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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t the fire is so delightful
and since we know place to go
let it snow! let it snow! let it snow!
when we finally kiss goodnight
how id hate going out in the storm
but if you really hold me tight
all the way home ill be warm
the fire is slowly dying
and my dear were still goodbying
but as long as you love me so
let it snow! let it snow! let it snow!
我临窗坐着,看着纷飞翻滚的雪花静静地落下来。在那一瞬间,胸中万念攒动。一方面赞叹着大自然的神奇,不过是水的分子罢了,却有着雨雪冰雹露霜的繁复面目;一方面我庆幸着自己仍然保持着一颗易于感动的心灵,随时能溶进四时的脉动韵律里去。我知道,心里有着温暖的感情,即便是雪花飞舞,依然是春光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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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剑桥新与旧我的中国胃
(/小|说|网)
中午在学院的食堂吃了一顿极其难吃的饭:烂乎乎的米饭、软塌塌的炸薯条、还有可怕的炸胡萝卜条。毅说过在学院食堂可以充分领略什么是难吃的英国食物。领教了。是谁说的,你可以将中国姑娘带离中国,但永远带不走她的中国胃。
食堂是这样,英国人家亦是如此。曾去过几位英国朋友家作客,也都算得上是体面人家,家境殷富,但吃的东西却实在让人难以恭维。有几道菜乱七八糟什么都有,合在一个玻璃钵内,烘烤箱里焖熟了就拿出来吃,加上没加任何调料,真叫人难以下咽。在中国人看来与猪食无异的东西(原谅我的粗鲁),他们居然可以吃得津津有味。难怪同样以烹调技术而知名于世的法国人要嘲笑英国人了:“我们为吃而生存,你们为生存而吃。”英国食物的索然寡味也算是闻名于世了。
据我观察总结,英国菜的做法大致有二:简单点儿的,将菜扔进水里,捞出来,装盘;高级点儿的,将菜扔进油里,捞出来,装盘。别看英国人对菜色不讲究,人家却能从吃简单的食物中获得无穷无尽的乐趣。原因便在于餐桌上那些精美的碟呀盘呀各种银质的餐具和用餐时那些个装模作样的礼貌规矩。我是怕死
去学院吃formal hall(正式的晚宴),难吃倒也罢了,关键是花不起那时间,动辄就是三四个小时,常常吃得我呵欠连天,恨不能扑倒在那漂亮的餐桌上。那烦琐的餐桌礼仪更是让人头痛。长长的桌上烛光摇曳,会有专人用小木槌敲响铜锣,全体学生便要肃然起立,聆听导师训话,之后还会有人正儿八经地朗颂一段谁也听不懂的拉丁文。晚宴正式开始,侍者纷纷上来斟酒,轻轻问一声:“red or white?”红酒配红肉,白酒配白肉的道理还是容易明白的。在整个晚宴的过程中,侍者始终守候在桌旁,随时添酒上菜。一般正餐开始前可以先吃小圆面包,掰开后自己涂上黄油。拿着整块面包往嘴里咬是大大忌讳的,要一小块一小块地往嘴里塞。第一道course一般是汤,西方人的汤和咱们中国人的汤追求截然相反,中国人喝的是清汤,洋人喝的是厚重的浓汤。汤要用银匙自近身一侧往外舀出,与我们平时习惯舀法相反。喝汤时万万不可用嘴直接对向小碗,若发出声音,更是大大的不雅观。第二道course是主菜,多是牛排、猪排、鸡块或烤肉之类,一般不加调料,必须得自个儿加盐或胡椒粉。另外还点缀着几只烂熟的乒乓球大小的球菜,或是几个烤马铃薯。接下来的也就是饼干奶酪和咖啡甜点了。刀叉之类的早就在盘子两侧摆好,最外侧的先用,一道菜就要换一副刀叉,一切都是有条不紊的。用餐者右手持刀,左手持叉,刀子是绝对不可近口的,必须用叉子将食物送入口中。一般西方人运叉如使铲,比如德国人,看他们这么一“铲”,就把青豆玉米啊铲进嘴里了,毫不费力。但是在典型的英国人眼里,用勺子吃饭,当属“世界奇景”之一,用叉子铲饭,更是缺乏教养的表现。英国人使起叉子这玩意儿来,可真有两下子。他们用叉,永远是叉背向上,逢着吃饭的时候,他们就用餐刀将米粒往叉背上推,再小心翼翼地送入口中,那种战战兢兢、如临大敌、百折不挠的精神,真是叫我肃然起敬。我曾经有幸在皇后学院的食堂里观察到一位英伦绅士品尝他们的“国吃”—fish…and…chips(鱼和薯条)的全过程。原来真正典型的英国人是不吃鱼肉外面包裹着的那层油炸面包糠的。只见他刀叉并举,用比我们吃大闸蟹还要有技巧的手法,细致温柔地挑起那层鱼皮,其全力以赴,力求“全鱼”的样子真叫我叹为观止。我的一位法国同学是很不屑英国人的这副架势的,他常愤怒地盯着餐桌上缺盐少油的食物,用不冷不热的口吻感叹:“we have good food; in england people have good table manners”(我们有好食物,英国人有好的餐桌规矩)。一语中的!
饮食可以反映许多文化本质性的东西。法国人在饮食上的想像力就十分发达,在巴黎的一家餐馆,我翻开菜单就赫然见到印在扉页的萨特语录:“在自由的道路上”够哲的。中国人则奉行“民以食为天”的信条,关于吃,是又谈其哲学,又讲其方法,又身体力行的。中国的文人们像苏东坡那样又兼政客又兼文人又兼诗人还兼玩票的高级厨师者大有人在。普通老百姓知道苏轼,恐怕不是因为他的旷世才华锦绣文章,而是因为他发明的令人唇齿流香的“东坡肉”吧。中国人什么都敢吃,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皆可以纳入盘中。中学时我的英国好友emily从香港来看我,款待她的饭桌上有一道铁板牛蛙香气四溢。她吃后赞不绝口,问我盘中何物。牛蛙显然超越了我的英文词汇范围,苦思冥想之后,脱口而出的是:frog(青蛙)。我发誓这辈子都忘不了emily那张惊慌失措吓得煞白的小脸蛋儿,她夺门而出,呕吐,呕吐,呕吐。回来后用无比怨恨的眼神凝视着我,一字一句,咬牙切齿:my pet is a frog(我的宠物就是一只青蛙)。罪过,罪过。
法国著名的文化人类学家列维—斯特劳斯曾写了本砖头厚的《生食与熟食》(the raw and the cooked),探讨食物的烹饪方式和民族性的关系。中国文明发展的高度性在其对熟食的极度热情上也可见一斑。中国菜里那类“在火里炼三次,在水里淬三次,在风里吹三年,在缸里腌至发霉”的菜式似乎特别多。凉拌菜倒也是有的,但多是煮熟方可。洋人的肠胃比起我们的健壮许多。我的苏格兰室友simon常常将生菜放到水龙头下一冲,就大嚼起来,油盐都可免去。喝水也是不用煮的,打开水龙头往嘴里灌就是。我的胃惧寒(但热爱冰淇淋),我的牙齿也很脆弱(但痴迷巧克力),所以沙拉、冰水之类的生冷食物都无福消受。
中国人的身体结构、消化器官与西方人是存在差异的,西餐偶尔吃上一次是情调,天天顿顿吃就是受罪了。鲁迅先生的一篇文章就提到当时的欧美留学生,说是国人以为他们如何地西化了,可是“我怀疑很多是关在外国的屋子里烧牛肉的??”已经过了好几个时代了,但这句话仍旧是不错的。若干年前张明敏将一曲《我的中国心》唱红了大江南北。我倒觉得这里的“中国心”似乎应该改成“中国胃”——海外游子的中国心会不会永远不变,恕我不能断定,可人人有永远的中国胃好像是用不着怀疑的。旅居美国的华人作家阿城就开导过,说是所谓的海外华侨的叶落归根哪里是爱国,实在是人胃里的分泌物叫做什么氨酶的,到了老了只认少小吃惯的食物,终于熬不住,回国解馋来了。真是一针见血哪!海外的中国人,对于中国的认同,最为执著的就是胃口上的专情。那被古老的中华文明熏陶出来的中国胃是很难被汉堡沙拉牛排薯条奶油汤改造的,这恐怕就是中餐馆可以在世界的各个角落遍地开花,随处红火的原因了。剑桥的地方不大,可中国餐馆也不少,像万里云、金陵饭店和丑小鸭等。万里云可能是最高档的中餐馆了,英文名叫做“charlie chan”。美国二十年代初曾经拍过一部同名电影,片中就把中国人丑化成留着长辫子、古怪无礼的滑稽形象。餐馆取其名,意在自我调侃。店的老板是广东人,现在不但在剑桥开了两家店,在伦敦还有分店,生意非常红火。它的东西做得确实不错,只是价格也是超级贵。曾经有朋友请我在那里吃饭,一碗云吞面就是10个“胖子”。
在英国,对中餐的想念常常会间歇性地发作,那是一种难以抑制的欲望——想吃咸的、油的、散发出肉香的东西,想念全家人坐在饭桌前进餐的美丽时光——这就叫做馋了,从来还没这样的馋过。于是中国的留学生们但凡聚会大都要操练出一桌丰盛的食物,让饱受虐待的胃来一次彻底的享受。“君子远庖厨”,剑桥的中国留学生们是不信这句话的,除非是带了厨师(太太)来的,其他的人或多或少有一两个绝活。每逢此时,大家都会拿出各自储藏的特色食品,东北的野蘑菇湖南的腊肉四川的涪陵榨菜北京的烤鸭,这些好东西有的是在剑桥的两家中国超市买的(比如在著名的中国超市永辉行就可以买到贵州产的老干妈豆豉酱,大约3镑左右,相当于人民币40块),但大都是从家乡寄来的。很多原料其实在英国的超市中都可以买到,只不过味道与国内差了很多。一次,我去剑桥中国学联主席吴长新家中做客,他贤惠的夫人烧了一锅红烧肉款待我们,好吃也是好吃的,但总觉得不如国内的猪肉香。吴主席,这位带着苏北乡音的年轻的农学专家,认真地给我们分析了中英两国猪在基因上的差异性,并决心将我国美味的“苏泰猪”基因进一步在国际上普及。那一刻,面对着那一锅英国猪烧出的红烧肉,我为他的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