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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柚罗没想到他会向她道歉,整个人傻住了。
接着,宋君澜将她按入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像是在用他的方式安慰她、向她赎罪。
贴着他温暖的胸膛,她眼眶又泛红了,她不能原谅他,不能……
但,那一句道歉已让她心软了,也让她回想起他是怎么从那恶人手中救了她,还打了盆水想帮她冷敷擦药,任由她哭打着,不知打了几十次,现下他又这么抱着她,温柔的安抚着她,更让她眼泪流不停,也更怨他了。
可恶!他怎么能对她道歉、对她好?这样会让她觉得他其实没那么坏,会让她变得不怕他,觉得他的怀抱也挺温暖的,仿佛在这贼窟当中,他是她唯一能放心信赖的人……
不,她怎么能、怎么可以信任他们她一定要狠狠痛骂他才行。
“都是你的错,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嫁给向大哥,认定他是我这辈子最好的归宿,可是都被你破坏了……呜呜,我嫁不出去了……”
她的埋怨,让宋君澜顿时懊恼的想都不想道:“嫁不出去我娶你好了。”
辛柚罗听了更生气,用力推开他胸膛,“我才不要!谁要嫁给你这个土匪?”他把她害得那么惨,凭什么要她嫁给他?
他忽然眸色一变,目光如炽地凝望着她。
“你想干么?”他那双黑眸好似跳跃着什么火光,令她极不自在,本能地想往后退,胸口胀起的怒气也因这份慌乱慢慢的消弱,化为了惊慌。
他不让她退,身子一个往前靠,霸道地扳起她的下巴,然后俯下脸,任唇边轻轻逸出的男性气息烘热了她的颊、她的唇。
他是想吻她吗?辛柚罗白皙的脸蛋染上一片瑰红,白天他轻佻的吻她时,她还会觉得羞愧气愤,但现在,她心里竞生了一股奇异又陌生的感觉,令她整个人浑身紧绷,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忍不住垂下眼不敢看他。
“我开玩笑的,你当真了?”
辛柚罗因他一句“开玩笑”,震愕的睁开眼,又见他刻意跃离她好几尺远,她登时羞愤交加,难堪又火大。
“开玩笑?你、你这个混账土匪竟敢耍我?!”她气恼的朝他吼道。
宋君澜任她发着飘,苦涩一笑,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虽因为听到她说不想嫁给土匪才故意捉弄她,可岂知一靠近她、勾起她的下巴,他就迷恋上她玫瑰般红润的脸蛋了,失控又渴望地想吻上她的唇。
直到她垂下眼,他才惊醒了过来。
他是怎么了?跟秦慕一样犯了色戒吗?
他想,他最好马上离开这房间,才不会受到她蛊惑,做出伤害她的事。
“折腾一天你也累了吧,我去烧热水给你洗澡,等洗好后再上伤药吧。”
辛柚罗听到“洗澡”这两字眼睛一亮,却又不敢太相信他的话。他要了她,现在有可能对她那么好吗?
看出她那点心思,他好笑地说:“真的不要?那算了……”
他是认真的?她急切地喊住他,“不,当然要,我脏死了,可是……”
他知道她的顾忌,正色道:“放心,我会在外面帮你看着,我会保护你,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听着他的保证,她双眸迷蒙,心口升起暖暖的悸动,看他转过身欲踏出房门,她不知从哪生出的冲动喊住了他,“喂!”
他停了下来,顽长精瘦的背影还真好看。
“你的真名叫什么?那个二当家好像叫你……宋、宋君什么来着的……”在她被打得头昏脑胀时,她有听到,却记得不太完整。
他没有回头,只淡淡道:“你不需要知道。”
被他这么一口回绝,她对他反而更感到好奇,想知道他更多事,一连串的问:“你说你们抢来的钱除了吃用外,一律用在百姓身上,那我的赎金你们是有什么用途?听说你们只抢恶人的钱财,所以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要抢日向堂?还劫走我来勒索向大哥,你跟向大哥有恩怨吗?”
是吧,他不是坏人,他若真有那么坏,就不会扞卫她的清白,他会当强盗,应该有他的理由……辛柚罗没有察觉,她黑白分明的观念已经慢慢改变了。
宋君澜依然没有回答她,大步跨出房间。
再过八天,他自会照约定放了她,他相信向允怀为了不被世人当作无情无义之人,定会为她付上十万两赎金并重新迎娶她,待洞房花烛夜一过,也自会知道她是清白之躯,会好好疼惜她。
所以,她不必知道他的名字,不必了解他以及他和向家的恩怨,因为往后他不会再出现在她的面前,他们的生命亦将不再有交集。
第三章
那天过后,宋君澜为保护辛柚罗,干脆安排她住进他房里,还把床让给她,自个儿则隔了道屏风在地上打地铺。
而且,他待她也变得更有耐心,知道她爱干净,便天天为她烧热水给她洗澡;知道她吃不惯粗食,会嘱咐厨房把食物煮软烂一点,到城里打探向家和官府的办案动向时,还会顺便买好吃的给她,连女人的衣裳都不忘帮她准备,这让阿智好几次都忍不住揉揉眼,以为他的大当家换了人。
当然,变化不只这些,辛柚罗清楚得很,只要她与他的眼神一交会,四周的空气就像着火般热烫起来,若是肌肤不小心碰触到,更会涌上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
最不该的是,她还竭尽所能的想了解他所有事情,完全忘了被囚禁的她该是思念着家人,急着想离开这个被湖泊和山壁环绕的山寨才对。
那日之后,她从阿智口中问出了他的事,原来他的名字叫宋君澜,跟阿智是同村邻居,从小由他娘亲独自拉拔长大,家中生活极为困苦,最后他娘亲还因为没钱治病而过世,让他许下要开间免费医馆的心愿,那笔十万两赎金就是要用在这上头的。
也因为从小就尝尽人情冷暖、受尽欺压,在娘亲过世后,他到山下学了一身功夫回来,找上阿智和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一同成为扶弱济贫的“狐君”。
他们从不随便打劫,抢的都是为恶不仁、欺压良民的大富人家,曹县令就是一例,还被他们剥光衣物在肚皮上写下“淫贼”两字,点穴丢在路边,让他受百姓耻笑,直到手下前来救他。
不过,他们也不是完全跟富人作对,像前阵子被他们救下的庆王爷,他品德高尚,有一颗体恤百姓的心,是百姓最需要的人,所以他们救了他。
阿智说了好多,辛柚罗也听得入神,但只要她问起宋君澜跟日向堂的恩怨,阿智就一个字都不肯多说了。
她在山寨里的生活,就这么平平顺顺的度过了九天,这九天,她与宋君澜之间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暧昧却无法靠近的距离。
明天,她就要回家了……
辛柚罗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隔着屏风偷偷看着打地铺的宋君澜。明天他将她送到山下后,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吧?
唉!她这样的心情仿佛对他产生了什么感情,这是不该有的,但她却无法克制自己,直想再看着他……
宋君澜同样睡不着,频频望向屏风的另一边,和这个暖玉温香的小女人同处一室,他哪静得下心睡?
而且,明天他就要亲自将她送回家人身边了,他的心中很复杂、很困惑,似乎是不想轻易地将她送回家,然而他又不能跟她牵连出更深的关系,必须早点让彼此的日子回到正轨……
这个夜晚,对两人而言都是极为难熬的,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才疲劳的阖上眼睡去。
“快醒来!”
睡没一会儿,辛柚罗便迷迷糊糊的被宋君澜摇醒,身上已被披了件厚外衫。
“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叛变了,快走!”
“叛变”这两个字让她整个人清醒,脸上霎时流露恐慌神色。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听到他的保证,她安心了不少,然后,她被他健臂一揽的抱着冲出房间,为了不摔下,她只好用力搂住他的腰。
迎面而来的是阿智和宋君澜几个手下,阿智猛掉泪道:“大当家,二当家和三当家真的是毫不留情的杀人啊!阿方和阿勇都死了……”
宋君澜心头一酸,眸底隐约浮现一层水气,可再眨眼,只剩下狠戾的杀气,他痛吼出声,“该死!我要为他们报仇!”
秦慕在被他严惩过后便没再造次,也没主动提过退出狐君一事,他还以为他是真心在反省,没想到竞背着他偷偷找上三当家连手叛变,还杀了自家弟兄,他不能原谅他们!
辛柚罗将他的痛苦看在眼里,心疼着遭受背叛的他,不忍再多看他一眼,在他和阿智一干人往前杀时,她更紧闭上眼,不敢看这血腥得令她几乎昏厥的情景。
终于,杀戮暂时停止了,前方挡着他们的是二当家和三当家,双方人马相互对峙着。
宋君澜看到三当家胡宾一脸亏欠的样子,自然猜出他是受秦慕唆使的,不禁愤恨交加的对着秦慕吼道:“为什么要走到这种地步?为什么这么残忍的杀了自己弟兄?我不是说了你可以退出?”
“不,该退出的是你!宋君澜,我们无法容忍你满口伪善道义,不需要你这种首领!”秦慕说得可理直气壮了,眼神更是野心勃勃。
他一阵心凉,转向胡宾。“三当家,你也这么认为?”比起秦慕,胡宾的背叛更让他痛心,在他印象中,胡宾一直都是个豪迈又重义气之人,他想都没想过胡宾会跟秦慕狼狈为奸。
胡宾眼光闪烁,内疚道:“我不想再过这种打打杀杀的日子了,我在山下遇到了一个姑娘,我想娶她为妻,需要很多银子……”
宋君澜大为震愕,又是为了钱?!他就为了钱抛弃多年来引以为傲的信念和弟兄们的性命吗?
“宋君澜,你早已失去弟兄们的心,投降吧。把这丫头留下来换赎金,我就饶你一命。”秦慕举刀嚣张的嚷道。
宋君澜终于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