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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年冬,就在齐桓公在征伐漠北的时候,鲁国一冬无雨无雪。所谓天人感应,气候异常时,君侯就要对老天爷做危机公关。于是姬般在梁大夫家举办一场冬季音乐会。实际上,无非是想借口工作原因再去梁家一趟私会梁女罢了。
音乐声起,没资格出席音乐会的梁女爬上梯子,偷偷地在墙外欣赏。姬般则在会场上远观梁女,早已心不在焉。
仙乐缭绕,只待仙人陶醉;色眼迷离,唯看美女窈窕。
哪知就在音乐会如火如荼、姬般梁女秋波暗送的时候,墙外却传来不和谐的声音。
姬般皱起了眉头:“什么素质,不知道手机要静音啊?”他起身走到外头查看,原来是圉(音同欲)人荦(音同洛)在朝梁女吹口哨。
圉人就是养马人。圉人荦是姬般的一个马夫,名荦。
春秋年代还是奴隶社会,这个马夫即使不是奴隶也是贱民,而当时只有王侯贵族才会有姓。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年那个在齐襄公遇害时挺身而出的徒人费也没有姓,只是一个单名“费”的原因。
姬般一看小弟竟敢调戏自己的女人,不禁大怒,并以圉人荦破坏会场秩序为由鞭打300,打得他皮开肉绽、血流满地。圉人荦苦苦求饶,姬般才饶他一命。
后来姬般把此事回禀庄公。
鲁庄公皱着眉,说还是杀了一了百了,免得生出事端。
姬般轻蔑一笑,表示一个弼马温还能捅破天不成?
可惜,姬般小时候是看不到《西游记》。不过话又说回来,老在少儿频道放《西游记》似乎也是悲哀。吴承恩好不容易做了讽刺小说家,结果却变成了童话大王。
且说公子庆父为首的三人造反组合日夜思反,可是齐鲁关系如日中天,所以只好一直观望。
鲁庄公也不是傻子,庆父叔牙两兄弟和他不是一条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只是,一来自己还能控制局面;二来庆父一党只有造反的意念而已;三来手下一班文武大臣都忠心耿耿,所以庄公迟迟没有动手除掉庆父。
当然,鲁庄公没有郑庄公那么阴毒,他还没想用那种诱使兄弟造反、自己瓮中捉鳖的毒计。
可是,鲁庄公在济水边给二舅齐桓公祝贺凯旋后归国不久,突然就一病不起了。
鲁庄公感觉到自己时日不多,可是庆父一党不除,定会成患。于是把亲弟弟季友叫到病榻前商议。商议的结果是:杀庆父,动静大,却没名。
庄公摇摇头,最后表示,即使不杀庆父也必须削弱他的势力!
。。!
第十四回 齐国后院失火:鲁国庆父之乱(4)
生?
(4)庆父的第一次弑主
季友明白庄公所谓的“削弱”,于是带兵到叔牙家中。
叔牙不解:“所为何事?”
季友回答:“你喜欢玩网络游戏吗?”
叔牙笑笑:“那是相当的喜欢。每天起码超过6小时!”
季友呵斥道:“叔牙沉迷网络是为神经病患者。上级有令,赐毒酒一杯!”
叔牙大惊,表示不服。要待争辩,却被强行扯开喉咙,一把灌入,须臾七窍流血而死。
季友回朝复命。
庄公紧握季友之手,托付鲁国江山。当晚,庄公与世长辞,世子般继位。
当梁女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应该会开始做起鲁国第一夫人的梦来吧。可惜好梦一场而已,就算姬般真想娶她过门,也没这个时间了。
为什么呢?因为姬般做鲁老大只两个月就死了。
他的死因是遇刺。
刺客是圉人荦。
唆使圉人荦走上犯罪道路的不是别人,正是公子庆父。
那日,战友叔牙和政敌庄公的死讯先后传来,庆父真切地感受到什么叫“挑战和机遇并存”。叔牙之死,实际是敲山震虎,摆明了要庆父明白,别想歪念头,不然和叔牙一个下场;另一方面,庄公一死,权力就出现真空。只要新主立位不稳,自己就有更大的成功几率。
一日,落魄的圉人荦被叫到了堂皇的庆父府上。
庆父坦言道:“姬般太没人道。人生来就是自由平等的,怎么能如此仗势欺人。”
圉人荦恨恨:“若有机会,定当报仇!”
庆父安慰:“机会只给有准备的人。回去好好锻炼身体,身体是报仇的本钱。我会帮你。”
圉人荦称谢:“若有公子帮忙,此仇一定得报,虽死无憾!”
机会马上就来了。
两个月后,姬般的外公去世了。他离宫外出,前往吊唁,当晚住下。圉人荦得到庆父的指引,身怀利刃摸黑翻墙入院。眼看姬般房前门卫林立,不好动手。于是蹲点一晚,直到次日清晨,见内侍端入洗脸水,端出尿壶的时候,趁大门洞开,保安松懈,乘隙突入房中。姬般一见圉人荦拿着凶器,心叫不妙,赶紧拿起床头防身的宝剑砍杀。圉人荦已存必死之心,大叫一声:“民工也是人!”直接用左手格挡,右手刺杀,直入姬般心脏。姬般登时毙命。
这边,值勤的保安顺手把对讲机扔向圉人荦头部,圉人荦头破倒地,被随后赶来的卫士剁为肉酱。
死讯传回曲阜,季友大惊,心知一定是庆父在背后搞鬼。自己这段时间忙着办丧事、正君位,没想到庆父这么快就动手了。
想来先保命要紧,于是逃到陈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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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齐国后院失火:鲁国庆父之乱(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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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齐桓公的第一次出手
鲁国再次无主。后宫里哀姜地位最高,朝堂上庆父资格最老。哀姜提议,立庆父做老大。
重臣相视一笑,看来盛传的哀姜和庆父间桃色新闻是真的。不过他们反对,因为庄公还有儿子在,为什么不立儿子而立兄弟?鲁国是礼仪之邦,这种与礼制不合的事情可不能做。
庆父心中感叹,要是叔牙在就好了,当个马甲做个托,顶顶帖子,该多好。不过庆父嘴上却连连称是,提议该立叔姜之子启,因为启是齐女所生,可保齐鲁友好。
群臣不敢再有意见。
当晚,哀姜的床上。
哀姜问庆父为什么还要屈尊?
庆父回答:“不杀光他的儿子,坐上也不会稳。再说启年小可制,申年长不可制,所以可先立启,再图大事。”
哀姜闻言,佩服之至。轻吹一口气,灯灭了。
就这样,8岁的姬启即位,是为鲁闵公。8岁的屁孩懂个啥,幸好一帮庄公旧臣给他出谋划策,不久,齐鲁两国领导人峰会在齐地落姑(山东平阴)举行。
齐桓公一看自己大哥哥的二女儿的乖儿子做了新任鲁国掌门人,心中自是欢喜。鲁闵公却垂泪不止。齐桓公见状,暗问缘故。鲁闵公将大臣教会的姬般遇害、庆父专权、哀姜私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妈的小叔。
齐桓公大惊,心说我怎么听说的是,子般自然死亡、庆父一心为国、哀姜恪守妇道啊。nnd,看来庆父给了不少封口费啊。
鲁闵公继续说,现在自己就是傀儡,受到庆父和哀姜的双重压迫,群臣中只顾看帖的多,出来顶贴的少。
齐桓公正义凛然,一心要帮他一把。于是问:“鲁国大臣中就没有一个政治合格、本领过硬的能臣吗?”
鲁闵公终于说出了最想说的一句话:“有,公子季友最贤,可惜担心受到政治迫害,去了陈国。”
齐桓公大不悦:“有寡人在,还怕庆父!就说是寡人的意思,接季友回国辅政。”
得到武林盟主的支持,鲁闵公开心地拍起手来,鲁国大臣们也大喜,纷纷说终于有带头大哥了。于是,季友回国,立刻封相。庆父一伙自然不服,不过听说是老姜钦定,也不好强行反抗,私底下却加紧造反进程。
季友回国之后,齐桓公派出由仲孙湫为首的国际观察团,了解鲁国政治动态和君臣关系。
仲孙湫先拜鲁闵公,但见他一把鼻涕一把泪,手足无措;
仲孙湫再拜公子申,发现他谈吐得当,审时度势,好感油然而生。
仲孙湫三拜季友,告诉他要善待公子申。他还劝季友要小心公子庆父,早除早好。季友也不说什么,就摊开一只手给仲孙湫。仲孙湫马上领悟道,这是孤掌难鸣的意思。于是安慰道:“放心,有齐桓公在,该出手时会出手的。”
公子庆父知道仲孙湫不会主动来找他,于是自己带上金银财宝登门拜访。哪知,仲孙湫不理不睬,不收一针一线。庆父悻悻而归。
仲孙湫回国复命。小白问明情况,仲孙湫说出一句千古名言:“庆父不死,鲁难未已。”意思好比,这某某不下课,球就别想踢好。再好比,这大小非问题不解决,股市就别想反转。
小白兵定北方后兴致不减,即刻表示,那就发兵鲁国,一举铲除庆父反革命团伙。
仲孙湫摇摇头,现在庆父造反,仅仅是意念而已。不过看样子也快了,要等他真动手了,我们马上平定鲁乱,那才是霸王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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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齐国后院失火:鲁国庆父之乱(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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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庆父的第二次弑主
公子庆父的谋反终于在鲁闵公二年付诸行动。
一日,大夫卜齮(音同已)来访,说是鲁闵公的老师太傅慎不害侵占了他的田产。可是政法检都因为慎不害的背景深厚,没人敢受理这个案件。卜齮知道,公子庆父其实就是鲁国最大的黑社会老大。既然白社会的机构不帮他伸张正义,无奈之下只能找黑社会出头了。
公子庆父也不绕圈子,直接了当地说,你帮我杀鲁老大,我帮你杀慎不害,如何?
卜齮这段时间因为上访无效,碰一鼻子灰,早就把什么君臣之礼抛却脑后,杀鲁闵公也不算什么。可是对庆父这句话的逻辑关系陡生怀疑,心说,你忽悠我呐。要是早想杀人,我直接杀了慎不害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