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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队的人-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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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祸临头的那一瞬间,他只能听天由命。但就当他想着该来的总是要来时,突然惊醒,感激地发现自己安全地躺在枕头上。理性的世界仍在继续运行。

一定是那些该死的奶蛋酥,他咒骂着,翻身瞪着黑漆漆的天花板,让自己已清醒的脑袋兀自转动。

死者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身份? 这会不会只是一桩意外? 除了领带之外,衣服上裁缝师傅的名字全被除去,其他的商标也都不见了——可以确信的是,这个人是故意除掉身上这些衣物的商标。如果死者只是不小心除去商标,那么他随身携带的东西又该作何解释呢? ‘一点点零钱,一条手帕,一支左轮手枪。连只表都没有。

这些迹象都显示他是蓄意自杀。这家伙也许破产了。他还没这么想过,不过这点很难说得准。格兰特知道很多穷人外表故意装得看起来像个百万富翁,但有些乞丐的银行户头里存有巨款。

难道说这个家伙宁愿自我了结也不愿沦人贫民窟? 他是为了被圣像匕首割伤手指的那个要他命的人,才带着仅有的几先令到戏院去吗? 最讽刺的是,难道会是那把匕首比他随身携带的左轮枪早一两个钟头结束他的命? 倘若他是真的破产了,为什么不去向朋友——那个使用银行券的朋友——借钱周转? 还是他曾开口借钱,但吃了闭门羹? 是怕良心不安吗? 在无计可施之余,他为何不先挪用那笔来路不明的25英镑? 格兰特决定接受这个假设:在追踪左轮枪和证明死者是蓄意自杀的线索一样渺茫时,他认为是两个人之间的争执导致了这桩谋杀——出于两个帮派分子之间的争执。黎凡特人可能在死者遇害身亡的事件中插了一脚,所以自觉对死者有责任。

这么解释满合情理的,且符合所有发生的状况。男人对赛马有兴趣——也许是个职业赌马者——他被发现时身上没有多少钱,甚至连只表也没有,显然是要准备自杀。

黎凡特人曾向死者索取某样东西,不管死者有没有给,黎凡特人最后都杀了他。那位拒绝帮助他的朋友——也许曾试着把他拉出人群熙攘的地方——在得知男人的下场沦落至此后,匿名寄钱处理他的后事。这些虽然是推测,但几乎和实际吻合。现在这个假设只有一个死角:没有任何迹象足以说明,为什么没有人上前警告死者?

这件事若纯粹出于两人之间的争执,双方一旦曾出言恐吓,就会推翻那位朋友为善不欲人知的假设。

令人难以相信的是,在所有人都不能自如活动的情况下,竟没有一个人对外国人与死者之间害怕、紧张和莫名其妙的交谈产生半点危机意识。说来简直不可思议,在格兰特办案的经验里,从没有一个凶手在受害者身份被确认前就被逮着的。

绵绵细雨洒落在窗台上像是手指轻柔的抚触。好天气就要结束了,格兰特想。

寂静,幽暗,孤绝。就像是侦查兵的前锋暗中搜遍这个地方之后回营禀报。风已经停止它绵长恍惚的叹息好一阵子。然后,猛烈的强风挟着雨势狂暴地袭击着窗子。

风在窗子背后猛冲和狂啸,鼓动它们勇敢地自我毁灭。不久,在风之交响乐伴奏下,雨珠开始从屋顶以固定、平缓而单一的调子滑落,如时钟般滴答滴答地抚慰着人心。

格兰特阖眼聆听,在风雨交加的嘈杂声逐渐远去以前,他已经睡着了。

到了早上,令人沮丧的蒙蒙细雨为灰色的早晨蒙上一层面纱。格兰特的假设看来还是无懈可击——缺失的一角被他的聪明才智补齐了。他追踪死者朋友时陷入胶着,在和西敏寺银行爱达费分行的经理谈过话之后,才使得这个原本不可靠的假设有了希望。

经理是个举止沉稳、满头银发的老先生,他用肤色黯沉的手接下面前的银行票根。从言谈举止来看,他应该比较像是名开业律师而非财经顾问。格兰特突发奇想,想感受一下当杜桑先生枯干指尖轻触他的手腕时,会发生什么事。在格兰特眼里,今早的杜桑先生简直就是传递神谕的墨丘利与主宰人生死的克利须那神的化身。

探长感兴趣的这五张银行券是当月2 日提出的一笔223 英镑10先令的账款的一部分。这笔钱是被一位有银行户头的客人提走的。那个人叫做亚伯特·索瑞尔,他在名雷街上做点与赌马有关的小生意。提款总额是所有存款,剩下的一英镑可能是他还想保留当初开的账户。

太好了! 格兰特想:这位朋友原来也赌马。

要是杜桑先生见到索瑞尔先生时,认不认得出来呢? 他问。

不,可能不行,不过他的出纳员一定认得出探长说的那个人:他唤出纳员过来。

“这是苏格兰场的格兰特探长,他想知道有关于亚伯特·索瑞尔先生的长相,我告诉他你能帮得上忙。”

出纳员尽其所能地描述。这段巨细靡遗的描述瓦解了格兰特之前信以为真的希望,他说的人竟是——死者。

他说完后,格兰特坐在那里快速思索着。这究竟代表什么意思? 难道是死者借钱给他的朋友,这位朋友拿走他的所有,然后用他夺得的一部分做点迟来的施舍?

银行券是不是也成了这位朋友的战利品之一? 就是在这个月的3 号。命案发生的十天前。

是索瑞尔先生亲自来提款吗? 他问道。

不,出纳员答道:是一个没见过的人拿支票来的;是的,他还记得那个人。他肤色很深,很瘦,中等身材,或者稍矮一些,他有一对高颧骨。看起来有点像外国人。

黎凡特人! 兴奋得喘不过气来的格兰特以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接受了这个事实——当爱丽丝遇见红心皇后时,一定也是这种心境。案情有了眉目,但竟如此诡异! 他要求看看支票,支票拿来了。“你不会以为这是伪造的吧? ”他并没有从中看出一点头绪。数字和签名都出自于索瑞尔先生的手笔,不太可能是有人伪造。他们找出死者生前开的其他票据摊在桌上。他们拒绝认同支票是伪造的说法。“如果真是伪造的,”杜桑先生说:“这简直是仿造得几可乱真。就算这张票子被确认是伪造的,我还是觉得难以置信。我认为你应该接受这张支票是真的的事实。”

外国人提完款之后,领走了索瑞尔先生所有的存款,户头里只剩下一英镑。十天后他就站在索瑞尔的背后。如果这真的没什么,但起码证实了两个人之间有某种关系存在,等到要对簿公堂的时候,这个证据就会很有用。

“你还有其他一些索瑞尔先生兑现的支票吗? ”他们有,格兰特拿了一张其他支票的清单。当他询问到索瑞尔先生的住址时,他们告诉他不知道他的家庭地址,但他有间办公室在名雷街32号,离查林十字路不远。

格兰特从史翠德步行至名雷街的一路上,开始消化他得到的讯息。黎凡特人拿到索瑞尔背签名的支票到银行提款。从领钱到遇害这十天来,索瑞尔似乎没有遭窃的困扰,因此钱被偷的可能性被排除。支票一定是由索瑞尔亲自交给外国人的。他为什么不直接付钱给外国人? 因为这只是黎凡特人无意表明身份的把戏。他“勒索”

索瑞尔呢? 还是他向索瑞尔要什么东西却没有得到? 哈乌。乐高得描述命案发生当夜他们之间的谈话,更进一步谈到关于钱的需求。难道说,黎凡特人在索瑞尔遇刺身亡事件中扮演的并非那名倒霉的伙伴? 无论如何,至少西敏寺银行的账户解释了索瑞尔为何一文不名和他企图自杀的原因。

是谁寄了25英镑? 格兰特不相信是夺得索瑞尔所有财产的人寄的,从索瑞尔背后刺杀他却一无所获的人,不会为了微不足道的理由花这笔钱。一定有第三者。这个第三者和黎凡特人交情非浅,他在黎凡特人从索瑞尔那里得来的收入中抽了至少25英镑。除此之外,第三者和死者住在一起,亲眼看到死者的指纹留在装了25英镑的信封上。引人人胜的情节和金钱的挥霍仿如女人们一向最爱传述的故事。字迹鉴定专家十分肯定信封和信笺的字迹出于同一人之手。当然,第三者也和最后将要了结自己的索瑞尔一样拥有枪械。案情纠葛难解,至少这件事就很复杂——相关的事物愈来愈贴近,以至于不论在什么时候,格兰特都能够拉到幸运的那条线,把所有的事理出一个头绪。他现在查出了死者的背景和生活习惯,还知道一个黎凡特人。

名雷街,在查林十字路再往里走一点,神秘和不悦交织出一股阴森的氛围。一个陌生人转进街角会有种不受欢迎的不安,即便他不是故意要闯入私人产业:他会觉得自己像个闯入小咖啡馆的新客人,被店里其他的熟客好奇但怀着敌意地瞅着。

就算格兰特不是名雷街的居民,他至少不是外地人。他很清楚,这就和苏格兰场大多数人认为从查林十字路到莱斯特广场是警察的势力范围一样。尽管外观高雅体面,但房子仿佛神秘兮兮地对他说,“嗯,你又来了,是吧? ”漆着“32号”的木制门牌告诉他亚伯特·索瑞尔先生的办公室在二楼。赛马会计师。格兰特转到走廊爬上灰扑扑的楼梯,可以体会到星期一早晨清洁女佣的辛劳。楼梯尽头连接着宽阔的走廊,格兰特轻轻叩响挂着索瑞尔名牌的门。如他所料的,无人回应。他试着打开门,而门是锁着的。当他转身要离开时,室内传来悄悄的脚步声。格兰特再度大声敲门,随后停下来,他可以听见远处交通繁忙的嘈杂和楼下马路上行人的脚步声。室内没有再传出任何声响。格兰特蹲下身子从钥匙孔窥探,里面没有钥匙,但他的视野能看到的空间有限——只能看到桌子的一角和一个煤篓。他看到的房间是两间房后面的那间,这显然是索瑞尔先生的办公室。格兰特动也不动地窥探了好一会儿,钥匙孔那幅小小的静物画里没有任何活的东西。他起身准备离开,然而,就在他跨出第一步前,室内又传来塞塞率率的声音。格兰特竖起耳朵想听得清楚一点儿,却意识到楼层的栏杆边倒吊着一个人的头,那人的头发因地心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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