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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喊:“李易,有追兵。”话音刚落,弓箭、长矛、各种兵器从身边飞过。
“照顾好雅丽!”李易嘶哑的声音从冬凌耳后传来。他一面焦急的催促胯下黑马,一面回手去挡向自己射来的兵器。忽然黑马步伐一踉跄,马背上的三人被硬生生的甩了下来。
“哎呀!”冬凌惊叫一声被摔在地上。她顾不得安抚自己膝盖上的疼痛,连滚带爬的爬到躺在一边的雅丽身边。身后的追兵刹那间包围了三人,李易已经迅速的从地上爬起来,拉开架势准备反抗。
追兵将三人围拢并未马上发动攻击。反而自动散出一条道路,一个身材肥硕穿着厚重盔甲和皮毛的男人从散开的道路中缓缓催马上前。见到马上肥硕的男人,李易扯开嘶哑的嗓子尖锐的笑了起来:“兀元良,原来是你串通了满都海哈屯造反。我说满都海哈屯一介女子怎么有这么大的能力。”
兀元良也笑里藏刀的说:“李易,废话少说。巴图猛克已经死了,我劝你还是快点将大元阏氏交出来,束手就擒吧。我赏你们几个全尸。”
眼前的局势分明已然不利,冬凌害怕李易真的就此投降,便抢先高声说道:“死胖子,想让我们束手就擒没那么容易。”
“嗯?不是鞑靼人。这个女的是中土人?”兀元良倾身向前,伸长了脖子,借着身边骑兵的火杖往冬凌的方向看去。
“废话少说,兀元良。我李易虽然生在中土,在这片草原上也从来没有怕过任何人。你想从我手中要人,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李易声音干涩沙哑,但好在他并没有投降的打算。冬凌将雅丽的头颈枕在自己怀中,狠命去摁雅丽的人中。如果雅丽能苏醒,那么他们渺茫的胜算便多了一分。
“哼!满都海哈屯早就怀疑你处心不纯,和大元阏氏有私情。现在你们二人还私通中土。该当何罪?”兀元良凛然呵斥李易道。
李易出乎意料的哈哈大笑起来。马鞭冲着兀元良一指道:“弑主篡权的反贼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兴师问罪?”
兀元良一听此言,气得脸上的肥肉直抖。他高声指挥手下的骑兵道:“把这三个人给我拿下,如有抵抗,格杀勿论。诛杀反贼者论功行赏!”兀元良手下的士兵一听论功行赏如打了鸡血一般手持各种兵刃围拢上来。
雅丽不知是不是因为被烟火熏到,任凭冬凌怎么折腾也不肯苏醒。冬凌只好拖着她躲在黑马身侧,以抵挡眼前的攻击。李易则将冬凌和雅丽护在身后。自己左突右闪的低档眼前的攻击,却无奈围剿的人太多。包围圈眼看着越来越小,鞑靼士兵的兵器几次几乎要刺穿冬凌和雅丽。挡在冬凌和雅丽身侧的黑马也身负重伤,鲜血从马背上淌下来。黑马嘶鸣一声,眼看就要倒地。
冬凌绝望的看着怀中仍旧双目紧闭的雅丽,泪水涟涟,喃喃道:“雅丽,求你快醒醒。不然你我主仆二人今日当殒命于此。”
忽然,远处火光通明,马蹄声、呼和声由远及近快速靠近。冬凌抱紧雅丽抬头向包围圈外看去,只见远处的骑兵身着凉州城将士盔甲,手持大旗,大旗上写着威武的“章”字。绝处逢生,冬凌心下惊喜,是章左英?正欲伸脖子喊救命,忽然一杆长枪迎面冲着冬凌的咽喉刺来。冬凌本能的闭上双眼,用自己得双手护住雅丽的头部,心中叫道:“我命休矣!”
“噗嗤”一声,冬凌听见长枪刺穿身体,血溅四方的声音,但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感觉到。冬凌觉得脸上一阵温热的血腥味道。她缓缓张开双眼,只见李易以自己的身体挡在了自己身前。长枪刺穿了他左侧锁骨和盔甲。李易背后的盔甲上一片殷虹的血渍。
“将军!”冬凌眼中噙着泪水,震惊的看着李易的后脑和被刺穿的后背低声呼道。
“照顾好雅丽!”还是那句话。鲜血顺着李易的嘴角徐徐流了下来。他咬紧牙关,伸出右手,用尽全身力气握住刺穿自己身体的长枪,然后一脚踹在持长枪的鞑靼士兵胸口。鞑靼士兵随即从眼前飞了出去。李易满脸血水和着汗水,也仰面倒在了冬凌面前。
“啊!”冬凌冲着黑夜草原上的天空高声哀嚎。长久压抑在她胸中的绝望感在李易倒地的一瞬间彻底决堤。她捧着雅丽的头颈一声接一声止不住的哀嚎着,泪水、汗水顺着脸颊奔涌而出。
李易眼看已经支撑不住的关键时刻,章左英的队伍已经将兀元良的鞑靼士兵团团包围住。随着一声嘹亮的号角声,凉州士兵发动进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兀元良的鞑靼骑兵打的落花流水、四散奔逃。凉州士兵中为首的银盔银甲将领正是章左英。他一马当先冲进鞑靼士兵中,挥动手中钩镰枪,一枪直挑兀元良的面门。兀元良侧身躲闪,虽然躲过了刺向面门的钩镰枪。却不料章左英的钩镰枪刺出去后又回手一勾,兀元良顿时被枪上的钩镰带下马来,重重摔倒在地。凉州士兵立马围拢上来,将兀元良五花大绑。
鞑靼士兵见前军主帅已经被擒,队伍立即乱了套。逃跑的逃跑,投降的投降。章左英让手下士兵将兀元良带下去,鸣金收兵,任由鞑靼士兵逃跑不去追击。兀元良被绑着拖了下去,嘴上仍旧鞑靼语和汉话参杂着不清不楚的骂着。
这时,章左英急急匆匆的从马上跳下来,不顾主帅的身份,拨开人群,向冬凌三人身边奔来。见到李易倒地,雅丽失去知觉,冬凌脸上泪水血水参合在一起嚎哭不止的惨烈状况,章左英满脸焦急的扶住冬凌双肩,道:“凌儿,凌儿是我。”
冬凌这才止住嚎哭,胸口起伏,喘着粗气,转脸看向蹲在自己眼前的章左英。
“你们安全了,凌儿。是我来晚了。”章左英望向冬凌的泪眼,眼中满是关心和愧疚。他将冬凌搂入自己坚实的怀抱中。饥饿、紧张、压抑、悲伤、哀恸、绝望,冬凌的胸中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感觉夹杂着空气浓重的血腥味铺面而来,刺激着她的感官。
冬凌终于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身体如陷入棉花团中一般,在章左英沾满血腥冰冷的盔甲中失去了知觉。意识的最后,她恍惚看见眼前章左英焦急的双眸、耳边传来他温柔的呼唤。“凌儿!”
第五十一章 连理
悠悠转醒已经是三天后的上午。冬凌张开干涩的眼睛,视线由模糊慢慢清晰起来。她看见高阔的房间天花板,扭头再向四周望去,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大床上,床上搭着青幔。青幔的一角搭起,透过幔子可以看到房间里简洁的桌椅摆设。屋子当中地上的火盆中还烧着火炭。再抬头环视四壁,只见墙上挂着各种装饰的弓箭和字画——怎么竟是个男子的房间?
知觉渐次恢复,只觉得头疼欲裂,口舌干苦。冬凌又闭上眼睛,喉咙中发出一声低微难听的呻吟。和着自己的这声呻吟忽然床脚下传来瑟瑟的动静。一个原本趴在自己床脚下的人坐了起来。冬凌反应虽然麻木,仍旧被吓了一跳。她张大眼睛,半抬起头颈,努力探头向床脚望去,只见章左英胡须拉碴的脸出现在自己眼前。
“凌儿,你终于醒了?”章左英从床脚爬起来,快步走到床前,体贴的为她掖了掖被角。一只温暖的大手抚上冬凌冰冷的脸颊。
“要不要喝水?”章左英轻声问床上的小人儿,一双漆黑的眸子里全是关切和专注。
“左英。”刚一张口喉咙便如干裂开般痛得冬凌直皱眉。
左英立即转身从旁边的桌子上端过茶杯,伸手从后颈撑起冬凌的脑袋,稳妥地将茶杯送到她的唇边。一边喂水一边嘱咐道:“你别说话了,好好休养。有什么话等好了再说。”
一杯水喂下去,喉咙中的灼热和撕裂感减轻了几分,冬凌不听左英的劝告仍旧追问他:“长泰公主呢?”
听到冬凌刨根问底,章左英笑了起来,一双眼睛弯成了冬凌熟悉的新月状。他将茶杯放在一旁,又将冬凌的头颈小心翼翼的放回枕头上,然后轻声笑着回答她:“雅丽很安全,和你们一起的李易将军也没有生命之虞。这下你总可以安心休息了吧?”
不知是不是因为屋里火盆烤的太热的缘故,冬凌觉得自己脸颊开始发烧。她冲着章左英扯开干涸的嘴唇笑着点了点头。知道雅丽和李易安全她便放心了。章左英伸手在她的鼻头上刮了一下,温柔的笑着说:“你安心休息,我在这里陪着你。”说完坐在了床边看着冬凌。眼前的男人如守护神一般带来一阵温暖的安全感。不顾浑身的倦怠感,冬凌也微笑的回看章左英。一股温馨的气氛不知不觉的在屋内氤氲开来。两人看来看去,冬凌始终不肯合眼。
“怎么?难道还不放心吗?”章左英笑意更深,笑容间的温暖几乎融化了深秋的寒冷。他伸出手去蒙冬凌眼睛强迫她闭上眼睛安心睡觉。抬起手时,却看见冬凌一双水汪汪的杏眼仍旧脉脉含情的看着他,嘴角含笑只是不言语。
章左英无奈的摇摇头,喉咙中发出几声轻笑:“真不听话!”然后他伸手掀开一侧被角,侧身在冬凌身旁躺了下去。
被子下一双坚实有力的臂膀从冬凌的腰肢环绕上来,温暖厚实的胸膛随即紧靠上冬凌瘦弱的背脊。冬凌转过头,二人倚着枕头四目相对之时,她看见章左英眼睛中满是血丝。想是这两日不眠不休的照顾自己所致。愧疚和怜惜涌上心头,她伸出手轻抚着章左英的脸庞。数月不见眼前的男人又添几分刚毅和挺拔。笔直的鼻梁、漂亮的剑眉星目依旧。下巴长出了青青的胡须茬子,神色中多出了些憔悴和担忧。冬凌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更烫了,手指却忍不住沿着章左英五官熟悉又陌生的轮廓继续游走。
终于忍不住脸上酥痒的感觉,章左英伸手握住在自己脸上游走的小手,眼眸中闪着星星点点微光。他扬起嘴角眨眨眼,冲冬凌温暖一笑。在这北方的深秋季节里,两人心中瞬间便已是春暖花开。
“睡吧,醒了我还在这里。”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