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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她做了一个梦,梦中的尉洪筹是她不认识的,一双猩红的眸子里满是杀戮,浑身沾满了不属于他的血迹。
她怎么喊他,可是他就是不回头,而后出现的人群吓了她一跳,全部都是陆府的人,爹和娘倒在血泊中,她震惊之余,却更想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十里血光,血染伤城,可他还是不甘心,为什么,他杀了这么多人,却还是得不到满足,眼眸深处是让人震撼的孤寂。
醒来时,天已大亮,胸口那种窒息的感觉还在,可她不断告诉自己这只是个梦,就是个梦而已。
而床畔早已冰凉,那种心慌地感觉又再次袭来,“相公相公。。。”
“回去坐着!”他端着脸盆出现在门口,命令道。
“这个天气了,你还敢光着脚下地,有什么事这么着急。”
“我刚才醒来找不到你。”婳映回答得委委屈屈。
尉洪筹心里一热,错怪了她,“我给你打热水去了,昨晚你不知怎么老在呓语,还出了这么多汗,要赶快擦擦,才不会伤风。”
看来还真是自己想多了,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性格大变呢,释然一笑,只要有他在身边,心就会特别的平静。
“少羽”
“尉夫人,这是秦公子是今早离开的前要我交给二位的。”
婳映心头疑惑,“怎么就走了?”
“秦公子一行走得急,我也没有问。”
“信上说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让我们有机会上京可以去找他,玉佩是信物。”尉洪筹面上冷静地把东西收进怀里,可内心却已是惊涛骇浪,玉佩上面刻着一个‘衍’字他再不懂,却也晓得此人是谁,他们根本招惹不得。
婳映也没有细看,萍水相逢就给这么贵重的东西,此人若非位极人臣,那就是钱多烧的。
“岛主说还有几日便是中秋佳节,想请尉大爷与夫人在岛上赏月。”
尉洪筹没有回答,“映儿你想留下吗?”
“相公,我想回家了。”所谓中秋节又是团圆节,团圆团圆,自然是要在家才算团圆,岛上再好,却不及遮风挡雨的家。
尉洪筹看到她眼底的愁思,以为她惦念上了陆府里的人。
“不留了,岛主好意心领了,下午有船我们就走,是时候跟岛主辞行了。”尉洪筹是万事已婳映为先的,所以说走便走,绝不多留。
顾知秋极为重视尉洪筹,亲自送他们上了船,“尉大爷,尉夫人今日桃花岛一别,恐怕今后再聚不知是何时了。”
“我夫人极爱花,再到花期,恐怕还来叨扰。”
“如此乐意之极,二位如今手中拿着兵书与秘籍,切记要收好,尉大爷资质极佳,日后必定能威慑四方,不过切记,不可急于求成,这样的东西流落于世,实会招不必要的麻烦,我绝不对外人提及,二位也切记,此事不可伸张。”
“多谢岛主提醒。”
此去柳花入梦里,当醒之时,却见繁华早已落幕,等待着他们的又是什么。。。。
☆、022:洛河遭难
“怎么这次坐船反应这么大?”尉洪筹心疼地拍着她的背,眼见她吐得什么都不剩,剩下干呕,小脸更加憔悴了。
婳映也是无计可施,之前她偶有反胃,却从没像现在这样难受过。
“没事没事,马上就可以上岸了。”他抱着她,亲亲她,好似这样就能替她减轻痛苦。
再次回到小镇,一股压抑的感觉袭上身。
“相公,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
尉洪筹拉紧她的手,“多了很多人,天色也不早了,先住下,我再去问问。”
“一间客房。”
“好嘞!”
“老板这附近怎么多了那么多的难民?”
老板拨动着算盘珠子,口气显得无奈,“二位是刚到还不清楚吧,这洛河又是战争,又是水患的,男的都被抓去当壮丁,剩下的老弱病残,你看到的那些人啊,都是来逃难的。”
这洛河是青菱国边塞要区,一直是重兵镇守,外敌若要侵犯本国,必然要过这洛河,原来一直与邻国相安无事,谁也不曾跨越这分界,如今这南鸢国大举进兵,实有入主青菱国之意。
桃花岛外分两界,多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在岛上没有饥饿,没有杀戮,人间仙境一般。可才几日的光景,外界战争无情地摧毁着人们的安乐家园。
安顿好一切已经是傍晚了,两人在客栈的大堂里吃着饭。
隔壁桌两个年轻的儒生在交谈,“哎,你听说了没,这次洛河战役会输主要是皇上用人不当,这还没开打,那个将军就投降了,看来这次敌寇来势汹汹啊。”
男子满腔热血,将手中的折扇猛地敲在桌上,“我泱泱青菱大国,会怕区区一个南鸢小国?!”
“谁说不是呢!如今南鸢国已经不是原来那个老皇帝掌权了,新皇是原来的七皇子,野心极大,你看看才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对洛河下手,这原本生活在洛河的百姓多幸福啊,如今是逃的逃,散的散,死的死,哎,也不知这战争何时才会结束。”
“咱们当今皇上年幼,一直由摄政王辅助,可这次败仗,实在不应该啊,为何英明的摄政王会用人不当?”
“听说这次是皇上擅作主张,才损兵折将,摄政王连夜回京战事应该会有转机。”
虽然婳映不关心朝廷大事,可她上一世却知道这位传说中的摄政王,因为是先皇的嫡亲兄弟,据说是要将皇位传于他的,为何后来只是做了摄政王。他一心辅助小皇帝,最后小皇帝得承大统,而他却在第三十八个冬至病逝,这样一位传奇的王爷,勤政爱民,却英年早逝,实属可惜。
“怎么?还是没有胃口吗?这样不行,现在就看大夫,走。”
被尉洪筹硬拉着的婳映很是无语,她真的没有那么娇弱啦!
“娘,娘,你醒醒,呜呜呜呜,娘你醒醒。”
一对母子倒在街边,无人搭理,婳映不忍心,把瘦弱的孩子抱了起来,“相公送他们去医馆吧,不怕不怕,我们带你娘去看病,乖没事的。”
不用她说,尉洪筹已经把那奄奄一息的妇人背上,“你小心些跟着我。”
“好”
“大夫,先瞧瞧她吧,晕了有一会儿了。”
“行行行,做门口的长凳上,我就出来。”
“没大碍,就是连日奔波累的。再加上没吃什么东西,没事,阿华你倒碗健脾胃的山楂水,再加薏米熬成一碗,给她喝。”
“成,知道了。”
看不见人,只听得见声音,洛河水患,四处都是难民,医馆大夫仁心,不忍灾民受苦,一直在施药,才有现在医馆人满为患的场面。
两人原本的来意,早就被抛到脑后。
“相公,他看上去很饿。”婳映蹲下身子,摸摸这小男孩,手指尖碰到的全是骨头。
“我知道了,你在这别乱走。”
☆、023:无悔
尉洪筹很快就回来,怀里抱着极大的一个包裹,他这是把整个包子铺都搬回来了吧。
“这些人肯定都没怎么吃饭,我们能做的也不多。”
他就是这么一个不善表达,只会用行动说话,看着他,如此让她安心。
“好人,好人啊。”
“恩公一饭之恩,我等实在感激。”
。。。。。
“大爷,夫人,多谢救命之恩,快,小营给恩人磕头,快啊!”醒过来的妇人看见婳映二人,已经激动得眼眶泛红,一个劲地要下跪,这可真是惊吓了他们,“大姐,这可不成,快点起来。”
“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妇人感叹道。
“大姐是从洛河逃难过来的吧。”
妇人被问及家乡,一度哽咽,“是啊,如今这洛河城,早已不是当初的繁华了,南鸢国的士兵,入了城就烧杀抢掠,当时镇守的将军逃走了,后来听说是副将领兵,才将南鸢兵驱逐,只是现在战火不断,我们也不敢再在洛河待下去了。”
尉洪筹听罢,双拳紧握,关节泛白,“放下百姓不管的懦夫,他有何脸面,面对洛河百姓!”
“相公!”婳映心中没由来地一阵刺痛,他刚才的样子,忽然觉得他们之间隔得好远。
“我没事。”尉洪筹心里有事,没注意到婳映眼底的惊慌,他为这个国家悲哀,为百姓的无依靠悲哀,为自己不能驱逐敌寇悲哀。
自从回到深山中的小屋,他就变得心事重重,婳映从背后抱着他,将头靠在他伟岸的后背,“我知道你有心报国,我不会阻拦你,也不会成为你的负担。”
婳映想起上一世,他的功绩,几乎让青菱国人人歌颂,他是大英雄,受人尊敬爱戴。可如今,却要因为她的关系,而在这山中浪费那一身本事。
“映儿!”尉洪筹不敢置信,回头却看到一张从未像现在这样固执的脸。
“相公,你是个做大事的人,不能被眼前的这些困住,从小镇回来我就知道了,洛河一事你极为上心,你担心的是那一纸通缉令,让你不能一展抱负,但是你相信我,现在眼前小小的困难,根本就困不住你,我们会有办法的。”
这时候的尉洪筹不知道婳映所谓的办法,若是他知道那一刻会是这样的痛,他宁可一辈子背着通缉犯的罪名。
接下来的几日,婳映总是能看见他早早地在院子里锻炼,那本秘籍早已被他熟记于心。
看他打出的一套拳,虽然她不是练武之人,却也知道,几乎无懈可击。
八月的天气,是全年最舒服的时候,夕阳染红了天际,尉洪筹却在院子里练得汗流浃背,婳映盯着水杯,凄楚一笑,抬头看他时,又露出浅笑,“你老是会说我,就不会说自己,瞧你满头的汗,快把凉茶喝了,去洗个澡。”
“遵命,娘子!”他仰头喝完凉茶,却没有看到她眼底的不舍。
还是灰蒙蒙的天,仿佛一切都被压抑着,屋内亮起温暖的烛光,她一遍又一遍,看不厌地将他深深的印在心底,“相公,这三个月来是我过得最开心的时光,与你结为夫妻,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