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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坐在一张沙发上,斜躺着身子,眼睛望着马士香一转,笑了一笑。说道:“你不必客气。”说时,仰着头看沙发椅后面壁上的挂钟,已经有十二点多钟了。马士香看见她看钟,说道:“不要紧,早着啦。旅馆里的钟,向来靠不住的。”说话时马士香站在沙发边,趁势就坐在沙发椅子上。tt动也不动,依旧坐在那里,笑着问马士香道:“刚才你说天气不早了,请吃稀饭。现在又说钟靠不住,还很早。究竟是早还是不早呢?”马士香看见她和自己说笑,心里越发欢喜,笑道:“我以为你要走就早,你要不走,就不早。所以一刻儿工夫,就说出两样的话来。那末,主人留客的诚意,也就可以想见了。”tt听说,笑了一笑。马士香便也学着时髦,说道:“密斯tt,我们做了朋友,我是很荣幸的事。我想,我们为着通信和通话的便利,能不能够将尊姓大名告诉我?”tt道:“我的姓,我的名字,都在tt两个字母里头,我就是tt。你要是通信,照着我名片上的英文地点,一定也可以寄到的。”马士香看她那个样子,并不是严词拒绝,但是也不便老是追问,一时找不着别的话说,勉强的笑了一笑。tt笑道:“我并不是保守姓名的秘密,我有这样一个脾气,一定要到了相当的程度,我才能告诉他。”马士香道:“将来我也能够有这种程度吗?”tt笑着说了一句英文。马士香仿佛听这话音里,有些颇以为然的意思,只是自己不知道怎样答话才好,又勉强笑了一笑。tt这时高起兴来,走到卧室里面来了,四周看一看,笑道:“却还不错。”她看见床后的浴室,说道:“我瞧瞧浴室怎样。”说着推门进去。马士香原在后面跟着的,tt走进来,他也走进来,笑着问道:“你看怎么样,还干净吗?”
tt道:“还干净。”马士香道:“要不要洗个澡?”tt道:“谁?你叫我洗澡吗?
就是夜深了,要是还早,我真要洗个澡。“马士香笑道:”回头又要说我说两样的话了,依我看起来,却很早。“说着,把外面的衣服一脱,露着衬衫和坎肩,就扭了一扭水管上的扭子,放了一些水在盆里,拿了衣架上挂的一条手巾,来擦洗澡盆。
tt走上前,一把将马士香扯住,笑道:“这可不敢当,你请便,我自己会来。”马士香听她这样说,便走出浴室,tt砰的一声,将浴室门关上了。马士香两只手插在裤子袋里,呆呆的在卧室中间,站了一会,便在桌上雪茄盒子里,取出一根雪茄,咖在嘴里,坐在浴室门对面的一张沙发上,擦了取灯,慢慢的抽烟。这时忽然听见tt笑了起来,说道:“这是怎样好呢?”马士香对着浴室门问道:“怎么了?”tt隔着屋子道:“这里有拖鞋没有?我下了盆,才想起来了,回头洗完了,透湿的脚,就穿起鞋来吗?”马士香道:“不要紧,我有一双拖鞋。”tt道:“那末,请你放在门边,让我来拿。”马士香听了这话,当真拿了自己的拖鞋,放在浴室门口,说道:“鞋来了。”便静悄悄的在门边站着。tt将门轻轻一推,探出头来,向外一看,赶紧笑着把门带上,说道:“岂有此理?”马士香也笑了。tt这个澡,足足洗了一个钟头,方才毕事。然后他和马士香两人,依旧到外边这间卧室里来,只见桌上已摆好小菜碟,这分明是茶房已经进来过一次。马士香一按铃,茶房进来了,问道:“开稀饭吗?”眼睛却望着tt。tt脸上未免一阵发红。马士香连忙说道:“好,你就开饭罢。”二人吃过稀饭,已经快两点钟了,tt便约马士香明晚再会,自回去了。
这个时候,马士香要知道tt的真名实姓,越发急些。可是为保全友谊,又不便死命的追着问,只好忍耐着。到了次日晚上,马士香因为有约在先,并没出去,在惠民饭店静候tt前来,一直到十一点钟tt才来了。马士香笑道:“今天可是真早,我们可以畅谈畅谈了。”tt笑了一笑,随身坐下来,就坐在马士香一张沙发上。马士香握着她的手,她也握着马士香的手,彼此带着笑容说话,马士香低头一看,看见tt手上戴着一只很大的钻石戒指。tt看见马士香看着戒指,连忙将手缩到一边去。
马士香笑道:“为什么不让我看,订婚的戒指吗?”tt笑道:“见笑得很,是假的。”
马士香道:“当真欺我不识货吗?”说着把tt的手夺了过来,看了一看,笑道:“这要是假的,我们这个,只是一块玻璃了。”说着把自己的手伸出来,把手上的戒指给tt看。tt道:“你这个也就不坏。”tt一面说话一面将自己一只戒指取了下来,慢慢的向马士香的小手指上,筒了上去。笑道:“你的小指,恰好和我的无名指一样大呢。”这个时候,她靠在马士香怀里,俯着身子。马士香就要去嗅他脸上的粉香。她站起来,笑着跑到一边去。眼睛一瞅,高跟鞋一顿道:“别闹。”马士香哈哈笑了。tt看见桌上有电话机,便拿起话筒来叫号头。马士香先是没有留心她说话,后来tt道:“我是三小姐呀。怎么?他们晚上就要吗?我本想到银行里取出一批款子来的,因为今天是星期,我就搁下来了。既然他们一定要,你就在我箱子里先拿两百块给他,明天再开一张支票给他罢。”停了一会又笑道:“饭桶!我的钥匙又找不到。”她拿着话机,眼睛转了一转,说道:“那末,我就自己来罢。”
说着,将话筒放下。马士香问道:“你要回去吗?”tt道:“家里有一笔小款子要我回去拿出来,不能不回去。”马士香正和她说得投机,听见她说要走,未免有些恋恋。tt怕他留,说走就走,走到门外边,扶着门转钮,探进半截身子来笑道:“谷得摆。”
马士香见tt好好的走了,心里着实不受用。但是她的钻石戒指,忘记带去,还在这里,逆料她晚上一定还要来的。就是今晚不来,这样重要的东西,丢在这里,或者也要打一个电话来问问。他这样一想,就在家里等着,并不出去。不料tt去了,这晚不但不来,连电话也没有一个。据马士香估计,这个钻石戒指,总要值到一千元上下,她简直随便的扔下,真是有钱的人,不在乎此。这晚上没来,到了次日晚上,以为tt要来了,谁知又是古无音信。马士香想道:“奇怪呀!她和我感情很好,似乎不至于中断。就是中断,还有一个戒指在这里,也应该拿去呀!难道她忘了?”
自己一想,简直没法解释这个疑团。一直到第三日,他等不住了,逆料tt在华洋饭店,到了晚上七点钟,就到华洋饭店去候着。到了九点钟,tt穿了一身西装,果然来了。马士香看见,连忙让着坐在一处,笑问道:“怎么一去三天,不见踪影?”
tt道:“前天是到天津去了。昨天家父宴两个公使馆里的馆员,要我作陪。”说到这里,tt忽然觉得说出实情来,脸上一红。连忙改口说道:“今日我就打算去找你呢,不料先就在这里碰见了。”马士香都听在心里,说道:“这里嘈杂些,不如还是到我那边去坐罢,也可以自由谈话。”tt道:“刚来,坐一会儿,忙什么呢?”
马士香听她这样说,分明是愿意去的了,只得又耐下性子,陪她坐。一会儿工夫,走来两个时装女子,和tt好像很熟的样子,笑着和tt道:“密斯邓。”说到这里,tt把眼睛对她一望,她会意,就不说了。马士香在一边看见,心里恍然大悟,这tt女士一定就是前任邓次长的女公子。不过她为什么要隐藏姓名起来,这却不解。这个问题,只好搁在心里,留着慢慢地来问她。交际场中,时间最易混过去。一会儿工夫,就是十二点钟了。马士香当着tt的面,已把怀里的金壳表,掏出来看过了两三回,最后忍不住说道:“可真不早,我们走罢。”tt看他这样,笑道:“怎么这样坐不住?”也就没再迟延,又和马士香共坐一辆汽车到惠民饭店来。刚刚进门,却有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站在楼梯边,对tt轻轻喊了一声“三小姐”。tt和马士香并肩走着,一路说着话上楼,却没有留心。到了马士香房里,马士香也笑着喊了一声“三小姐”。tt道:“你怎样知道我行三?”马士香道:“刚才楼梯边不是有人叫你三小姐吗?”tt道:“没有呀,我怎样没有听见?”马士香道:“我亲眼见的,怎说没有?”tt道:“像个什么样儿?”马士香道:“矮胖个儿,穿一件蓝布大褂。”tt用手撑着腮,想了一想,笑道:“更不对了。哪有这样的人会认识我?”
马士香见tt不相信,以为是自己认错了,也就搁下,没往下说。却笑着问道:“今天洗澡不洗澡?”tt斜着眼睛,对他一望,笑道:“你管咧。”马士香看见她撒娇,浑身都要痒起来,一手拉着tt,便一同坐在睡椅上。马士香低头看见手上的戒指,就取了下来,拿着tt的手。tt道:“这戒指你爱不爱?”马士香歪着脑袋,一直看到tt脸上去,说道:“我怎样不爱?”tt道:“你既然爱这个,我可以送你。不过这一个戒指,有点特别的缘故,明天我准再挑一只比这好的送你。”马士香不料他开口就送这样的重礼,心里倒是扑通一跳,笑道:“我那就先要谢谢。无以为报,将来令尊大人要活动起来,我多少可以效劳。”tt笑道:“你说我父亲是谁?”马士香道:“你以为当我真不知道吗?”tt道:“我也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猜错了。”
马士香道:“我是个福尔摩斯,只要和人一见面,就要看出他是什么人,何况我们已经很熟呢?”tt听他的话,也就没有再辩,不过一笑。马士香心里一想,这决是邓次长的小姐。日前好像听见人说,邓某有外室,这许是外室生的,所以不肯露姓名呢。自己这样想,越猜越对,不敢小看tt,客客气气的和她说话,直谈到夜深。
高等的旅馆,大概总是把下午当早上的。他们十二点钟起来,将房门一开,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挨身而进。tt看见那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