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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有意义的生活-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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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用。”

b老是喜欢问我和a怎么样了,问起来笑眯眯的。b是最早察觉我和a的人——我还没察觉,她就察觉了。那还是在高中里。那时我烦得不得了,一天一天,好像永远没有不一样的明天了。

我们走过一个大草坪。草坪上没有人,空的。不知道为什么,草坪蓝盈盈的,好像一个比较小的夜空一样。我说:“你们这里的草坪挺怪的么。b说:“嗳,襄没城有一次也这样说。这个草坪喔,不管多么风和日丽,在它上面总是刮大风,大得不得了,待也待不下去。”我听了,惊讶地望着那片草坪——真的是蓝色,上面还飘浮着一层蓝冰冰的水汽。有风吗?我站在草坪外面看里面,伸直手——没有风。b说:“没用。进去才觉得到。”真的有风吗?我身上发冷,不敢进去。我想象着蓝风……在我面前飘着a的蓝t恤。

我们荡了一个多钟头,荡到前门时,c已经在那里了——灯光下一个剪影,看上去好像日本漫画里倾城倾国的妖怪一样。冲他走过去的时候,我悄悄对b说:“张斓真是好看噢。你损失了。”b笑笑,不说话,一直走到他面前,才问他考得好吗。c说:“都找到了,在书上。可是我一直想,怎么会那么简单呢?有点心慌。”转个话题问:“去哪里?是吃饱呢,还是气氛好一点,去喝茶?”我们说,去看看,话毕又串到后门去。半路上c说:“有一道10分的题目,书上两句话就说清楚了。我想没这么简单的呀。”

我们长途跋涉,走到一个泡沫红茶坊门外,走得我起劲死了。c说:“这里。”我说:“这里没标价的。”b说:“我怀疑很贵的。”c说:我觉得不会贵的。”b问:“为什么?”c说:“觉得而已。”我说:“屁话。”说着我们就进去了。c要坐像秋千的椅子,b要坐靠背椅,两个人又吵了起来,最后决定坐像秋千的椅子,因为是c请客。里面在放张学友的歌。c说:“咦,是《linda》么。”我说:“嗯。”我开心得要命,c也开心得要命。

然后我们说话说话说话。说到后来,我们都很绝望。红茶坊里烟雾腾腾,服务生都像鬼一样地飘来飘去。我们也像鬼一样暗无天日地说话,好像我们永远没有出路了一样。c帮b一起问我a的事,问得我走投无路,鬼话连篇。襄没城你现在在哪里?

我的a无影无踪。而在我们的喉咙里,极低极低地滚动着一个大大的怀疑——对将来滚烫的怀疑,怀疑,怀疑。

走出红茶坊的时候,离12点还差40分钟。c说:“你来不及回去了吧?”b说:“她睡在我那里。”我们很高兴,喝茶居然也喝醉了,一路上唱许许多多歌。c一直在唱庾澄庆。b对我说:“你看他模样蛮好,唱歌是一点也不会。真的是一点点也不会。”c走在前面,让我们踩着他的影子,踩得他焦头烂额。他唱,想念你在想念你的夜晚。他唱,好像爱上你wowowo。他的声音掉下去,砸在地上鲜血横流。

后来我和b挤在一张床上的时候,我说:“我觉得张斓很可怜的。总要那么高兴,很可怜的。”b打了个哈欠,说:“明天早上你要饼干吗?我这里吃的东西太多,都是吃的东西。”我说:“张斓今天兴致那么好,一副不想走的样子。”b说:“是的呀。有什么办法。”接着我们就睡觉了。月光从窗外面照进来。窗上装着栅栏,月光一条一条,铺在墙壁上、被子上、地上、我的脸上,蓝蓝的。

  快要睡着的时候,我突然打个激灵,清醒了过来。b说:“怎么?”我说:“没什么。”隔半晌,我说:“舒美,我想襄没城。很想很想。”b迷迷糊糊说:“好呀。”我说:“可是我不敢见他。”b没有回答,我的胳膊感觉到她的脚。我一个人流着眼泪睡着了。

早上我醒来,窗子大亮着。b从卫生间走出来,手里拿支牙刷,满口白沫,面目狰狞地瞪着我,说:“早。”

一个晚上过去,我的梦破了。

m。



最有意义的生活 … 高考前十三个月


最有意义的生活 … 高考前十三个月 

五月二十七日之重大事件:活到今天,我发现我要开始学做人了。

在这之前,其实b老早就对我说过十万八千次了。她说:“解颐,你是真的也好学学做人了。”她说这种话的语气,让我觉得她活像我的妈。从前a也说过自己像我爸的。这样一来,a是我的爸,b是我的妈,我们三个人就组成了一个幸福家庭——我每次把这美好的想法透露给a,他都会很快、很响地反应道:“哦——哟!”过了一会儿,又同样地来一声:“哦— 

—哟!”我说:“干什么?”他说:“什么?不干什么。”他的脸于是飞快地红了一红。我说:“你脸红!”他很镇定地两手紧插在裤袋里,说:“我脸红是有预谋有计划的,有什么稀奇。”

言归正传,b每次要叫我“做人”,我都说:“做了十几年了,吃饭睡觉,什么稀奇?”b就耐心而严肃地教导我:“你不要搞!”我就不搞。b又说:“我说的做人,是非常实际的。就是在世界上,在这社会中,如何生存,如何站住脚,站稳,站舒服。”她这样说,就好像是吃准了我没有站稳站舒服。我只好不响。

五月二十七日,我在理书。我把每一本书从书架上取下来,翻,穷翻,翻完了再放回去。后来我拿出来一本英汉词典,是b送给我的,我于是就想到b了,再就想到b要我学做人。我就思考:b凭什么这样要求我呢?

b的名字叫刘舒美,跟一种“sweet memory”的美国贺卡的中文牌子同名,我们就“舒美”“舒美”地叫她。她这个人做事桩桩顺利,人又好,又会做人,老师同学家长都把她当宝一样,拥护得不得了。我站在书架前面,把b送我的词典翻来翻去,想想b倒的确很好,我是一样也没有她好,可见我是要开始做人了。

我个人认为,我在五月二十七日做出的这个决定对我来说是非常伟大、具有历史意义的。这么伟大的决定,假如没有第二个人分享,就太可惜了。我就在书架前默念:襄没城,来电话。襄没城,来电话。这样,a果然来电话了。

我迫不及待地把这个决定告诉了a。a问我:“你怎么那么听刘舒美的话?”他对b总是很不客气,连名带姓地叫。我说:“我又没有说是舒美叫我的。我是自己觉悟而已。”他在电话那头用鼻子出气,我听得清清楚楚。我还听见马路上汽车开来开去的声音,好像还有一个人在讨价还价:“二十块,卖不卖?”我说:“你在马路上啊?哪条马路?”他说:“不要管。说出来你也不认识。我现在告诉你我的意见。你不要总是跟刘舒美在一起。”“干吗?她有什么不好?”“她蛮好。不过你就是不适合跟她在一起。”我笑起来:“那我难道适合跟你在一起?”他那边那个人还是在讨价还价,态度强硬地喊:“二十块,就二十块。”卖主却没有反应。a答道:“你是宁愿和我在一起,也不要和她在一起——你不要用鼻子出气。我这里听得清清楚楚。”我想笑,却笑不出来,只好说:“我笑死扩。”“你笑死也不要听她的话。听了没用,懂不懂?”他说。我气起来,说:“屁!”他大声叹气:“哎呀,你不要屁屁屁的呀……”还没来得及说完,电话里“嘟嘟”地响起来,没几下,就断了。

我还是很气,把电话听筒一扔,倒在沙发上看天花板。天花板是雪白的。我明知它被粉刷得很平,可总是觉得看起来有点凹凸不平。我搜寻着想象中凹凸不平的地方,越看越气,越气越心痒,恨不得马上跳上去、飞上去,用一种随便什么方法上去,把它们统统填平。不过我再笨再笨也知道,一个地方填平了,就肯定有另一个地方凹凸不平起来,这样一来,我就只有一刻不停地填,直到累死到万世不得超生为止——这种道理简单得即便是一个白痴用脚指头想也想得出来,真叫人耻于称这种道理为道理。我就是一个只懂得这种道理的人,我这种人确实是只配给像a或者b的人教导、训斥、栽培、修理、批判、改造,等等,等等。

他们都是有丰富理性的人,他们的每根头发都是一只理智的舵,指引他们勇往直前。我是连屁的理性也没有。(a又要叫我不要屁屁屁——我连这点理性都没有。)b叫我学做人,a叫我不要跟b在一起——他们都充满智慧,都是正确的。我呢?我明知道有许多题目该去弄懂,有许多概念该去背熟,有许多笔记该去整理,有许多道理该去领会、吃透,直到滚瓜烂熟,直到学会做人或者学会不听b的话,而我就是不在状态。我情愿这样盯牢天花板,像一个原生动物一样无所事事。我是歇斯底里地不在状态。所以他们都比我思路清晰,比我行动敏捷,比我生活充实——总之,比我好就是了。

像b,她就是比我好的典型代表。我的父母都对她推崇备至,总是要她“教育教育”我,好像把我卖给她了。他们认为b比我聪明,比我能干,比我刻苦,比我懂事,比我会做人——连穿的衣服也比我好看。我想我现在跟b这么好,很可能就是由我的父母一手造成的。大概他们认为,即便我一无是处,交了这样一个优秀的朋友,也是一个值得夸奖的优点。我发现小孩确实不该去捉摸父母的心思,因为一捉摸就会以为他们居心叵测,那还怎么让他们养着、照顾着、差来差去、教育来教育去呢?的确,的确。

b这个人对任何事都有明确的观点。比方有一次,她说:高中生的爱情是最纯真的,到大学里,就要考虑前途、事业、经济负担能力等等,就不那么好了,可是高中里谈恋爱,因为人不够成熟,就很难成功,所以她宁可留到以后谈。她说的时候,就像她已经上过八十次高中、一百六十次大学一样。我听了,就问她,那么,什么时候的爱情是既纯真又成熟呢?没有吗?她很以为怪地瞄瞄我,说,这种问题,也就只有你会问出来。本来我还想问,难道恋爱是想谈就谈,不想谈就不谈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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