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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一个月都不回去一次。妈妈很紧张。叫刘夏到剧团看看。爸爸究竟在干些什么,到底和什么人在一起。
刘夏敏感地预料到什么,带着一种使命感去了剧团。看见爸爸和一个30岁左右的女人在一起。婚外恋对刘夏这代孩子来说已不再陌生,只是刘夏印象中的第三者都是浓妆艳抹血红大口叼支烟的性感女人,可这个女人不是。爸爸看见她,很不自然:“刘夏,你坐会儿,我去给你们买点饮料。”
爸爸走了。剩下那女人和刘夏。
“刘夏,上初三了吧,马上要考高中了,功课一定很紧吧!”
“你怎么知道?”
“我是中央情报局的。我还知道刘夏拉一手好小提琴,刘夏将来想当艺术家。”
“知道得够多了,可我不认识你呀!”
“现在咱们不就认识了。我和你爸爸是一个单位的,是舞蹈演员,叫任娜,你就叫我任姨吧。”
“哪有这么年青的阿姨。上次。有个小孩管我妈叫奶奶。我妈不知多不高兴,你却愿意老,真逗。”
两个人都笑了。
“我想你还是叫我任姨。我听了顺耳。”
“成。任姨。”刘夏甜甜地叫了声。她觉得任娜不错。活泼、热情、有个性,和妈妈一点也不一样。任娜衣服穿得也好,简单而大方,不俗不艳,头发只是随便用丝带一束,全身散发出青春的活力。
“我走了。”
“你有什么事吗?”
“刚才有,现在没有了。”刘夏说,“我挺喜欢你的。”
“真的?”
“真的。”
回家什么也没说。妈妈问她:“你爸有没有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没有。”当刘夏回答“没有”时并不是有意替爸爸打掩护,只是她没有将任娜归到“别的女人”的行列。她反怪妈妈多心。”
妈妈不相信,终于,在一个地方堵截到了爸爸和任娜。以后,家里就像埋了地雷,一不小心就踩爆。妈妈还叫舅舅教训了爸爸一顿。尽管这样,爸爸妈妈谁也不敢提“离婚”二字。
同学们已经从新老师的到来谈到香港新机场的兴建。
“刘夏。上去唱一首。”有人提议。
刘夏很有音乐天赋,大概是承继了爸爸的基因。小学的时候她是全校有名的“金嗓子”,无论参加全市中小学生什么样的汇演,她的演唱准是压轴戏;小提琴也拉得好。当初,爸爸要求刘夏每天练一个半小时,那可真难熬,简直是受罪。那四根弦枯燥无味,她真恨,世界上为什么有小提琴这种玩意儿。小提琴一搁上肩膀,她就望着钟表发愁,真想把它调快一些。现在想练琴了,功课又压得喘不过气了,根本没时间玩它。人真怪,总干一些不想干的事,真想干的事却不能干;不能干,心里就越想干,于是什么莫札特,肖邦,舒曼,威尔第整天挂在嘴边,班上的女生都说她爱炫耀、爱吹。
“刘夏。唱一首吧!”
时下正风靡卡拉ok,刘夏也很愿意在同学面前亮一手,可是今天……刘夏没想到那个让自己叫“任姨”的女人正是把爸爸抢走的“坏女人”。
“刘夏,怕什么?”王笑天说。
就是,怕什么!刘夏站了起来,上台唱。气气他们!
对,唱潘美辰的《我想有个家》:“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太大的地方……”
感人至深,在众人的掌声中,刘夏分明感受到爸爸和任娜的复杂而又尴尬的目光。
制造尴尬后悄然离去,这种作法是聪明还是愚蠢,刘夏没有细想。不过她唱完歌后,毫不犹豫地离开了那里。
“刘夏,其实我也看见了。”不知什么时候,王笑天跟了上来。
“你不要以为自己很聪明。”刘夏瞪着眼对王笑天吼道,“看到什么了,同事之间出来喝杯咖啡很正常的事,大惊小怪,封建佬!”
刘夏一下子矛盾了起来,自己是爱还是恨?模糊不清。对于任娜,是讨厌、嫉妒还是喜欢呢?
“对不起。”刘夏耸耸肩,“烦透了!”
一只孤独的小鸟
柳清在马路对面,看见刘夏和王笑天,本想打声招呼,嘴巴张了张,竟没喊出声,也就作罢。
现在的中学生开party已成风气,经常是一帮人到一个同学家里做饭,或到一个公园玩,或到一个餐厅什么的开大食会。这种事,高一(4)班有两个同学一般是不参加的,一个是陈明,另一个就是柳清。如果说陈明是最不愿意理人的,那么柳清则是最没有人理的,像今天这样,几个同学出来吃东西,没有人想到去叫柳清。
柳清知道同学们在背后叫她“E·T”,她很伤心,却又阿q精神得很:“et是englishteacher(英语老师)的首字母缩写。谁叫我英语好呢?”她想方设法去接近别人,结果总是适得其反。有一次,大家在一起聊天,一个同学打了个谜语,出了个问题:“有4只母鸡,一只叫‘wo’一只叫‘wo’,一只叫‘wo’,一只叫‘wo’,有一个蛋,不是‘wo’下的,不是‘wo’下的,也不是‘wo’下的,那是哪一只母鸡下的?”这个问题一说完,立刻有人大笑起来。这位同学就问柳清:“你猜猜是哪只母鸡下的?柳清。”柳清知道一说出答案,便会笑声四起、可是为了亲近大家,她还是舍弃女孩子的尊严,装傻地说:“不就是wo(我)下的吗y?”柳清一说完,果然立刻哄堂大笑。
“哈哈,柳清还会下蛋!”
“嘘——嘘——”
柳清原本是想调和一下气氛,也想让大家开心。没想到,情况更糟了,她被人家看成了笑料,更没人愿意和她玩了。这件事在以后许多场合还被人提起来,柳情不知如何是好,她觉得与人相处是非常困难的。
柳清家姐妹三个。大姐柳叶嫁到香港,父母乐开花;二姐柳眉嫁到澳大利亚,父母逢人夸;到了老三柳清,父母对她指望更高,恨不得她能嫁到天上去。成天说:“别的学不好没关系,英语要学好,找老公要找好。”遗憾的是,柳清没有姐姐们的姿色,当然也就没有姐姐们的“福气。柳清长得矮,而且胖。这是女孩子最忌讳的。但是她却有一个很好听、琼瑶味十足的名字:柳清。初时,不少人以为定是个亭亭玉立、楚楚动人的女孩儿。见面后可就大失所望了。
柳清自己也很苦恼。这么胖怎么办呢?她想节食。可是肥人喝水都长肉。初中时,柳清听人家说,跑步能减肥,于是跑了三个月。原以为跑步的都是一些胖子,没想到,路上跑步的都是一些“条很顺”的人,用柳清的话说。是一些很“玉”的人,真是好了还想好。柳清觉得跟她们在一块很寒酸,便不跑了。没想到这么一停又长了2斤,以至体检称体重的时候,柳清格外谦让,最后一个称,不称不知道,一称吓一跳:120斤。柳清忙拉住班主任:“绝对保密!”
体育课到了高一,是分班上的,有排球班、篮球班、艺体班。柳清很想进艺体班,可是不好意思报名,怕被同学笑话。只好报了篮球。
她对篮球毫无兴趣,她不明白那么多个人同抢一个球到底有啥乐趣,她更不习惯在观众的唏嘘声中去抢一个意义不大的球。没有拍档把球传给她,她也从没有投过一次篮。她仅仅是跟着大家跑来跑去。她觉得她在那激烈的赛场上的样子很狼狈。而最狼狈的还数比赛分队那一会儿.没有伙伴愿意要她。双方队长几个回合“锤子剪刀布”,赢家先选队员。这时柳清心里特别沉重。因为“锤子剪刀布”的输赢仅仅意味可不可以不要柳清加入本队。最后,输队的队长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冲柳清点点头,意思是叫她过来,同时队长还要加个撇嘴的动作。这个动作让本来就伤心的柳清更加沮丧。
柳清极陶醉于艺体班的训练。她偷偷地跑去看艺体班上课。艺体班的女孩儿们穿着紧身的体操服.在婉转缠绵的乐曲中,那举手投足间都流淌着校园女生那种特有的纯净、柔美的青春气息。柳清看着看着,自己仿佛也成了其中一员……
柳清没有朋友。
柳清原来和刘夏还不错,常在一起。后来有一次,刘夏到合唱队排练,柳清在外面等,六点了,刘夏才出来,柳清不耐烦说了旬:“烦死了,这么晚。”刘夏顶了句:“我又没叫你等我。”说完,和合唱队的人一起走了。柳清觉得好委屈,想想刘夏这个人大醒目了。自己和她在一起,简直成了参照物。于是。跟刘夏的关系也就淡了。
柳清渴望有个朋友。她觉得身边的同学,要么是自成一堆一伙的。要么就是她也不想理的人。有时候虽然大家在一起,可都只能算朋友的朋友。“我是一只孤独的小乌。”柳清曾这样写过。
柳清很羡慕刘夏,她长得那么漂亮,琴拉得好,歌也唱得好,许多男孩子都喜欢她;要不像欣然那样也行,同学和老师都挺喜欢她的。她人缘好,成绩又好,性格也好……自己没用了,什么都不行,要才没才,要貌没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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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季雨季 … 第三章 士、博士也能买吗
短短的几天功夫,新来的江老师给林晓旭留下一个挺不错的印象,所以她跑办公室更勤了。原来迟交作业的必须自己去办公室交,现在林晓旭都替他们再跑一趟。
“老师,这是今天的语文作业。”
“谢谢了,把作业放这几吧。”江老师继续改作业。
“老师,上次语文测验可以发了吗?好多同学都问了。”
“噢。”江老师抬起头,“明天发吧。林晓旭。你觉得上回的作文题难吗?”
“《我最喜欢的一句格言》,这题目不难,比升学考的作文题容易多了。”
“好,好。”老师点点头,“这么晚了还不回家,你妈妈要等急了。”
“您不也没回家吗?”
“是,我也该走了。”
当他们经过教室时,发现里面的灯还开着,于是打开门,发现里面只有一个男生在做作业。
林晓旭说:“陈明,老师来了。”
陈明把头抬起,头发乱乱的。他欠了欠身,叫了声“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