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选我自己!”我坚定地回答。
全班哄堂大笑。
在我读书的那个时候,选自己毕竟还是件非常新鲜的事,大家都抱着一种谦虚的态度来看待选举,在同学们的概念里,选举自然是要别人来推荐的,哪有自己选自己的道理?更何况我还这样理直气壮。而在我看来,我不行,我就不上,但如果我行,为什么不争取一个机会?
老师也愣了一下,但她还是给了我机会:“那好,选刘翔的同学请举手!”
稀稀拉拉地,举起了几只小手,我一看,都是平日里和我一起玩耍的几个要好男同学。
毫无疑问,我的这次“毛遂自荐”行动最终以惨败而告终,并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成为同学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现在回想起来,这毕竟是一件小事,老师那样做也很自然。但不知为什么,从那次事件之后,我就开始对学习慢慢失去了兴趣,或者说,失去了一种动力。可见那时对能当一名班干部的荣誉感,在小学生心目中还是挺重要的。有时我在想,老师那次如果能给我一次机会,我肯定会用加倍的努力来回报她的信任。可惜,我没得到这次机会。
刘学根:这件事情我也有印象,好像对他的影响是挺大的。
那天他放学回家,闷闷不乐,很明显碰到了不开心的事。我就问他怎么了。一开始他不肯讲,被问得急了,终于告诉我,今天班里进行班干部改选了。
我问他:“那你被选上了吗?”他把嘴一撇,说:“哼,我才不要当那班干部呢!”
我一愣,想这小子难道真有那么“清高”?后来一打听,我乐了,原来我儿子哪里是不想当班干部,而想当得很,想当得都自己推荐自己了,结果还是没当上。但我还是觉得挺高兴的,想当干部,说明他有这份上进心,而自己选自己也没什么好难为情的,反而让我觉得这小家伙还真有点敢说敢做的魄力。
..
第一章第5节
,小,说,网
喜欢打玻璃球,喜欢枪,喜欢变形金刚,和那个时代的所有男孩一样,我也拥有一个充满美好回忆的童年。站在现在这个角度再回首我的童年,感受到的,是无尽的怀念。
奥运会回来之后,有一次回家,路过小区弄堂的时候,看到一群五六岁的孩子正在嬉戏追闹,在比谁跑得快,领先的一个男孩子大喊:“你们跑不过我的,我是刘翔!”后面几个叽叽喳喳:“我才是刘翔!”“我才是!”
我不禁莞尔。幼年时的我,不正和他们一样调皮捣蛋吗?而这群玩耍的孩子中间,有谁能保证,今后不出另一个刘翔,另一个能为祖国去争荣誉的刘翔。
我父亲名叫刘学根,是自来水公司的一名司机,他让我从小就享受着金杯面包车“专车接送”的待遇。当然,打起我来最狠的一个,也是他在我的记忆里,最疼我的是爷爷。最著名的一个事例我听自妈妈的口中:爸爸打我,我哭,我爷爷转而打我爸爸,爸爸逃。
夺得奥运金牌之后,我说我要感谢我的父母,这是肺腑之言。
。。
第二章第1节
我的爸爸叫刘学根,是自来水公司的司机,所以我从小就享受着金杯面包车“专车接送”的待遇。但打起我来最狠的,也是他。
可以这么说,我就是在我爸爸噼噼啪啪的巴掌声中“茁壮”成长起来的。我看到他发怒的样子是真的害怕。小的时候,爸爸妈妈带我去万体馆看马戏,出来时我恰好看到别的孩子手里拿着那种可以正过来倒过去翻着玩,还会一闪一闪的手动滑轮玩具,就吵着要买。妈妈不同意,我稍微犟一犟,爸爸的巴掌就无情地揍上来了。再比如,放学后明明和同学一起去打游戏机,回来却撒谎说是在同学家里做功课,一顿“生活”(沪语,意为“揍”)是逃不掉的了。
不过话说回来,有的时候,我多少也有点“讨打”的样子。小时候,放学了和同学一起出去玩,去的时候书包好好地背在身上,“玩仗”一开始,书包就朝路边或随便什么地方一扔。等玩得差不多要准备回家了,这才想起来要拿书包———甚至有一次索性连书包都忘了拿———忽然发现,书包不见了,连带放在书包里的训练服、训练鞋都没了。知道事情严重,撒谎肯定是说不通的,回到家只好老老实实“交代”。爸爸一听,一脸莫名其妙:“什么?书包掉了?你人呢,人怎么没有掉啊?”在他看来,一个读书的孩子怎么可能把书包给玩没了?这哪像读书的样子,简直不可思议、岂有此理、荒唐至极。这样的事情都不教训,什么事情才要教训?该打,而且要打到我深深刻在脑子里,没有下次。
这样的一顿打,打得痛快,忘得也快。之后,书包虽然没再丢过,但也发生过我的书包和其他同学的书包换错的事情———玩好之后,随便一拿,两人书包的外表是一样的,也不注意看,也没感到分量轻重有什么不同。就这样提着别人的书包回家了———自然又逃不掉一顿打。
刚换上的新衣服、新跑鞋,沾满着泥浆回来了,要打;功课不认真做,敷衍了事,也要打;饭不好好吃,更要打。我爸脑筋里信奉的是那套传统的老观念:“棍棒底下出孝子。”因为,他自己小时候也是被我爷爷一顿顿打教训出来的。他俨然觉得,自己教育儿子的方法千变万变,这一条属于“金科玉律”。轻的请我“吃毛栗子”(沪语,即用手指关节警告性地敲脑袋),严重一点的“吃”耳光,级别再高,就是打屁股,打完之后罚跪。他通过程度不同的“打”法,来告诉我犯下的错误性质恶劣到怎样的程度。不过,每次打完,他都无一例外地要跟我讲道理,让我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打,由此建立初步的判断能力———这种事情以后坚决不可以做。
然而,不得不说,我爸爸打我“下手”虽狠,却着实讲究“打的艺术”。很小的时候,我跟小朋友们在小区附近玩,几个人一起去走什么“平衡木”。说是“平衡木”,其实是一堵两米多高的铁路围墙,我们争先恐后地爬上去,然后沿着宽度只有一点点的墙顶走。一边走还一边嘻嘻哈哈地笑闹。也是巧,那时爸爸妈妈正好要出去办点事,从边上经过。爸爸看见我竟然没有丝毫安全意识,在这么危险的高度上跳着蹦着,火气一下子蹿了上来。但他没有马上就大声喊叫着开口骂我。相反,他在下面和颜悦色地唤我:“翔翔,很好玩是吗?你现在下来一下好吗,爸爸有事情跟你说。”我信以为真,从上面“咚”地一下跳下来。他们俩都急着跑过来伸出手托住我。可等我双脚刚一落地,我爸抄起巴掌噼里啪啦就请我吃了一顿“竹笋烤肉”(沪语,意为打屁股)。我当时都被打懵了———三秒钟前还好好的说有事要跟我说,怎么三秒钟后就二话不说地打我?
后来我才渐渐体会到,我爸打归打,心里还是很疼爱我的。他之所以笑眯眯先把我“骗”下来,而不是抬头大声把我吼下来,就是怕我一害怕一着急,慌不择路地往下一跳,万一摔了胳膊伤了腿,得不偿失。这顿打,大概是我印象最深的一次了长大了些,自以为是个男子汉了,我也曾严肃地跟爸爸“谈判”过:“爸,你可不可以别打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谁家的爸爸一天到晚动不动就是一顿打的?”妈妈就在一边起劲地“煽风点火”帮我忙:“就是就是,翔翔长大了,就算有什么地方做错事,好好说也可以的嘛。”我爸在这方面尤其固执己见,犟得连四驾马车都拉不回来:“什么好好说啊,你问他,跟他好好说他听得进去吗?只有打,知道痛了他就记牢了,以后不会再犯。”这时候,我就极识时务地退出这番争论,我知道,妈妈一定会替我“出头”的。“儿子长大了,也有自尊心的,你老是打他,他心里要恨你的。”妈妈说。“恨什么恨?我是他爸爸。爸爸教育儿子,天经地义。而且,我打他也是为了他好。这小鬼,要是不给他做做规矩,以后还要无法无天。”“哼,打打打,你只知道打,儿子脑袋打笨了我找你算账!”“好好好,那我答应你好吧,打儿子只打屁股,只打脸,不打脑袋。”“只许打屁股,脸也不行。我们儿子这么帅,脸上给你打个巴掌印,这像什么样!”
在这方面,妈妈每次替我据理力争,似乎也没什么效果。该打的时候,我还是一顿都逃不掉。哪怕我已经长大成人,快二十岁了,成绩突出,拿了不少好名次,只要我爸认为我犯了错、不听话,觉得该教训教训我的时候,他是向来“毫不手软”,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不过他也清楚,儿子人大了,再“打屁股”是行不通的。渐渐地,就换成用“打头塌”(沪语,就是用巴掌狠狠打一下头顶)或其他办法。
有一次,爸爸来队里找我,我不在。他向我的队友一打听,原来我去电脑吧通宵玩游戏了。这下可好,我回到莘庄,他一见到我,话也不说。伸手就给我“啪啪”两记“头塌”。还有一次,也是我溜出基地玩,不巧我爸正好来看我,于是就在基地门口等着我。我玩好回基地时,远远地门卫老伯就喊:“刘翔,你爸爸已经等你很久啦———”我心想,糟糕,大事不好,这回又逃不掉了。于是,我本能地一缩脖子,脚底抹油,哧溜溜就往校门里钻。因为作了心理准备,我逃得快,我爸的巴掌没赶上。他气不过,撩起一脚就要踢我屁股。门口进进出出这么多人,我好歹在基地也算有点小名气,他倒好,死活不管,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
这两次,大概是我记忆中最后两次我爸发火打我。这之后,“打”———这个我们父子间的交流方式,逐渐变成了兄弟式的拍肩击背。某天天冷,我爸爸看到我只穿一件t恤就要出去,朝着我的后背就是一巴掌:“多穿点多穿点,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