵?全都不是。我是懂得指挥所有这些人的人。”
安提西尼认为,夸奖伊斯麦是位出色的笛子演奏家对伊斯麦毫无价值。
我很清楚,若是有人关注这部《随笔集》的语言,我宁愿他在这个问题上保持沉默。与其摘些华丽词藻,不如写得通俗易懂,越是拐弯抹角就越叫人恼火。不过,假如对这个主张没有多少人发表更多的看法,假如无论好坏都没有一个作家将这主张具体落实,或至少在作品中更为生动她体现出来,那么我就弄错了。为了多放入几篇随笔,我只收了各篇的开头。要是将后面也收入的话,这本集子就要增加好几倍。而且我在其中加进了多少个不引人注目的故事。若有人愿意稍加巧妙地整理,就可以产生出无数的“随笔一来。无论是故事或我的引证,并不总是仅仅用来作为例子、根据或衬托的。我并不是仅仅从它们的用途上来看待它们。它们在找的话题之外,往往包含着更丰富、更大胆的思想的火花。这对我这个并不想表达更多意思的人是如此,对于将来遇上我现在一样情况的人也是如此。回过头来谈谈说话的道德吧,在只会说坏话和只知说好话之间我看不出有什么大的区别。“说话和谐悦耳并非男子汉的荣耀。
先哲们说,判断学问唯有哲学,判断行动唯有道薄。道德对于一切地位和等第的人都是适用的。
另外两位哲学家园的情况有点类似。因为他们在写给朋友的信中也作了流芳百世的许诺。不过那是以另外一种方式,出于良好的目的去迎合别人的虚荣心。他们对朋友说如果你们因为要流芳百世名传千古而继续操持公务,不愿按我们的要求弃世隐退的话,你们就不要再为此伤脑筋了。因为我们在后世的威望,即使仅凭我们写给你们的那些信,就足以保证你们名传千古了。这同你们操持公务起着同样的作用。另外,他们的信并非空洞无物。这些信不仅把精挑细选的词句按恰如其分的节律排列堆砌起来,而且充满了优美的格言警句;不是使人更加口若悬河,而是使人更加智慧聪明;不是教人说得漂亮,而是教人做得漂亮。雄辩术叫人一心羡慕能说会道而不注重实际行动,就让它见鬼去吧!不过有一点要除外:据说西塞罗的雄辩术卓越超群,因为它是自成一体的。
为让我们了解他的本质,我还要补充一个关于他的这方面的故事。一次他要在公众面前演讲,但时间有点紧,无法从容地作好准备。他的一名叫埃罗斯的奴隶跑来告诉他演讲推到第二天了,他高兴得竟然因为这一好消息给了这奴隶人身自由。
说起信来,我要说的是,我的朋友们认为我在这种著作上可以有所建树。要是我有交谈的对象,我是乐意以这一形式发表我的遐想的。我需要像从前一样有一个吸引我、给我支持与激励的可靠的朋友。因为着要我像有的人那样与虚无的对象交谈,我只会产生幻觉。我也不会捏造出几个空泛的姓名来谈论严肃的事情,我是坚决反对任何弄虚作假的。与一位才华出众的朋友通信,比起面对一群面孔各异的人来我会更加专心致志,更加胸有成竹。我没有找到更好的朋友,很是失望。当然,我的文笔诙谐,有个人特色,但这种方式属于我自己,不宜用来公开交换意见。另外我的语言不很规范,有的过分紧凑,有的杂乱无章,有的断断续续,有的与众不同。我也不谙熟拘泥客套的书信。除了一连串的客套话,没有什么实质性内容。写那冗长的表示愿意尽心效力的信,我既没有本事,也没有兴趣。这些表示我是不那么相信的。除了我确信的东西之外,我不愿多说什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