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备求菲利普斯老师让我们俩重新坐在一起,让伽蒂?帕伊和米尼?安德鲁斯坐在一起好了。
“巴里太太用最高级的茶具为我沏了一壶上等的好茶,就像招待真正的客人一般,她的确是发自内心要感谢我呀。我还从来没享受过这么好的款待呢。这且不算,巴里太太还特意制做了水果点心、蛋糕和炸面圈,还有另外两种果脯,巴里太太不时地问我茶的味道如何,是否可口等等,接着又对她丈夫说让再给我拿些饼干来,我简直被当成了一个成年人。啊,长大的滋味太美了,我真盼望自己快些长大。”
“那又怎么样?”玛里拉叹了一口气。
“我要是长大了,就是对小女孩也要平等地说话。”安妮好像已经完全能确定下来似的。“还有,无论别人说多长的话,我都不会笑话人家,那样的话,会多伤害人家呀,我曾不止一次地体验过那种悲伤,所以,我很清楚这一点。
“喝完茶后,我和黛安娜一起做了点奶糖,可不太好吃,因为这是我们第一次做呀。黛安娜往碟子里涂黄油时,我在一旁搅拌,没留神弄糊了,接着把它放到台子上冷却,一共做了两个不得不扔掉一个,真可惜。不过,整个制做过程还是挺有趣的。
“我临回来时,巴里太太让我以后常去玩儿。黛安娜一直伫立在窗边目送着我,并一直用飞吻送我到‘恋人的小径’。玛里拉,我今晚要好好祈祷一番,以纪念今天所发生的事儿,我要想出一些特别的、新的祈祷词。”
??
第十九章 音乐会后的小插曲
。
二月的一个晚上,安妮从东厢房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玛里拉,我去见黛安娜一面就回来,可以吗?”
“太阳都落山了,有什么事急得这样,非要出去不可?”玛里拉冷冷地问道,“你不是和黛安娜一起从学校回来的吗,再加上半路上又站在雪中滔滔不绝地整整地唠了30分钟,我看没必要再去了。”
“可,黛安娜想约我见面呀。”安妮恳求道,“她说有重要的事要找我。”
“你怎么知道她有重要的事要找你?”
“她从窗口发送信号过来了。她是用蜡烛和厚纸板发送信号的,就是把蜡烛放在窗边,再让厚纸板一会儿遮住烛光,一会儿挪开,这样一闪一闪的,通过闪光的次数明白信号的意思。这是我琢磨出来的点子,玛里拉。”
“是吗,是吗。”玛里拉大声地说道,“玩那种信号,早晚会把窗帘都点着的。”
“哪能呢,稍稍注意点儿就是了。这个游戏非常有趣,玛里拉。蜡烛闪动两次就是‘在吗’,三次就是‘是’,四次是‘不’,五次表示‘想告诉你一件重要的事,立刻过来’。刚才黛安娜亮了五次烛光。我急得心里直痒痒,想尽快知道她找我是什么事。”
“现在你用不着痒痒了。”玛里拉挖苦道,“去是可以去,不过十分钟后就得回来,好吗?”
安妮在十分钟后果真回来了。这么短的时间内和黛安娜商量事儿,对安妮来说实在是比让她倒立还难受,但她还是最大限度地活用了时间赶回来了。
“玛里拉,你猜是怎么回事?明天是黛安娜的生日,她母亲对我说,放学后如果愿意的话,我可以在她家住上一宿。还说黛安娜的堂兄弟、堂姐妹也要从新布里基坐着厢式雪橇来。明晚在公民会堂将举行由讨论俱乐部主办的音乐会。他们是为了听音乐会而来的,我和黛安娜也要去。可以吗?玛里拉,我心里紧张得不得了。”
“再紧张也没有用,我说你不能去,最好是老实呆在自己的房间里,躺在自己的床上睡觉。再说俱乐部主办的音乐会都是很无聊的,毫无任何意义,小孩子不能到那种地方去。”
“我觉得俱乐部的活动是很正经的,没什么无聊不无聊的。”安妮可怜巴巴地说。
“不是说它不好,可是晚上去体验什么音乐会的滋味,整个晚上出去瞎走,实在叫我不放心。一个小孩子满脑子尽想些什么呀,巴里太太也不知是怎么想的,还让黛安娜去。”
“可是,明天是个非常特别的日子呀。”安妮几乎要急得哭起来了。“黛安娜的生日一年只有一次呀,她的生日可不是寻常琐事呀。普里茜?安德鲁斯说要背诵《晚钟不要在今宵敲响》,这是一首歌颂崇高的道德的诗篇,听了非常有益,然后合唱队将演唱四首歌曲,是像赞美歌那样的,听说牧师也要参加,我不撒谎,他还要登台演讲呢,一定是和传教时差不多吧。求求你了,玛里拉,就让我去吧。”
“我说不能去就是不能去,快点儿,擦完了长筒靴子就赶快睡觉吧,已经八点多了。”
“还有,玛里拉,还有一件事。”安妮仍不死心,想最后再试一试。“巴里太太对我说可以睡在客厅,是我求她让我在客厅的床上睡觉的,在那儿睡觉相当体面吧?”
“这是你央求人家,人家不好意思推托罢了,快点儿,安妮,快点儿睡吧,别再唠叨个没完没了了。”
安妮悲伤地上了二楼。这时,刚才一直躺在长椅子上打瞌睡的马歇睁开了眼睛,冲着玛里拉说:“玛里拉,最好还是让安妮去吧。”
“我看不行。”玛里拉回敬道,“到底是谁管教孩子,是你,还是我?”
“不,不是我,当然是你喽。”马歇不得不承认道。
“所以呀,请你不要多管闲事。”
“不对,这个,我根本没管什么闲事呀,更没干涉过你的意见,只不过我的意思是让安妮去好些。”
“哥,看来照你的意思就是安妮要到月亮上去,你也会同意的。”玛里拉嘲讽道,“只在黛安娜家住,我兴许还能答应,可是要去参加音乐会,我可不能同意。
那样她会得感冒的,结果会被兴奋冲昏了头脑,一个礼拜也不能安静下来。比起哥哥来,我非常熟悉那孩子的性格,我了解那孩子的长处和短处。”
“我还是觉得让安妮去好。”马歇顽固地反复坚持着。他虽然不擅长争辩,但他得意的是自己从来不改变自己的看法,能始终如一。玛里拉叹了一口气,束手无策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早晨,安妮正在厨房收拾早饭的饭桌,马歇吃罢早饭,起身要去仓房干活儿,临出门前又对玛里拉说:“玛里拉,我看最好还是让安妮去吧。”
一瞬间,玛里拉脑海里闪过了种种想法,但却怎么也没能说出口,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辣味十足地回敬道,“知道了,哥哥无论如何都坚持让她去,我也没办法,那就让她去吧。”
安妮听了这话,立刻从厨房里跑出来,手里拿着的抹布还滴答滴答地直往下滴水。
“玛里拉,玛里拉,请您把刚才那句动听的话再说一遍。”
“说一遍就够了!这都是马歇的主意,再这样我就撒手不管了,你在别人家的床上睡觉,又要半夜从热呼呼的公民会堂来到寒冷的外面,你就是得了肺炎也跟我无关呀,都是马歇的过错。你还是个小孩子,在外边肯定会不管不顾的。”
“噢,玛里拉,我尽给您找麻烦了。”安妮像道歉似地说道。“污渍我争取在上学之前用去污粉擦掉。噢,玛里拉,我就是想去听音乐会,越去不上就越苦恼。
我还一次没听过音乐会呢,在学校里大家一唠起音乐会的事儿,我就总有一种被隔离在圈外的孤独感。玛里拉,我当时那种心情您是不能理解的,可是马歇他能理解我,我有什么心里话也愿意跟他说,这有多好啊,玛里拉。”
安妮过于兴奋了,当天就把学习放松了,抄写落在了基尔伯特的后面,心算又被超出了一大截,但是一想到音乐会和客厅的床,屈辱感也多少有些淡化了。安妮和黛安娜整整一天谈论着这件事,若是被菲利普斯老师发现的话,她们俩肯定会挨罚的。
亚邦里的讨论俱乐部冬季每两周聚会一次,这之前还举办过几次免费的文娱活动。当晚的音乐会是为了赞助图书馆而召开的。每张入场券10分钱,规模相当大。
亚邦里的青年们已经练习了好几个礼拜了。学生们因为自己的哥哥或者姐姐要参加演出,所以对音乐会的关心比一般人强一倍。九岁以上的小孩几乎全都要去听音乐会,只有查理?斯隆的父亲和玛里拉一样,认为小孩子去参加音乐晚会不好,怎么也不让去。查理?斯隆在下午上课时,用语法书遮着脸大哭了一场,几次都说不想活了。
放学后,安妮变得越发兴奋起来,情绪几乎达到了最高潮。安妮和黛安娜享用了最上等的好茶,然后一起到二楼黛安娜的房间里整装准备参加晚上的音乐会,两个人都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黛安娜把安妮的刘海儿向上卷成了高而蓬松的最新式样,安妮则用发带给黛安娜系了个别人不会的漂亮结。接着,两个人又试着把后边的头发梳成了各种样式,忙乎了半天总算梳洗打扮完了。两个人脸蛋红红的,兴奋得两双眼睛炯炯有神。
安妮头戴简朴的黑帽子,穿着袖子紧紧的不太合身的手工做的灰布大衣。黛安娜则头顶着一个时髦的毛皮帽子,身着一件漂亮的上衣。和黛安娜相比,安妮总觉得有点寒酸,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她决定用想像来解决这一差距。
正当她胡思乱想时,黛安娜堂兄妹米勒兄妹俩从新布里基来了。于是,大家一起登上铺满麦秸和毛毯的箱式雪橇出发去听音乐会了。
雪橇在通往公民会堂的路上一走起来,轧得地面的积雪吱嘎吱嘎直响。满天的晚霞显得格外的绚丽多彩。覆盖着厚雪的丘陵和圣?劳伦斯湾深蓝色的海水被晚霞镶上了金边,宛如用珍珠和蓝玉石制成的巨大的钵中,注入了许多葡萄酒和火焰。
雪橇的铃声和欢笑声好像森林里的小矮人们嬉戏打闹一般回响在路旁的各个角落。
安妮一边出神地欣赏着一路上大自然的杰作,一边感叹地对黛安娜说,“黛安娜,不知是为什么,我总觉得是在做美梦。能看出我和平常一样吗?我似乎觉得和平常不大一样,在脸上也反映出来了吧?”
“真的,你今天是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