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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患者有血缘关系吗”
“没有。”
“签字。”
“签什么字?”
“你侄子要是死了,我不负责。”
“不是。师太您一定要救救他,一定要救,他爹就他一个儿子。”
师太不耐烦道:“你到底签不签”
孟辉不知所措,小道姑上来说:“你快签吧,这只是一种形式,只是怕你将来会耍赖皮,是我师傅的规矩。”
孟辉一听如此也莫可奈何,反正神医都治不好了,也只能是孩子没这个命,也怨不得谁的,想通了也就签了字,按了手印。师太拿了东西又走了进去,这一回关上了门。
孟辉蹲在门口听天由命。小道姑上前道:“你赶了几天路肯定又累又饿,我给你做点吃的,你好好休息一下吧。”孟辉想到吃的忙问:“小师傅,能给我侄儿弄点吃的吗”
“你放心吧,我师傅会给他打葡萄糖的,他不会饿死的。”
“哦,那谢谢了。”
小道姑笑笑去了厨房。一碗面下肚,孟辉顿时有了精神,窝在屋檐下等着神医出来告诉他他侄儿还活着。屋子里山药和师太都穿着手术服戴着帽子口罩,山药正聚精会神的盯着师太的每一个动作,顺便帮忙递东西擦汗。
手术一共进行了三个时辰,孟辉吃了两顿饭,帮着小道姑辟了柴禾,喂了驴子、马、狗,还修了修栅栏,一直等到太阳完全落山,堂屋里掌了灯,惠觉师太才从灯火通明的手术室里走了出来,边走边喊:“丫头弄吃的,饿死老娘了。”
孟辉站在堂屋里不安地朝着手术室张望,他下午受到小道姑或多或少的教育,手术室需要杀菌,等闲不能进去,师太不开口自己千万别先说话。一直等到山药收拾完出来,坐到堂屋里猛灌了一大壶水,孟辉才敢开口问:“兄弟,问一下,我侄儿还好吧?”
山药看了他一会仿佛才想起他是谁一般道:“没事,活的好好地,就是烧伤面积太大,从他的大腿上植了两块皮到背上,脸上的就没顾及到,也就是毁个容而已,男孩子嘛,丑一点也不怕娶不到媳妇。”孟辉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放下,丑一点不怕,只要活着就好。
经过三天的观察,蔡志斌情况良好,只是胳膊上还插了个管子,管子的另一端连着床边架子上的一个瓷瓶,小道姑说得挂葡萄糖应该就是这个东西。
这天晚饭后,小道姑去厨房刷碗,山药被赶到药房配药,堂屋里留下了将算盘打得噼啪响的惠觉师太和坐在一旁有点发怵的孟辉,不是孟辉不想溜而是惠觉师太指明要他留下,相处这几天孟辉越发明白了老道长的意思,惠觉师太的火爆脾气不是什么凡人能忍受的,就连有点神经质的山药见到她都会发抖。现在他们二人共处一屋,惠觉师太熟练的拨着算珠的手停了下来,惠觉师太开口道:“一共一百零三两四钱银子,算你一百两。”
孟辉机械的点点头,又突然回魂道:“一百两?”
惠觉师太收好算盘问道:“有问题?”孟辉可不敢说没钱只得硬着头皮答道:“我身上没带这么多,我明天回去凑。”
“也好,顺便跟老王八蛋交待一句,别再来找老娘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四
孟辉等到第二天,看山药给蔡志斌换好了药才被胆小鬼拉走。孟辉走了,照顾蔡志斌就成了小道姑的活了。
蔡志斌反复记着,自己身处一片火海之中,怀里的妹妹已经被浓烟呛得满脸的泪,而他到现在都撞不开那扇门,显然,有人故意要至他们于死地,这些人是谁他比谁都清楚,只要他能活着出去,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连本带利的叫他们还!门还是打不开,突然横梁断了,蔡志斌顾不得多想将妹妹压在身下,横梁砸到他背上,他仿佛闻到了皮肤烧焦的味道,他痛的不能呼吸,嘴里呛进浓烟喊不出声音,蔡志斌张大了嘴使劲呼吸,扑面而来的却是凉爽的空气,嘴里被谁喂了勺蜂蜜水,甘甜甘甜的,蔡志斌还想喝可喂水的人却没了动作,蔡志斌心想:“又是这帮狗眼看人低的下人。等我好了等我掌了家我会叫你们生不如死!”
蔡志斌奋力的睁开眼,眼前的人却不是他认识的,那是一个像仙童般的小姑娘,大大的眼睛,雪白的皮肤,小姑娘正皱着眉头吹着药碗,蔡志斌盯着小姑娘看了半天,可小姑娘却没注意到他,吹了会药碗自己尝了口,可能药很苦,苦的她眼睛鼻子都皱了起来,小姑娘放下药碗,一手沿着他的额头摸到嘴巴,然后掰开嘴巴,另一只手端起药碗对准嘴巴。一碗药被毫不留情的灌了进去,蔡志斌刚刚对这个可爱的小姑娘产生的好感马上被付之东流,蔡志斌一把抓住她就想教训她,可人家小姑娘却突然兴奋起来道:“你终于醒了!”
说完就往外跑,边跑边喊:“师傅,山药,他醒了!他醒了!”
最先进来的是一个像文弱书生的男人,盯着他睁开的眼睛像发现财宝似的两眼放光,一连声的问道:“你醒了,那不舒服?有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
然后又走进了一个摇头晃脑的女人,这个女人很美,美的好似不食人间烟火,但美人的话却一下将他打回凡间,“怎么,活过来了,这小子命可真大。”
蔡志斌疑惑的看着周围的人,粗鲁的小丫头,疯癫的书生和一个大咧到没女人样的美人,好一个诡异的存在。蔡志斌开始怀疑自己身处何方?那美人仿佛洞察一切开口道:“你被重度烧伤,是你小子运到好碰到了老王八蛋,我才救了你。”
蔡志斌被她的话说得云里雾里,总之他被救了,本想开口道谢,可嗓子怎么也出不了声,白面书生忙解释道:“你的嗓子被浓烟熏着了,现在还说不了话,休息几天就好了。”
蔡志斌感激的点点头,书生又开始问:“你头疼不疼,背疼不疼,哪里疼,哪里痒,哪里不舒服?”
美人翻了个白眼,一脚踢在书生屁股上骂道:“有完没完啊,田七用完了还不去采。”
书生没事似的点头哈腰道:“这就去,这就去。”说完了又转过来问:“不舒服要说啊,不要藏着掖着啊。”
美人提起他领子就往外走,边走边嘱咐道:“丫头你看着他。”
一直没说话的小丫头回道:“知道了。”
蔡志斌的眼睛里已经挂满了问号,小姑娘解释道:“我师父脾气不好,山药是爱好学医,他是死求活求要跟着我师父学医的,我师父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也就厚着脸皮跟着,跟了好几年了。”
小丫头又用手去摸他的脸,摸到嘴巴,给他喂水,蔡志斌这回有点扭捏,小丫头解释道:“我看不见,不知道你嘴巴在哪,怕给你喂到鼻子里。”
蔡志斌这才发现小姑娘又大又亮的眼睛浑浊的,蔡志斌有些不好意思,刚刚在心里还骂她来着,蔡志斌还在愧疚,小丫头已经神神秘秘的靠过来道:“你是不是很怕苦啊。”
蔡志斌瞪大眼睛,小丫头嬉笑道:“我给你喂药的时候你死活不张嘴,我没法只有捏着你的嘴巴一股脑的给你灌下去,呵呵呵。”
蔡志斌的脸像煮熟的虾子,怪不得小姑娘那样给他喂药呢,堂堂男子汉怕苦说出去都丢人。小姑娘又小声道:“我不会说出去的,我帮你保密。”
说着伸出手去拉他的手,用小拇指勾他的小拇指,拉了拉道:“我们拉钩了。”
蔡志斌看着拉着自己的小手,那么软,那么柔,就像太阳一样,照的他心里发亮。
一连几天,小姑娘都陪着他,帮他喂药,擦身,陪他聊天,小姑娘懂得很多东西,别看她才八岁又眼盲,可是小姑娘却已经跟着师傅去过了好多地方,她师傅就是那个美人,名叫惠觉师太,是个游方道人,喜好一切刺激新奇的事物,每到一地碰见一新奇之物总要驻足观赏,或干脆住下研究探索并写下游记加以整合记录,蔡志斌对这个脾气暴躁的师太悠然升起了一股崇敬之意。还有山药,小姑娘说过,他是个医痴,家里世世代代开医馆,惠觉师太前几年到湖广参加十年一度的杏林大会,被他缠上用家里祖传的一本药学典籍换了能跟在一边学医的机会,蔡志斌对这个平时疯疯癫癫的人又有了新的认识。小姑娘道:“你知道绿荷老道吗,就是告诉你我师傅的人,他才了不起呢,他特别会算命。他知道好多未来会发生地事情。”
蔡志斌知道自己是被这个老道所救,对其充满感激,便问道:“这老道是得道成仙了吗?”
小道姑道:“这我不知道,不过他总是神神秘秘的,他好像有个妻子去世了,但他要想办法救活她。”
蔡志斌想来是那老道出家前娶了妻,妻子故去他放不下,入了道门为妻子寻求复活药也未可知。想到这蔡志斌道:“这老道对他妻子可是一网情深。”
“一不一网情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师父恨他入骨,又怕他入骨,每次师傅谈起他无不咬牙切齿,恨不能拔他皮抽他筋,可他一要师傅干什么,师傅再不愿也会有求必应。”
蔡志斌道:“兴许你师父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吧。”
小姑娘两眼放光道:“你也有这种感觉吗?”蔡志斌看着小姑娘笑,小姑娘平时可能太无聊了,逮着一个可以说话的对象就把所有知道的通通往外道。
这时山药提着药箱走进来看着蔡志斌道:“小子,笑得这么开心,伤口想必是好了很多了,丫丫,又说了什么好听段子了给我也讲一个。”
小姑娘嘟着嘴道:“我讲完了,没有了。”说完就出了屋。山药笑笑,检查了蔡志斌的伤口换好药道:“恢复情况良好,明天就可以下床走走了,但不能剧烈活动。”“多谢先生。”“好说好说。”
作者有话要说:
☆、五
蔡志斌在床上又修养了四五日,惠觉师太允许下床后,蔡志斌要小道姑陪他到村子里转转。小道姑欣然应允,背了个小竹篓子,用个很奇怪的小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