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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队的人-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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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终于理出个头绪,喃喃自语:“老天哪,够了! ”一如往常,他这才放松下来。他很清楚童话故事里,用一粒小豌豆破坏十二层柔软床垫的舒适有多么容易。他强迫自己起床,发现自己睡不安稳无法归咎于任何原因。他列出几个理由,一一检验,再将之剔除。是因为那名女孩的缘故吗? 他是因为她的胆识和大方的态度而觉得对她有所亏欠吗? 他没有理由认为她会把拉蒙当成朋友一样对待。她在喝茶时对拉蒙表现出的兴趣,无疑是因为他是放眼望去整个穷乡僻壤里最有意思的人。

他是不是过度疲累了? 钓了一整天的鱼,接着又耗尽所有气力跑遍半个村子。难道他在担忧他的犯人会再度溜出他的手掌心? 安德森医生说拉蒙没有受伤,只消一两天就可以长途旅行。就算是假设好了,拉蒙现在逃脱的机会几乎是微乎其微。

世界上看来似乎没有任何事让他放不下心,而他心里还是隐隐约约地透不过气。

在一次起来翻身时,他听见护士经过走廊,考虑着要不要起床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他穿上睡袍,循着她移开门闩后门缝里漏出的光线走过去。她执着烛火跟在他后面。

“他很好,探长,”她说,语气似乎在挖苦他太过紧张。

“我睡不着,听到你的脚步声,想或许帮得上什么忙。”他说,用威严的口气掩饰他此时仪容不整的尴尬。

她的态度变得温和了一点,“没什么事,谢谢你。”她说,“现在没什么事可做,他还在昏迷中。”她将门推开,让他进入房内。床边有盏灯,除此之外整个房里漆黑一片,充满着海的声音。温柔的拍岸声和宽阔西部海岸的巨浪发出的狂啸大相径庭。她说话的时候,他仍在昏迷,格兰特轻手轻脚地观察灯光下的男人。他看起来还不错,呼吸也很平稳。“他明天早上就会醒过来了,”她说,听起来像是句保证.不仅是说说罢了。

“我无法告诉你我有多抱歉,”格兰特突然说,“把你扯进这件事里。”

“没关系的,探长,我没这么脆弱。但是我觉得应该瞒住我母亲和舅舅,你能帮这个忙吗? ”

“我也这么认为,我们南下前得请安德森医生替他打一针。”

她不自主地颤抖一下,他晓得他的措词让她觉得不舒服,但说出去的话也收不回来了,只好继续保持沉默。

“他真的这么坏? ”她突然问,“我是指,其他部分的他——”

“不,”格兰特说,“到目前为止,我们还不能肯定,”

他担心昨晚才烧掉的绿芽再度被中伤,她会承受更大的痛苦,他改说:“但是,他从背后一刀杀了他的朋友。”

“排在队伍里的人? ”她说,格兰特点头。此时他又开始等待她说“我不信! ”

之类的话,但她默不作声。他终于见识到一位理智胜于感情的女性。她认识这个人只三天,这些天来他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谎言,而且他竞还是警方亟欲缉捕的杀人凶手。她雪亮的眼睛中这些充分的证据已经抹煞了她对这名男子的评价。

“我刚才拿茶壶到浴室接了点水煮来泡茶,”她说,“你要不要喝一点? ”格兰特说好,他们坐在敞开的窗户边啜饮滚烫的茶水,窗下海浪以不寻常的温柔沉重地拍打着西海岸的夜晚。格兰特再度返回床上就寝,确定了他的困扰并不是迪摩小姐的情绪造成,但他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翌日,灿亮的早晨来临,他开心地闻着令人垂涎的熏肉煎蛋和海草的芬芳,一边写封电报回去向巴尔克邀功。

他这么做的同时,还是觉得意兴阑珊。迪摩小姐走进来,一身白色制服,既像外科医生又像是神职人员,她说她的病人已经醒了,格兰特是否能在安德森医生来看过以前,先不去惊扰他? ——她因紧张显得有点害怕。格兰特深表同意。

“他只是翻个身吗? ”他问。

不,她说,他已经清醒几个钟头了。她安静地走开,留格兰特独自想像着这几个钟头来,病人和护士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德莱斯戴尔跟他共进早餐,亲切又不多赘言地表示今天是个绝佳的钓鱼天,足以弥补昨天他得在水上打击罪犯没有好好钓鱼的遗憾。格兰特说,等安德森医生到了,他听过医生的诊断之后,就准备动身。他估计应该会收到发给他的电报。“嗯,没错。皮金把这事儿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此刻他正要去拿呢。”

安德森医生,一个个子矮小衣着传统的男人,穿条脏兮兮的旧呢裤。他表示拉蒙现在的情况很稳定。虽然他的记忆并没有受损,待格兰特如亲密好友的医生建议,下午以前最好还是先别去打搅他,给他一整天的时间静养。既然迪摩小姐决定看护他,他们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她是位非常优秀的护士。

“他什么时候可以动身? ”格兰特问,“我们急着要南下。”

“如果事关紧要的话,大概后天吧,”不忍见到格兰特失望的神情,他说:“明天应该也行,只要不要过于劳累。

这全看旅途中有没有人悉心照料他。不过我建议最好等到后天再出发。““着什么急呢? ”德莱斯戴尔说,“鸭子都煮熟了,还怕它飞了吗? ”

“怕不小心被别人吃了。”格兰特说。

“别操这个心,看看厉害的皮金如何大展身手。”

格兰特转身面向一脸愕然的医生,解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如果我们让他待在这里复元,不就给他机会逃跑了吗? ”

“今天还不用担心,”安德森说,“这个人现在连一根手指都扳不倒,得有人背着他才逃得掉。我不认为这里有谁能背得动他。”

格兰特心知自己的要求不尽情理,站在海边的他只得无奈地表示同意。他写了第二份报告,为他前晚已经完成的内容做了一些补充,便和德莱斯戴尔一起去河边钓鱼。

愉快的一天,仅被皮金差遣来的手下打断了一会儿。

一个挺着鹰钩鼻和一双几可悬物的招风耳的年轻人,送来巴尔克的电报。他们在下午茶和晚餐之间的时间回到旅馆。格兰特盥洗之后,轻轻敲响拉蒙的房门。迪摩小姐开门让他进入室内,他迎面注视着床上那名男子的眼睛,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他还在。

拉蒙先开口:“好吧,算你逮到我了。”他有气无力地说。

“看来似乎如此,”格兰特说,“但你原本有大好机会带着你的钱逃之天天。”

“没错,”男人同意他的说法,他的眼神飘向迪摩小姐,又转回来。

“老实告诉我,你怎么想到要跳水的? 是突发奇想吗? ”

“游泳和跳水一向是我最拿手的。如果我一时不能顺利脱逃,至少我可以潜浮在水底下的岩石堆里,仅仅把嘴和鼻子露出来,直撑到你没有力气再找我,或因天太暗而打道回府。但是你赢了——靠着你的头。”他似乎对这个双关语很满意。

沉默了一会儿,迪摩小姐用她清晰谨慎的声音说,“我想,他现在的情形我可以离开了,最起码,他不再需要专业的看护了。也许今晚可以请一名旅馆里的侍者照顾他? ”

格兰特明白她话中有话,暗示男人的体力已经回复到能够抵抗了。他很感激地回应,“你现在要离开了吗? ”

“想尽快让人接手,免得到时难过。”

格兰特摇铃,向进来的女侍说明状况。“你若现在就想离开的话,我可以接替你。”女侍离去后,他对迪摩小姐说,她同意了。

格兰特走到窗边了望窗外的泻湖,她也许想跟拉蒙说点什么吧,他不着痕迹地避开。她开始收拾东西。他们之间的对话没有半点声音,他转过身,看到她仔细地把东西收拾得一干二净,男人眼睛眨也不眨地直盯着她,整个人似乎都在等候她要离去的那一刻。格兰特转回身继续看海。这时,他听到她说:“在你走以前,我还见得到你吗? ”没有回应,格兰特又转身回来,才发现她是在问自己。

“哦,可以,我希望可以。”他说,“如果没有看到你,我会先打个电话到牧师会馆去——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那好,”她说,“那我不用现在就说再见。”她拎着她的提袋离开房间。

格兰特看了他的俘虏一眼,将头别开。这样远远偷窥一名杀人凶手的内心世界是很不礼貌的。格兰特再次转过头来的时候,他万万没有想到,男人此刻双眼紧阖,脸上仿佛戴着一副承受着无可言喻的痛楚的面具。他很喜欢她,然而——他们之间没有可能。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拉蒙? ”他很快地问。

黝深的眼睛睁开,完全无视格兰特的存在,径自思索着。“我想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以后,是没办法期待任何人会相信那件案子不是我干的。”他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话。

“的确。”格兰特尴尬地说。

“但我真的没做,你知道。”

“不,我不知道。我们没有期待你会坦承那件案子是你干的。”

“她也是这么说。”

“谁? ”格兰特问,感到讶异。

“迪摩小姐。当我告诉她人不是我杀的时候,她对我说了同样的话。”

“哦? 那么,这是简单的消除法。事情从头到尾刚好是一场误会,才导致一切演变到今天这个地步。”他拉起男人平摊在床单上的手,检视着大拇指内侧的伤疤。

“这是在哪里弄伤的? ”

“我在搬旅行用的大皮箱到布莱辛顿新家楼上时,不小心弄伤的——就是那天早上。”

“好,很好,”格兰特宽容地说,“我们现在先不为此事辩驳,你还没有康复到能够做自我表白。如果我现在从你那里听到什么话,你的律师就能借此控告我不顾你的权益。”

格兰特以前听多了这种故事。没有前科的罪犯们最喜欢的把戏,就是装成被迫害的无辜者,一般人听了会立刻反省,深怕是自己搞错了。但是,长年侦办案件经验丰富的警员不这么轻易就动摇——事实上,他们对这种人的说词根本充耳不闻。

会被悲惨故事动之以情的警员,说得好听一点,这些家伙在被指派侦办平常看似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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