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魔刊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马亚一家-第3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费了不小劲儿才从那个沙发角落里挺起身子来的。

过不久,穿过那半掩的帷幔,外交官那甜美的男中音随着低沉的钢琴声,飘进了各个房内。那首《民谣》的低沉曲调催人欲睡,侯爵欣赏的那首抒情歌词已经泽成了法文。《民谣》中唱到了那悲哀的北方薄雾,唱到了冰冷的湖泊和金发的美女们。。在这当几,塔维拉和卡洛斯已经开始了一局骨牌。玩一个点儿一托斯当的。不过,这天晚上卡洛斯没一点儿兴致,玩牌心不在焉,他一直在轻声地哼着那《民谣》的凄凉曲调。后来,当塔维拉面前只剩了一张牌的时候,他立刻把剩下的牌全买了过来。然后,他转过身子问克拉夫特辛德拉的劳伦斯饭店是否全年营业。

“达马祖的辛德拉之行把你惹火儿啦,”塔维拉不耐烦地咕味着说。

“接着玩儿呀!”

卡洛斯没吭声,无精打采地出了一张牌。

“赢了!”塔维拉喊道。

接着,他得意地跳起来,数着卡洛斯共输了六十八个点儿。

就在这时,侯爵走了进来。塔维拉赢了牌很使他恼火。

“现在咱们来!”他嚷道,使劲拉过来一把椅子。“喂,卡洛斯,让我来把这个强盗揍一顿。然后咱们玩三个人的。你说来多少钱的,该死的塔维拉?两托斯当一个点?啊,一托斯当一个点。。好,我要教训教训你。来,交出那一对六来,倒楣蛋。。”卡洛斯待在一旁看了会儿,手里挟着支灭了的香烟,还是那副心神不定的样子。突然,他象做出了决定,穿过走廊,走进音乐室。斯但因布罗肯已经到书房去看阿丰苏?达?马亚及玩惠斯特牌了。屋内只剩下克鲁热斯坐在钢琴旁,两盏烛光之间,独自忧郁地演奏即兴曲,眼睛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告诉我,格鲁热斯,”卡洛斯问道。“愿意明天和我一道去辛德拉吗?”琴键不响了。艺术家吃惊地望着他。但是卡洛斯没容他回答,又说:“当然你会愿意的。去辛德格对你只有好处。。明天我坐四轮马车在门口等你。提箱里多带一件衬衣,咱们也许在那儿过夜。八点整,好吗?进到厅里可什么也别说啊!”

卡洛斯又回到厅里,站在那儿看玩骨牌。现在一切都安静得很。侯爵和塔维拉不声不响地慢慢动着牌。那表情,象是暗地里都怀着宿怨。在那绿呢面的弹子球台上,一个个白色的小球都躺在那瓷罩吊灯的灯光下。忧伤的钢琴声朦朦胧胧地时而传来。克拉夫特舒舒服服地坐在那儿打盹,一条胳膊从扶手椅上垂了下来。





第9章

(小//说;网/
第二天情晨八点整,卡洛斯的四轮马车停在花街,人们熟悉的格鲁热斯家大门前。但是他差去拉四楼门铃的那个车夫回来时,带了一个出人意料的消息,格鲁热斯先生已经不住此地了。那么那个该死的格鲁热斯先生住在哪儿呢?女仆说,格鲁热斯先生现住在圣佛朗西斯科大街,与文人俱乐部隔四个门。当时,卡洛斯觉得无望了,真想独自去辛德拉了。但后来他还是驱车前往圣佛朗西斯科大街,一边咒骂那位艺术家搬家都不告诉他,总是那么神出鬼没,难以揣测!干什么事他都如此。对于格鲁热斯的过去,他的性格,他的喜好和习性,卡洛斯一无所知。是侯爵有一天晚上把他带到了葵花大院,并对着卡洛斯的耳朵悄悄说:这是个天才,不久,他那谦逊的风度和高超的钢琴演奏技巧,把所有的人都迷住了。葵花大院的人都开始称格鲁热斯为艺术家,把他说成一个天才,还说连萧邦都没创作出可以和格鲁热斯的《秋思》相媲美的曲子。人们对他就了解这么多。卡洛斯是从达马祖那儿知道了格鲁热斯的住所,并得知他和他母亲住在那儿,那位母亲是位年纪尚轻的孀居的贵妇人,在城里有房产。

卡洛斯在圣佛朗西斯科大街那所宅院的门前,不得不等了一刻钟。开始,一个没戴帽子的女仆悄悄出现在台阶下,偷偷地看了看那辆四轮马车和穿着号衣的仆人,然后跑上了台阶;接着,一个穿衬衫的男仆走过来,手中提着主人的旅行袋和一条毛毯;最后,艺术家跑了下来,差点儿绊了一跤。

他手里拿了条丝围巾,胳膊下挟着雨伞,忙忙道道地系着外衣钮扣。在他跳下最后几级台阶时,楼上一个女人尖着嗓门嚷道:“别忘了奶酪饼!”

格鲁热斯匆匆进入车厢,坐在卡洛斯旁边,一边嘟哝着说,他几乎整夜没j眼,因为惦记着要起个大早。

“伙计,你这是什么鬼主意,搬家都不让人知道?”卡洛斩喊着说,一面把他裹着的那条格子呢毯子的一边盖住艺术家的膝盖,因为格鲁热斯象是在发抖。

“这所房子也是我们的,”格鲁热斯只说了这么句话。

“当然,这也是个理由!”卡洛斯低声说,一边笑着耸了耸肩膀。

他们出发了。

那是一个空气非常清新、万里无云的早晨,天空一片碧蓝,可爱的太阳照得一切发白,它并没给人以温暖,而是把那明亮的金色阳光一片片洒到大街上和房子的墙壁上。里斯本慢慢地苏醒了,活跃起来了:卖菜的女人们带着青菜篮子走门窜户;商店门前渐渐打扫干净;远处教堂里唤人去望弥撒的钟声在柔和的微风中慢慢消逝。

格鲁热斯正了正他的围巾,扣紧手套的扣子。他瞥了一眼那两匹在马具闪闪的银光映照下象缎子一样发亮的漂亮的骏马,瞥了一眼那几个身着特殊号衣佩戴花枝的仆人和所有那些有节奏地滚动着的奢侈豪华的东西——看来,他的那套外衣相形失色了。但给他印象最深的是卡洛斯那光彩照人的外貌——那双火辣辣的眼睛,那悦目的肤色,那动人的微笑。当他就这样坐在那辆四轮马车的精美座垫上时,在那件朴素的棕色小方格的上衣下面,有着一种充满活力、闪烁着光彩的东西——使他显露出一副急切的表情,好象是一个驾驭着战车的春风满面的勇士。。格鲁热斯猜测到这是一次不寻常的外出,接着,昨天晚上就一直转在他嘴边的问题,蹦了出来:“你说实话,现在就咱们俩。去辛德拉你是打的什么主意?”

卡洛斯开了个玩笑。艺术家能以莫扎特那旋律的灵魂和巴赫的《赋格曲》起誓保守秘密吗?那好,这个想法就是要去辛德拉,呼吸一下辛德拉的空气,在辛德拉过一天。不过,看在上帝的面上,这可不能向任何人泄露。

然后他又大笑着加上一句:

“没关系,你不会后悔的!”

是的,格鲁热斯没有后悔。他甚至觉得出去游玩是件美事,因为他一向很喜欢辛德拉。不过,对这地方他没有什么概念——只是模模糊糊地知道那儿有巨大的岩石和突突外冒的泉水。最后,他承认,九岁以后他就没再去过辛德拉。

怎么!艺术家不熟悉辛德拉?那么,他们可一定得留在那儿进行一次传统的朝圣,爬上贝纳宫,去唱“爱情泉”里的甜水,还要沿着河边在草地上散步。

“我所向往的是塞特艾斯宫①和新鲜黄油!”

“不错,黄油多得很,”卡洛斯说。“还有驴子,好多好多的驴子。。总之,是一首田园诗般的地方!”

四轮马车沿着奔菲卡大路行进。他们路过了一些墙上爬满鲜花的旧庄①葡萄牙国王在辛德拉的行宫。

园、宅院,那一幢幢窗户破碎不全的、凄凉的高大建筑物,一个个门口用绳子吊着一包香烟的小旅馆,一棵棵未成年的小树,一块块长满罂粟花的草地,瞟一眼就望得见的远处的青山,这一切都使格鲁热斯着了迷。他有多久没看到乡下啦!

太阳慢慢升了起来。艺术家解下了那条大围巾。接着,因为热得闷气,他又把外衣脱掉并且说他快饿死了。

幸运得很,他们已经走近波卡略塔餐馆。

他可真想吃一次这地方久负盛名的清燉兔肉——可是吃这种佳肴,时间还太早。想了半天,他决定来一盘可口的香肠炒鸡蛋,这道菜他可有几年没吃了,而吃这道菜真会使他感到已经到了乡间!店主人一副了不起的神气,好象他是在施舍,把盛着那道美味的大盘子放到那光秃秃的木头桌子上。格鲁热斯一边搓着手一边说,这可真是迷人的乡村风味。

“咱们在里斯本把身体都糟踏了!”他说道,一边把一大块香肠炒鸡蛋拨到自己的盘子里。“你什么都不吃吗?”

卡洛斯为了陪他,要了杯咖啡。

格鲁热斯狼吞虎咽地吃着。过了片刻,他嘴里鼓鼓囔囔地嚷起来:“莱茵河也一定漂亮极了!”

卡洛斯吃惊地看了看他,然后格格地笑起来。到底是什么使他想起了莱茵河?。。这是因为他们一出城,艺术家满脑子想的就是旅行和山川美景。

他真想看看峰顶积雪的雄伟高山和历史上著名的河流。他梦想着去德国旅行,而且要背着旅行袋徒步走遍他的上帝——贝多芬、莫扎特、瓦格纳。。的神圣国土。

“不久,你不是要去意大利吗?”卡洛斯问道,一面点了支雪茄烟。

艺术家不屑地打了个手势,并说出了一句那种故弄玄虚的话:“那里一无所有,只有乡村舞蹈!”

接着,卡洛斯讲到了他打算冬天和埃戛一同去意大利的计划。依埃戛之见,去意大利是一种智力健康术,他需要在宁静、壮观的大理石中间,使神经质的伊比利亚半岛上那种激荡的梦想平静下来。。“他最需要的是一顿鞭打!”格鲁热斯吼着说。

他又回到头一天晚上的题目和《插图杂志》上那篇出名的文章。他反复讲述自己的观点,说那纯属真正的胡说八道,不高明的拍马屁。使他难过的是,埃戛有那样的才能和那么非同一般的敏锐灵感,竞如此无所作为。。“每个人都无所作为,”卡洛斯说着伸了个懒腰。“就说你吧,你做了什么?”

停了片刻,格鲁热斯耸了耸肩膀嚷道:

“就算我写了一出好戏,谁给我演?”

“如果埃戛写出一部好书,谁又会去读它呢?”

“这是个无可救药的国家。。看来我也得要杯咖啡。”艺术家说。谈话就此结束了。

马歇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