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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君澜,你早已失去弟兄们的心,投降吧。把这丫头留下来换赎金,我就饶你一命。”秦慕举刀嚣张的嚷道。
宋君澜终于知道他们选在今晚叛变的原因了,他们要扳倒他,取代他成为新一任的狐君首领,吞下那笔要为百姓建医馆的赎金。
此话一出,躲在他后方的辛柚罗浑身一僵,紧咬着发白的唇,要她留下来,她不如一头撞死。
感受到她全身颤抖的害怕,宋君澜脸色更加阴鸷,她留下来绝不只是当人质,他不能如了秦慕的愿,他要保护她到底。
因此他举高剑道:“谁是输家还不知道,狐君之名可不容你们弄脏。”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就杀了你!”秦慕阴沉着脸色,大刀往前一挥。
两人一行动,双方人马立即激烈的打了起来。
***
漆黑的深夜里,冷风飕飕,沉重的脚步声一步步响起,听来有几分诡异。
“你快走吧,快回到家人身边……”宋君澜虚弱道,被辛柚罗搀扶的他,一手横放在她肩上,一手捂住受伤的腹部,黑色的衣料都被染得一团暗红了。
他竟输了?!论武功,他和他的人马更胜一筹,他有自信不伤分毫的大获全胜,却万万没想到秦慕会对他耍阴招,用暗器伤人,为了保住辛柚罗和弟兄们,他只能先行撤退打开机关带着阿智他们跑出山寨,分开逃亡。
可现在他受伤了,恐会连累到她,她万万不能被秦慕抓到,必须快点逃走。
“我怎能对你见死不救?”辛柚罗咬牙,搀扶着比她高大许多的他往前走。
“我可是劫走你的坏人啊,你不用管我,只要你回去,向允怀他还是会要你的……”宋君澜想潇洒的笑,腹上的伤口却痛得他不住颤抖,已不是无可匹敌的狐君了。
“我的清白早被你毁了,无所谓了。”她赌气道,要他打消这念头。
他苦涩的说:“你的家人会担心你,他们都在等你回家,趁这时候跟我分道扬镳最好……”她已经深受他所害了,他不能再和她牵扯下去。
脑中闪过家人殷殷冀望她回家的面容,她不禁有些动摇,但今晚她陪他看透了人心的贪婪和无情的杀戮,看到他什么都失去了,又和幸存的弟兄们分散,身边只剩下她,她再丢下他,他一定会死的……
她没有别的选择余地,语带浓浓的哭意道:“我怎么可以丢下受伤的人不管?那太没义气了!而且你曾经从秦慕手中救了我,我回报你的恩情天经地义。”她为救他找遍了理由,要不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他割舍家人的傻劲算是什么。
闻言,他的胸口像是被注入满满的热流,心中仿佛有什么被融化了、消弭了,喉头梗着,眼眶也跟着涌上一层雾气,他从没有如此感动的时候。
曾经击掌为盟的弟兄背叛了他,而她这个被他用来报复日向堂的棋子,却为他放弃回家的机会,她真的是……
“你真傻……”他嗓音瘩痖只说得出这句话。
辛柚罗已经做出选择,自然没有回头路,只能咬紧牙关继续走。“宋君澜,你一定要撑着,我要找个地方替你疗伤。”
只不过走没多久,她还来不及找到一处可养伤的地方,他就体力不支的先倒下了。
“宋君澜,你别死啊,千万别死啊……”她害怕的呼喊着他,轻拍着他的脸,但他完全没有反应,腹部渗出的血也愈来愈多了。
天啊,有谁可以救救他?
***
黑夜过去,鸡啼声起,象征着光明的来临。
然而这已是隔了两天后的白天了,宋君澜整整昏睡了两天两夜。
当他睁开惺忪的眼醒来,望入辛柚罗那双雀跃的美眸时,不禁错愕了下。
他还没死吗?
“太好了,你真的醒了!你从昏迷后就发着高烧睡到现在,幸好烧退了,你也清醒了。”她欣喜的嚷着,娇丽的脸庞漾着光润喜色。
“这是哪?”宋君澜问着,转头看向朴素简陋的四周环境。
“这是一户打猎人家,你昏倒时,刚好有个猎人扛着山猪经过,是我拜托他救你的。”想到当时的情景她还心有余悸,真的好怕他会死掉。
在他昏睡的这两天,她害怕他撑不过去,从没照顾过病人的她亲自贴身照料,经常替他覆上冷毛巾降温,又帮他擦拭盗满汗水的身躯,无论多么疲累也不敢阖眼休息。
而在为他做了那么多之后,她再迟钝也意识到了,她会救他是因为对他这个人在乎,比对向大哥这未婚夫在乎得还深,她整颗心为了他受伤而重重拧着、疼着,现在又因他清醒过来喜悦无比。
她想,这份无法掌控的感情,就跟爹爱娘、娘也爱着爹一样吧。
她陷入了最糟糕的局面,对一个劫走她的强盗献上了心,只是她却不后悔遇上他,甚至还产生可怕的念头,好庆幸她被他劫走,没跟向大哥顺利成亲,要不然,她一定会后悔嫁给向大哥的。
看来她无法面对她的家人了,他们会原谅爱上强盗的她吗?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敢想,只能全心全意的昭顾他,等他养好伤再说。
“猎户?”宋君澜蹙眉,显然不太赞同,她就不怕随便向人求救,人家会觊觎她的美色吗?
看出他的忧虑,她笑盈盈道:“放心,杨大叔是好人喔,力气很大才能把你扛回来;杨大婶人也很好,你用的药都是她张罗的;还有他们的儿子小宝也很聪明伶俐,他很崇拜狐君呢。”
“崇拜狐君?”他问着,一边撑着身子坐起,发现自己正打着赤膊,肚腹间还裹着纱布,里头不知包了什么药草,凉凉的,减轻了他的疼痛。
看他有兴趣,她说了下去,“是啊,小宝说去年过久、时猎不到猎物,是狐君在他们盆栽里放一袋银钱让他们得以吃饱穿暖,小宝还天真的说,去年他生病,他姊姊为了治好他的病卖身去当婢女了,狐君一定也会救出他姊姊的。”说完,她朝他露出灿烂的微笑。“所以,你要快点康复好起来喔。”
宋君澜知道她这是在为他打气,感动得直想摸摸她的头,却在看到她手上拎着条湿布,一旁还搁了盆水时愣住了。
“在我还没醒来前,你在做什么?”
他这一问,辛柚罗才想起她方才做到一半的事,脸蛋闪过一抹红霞。“我、我在帮你擦汗。你发了烧,一直盗汗,要是没帮你把汗擦干,你会更不舒服的……”
天晓得这两天要她对着他精壮的胸膛擦汗有多害羞,所幸他都在昏睡中,看不到她的窘样,但现在他睁着眼清醒的问她,害她顿时都手足无措了。
宋君澜微讶的揽紧眉。“你不需要做这种事。”她一个黄花闺女做这种事并不妥皆当。
她有点为难的吞吞吐吐道:“没办法嘛,杨大叔一家人以为我们是夫妻,总不能叫他们帮你擦吧?”
“夫妻?”他更吃惊了。
“我当时急着救你,没想到要解释……”反正木已成舟,就这样了。
他对她干瞪着眼,一会儿才叹口气道:“算了。”现在再解释,对方恐怕会对他们的关系感到更混乱。“以后你不用帮我擦了……我的衣服呢?”他总不好一直在她面前打着赤膊。
“等等……”她难掩羞怯的唤住他,眼神却充满坚决。“让我擦完这次吧,我还没帮你全擦干。”
“不用了。”
“不行,你身上还有汗水,要擦干净保持清洁才不会生病。”这次她不等他说不,直接靠近将湿布贴在他胸膛上,几乎是硬着头皮帮他擦拭。“放心,我有把水拧干净,不会弄湿你伤口的。”
怎么有女人爱干净到宁愿羞红了脸也要把他弄干净?
宋君澜低头看着她的发心,此时她正盯着他光裸的胸膛看,双手拿着湿布在他胸前左右擦拭着,当那清凉的水气拂过他泛热黏腻的皮肤时,他真不知道自己是在享受还是正在受折磨……
“别擦了,再擦下去你会害我更不舒服。”他沙哑的撂下严厉的拒绝。
“你不舒服吗?难道又发烧了?”她单纯的睁圆眼,伸手覆上他的额。
不要碰我!宋君澜想往后退,但来不及,一转眼就被她那双白嫩的手覆上了额头,他全身倏地变僵硬。
“太好了,没发烧。”她露齿一笑,一双美眸笑得灿亮亮的。
他心口一悸,燥热浮动,忽然大力捉住她的手。“你敢这么碰我,就不怕我会对你做什么吗?”
辛柚罗脸红得要命,再次感受到属于他男性的灼热气息侵入她的心肺。只是他说得对……她还当真一点都不怕他对她做什么。
她喜欢他这个人,又怎会怕他?
看到她光会脸红也不懂得拒绝,他更加心痒难耐,咬牙推开了她,哑着嗓命令道:“出去!”
她一脸受伤,默默推开房门离开,完全不懂他一下迷惑她一下又驱赶她,到底是对她抱着什么样的想法。
她真害怕,怕只有她一个人动了心,但怕也无齐于事,她索性暂时不想了。他刚醒来肯定很饿,她先去跟杨大婶要点热食给他吃好了。
如愿的把辛柚罗赶出房后,宋君澜是松了口气,却没真正得到解脱。
在秦慕叛变前,他还能把持住他的心,以大局为重的只将她当成人质,但在她救了他,两人一起共患难后,她对他的好、为他义无反顾的付出,都让他对她更着迷,难以再压抑对她的感情。
真是该死,在他昏倒之前,他该用尽方法吼她、赶走她,不该让自己被她所救的!
他要忍耐……得克制住啊!
他只是一介强盗,还要向秦慕和“那个人”报仇,既然跟她根本没有未来,又何必招惹她,扰乱一池春水……
***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仍住在猎户家里。
白天,辛柚罗会帮忙杨大婶做家事,宋君澜则对小宝一见如故,会用树枝教小宝在沙地上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