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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亚一家-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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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份,威拉萨护送彼得罗的遗体到了那儿——因为要安葬在马亚家的墓地。当他看到他曾度过了许许多多个欢乐圣诞节的住处时,他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族徽上罩着黑呢子,而那块盖棺柩的黑布象是把它全都的幽郁都罩到了那座无言的房子的正门,罩到了那点缀着院子的栗子树上。院内,身穿重孝的仆人们细声细气他说着话。花瓶内没有一枝花。圣奥拉维亚独特的迷人之处——池塘和喷泉哗哗流水的娓娓歌唱,现在却象挽歌的悲伤旋律。威拉萨在书房里找到了阿丰苏。书房紧闭的百叶窗挡住了冬日明亮的阳光:他正歪靠在一张扶手椅里,那张脸在长长的白发下好象凹了进去,瘦削的手疲倦地放在膝盖上。

总管返回到里斯本时说,那老人怕是活不过今年了。

??



第4章


但是这一年过去了。又是几年过去了。

四月的一个早晨,在复活节前夕,咸拉萨重又来到了圣奥拉维亚。

没人想到他会这么早来,由于这是个多雨春季的第一个晴天,主人们都出来在庭院里散步。有时还和威拉萨通通信的大管事德赛拉,头发已经开始花白,此刻他看到了总管格外高兴,随即把他引进了餐厅。老仆人吉特鲁德丝喜出望外,不顾一叠餐巾掉到地上,跳起来搂住了总管的脖子。

三扇镶着玻璃的门朝阳台开着,沐浴在阳光下的阳台四周的大理石栏杆上,爬满了青藤。威拉萨走近通向花园的台阶,他几乎认不出那个须发雪白的老人就是阿丰苏?达?马亚。阿丰苏那么壮实,满面红光,正手拉着孙子顺着石榴树成行的大路朝前走。

卡洛斯看到阳台上有个戴了顶高帽子,裹着一条暖和的大围巾的陌生人,就跑向前去,好奇地盯着他看。慈样的威拉萨扔掉了雨伞,用双手搂住了孩子,在他的头发上、脸上吻了个遍,一边喃喃地说:“哟,我的小少爷,我亲爱的小少爷!长得多么好看啊,都这么大了。。”“好啊,威拉萨,嗯,你来怎么也不事先给个信儿?”阿丰苏嚷道,张着双臂走过来。“我们还以为你得下星期来呢,老伙计!”

两位老人拥抱了;很快地那两双明亮而湿润的眼睛相对凝视了片刻,然后又再一次激动地拥抱起来。

文雅而秀气的卡洛斯十分严肃地站在一旁,一双手插在白色法兰绒的裤兜里,漂亮油黑的鬃发上歪戴着一顶同样料子的小帽,还在盯住威拉萨看。

威拉萨的嘴唇颤抖着,脱掉了手套,擦了擦眼镜后面的双眼。

“没人到下面河边去接你,连个仆人都没去!”阿丰苏说。“可你还是来了,这是主要的。你看上去真健壮,威拉萨!”

“您也一样,老爷!”管家忍住了哽咽,结结巴巴他说。“连道皱纹都没有!真是鹤发童颜,我简直都认不出您了!我还记得上一次看到您那会儿。。瞧这孩子!多可爱的孩子!。。”他刚要再亲亲热热地抱抱卡洛斯,那孩子却狂喜地笑着跑开了。他从阳台往上一蹿,就吊在树间的秋千上。他在上面有节奏地晃荡着,显得那么结实可爱,还一边叫道:“你是威拉萨!”

威拉萨胳膊下夹着伞,着了迷似地望着卡洛斯。

“他真是个可爱的孩子!真讨人喜欢!长得真象他爸爸。一样的眼睛,马亚家的眼睛,一头鬈发。。但是他会更富有男子气!”

“他挺健壮,”老人笑眯眯他说,一边捋着胡子。“曼努埃尔怎么样,你那儿子?什么时候成亲?进里面来,威拉萨,可得好好谈谈。。”他们进了餐厅,瓷砖壁炉里的火焰在四月柔和明媚的阳光里闪动着,檀香木餐具架上的瓷器和银器闪闪发光,金丝雀高兴得拼命地啭叫着。

呆在一旁观看的吉特鲁德丝,双臂交叉着放在白围裙下,无拘无束地走了过来。

“是啊,老爷,这可真是件让人高兴的事儿,看到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又回到了圣奥拉维亚!”

她那张长了些白汗毛的圆圆白脸膛,象一轮西下的月亮;带着一种明显高兴的表情,她又接着加了一句:“哎呀,威拉萨先生,现在事情可变化啦!连金丝雀都唱歌儿了!要是我能唱的话,我准也唱了。。”说着说着她就走了出去,她是突然动了感情,真想好好哭一常德赛拉等候着,咧开那高高衣领间的嘴巴神气而无声地笑着。

“我想,已经把那个蓝色的房间给威拉萨先生准备好了吧?”阿丰苏问道。“子爵夫人现在住了你原来的房间。。”威拉萨赶忙询问了子爵夫人的情况。她也是鲁纳家族的人,是阿丰苏妻子的表姐妹,就在卡明尼亚①城的诗人们赞美她的时候,她嫁给了一个加里西亚的小贵族乌里古?德?拉?西埃拉子爵,那是个色鬼,蛮汉,动不动就揍她。后来她守了寡,家境中落,阿丰苏就收留了她,尽一份亲戚的情谊,当然也为的是圣奥拉维亚能有个女人。

“她最近不怎么太好。”阿丰苏看了看表,中断了这一席互道的寒喧。

“威拉萨,快准备去,一会儿就该吃饭了。”

总管也吃惊地看了看表,然后又望了望已经摆好的餐桌,上面放了六副刀叉,一篮鲜花和几瓶波尔图酒。

“怎么,您现在上午吃正餐了,老爷?我还以为这是吃午饭呢。”

“我说给你听吧——卡洛斯需要有个严格的制度。一清早,他就到园子里去;他七点吃早饭,一点吃正餐。我呢,要看着这孩子的一举一动。。”“阿丰苏?达?马亚老爷,”威拉萨吃惊他说。“您这个年纪还改变生活习惯!当个爷爷可真不易啊!”

“别说傻话了!不是这么回事。因为这对我也有好处。真的,对我也有好处!准备去吧,威拉萨,准备去,卡洛斯可不愿意等。说不定修道院院长也会来。”

①卡明尼亚是葡萄牙北部古城。

“是古斯多蒂欧吗?太妙了!好,先向您告退啦。。”很想同老总管说几句话的管事德赛拉,只是在走廊上才遇见了威拉萨。

他把总管的伞和大氅接了过去,问道:

“请坦率地告诉我,威拉萨先生,您觉得我们在这个庄园怎么样?”

“我真高兴,德赛拉,高兴极了。人们到圣奥拉维亚庄园来是个乐趣。”

他亲切地把手放到这个老仆人的肩膀上,眨了眨那双还带着泪花的眼睛。

“这儿的一切都围着这孩子转。这使老主人又有了生机!”

德赛拉谦恭地微笑着。这孩子确实是这个家庭的欢乐。

“喂,谁在那儿拉提琴呢?”威拉萨喊道,他听到楼上有人轻轻地调提琴的音,于是就在楼梯脚下停了步。

“是布朗先生,那个英国人,是小少爷的教师。很有才华。听他拉琴是个享受。有时候,夜晚他在客厅拉琴,那个法官先生用手风琴给他伴奏。。这是您的屋子,威拉萨先生。”

“非常漂亮,说实在话!”

从两面窗子进来的阳光把油漆过的家具照得光彩夺目。地上铺着一张带小蓝花的灰褐色地毯,印花布的窗帘也是浅底印着同样蓝色的花瓣。所有这一切清新的乡间舒适气氛,使慈善的威拉萨感到欣喜。

他立刻走过去用手指捏了捏那印花布,摸了摸五斗橱上的大理石,又试试椅子结实不结实。这些都是从波尔图买来的家具喽?是啊,雅致得很,而且实际上它们都不贵。他也想象不出值多少钱!他还踮起脚尖仔细看了看那两幅英国水彩画,画的是肥壮的母牛卧在带有浪漫色彩的废墟阴影下的草地上。

德赛拉手里拿着表,提醒威拉萨说:

“您只有十分钟的时间了,先生——小少爷是不愿意久等的。”

威拉萨决定解下他的大围巾,然后脱下他那挺沉的毛背心。从那半敞着的衬衫里可以瞥见一件治他的风湿症的鲜红色法兰绒衣服和丝绣披肩。德赛拉在解他的提箱上的带子;走廊的另一端,小提琴奏起了《威尼斯的狂欢节》。透过紧关着的窗户,仍然可以感到那广阔的天空,清新的空气,宁静的田野,以及这葱茏的四月。

威拉萨此刻已经摘掉了眼镜,他一边颤颤巍巍地用湿毛巾的一角擦了擦脖子和耳后,一边说道:“这么说,咱们的小卡洛斯不愿等人罗,对吗?可见他是这个家的主宰。。宠上加宠,这是自然的。。”不过德赛拉非常严肃,非常郑重地把实情告诉了这位总管。您说宠上加宠?可怜的孩子。他是用一根铁棍于管教的!要是说出一两件关于他的事,威拉萨先生会感到惊讶的!这孩子还不到五岁就让他独自睡在一间夜里不掌灯的屋子里,而且每天早上他得洗冷水澡,即使外边都结冰了,也得这样。。还有许多其他的残酷的例子呢。要不是人们都知道爷爷对这个孩子爱得要命,准会认为他是想害死他。愿上帝宽恕他,德赛拉这么想。。但是,不是这么回事,看来这是英国方式!让孩子跑步,摔打,爬树,淋雨,晒太阳——就象任何一个农民的孩子那样。然后还有严格的饮食规定!只准他在一定的时间,吃一定的饭食。。有时候,这孩子会眼睛睁得老大,直流口水!真是非常非常严酷。

“这是上帝的意愿,他总算长得强壮,”德赛拉又加了一句。“不过,这种教育方法,不论我还是吉特鲁德丝,都永远不会赞成的。”

他又看了看那只用一条黑带子系在白马甲上的表,然后在屋子里慢慢踱了几步。接着,他从床上拿起了总管的大礼服,用刷子轻轻地刷刷领子,以表示亲热。当威拉萨在梳妆台前往下压他那秃顶上的几根长发时,他也站了过去,说道:“您知道那个英国教师开始教他什么吗?教划船!威拉萨先生,教划船,就象船夫那样划船!更甭提还有荡高秋千和其他一些小丑干的杂耍了。

我简直不愿提它。。不过是我第一个说的,那个布朗是个好人——文静,整洁,一个优秀的音乐家,但是也象我几次三番对吉特鲁德丝说过的,他可能对英国人是再好不过的,但教葡萄牙贵族可不适合。确实不适合!先生,请您去和安娜?希尔维拉太太谈谈这个事儿。。”有人轻轻敲门。德赛拉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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