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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花筒-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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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去掉了吗,妈妈?我是不是好多啦?” 

“嗯,好了很多。” 

“我还没有好到能去上学,是不是,妈妈?” 

“哦,我看你够好的了,亲爱的。” 

安绍尼坐了起来,他的精力恢复了。她给他拿来一面小镜子。他看了看青肿消褪的眼睛,就下了床。他能重新下地真不错。他穿着衣服,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从死亡的大口里抢回来的人。尽管不是真的,也相差无几了。 

在学校里他详详细细地向贝尔蒂描述了他的眼睛,贝尔蒂也告诉他,在把血止住以前,他用了多少块手绢,连衣服上都沾上了血。他们对自己,对对方都非常骄傲。 

。。。!



10.一个人倒了霉还会殃及别人


这一天,安绍尼的妈妈完全有理由在一些事情上对他不满。她是完全对的,安绍尼错得不能再错了,他在内心深处很清楚这一点。但是怪就怪在你错了,你心里也知道这一点,可就是没法把这些话说出口来。你站在你的妈妈面前像根木头。你心里的那些话老在那里翻腾着想蹦出来,你以为你妈妈一定听到了它们。但是她并没有听到。她要走出房间去了吗?要是……要是她再等一会儿就好啦。安绍尼就会说出这些话来。她又等了一小会儿,可他还是没有说出它们来,他就是没法说。他把这些话想了又想,使这些话一说就能说出来,这些话已经到了嘴里,可是他的嘴唇像是一根门闩把它们闩住了。为什么他不能说出它们来呢?她会走掉吗?要是她走了,他的机会就没有了。妈妈,你别走。不,她已经走了。她的脸对他冷冷的,他们似乎再也不是他们自己了。 

“你不能告诉我吗,安绍尼?” 

他呆若木鸡地站着。她能听到他心里正在告诉她吗?或许她真的听到了,可当他就这么绷着脸站在那儿的时候, 她又能干什么呢?她站了起来。哦,妈妈,你要走吗?留下来,我会告诉你的,我这就准备讲了。她在门边等了一会儿,什么话也没有等来。她走了出去,门关上了。他的机会没有了。噢,她为什么不等一等?那是她的错,因为她没有等。他就要讲出来了,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她走出了房门。 

当然,安绍尼可以在后面跟上去。不过不行,那也实在太难了,所以他没有跟上去,却来到了花园里,在那里悲悲戚戚地走来走去,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哦,他受不了啦!他受不了她的冷面孔。他一定要赢得她的爱,让她回心转意,不再计较这件事。她用她的冷面孔伤害了他,让他为他自己觉得很难过。他也一定要伤害她,让她也很难过——她一定要为他很难过很难过,就像他为自己很难过一样。 

有一次,贝尔蒂·大卫斯让他看如何做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那叫马啃的印子,任何人只要自己在胳膊上轻轻的掐一下就能做出一个马啃的印子。贝尔蒂·大卫斯在他自己的小胳膊上作了表演,很骄傲地把伤口给他看。你卷起一只袖子,用另一只粗糙的袖口用力擦你的胳膊,你擦啊,擦啊,把皮擦去,再继续擦,擦到你的胳膊上有一个椭圆形的伤口。 

安绍尼卷起袖子,在自己在胳膊上弄出了一个可怕的马啃印子。把它弄出来以后,他差一点自己看着都感到害怕。不过弄这种印子是一种巨大的欢乐,让心都能跳出来。有了这样一个看得见的伤口,不知怎么搞的,那个看不见的伤口也就不那么疼了。他奔到他的妈妈那里,呜呜咽咽地哭着,哭出了真的眼泪,因为另外一个理由,他一直忍住,不让它们流下来,现在他就没有必要再忍了。他跑到她跟前伸出他的胳膊,他的小手耷拉了下来。 

“看看,妈妈,看看我给马啃的印子!” 

他的妈妈吓坏了。对安绍尼说来,那种冷冷的样子消失不见了,代之以惊慌和怜悯的表情,那便是最好的止痛药。 

“安绍尼,亲爱的,这是什么?” 

“那是马啃的印子。”安绍尼抽抽噎噎地说。 

一个马啃的印子。一匹马咬了他?哪一匹马?一匹陌生的马。在小径上。那马跑过来,咬了他跑掉了。 

当她替他的胳膊上药包扎的时候,安绍尼很满意地看到她又重新爱他了。他成功地抹掉了她的恼怒,取代它的是惊慌失措。她不是一个大惊小怪的人,不过她真的吓着了。不过她安慰了他,擦干了他的眼泪,也不说一句重话吓唬他。他很快离开了她,心里很是快活,他在埃利·大卫斯的作坊里找到了他。埃利正在推刨子,抬起头来说: 

“哈啰,你伤着了?” 

“是的。”安绍尼说。 

“怎么会的?” 

“哦,没有什么。”安绍尼说。他说什么也没法告诉埃利那是一个马啃的印子。埃利·大卫斯是贝尔蒂的父亲,他这个把戏就是贝尔蒂教的。很可能埃利也知道这个把戏。另外还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他并不想对他的朋友埃利撒什么小谎,尽管他对自己的妈妈撒了小谎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但是以后,在他和他的妈妈之间有些事情不得不讲清楚。在他跟埃利之间什么事情不用讲就很清楚。

“这么说你今天不能工作了,我亲爱的!’’埃利说。 

“我可以用锤子敲东西。”安绍尼说。 

“没有什么东西好敲的,”他还在忙自己手里的活儿,“听到你父亲农场遭到了损失,我很难过。”过了 一会儿,他说道。 

“你为什么难过呢?”安绍尼问。 

“他是一个男子汉,又是一个绅士,你父亲就是这样一个人。”埃利一刨子推出去时说,“还有,你瞧,一个人倒了霉,还可能会殃及到别人。” 

“是吗?”安绍尼很奇怪,他爸爸的农场情况不好怎么会让埃利也遭殃呢?“你也有一个农场,埃利? ” 

“我?不。不过什么事情都是相互关联的,安绍尼少爷。你瞧,就比如这个样子,当时运对一个人好的时候,对其他人也同样很好。当时运对一个人坏的时候,其他人也有同样的感觉。我本来今年夏天准备给你父亲的旧谷仓换个屋顶的。” 

“你现在还准备换吗?” 

“不,他来看我,说:

‘我们得等一等再换了,埃利,我遭到了损失。’他是这么说的。所以你瞧,事情就是这样。一个人倒了霉,还会殃及别人。” 

“你不会挨饿吧,埃利?你不会吧?” 

“上帝保佑,我不会!而且倒霉的日子会过去的。当兴旺的日子又来找他的时候,也会来找我的。事情总是相互关联的。” 

安绍尼跑回家去的时候耳朵边一直响着埃利的这句话。因为在他的生活中还是头一次看到,虽说只是看到了那么一会儿工夫,一个人倒霉会殃及别人,也就是说一个人受了伤也会使别人受伤。他对妈妈这样狠心,也就是对自己的狠心。 

他急急忙忙去寻找她。她正坐在那里做针线活儿。她用往常的那副面孔而不是用冷冷的面孔看着他。对这副面孔说出一些话来容易得多。 

他朝她奔去。“噢,妈妈!” 

“什么事,安绍尼,胳膊还疼吗?” 

“不,不怎么疼,妈妈。” 

“我很高兴。”她说着,把他抱上了膝盖。 

他在她的肩头上蹭着自己的脸,喃喃地说:“妈妈,我真想告诉你……” 

“那就说出来吧。”他妈妈说,一边摇着他。 

当他告诉她早晨没法告诉她的话时,这些话自然而然就说了出来。是的,它们一说出来,一切也就好了。安绍尼看到他自己的伤心跟他妈妈的伤心一起都消失了。埃利再正确不过了。 

他惟一没有告诉她的事情就是那马啃的印子。不知什么原因,他不想告诉她。再说她现在不再担心这件事了,他自然也就不必给自己找麻烦了。还有,就算他告诉了她又怎么样?他以后是绝不会做这种事了。 

 。。



11.跳来蹦去的大娘


在索尔斯勃通向却密荡的山梁底下,住着一个女巫。安绍尼知道她是一个女巫,因为贝尔蒂·大卫斯是这么说的。有一天他和贝尔蒂躺在山梁的一块大圆石上晒太阳,第一次注意到靠近山脚下有一个小小的农舍。农舍的一头有一个烟囱高高地竖起,有房墙和山墙加在一起那么高;从大圆石那儿望去,你只能看到农舍的后面,有一个小小的树丛从下面一直长到一堵破墙和一扇摇摇欲坠的门那里。一棵很高大的树长在山上,顶上粗大的树枝弯下来,刚好跟屋顶上的天窗齐平。一小股炊烟像一绺散乱的灰色头发从烟囱里盘旋而出。 

“谁住在那里,贝尔蒂?”安绍尼问。他希望没有人住在里边,他就可以占用那个农舍。假如那儿没有主人,该是他做游戏的一个多好的场所呀! 

“跳来蹦去的大娘住在里边,”贝尔蒂说,“她是一个女巫。” 

“真是一个女巫吗,贝尔蒂?” 

“妈妈带我到她那里去,她施魔法去掉了我手上的瘊子。” 

“她是怎么去掉它们的?”安绍尼问。 

“她把嘴里一直在嚼的什么东西取出来敷在我的瘊子上,我正要走的时候她在我的耳朵边轻轻地念了一些咒。” 

“她念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她念了什么,不过它弄得我的耳朵直痒痒。一个月以后我的瘊子去掉了。” 

“她看上去什么样子?” 

“只是一个老太婆呗。你要想看的话,可以到后面去偷偷看看她。她可能会很凶,向你扑来。她不喜欢别人张望她。不过我张望过她。” 

“她有没有向你扑来?” 

“她给我的瘊子施过魔法以后,没有朝我扑来过。没有让她做过什么事的孩子,她会出来把他赶走的。你要是想看的话,可以跟我一起下去。” 

安绍尼正在琢磨这件事的时候,一只黑白相间的喜鹊从天窗边的树顶上飞了起来。事实上,安绍尼差不多觉得它就是从那扇窗子里飞出来的。 

“那就是她吗,贝尔蒂?”安绍尼问 

“才不呢,瞧你有多傻,”贝尔蒂嘲笑道,“那只是她的喜……鹊。” 

“她的喜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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