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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1—1931)俄国著名芭蕾舞艺术家)和脱衣舞女之间存在差别一样。
他走出房间,来到平台上,从这儿可以眺望环礁湖和锥形的青山,山顶上竖着一座巨大的基督像。
“塞梯尼亚兹,”他在思忖。“在科帕卡巴纳吃午饭时,你喝的马丁尼太少了……”
他感到烦恼,几乎有点焦虑。一年半前在布鲁克林那座褐色沙石结构的房子里(也就是那个面貌很象夏眠的女画家的家),雷伯开始告诉他这件不得外传的事,并向他描绘他那神话般的构想。在随后的十八个月里,雷伯几乎影踪全无。塞梯尼亚兹见过他两三回,但每回都不超过几小时。黑狗的活动一度非常频繁,尤其是一九六六年,这时也减少了。
一九六九年底,大卫·塞梯尼亚兹对王的财产和业务活动作了一次和十四年前同样的估算。十四年前,他估算出王的身价在十亿美元左右。以下是一九六九年末他做的札记,也是他秘密估价的结果。然而,到最后,在编制克立姆罗德帝国气吞牛斗的决算表时,塞梯尼亚兹没有用上这些数字。
一千六百家公司
雅瓦食品总公司(包括子公司)。价值:十五亿美元。
通讯传播事业、出版、电台、电视台(罗杰·邓恩):十亿。
赌场业(内华达,巴哈马,波多黎各,大西洋城)。
总经理:亨利·钱斯(奇怪的是,钱斯(其实是克立姆罗德)居然能和迈耶·兰斯基,路·切斯特,迈克·科帕拉以及华莱士·格罗夫等人和平共处,这使塞梯尼亚兹大为震惊。这种局面得以维持很长时间,多亏艾比·列文的大力周旋,而列文在当时得到达一些“金融家”的部分支持,对于这些“金融家”,联邦调查局和中央情报局颇有微词。)
旅馆系统:三个;汽车旅馆系统:六个;
铁路和航空公司。
舰队:六百五十万吨。
造船业:在九个国家拥有股权
炼油厂(苏格兰,委内瑞拉)在加利福尼亚和墨西哥的公司里拥有股权。
近东和中东的权益(奈酉姆·沙哈则)。
银行和金融部门。保险公司(菲利昔·范登伯格)。
房地产(美国、欧洲、南非)。
矿产(南非)。
采煤(澳大利亚、加拿大、阿根廷、玫利维亚)。
金矿、银矿(落矶山脉)。
这一切都由塞梯尼亚兹掌管,只要其中任何部分有这样的需要。事实上,所有这些业务都组织得有条不紊,只消稍加管理就够了。
塞梯尼亚兹估计,到一九六九年年底,王的财产在一百亿到一百一十亿美元之间。
这台机器远远没有把它的效能发挥到顶点。如果雷伯·克立姆罗德继续给它以有力的促进,而不是开始吃它的利润,还可以达到一些更加惊人的数字,二百亿,二百五十亿,兴许三百亿美元。
这一千六百家公司中的每一家,哪怕是在王的事业中最不起眼、出息最小的,也足以构成一个普通人很高的身价,使他在公园大街、棕榈滩或斯科茨代尔的左邻右舍眼里成为一个阔佬。
所有的王臣个人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富翁,活动情况经常见诸报端。
“大卫!科尔科瓦多多么令人陶醉,这点我能理解。不过现在我准备和你谈正事了。”
雷伯安详的语气令略带几分调侃。塞梯尼亚兹抛开正在盘算的事情,转过身来瞧见雷伯身穿游泳农、拿着一条毛巾站在门口。
杰思罗悄然无声地消失了。塞梯尼亚兹再也没见到他。
“对不起,刚才我出了神,”塞梯尼亚兹用平淡的口吻说。
“到大西洋里去泡一会怎么样?看看浪头能不能把我们打翻。别带任何值钱的东西到海滩去,不然会被偷走的。”
“我们就穿着游泳衣过街?”
“我们是在里约热内卢,”雷伯笑着说。“不穿游泳衣,人家也许会拦住我们。而且你穿着游泳衣就不用打领带了。”
一小时后,他在桌上摊开一幅地图。这是一幅令人惊叹的镶嵌图;原先的河流、国界和州界、城镇、村庄、较小的居民点以及公路线几乎全被抹掉或己退色。
取而代之的是许多红色、蓝色、紫色、黄色和绿色的塑料条条片片,象七巧板似地拼在一起。总共恐怕有四百条。
“这幅地图比例是多少?”塞梯尼亚兹问道。
“一比一百五十万。不过我当然还有更详细的。”
“这些地图外面有卖吗?”
“从理论上说,它们并不存在,大卫。就连这个国家的政府也不知道有这些地图。我往下说好吗?”
那只晒黑的大手移动着。
“这儿,秘鲁……就在这儿,有一个大村庄,叫本哈明孔斯坦特。这儿是三个国家的边界:秘鲁、哥伦比亚、巴西。往北走是委内瑞拉。这是内格罗河,这是布兰科河……这条灰线是赤道。朝东北方向是圭亚那共和国,原来是英属圭亚那,去年宣布独立……这是图穆库马克山脉。我们将从山上飞过,那些山可真够瞧的。我曾徒步越过那地方……苏里南,原来的荷属圭亚那,目前已取得内政自治权,早晚会成为独立国家……最后,是法属圭亚那,看来你的法国表亲们要在那儿建立一个火箭发射基地,也许是明年,地点选在库鲁……
“大卫,这极其简单。凡是绿色的就表示契据已经到手,没有纠葛。黄色表示已经买下,但由于种种问题,还不能认为已经完全定局。紫色表示正在洽购中,不应该有任何问题。蓝色也表示在洽购中,不过困难可能大些,需要花更多时间和更多的钱。最后,红色代表那些同样由于种种原因原则上无法到手的土地(说是不卖的也可以)。不过这并不表示我们已经死了心。”
十八个月前的原话在塞梯尼亚兹头脑里记亿犹新。在那间面向东河和曼哈顿的白色小书房里,雷伯曾说:“我在那里买下了一些土地。”
一些土地!
“雷伯,你是不是真的把这些全都买下了?”
“是的。”
从那双灰色的眼睛看不透他的心思。那里没有分毫嘲讽的迹象,也没一丝笑意。
“都是按照你一贯的办法,由别人出面买下的?”
“是的。”
“除了你信任的那些人外,没有人知道所有这些买主只是一个人?”
“没人知道。”
“连有关的政府也不知道。”
“对,连这些政府也不知道。”
“你有没有用过间接受托人?”
“一百十一人。”
“这些人又都听命于直接受托人?”
“有三个人主管此事:巴西人埃默森·科埃略和若热·索克拉特斯,阿根廷人海梅·罗查斯,科埃略不久前死了,由他的儿子接替。三人中若热是最重要的,所有的行动都由他负责。”
塞梯尼亚兹心想:那么,这儿的王臣就是若热·索克拉特斯了,只是我还没有他的档案。
“你不久就要接待杰思罗的一个信使,事实上,等你回到纽约,他也就到了。那人将给你一个文件夹,里面是这三个人的档案,尤其是若热的。这些档案其实没什么内容,几乎跟你的一样。”’
他的语调仍如以往一样平静、谦恭,但有一点是毫无疑间的:从雷伯身上再也看不到那种自我克制,那种近乎挖苦的超然态度;自一九五〇年以后,他一直是这样经营他的事业,宣布新的发展计划的。
除了乔治·塔拉斯和迪耶戈·哈斯外,就数塞梯尼亚兹对他面前这个人了解得最多。如今,他发现那种克制和超然都不见了,这一点本身就足以引起塞梯尼亚兹浓厚的兴趣。何况眼前还有这一摊子稀奇古怪、五颜六色的塑料片,其中绿色明显地占着统治地位,比其余各种颜色加在一起还要多。
当然,塞梯尼亚兹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雷伯,我们现在谈的这一地区面积有多大?”
“你是说全部吗?”
塞梯尼亚兹摇摇头。
“这么多颜色都把我给闹糊涂了……”
“绿色,”雷伯说,“单单绿色:四万七千平方公里。这部分还得加上黄色的:二万七千。紫色的么,估计有百分之四十成功的可能,把握不大,一万四千平方公里。蓝色的地区可能有七千五百多平方公里。另外,大卫,我还要从红色的地区中划出两千到三千平方公里加到总数上,尽管红色表示无法购买,但我相信希望总是有的。这样总数就是九万八千平方公里。”
塞梯尼亚兹对这种面积单位很不习惯,他努力把平方公里换算成平方英里,再换算成英亩,可还是稀里糊涂。雷伯笑了。
“大卫,也许你需要一个基数作比较。我劝你放弃这会儿你大概正在进行的心算,让我告诉你:这一地区的面积大致相当于马萨诸塞、佛蒙特、新罕布什尔、罗得岛和新泽西五个州加在一起那么大。而且,只要运气不是太坏,我还能增加一个特拉华州,也许还有一个夏威夷的面积。要是拿欧洲国家或世界上其他国家来比,那么可以说比葡萄牙或奥地利还大,与突尼斯不相上下。或者再打最后一个比方,它有瑞士、荷兰、比利时、卢森堡加在一起那么大,可能两年之内还要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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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一条木腿的海龟 —— 3
迪耶戈·哈斯无意中听见,雷伯与若热·索克拉特斯的谈话中提到安德拉德和他舅舅戈麦斯·多利维拉的名字。迪耶戈曾想亲眼看一下他所谓的对那两个人的“处决”(这是比喻的说法)。实际上,事态的发展使迪耶戈对之几乎一无所知而且,除了索克拉特斯外,倒是大卫·塞梯尼亚兹成了最了解全过程的人。
首先,大卫于抵达里约热内卢的第四天,在雷伯的桌子上看到一些照片。雷伯既然把照片留在案上,这意思已经自明,但他还是补了一句:“请看看这些照片,大卫。”
照片至少有六十张,尺寸是40cmx30cm。照的全是印第安人,男女老少都有,不是被置于死地,就是遭严重摧残,这种灭绝人性的野蛮,令人发指的残忍,使纽约人塞梯尼亚兹脸都变白了。
“这太可怕了。”
“还有呢。我知道,大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