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尔〃。这手腕优雅吗7是的,不过应该把它同另一个嘴配合起来。要是能这么联结那些人就太好了!那么试着像唯一的主人那样行事吧!看看这会怎么使你愉快吧!你已经发现了三处优雅的腋窝;去找一下嘴、找一下冷淡的眼神吧。可别忘了一处令你难忘的胞窝……既然你看清了它,那就认真开始把:腋窝、手、眼神,眼神、手、腋窝。再快点儿,腋窝、手、眼神··……嘴、腋窝,腋窝、嘴,嘴和眼神,眼神和嘴……就是她吗?
那个头终于转向我,强烈的呕吐感控制了我。可这次,我不能把它当成爱情的痛苦。我非常想呕吐,像受训一样突然站起来,有礼貌地请一名穿路易十五价从服的卖烟女告诉我盥洗室在哪儿。她向我做了个我不明白的手势,我进了一间房间,在它中央醒目地摆着一个摆满信件和打字纸的办公桌。我用手撑着桌子,吐了许多。第一股喷涌过去后,我仍呆在那儿。我知道事情还没完,我那类似礼拜仪式要把一切呕吐出来的工作尚有待完成。穿路易十五侍从服的卖烟女跟在我身后,默默站在门槛上看着我。我给了她五十比塞塔,恳求她:
〃让我吐完吧。〃
我把门在身后锁上,重新庄严地转向桌子,仿佛我要剖腹自杀似的。我接着又呕吐起来,朦胧地意识到我的灵魂就要跟我的内脏搅拌在一起了。这恰似两天的大吃大喝全部又回到我身上,不过却是颠倒地来的,它就这样重复着基督教的宣判:〃最前的将成为最后的。〃一切都重现了:回锅兔肉、两处剃掉毛的液窝、嘴、眼睛,以及再一次的回锅兔肉、无政府主义、解鱼、君主专制政体、帘蛤、苦艾酒、胆汁、胆汁、胆汁、帝蛤、回锅兔肉、瞑汁、腋窝、胆汁、胆汁…··
什么都不存在时,我擦着额头的汗水和顺脸颊淌下的泪水。一切都过去了。一切,甚至包括君主专制政体都过去了,而我的怀旧的和令人惋惜的《帕西发尔》也历尽苦难。
接下来的一天,我躺在床上喝柠檬汁,又过了一天,我回到美术学院,紧接着下午我就被除名了。
其实,我一到校,就发现一群学生争着比比划划,没完没了地讨论着什么,我似乎有种预感,就要发生什么事了,我想必回忆起费格拉斯烧毁国旗的场面。我将第二次成为我本人神话的牺牲品,好像我生活中的那些事件也根据某些主题发展着,这些主题很简洁,但却非常有特点,互不相同。当随着一粒樱桃或一只拐在我身上发生某件事时,请相信这种情况不会就此终结的。另一些事件将随着另一些樱桃和拐产生,直到我死的那天为止。要是我在第一次被除名时就明白这种情况,我就能预见到还会有另一次,我就能预见到这并非孤立的单纯事件,我就能全心地相信它,而无须偏执狂灵感的启示。
我来到在学校迎接我的同学中间,立刻了解到他们反抗的原因,他们提议我做的事,恰好就是当他们反叛行动的旗手。为了任命一位新的绘画教授,学院准备了一次竞赛活动。竞争者人数众多,因为这个班级特别有名。教授候选者每人完成两幅画,一幅是命题创作,另一幅是自选创作,刚刚在学院内部展出了它们。可是一切似乎都极平庸,只有达尼埃尔·瓦斯凯兹·狄亚兹那两幅是例外,这两幅画的风格跟当时被称为〃后印象主义〃的风格相似。我的种子落在肥沃的土地上,最积极最有才气的学生中,有些人已经迷恋上瓦斯凯兹·狄亚兹了。瓦斯凯兹·狄亚兹还没达到立体主义的阶段,但他的影响力足以使大家接受我的某些东西,而如果这是我说的,大家还不会加以考虑。合乎逻辑地,我应当成为瓦斯凯兹·狄亚兹的支持者。不幸,学生们了解到由于一些卑鄙的阴谋,瓦斯凯兹·狄亚兹将被排斥,取代他的是某个家伙,此人根本不配获得竞争的教授职位。我跟同学们一起来到展览厅。不可能再有什么怀疑了。我第一次同意他们的看法,尽管在我内心深处,我偏爱任何一位懂得调色的老学院派画家。可是这类画家几年前就完全灭绝了。我选择了瓦斯凯兹·狄亚兹。下午,最后一位竞争者简短陈述了他的教学法。接着评审团退场进行评议,他们回来宣布任命另一个人为教授。在主席致结束语前,我悄悄站起身走掉了,我的团体的朋友们正参加由后来成为西班牙共和国总统的曼努埃尔·阿萨尼亚领导的一次知识分子会议,他们在等我。
第二天,我回到学校,同学们一派恐慌,有人告诉我,由于昨天的事件,我被除名了。我没把这当回事,自认平静的离开不能成为开除的理由。但重要的并非这件事,而是因为在我沉默的抗议之后,学生们开始辱骂评审团的成员,并恐吓和痛打他们。结果这些院士不得不把自己锁在学院大厅里,要是骑警没赶到校园,大家就会用长凳撞开大厅的门,把这些院士赶走。造反的头头只能是发出信号的我。我徒然为自己辩白,但无济于事。我被皇家美术学院除名了一年。此后没几天,我就回到了费格拉斯。国民卫队到这儿拘捕了我,把找关进该市的监狱。一个月后,找被移解到赫罗纳监狱,随后因找不到任何受理这一案件的充足证据,无法长期拘押我,终于释放了我。我回到正处在革命高潮中的卡塔卢尼亚。未来的长枪党创始人霍塞·安托尼奥的父亲普里莫·德·里维拉将军,用强有力然而又是仁慈的方式,在起义一开始时就把它镇压了下去,我费格拉斯的每一位朋友都是革命者和分离主义者。我的父亲,通过他公证人的职位,必定在选举时目睹了法院某些滥用职权和行私舞弊的行为。至于我,我不停地谈论无政府主义、君主专制政体,尽力把它们结合起来,使精神的普遍混淆达到完善的境地。我坐牢这件事增加了我的光荣。对我来说,这尤其是种乐趣。把我与政治犯混在一起,他们的朋友和父母塞给我一大堆礼物。每天晚上,我们畅饮香滨酒。我写了《巴别尔塔》的续篇,借助想象重温马德里最后的那些日子,我
。。
第九章(1)
~
重返马德里……永远被美术学院开除……巴黎之旅……会见加拉……独一无二爱情史的艰难牧歌的开端……被家庭驱逐
一天下午,我获释离开赫罗纳监狱,晚餐时回到费格拉斯。当晚我去看电影。我自由的消息已传遍全城,我进入放映厅时,受到热烈的鼓掌欢迎。几天后,父母带我到卡达凯斯,我重又在这儿过起了苦行的生活,完全投入绘画和读书中。忆起在马德里的大吃大喝,更增强了这种狂热的学习之情,因为我现在知道,用手抓住一种心醉神迷的新经验的气喘吁吁的鸟儿后,我再回到首都时,我还能重过那种生活。在此期间,重要的是变老;要在这场征服我灵魂的十字军运动中获得胜利,我就得集聚所有的智力和体力,得工作、得斗争,从而也就变老起来。
到了夏末,我只剩下副骨架了,仿佛是菲力二世十分喜爱的杰罗姆·博施笔下的怪物,一个没有身躯、仅有一手一眼一脑的怪物。
我家里习惯在午饭后喝咖啡、饮半杯查尔特勒红酒。我尊重这个传统,只有一天例外,我心不在焉地倒了满满一杯酒,饮料甚至溢出一点在桌布上。父亲惊慌地喊道:
〃你在那儿干什么?你很清楚这酒劲很大户。
我解释我分心了,把一半酒倒回瓶中。父亲会因安睡而变得温和起来……可我究竟在想什么?但恰似我的〃帕西发尔〃的情况,最好我保持着一些秘密!这会对本书以后的一些版本有很大好处。要是为了满足同时代人的好奇心,我提供自己撕碎的身心是正常的话,那么我为自己的未来利益着想,利用这次机会,有分寸地开始替以后的书做广告,当然也是正常的。
受的处分一取消,我当即重返马德里,团体的成员在这儿焦急地等待着我。他们说,少了我,就再不是〃同一回事〃了。他们饥饿的想象需要一些念头,而这只有我能带给他们。大家欢迎我,照顾我,疼爱我。我成为他们的神。他们为我做各种事,给我买鞋、为我定制特殊的领带、替我在剧院里定座位、帮我整理箱子、关心我的健康、服从我所有的怪僻、像骑兵队一样冲向马德里去战胜妨碍实现我最荒唐奇想的种种实际困难。有了上一年的经验,父亲每月只给我很少一点钱,这虽足够我维持生活,但却远远无法应付我打算过的那种狂欢式的生活。与此相反,他一如既往,继续为我支付发票,这不是一回事晚!另外,团体的全部成员在这时也给我经济援助。我每一位朋友都有办法在预定场合得到一笔我们需要的钱:一位把家庭的礼物、一枚镶名贵钻石的戒指送到了蒙一德一皮埃特;另一位奇迹似地成功抵押了一处尚未属于他的大产业;第三位买掉了他的汽车,用来在二三天内支付我们惊人的花销。我们也利用我们富家子弟的声誉,向最不可靠的人借钱。列出了有关人士的表册后,我们就抽签,随后我们中的两个人便跳上出租汽车,或是直接到这些人的家里去,或是到咖啡馆去,跟他们借钱。白天过去之际,我们就这样成功地聚集起一笔可观的款子,它们往往超过我们的设想,满足了我们那难以满足的贪欲。不时,我们还钱给那些借给我们钱最多的人,而这不过是为了再向他们借钱。信任重又建立起来。它消失的那天,我们的父母就收到了一大堆他们难以应付的帐单。我们行为的真正受害者是借钱给我们的那些最老实的朋友,他们不仅相信我们富有,而且钦佩我们,我们却以卑鄙的态度可憎地利用了这一点。我们向他们施舍了几分钟的谈话,他们却为此付出了昂贵的代价。这么干过之后,我厚颜无耻地说:〃我们被偷窃了!仅仅是我向他们说的关于写实主义和天主教的话,就值五倍多的价钱。〃而我真就大胆地相信是这么回事。
一天晚上,我不得不听一位真诚赞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