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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阔回看了他一眼,“帮你困住援军不是难事。提供粮食?你当我手下的那帮弟兄们都会耕田种地吗?”
那人听到此处,爽朗大笑,“你们是强盗,自然只会抢。”
阿尔阔见他这副模样,又有些生气,“抢?你一发动战争,各个城镇必将城门紧闭,去哪里抢?”
那人很轻巧地说道,“既然有援军,自然会有粮食。”
阿尔阔这才恍然大悟,这人果真是精明得很。
阿尔阔默默地喝了几杯酒后,说道,“我有三个条件。”
那人头也不抬地说道,“你父汗的尸骨我会归还给你。还有什么?”
阿尔阔心中默默发笑,也无怪乎他们是这世上彼此唯一的亲人,他竟连自己在想些什么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给我点时间进城劝降。”阿尔阔自上次与小傅将军一会之后,对他很是钦敬,一时还不愿与他刀刃相见。
那人却不理解地看着阿尔阔,“劝降?”他随即摇了摇头,“没有这个必要。城内的情形我已经知道得一清二楚了,我有十足的把握攻下尧曲城。”
阿尔阔却坚持己见,“城内有我的一名故人。我暂时还不愿伤及他的性命。”
那人听到此处,便说道,“好。若能不费一兵一卒夺下尧曲城,我自然乐见其成。”
阿尔阔顿了顿后,突然想起了浮屠宫那一名神秘的大祭司,他从自己的手下坚持要走了那一名毫不起眼的人质。浮屠宫自出现以来,与西域和北疆的各个部落均有往来,一直不遗余力地宣扬着颠覆大庆朝,但是那位大祭司坚持要救走一名庆人,这不由得让他对这个神秘兮兮的组织起了疑心。
“进攻大庆一事,须得避开浮屠宫的耳目。”阿尔阔淡淡地说道,“这是我最后的条件。”
那人一听皱了眉头,“尧曲城内的情形便是浮屠宫一手提供的,现在甩开他们岂不是……更何况,他们也允诺我可提供部分战力。”
阿尔阔一听他这么说,便准备站起身,“你既不同意,那也不必再谈下去了。”
那人忙拉住阿尔阔,“依你便是。你与浮屠宫难道结下了仇恨?”
阿尔阔却只说道,“我自有我的考虑。”
那人笑着摇摇头,做最后的尝试,“现在突然一脚蹬开浮屠宫,这也真是……”
阿尔阔眼睛眨也不眨地说道,“过河拆桥对你而言不过是小事一桩而已,何足挂齿?”
那人先是愣了愣,也不生气,反倒大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心系战事
梅雨季节还有个尾巴落在这人间,所以京城里照旧阴郁着挥之不去的潮湿感,而这股潮湿感也日渐侵袭了肃亲王的眉头,使得他不展欢颜。
魏舒行每日里忙着打理府里的大事小事,他则坐在后院的凉亭里,看着水面上的一朵孤零零的睡莲,在雨雾中孤芳自赏着。
月氏族大举进攻尧曲城一事在这大庆的满天下都已不是秘密,所以即使是被软禁在府中的肃亲王也已经得知了此事。他心里担忧着仍在尧曲城中的萧墨迟,但是这一回,他却格外安静,不曾缠着陈琛上密函给皇上,想为萧墨迟求个平安的承诺。与萧墨迟的性命相比,他更挂念的是大庆边关的安危。
肃亲王记得,从自己记事起,大庆的边关便时不时地会有些无关痛痒的小打小闹,但大庆也是得苍天眷顾,从来不缺良将之才,所以这些小打小闹从来未曾危及过大庆的长治久安,于是也未曾有人将这些小打小闹放在心上。先帝是个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皇帝,所以边关若能安宁,他便并无雄心再去开疆拓土。但是现在轮到顾则宣这个侄子了,他的一腔野心在他登基之初料理萧家的时候便已经尽显无遗。肃亲王很确定这个小子有朝一日一定会扫荡西北的各个部落,将那一片土地全都归入大庆的版图。但显而易见的是,在这个小子尚未准备充足的时候,便已经有人来惦记着大庆这块肥肉了。
“哎。”肃亲王叹口气,并不变换姿势,依旧盯着那朵睡莲出神。
“边关打起来了,却要委屈你这个大内高手在这儿陪着爷赏花。”肃亲王顿了顿,看着那朵睡莲莫名其妙地说道。
一直站在肃亲王背后的陈琛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这句话肃亲王是说给自己听的。他的面色如常,淡淡地答道,“皇上要我在哪儿,我便在哪儿,并没有什么委屈可言。”
肃亲王转过身子,“哦?”
陈琛与肃亲王相处日久,听得明白他话里的反问之意,但是自己却无心回答这类无关紧要的问题。但是肃亲王久久地盯着自己,并不移开眼神,他也只得答道,“忠君便是报国。”
肃亲王垂下眼皮子,瓮声瓮气地说道,“你倒是想得开。”
陈琛不再答话。从当年还是大内侍卫的时候起,他便练就了把自己当做空气的本事,无论身处怎样的环境之中,他都能够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所以,监守肃亲王的这些年头里,他更是将自己一直视作无物。
肃亲王见陈琛不答话,也不计较,又自顾自地说道,“想当年,你们这三大高手也是名震大内,可现在,却是各人有各人的命。”想及此处,他的心思不由得在古镜川的身上多绕了绕。这人在萧墨迟的身边守着,也不知究竟是福还是祸?
陈琛低头看看怀中的那一柄剑。这还是他受命来肃亲王府前,皇上御赐的圣物。剑的确是柄好剑,薄如蝉翼,削铁如泥,但是武功练到他这样的地步后,已经不必再在武器上挑挑捡捡了,哪怕只是一根树枝,到了他的手中,威力也是不可小觑。不过,若是能以此剑与武直或是古镜川过过招,想来也是快事一桩。只可惜,物是人非事事休。陈琛心中长叹一口气,现在想想,那些年能与古镜川和武直坐在一处喝酒聊天、切磋武艺的日子也是令人万般怀念的。
肃亲王自己坐着也突然叹口气,又继续说道,“我这个侄子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把武直这个将才摁在身边做御林军统领,当真以为旁人猜不到他的心思吗?要知道,傅德昱那个老狐狸可不比……不比当年的萧壬何省油。”
陈琛听到此话心中倒是吃了一惊,从来都只听到肃亲王对着当今的皇上骂骂咧咧,这还是头一回听到他如此说起圣上,语气中竟也有几分难以掩饰的关心。
陈琛心中虽诧异,但是依旧一言不发。武直的确是个将才,难得地也有一份雄图大志。他们三人还是籍籍无名的大内侍卫时,武直说起日后安邦定国的梦想时,双眼中便好像落下了星辰一样,灿烂无比。如今边关战事重起,武直却只能呆在京城之中,他心中只怕很是苦闷吧?不过既然是皇上的安排,想来也不会有错处。
陈琛正出神的时候,魏舒行拿着厚厚的账本来了,“爷,这是府里这个月的支出,你看看。”
魏舒行月月做过帐后都会将账本捧来让肃亲王过目,肃亲王心情若是好,便会扫上几眼,若是不好,便看也不看便合上了。
肃亲王见自己闲着也是闲着,便煞有介事地将账本接了过来,但才看了一两行便有些不耐烦了,又将账本推到了魏舒行的怀里,“爷还是不看了,头疼。”
魏舒行也不计较,将账本收入怀中。
肃亲王盯着魏舒行出神了片刻后,突然说道,“或许你不该留在爷府中当个管家。”
魏舒行正欲离开,听得肃亲王这番话,奇道,“王爷这是什么话?”
肃亲王笑得无奈,“你当年可是与萧重并驾齐驱的大才子,现在窝在爷府里当个管家,还真是委屈你了。”
魏舒行听得肃亲王这番话,淡然地笑笑,“士为知己者死,舒行偏喜欢给王爷做这个管家。”
肃亲王却低下了头,若有所思地说道,“那小子因为萧家,将不少有才之士都料理到先帝那儿去了。现在边关又起战事,正是用人之际……若是你……”肃亲王的话说到一半儿便卡在了嗓子眼里,他看了看站在一边不动如钟的陈琛,又迅速地瞥了一眼魏舒行。
魏舒行毕竟跟着肃亲王多年,已然明了了王爷的心思。他摇摇头,“六姨太和七姨太那儿还吵着呢,爷要跟我去看一看吗?”
肃亲王与先帝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但他与先帝的痴情全不一样,变着法儿地讨回了一房又一房的妾室,于是,这后宅便也热闹非凡了,隔三差五地便有人争风吃醋。肃亲王一听这话,顿时蔫了,耷拉着脑袋说道,“你去吧,我还是不去了。”
肃亲王一生脾气耿直、暴躁,实不是惧内之人,只是夹在自己的女人之间会左右为难而已,倒不如索性甩手交给魏舒行去处理。他这人最是公平了,绝不会有失偏颇,肃亲王对他放心得很。
魏舒行面上带笑,朝着陈琛微微点头示意后便离开了。
肃亲王照旧叹口气,摆出了棋局,自己与自己对弈了起来。
陈琛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倒对这个暴脾气的王爷少许改观了些。无论他平日里议论皇上的言辞有多不堪入耳,但现在看来,他对这个侄子,并非完全无情无义。
肃亲王一人枯坐着对弈,心中虽苦闷,但落子间依旧赫赫有声,不失气魄。这残局他与魏舒行一同解了好几日了,依旧毫无头绪。他捏起一枚棋子在指间揉搓着。玉石做就的棋子微微有着潮湿感,凉意一直沁入到了心底。他猛地想起了皇宫中的当今圣上,那小子只怕现在心头也是毫无头绪吧?
肃亲王又僵硬地咧咧嘴笑笑,当年那个小子还是软绵绵、肥嘟嘟的时候便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生在帝皇之家,也真是难为他了。他一转念又想起了萧墨迟,又笑了笑,但这笑却少了几分僵硬。本是同根生,但他们的命运却截然不同。
皇上此时正心烦意乱地坐在乾清宫中。掌扇宫女也是个有眼色的,看得出皇上心情不佳,所以大气也不敢出,只一下一下地挥着团扇为皇上递送着清风。皇上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