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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颜-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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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日晓风拂起了那袭青衣。温暖的日光下,他微微叹了口气,眼中丝丝倦意。
  “冥衣。”他唤了唤一旁的白衣修女,“六冥堂近日,祸福如何?”
  白衣的女子微微垂睑,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清素的面容上不见一丝表情。淡风中,她就像只孤傲白鹤。
  “大凶。”唇一动,轻轻的声音一字字从她嘴里吐出。冥衣低着头,青衣人看不到她的眼神。冥衣是六冥堂里最有名的修女,傩礼上的龟、兆、易、式四种卜筮哪一样都缺不了她,占卜从未失过手,让人叹服。也正因为如此,在六冥堂骨架被舒天寰前所未有撼动、六冥子面临彻底改换时,唯有她一人得以连任;与她同等地位的六冥子冥河七年前发动政变,堂主改易,大批忠于玄祗的人马被斩杀,而唯有安静无言的修女却留了下来,继续为六冥堂占卜,辅佐堂主——那本与她平等的青衣谋士。
  “大凶……呵。”六冥堂主看着晴空笑了声,只听后面有人泠泠地答:
  “上天也要灭六冥堂么?”
  如此忌讳之词出口,青衣的堂主竟未有丝毫怒意,立刻回身豪爽地反驳:“只可惜——六冥堂之命由我,不由天!”凛凛之气,一反昨夜颓靡。他对身后的紫衣问道:“芷棂,慕容兰笛的话你也听到了——你怎么看?”
  谢芷棂直直地看着他,奇异的表情从眼底滑过,忽的一笑:“依鄙人之见,六冥堂不如趁这次机会,借帝都之力将澈月宫除灭。”
  薛夜河眼光一暗:“哦?你意……这不是帝都的圈套?”
  “怕是谋士您自己多虑了吧。”不远处,紫衣人淡淡道,像一朵骄傲的鸢尾,一如曾与堂主搏击时怒放的风姿。
  青衣堂主没有再作声,愣愣地盯着天空。看了好久,他才呐呐地说道:“或也是吧。那,一切都按原计划施行……只怕,加了个慕容兰笛,战期得拖个几日……”又转身对一旁的修女吩咐:“冥衣,到时候堂内事务就劳烦你主持了。”
  “……”谢芷棂没有说什么。但冥衣却缓缓开口:“堂主。依小人之见,您不宜走这一趟。”
  “噢,为何?”
  白衣修女恭敬地颔首:“慕容兰笛乃当今皇帝身边亲信、帝都谋士,暗带大队人马到了杭州。他心里所思,谁都不好讲。让这样一个人物留在六冥堂,而堂主却南下,小人……自觉无力担此重任。”
  “你就留着吧。”没等薛夜河说话,谢芷棂冷冷地接了上去,眼中却似乎有种奇异的温柔透过,她撇过脸去,“我一个人……足够了。”
  足够了?江湖恩怨,厮杀战乱,谁都不好说——况且冥夜乃一世难得的刺杀好手,让谢芷棂一个人带兵南下的话……六冥堂主微微凝眸,神色复杂。谢芷棂凝视他,捕捉到了他的眼神——那种爱怜的担心,混杂淡淡的苍茫,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紫衣女子冷哼一声,桀骜地按剑而立。
  “就这么定了——薛堂主。”
  

  ☆、肆

  江南之秋。
  碧落海上已没有了翻卷的白涛,取而代之的是柔情的涟漪。碧波微扬,青雾悠悠将海面笼罩,如女子般缠绵。
  澈月宫中,月楼前的湖水更是一阵阵蓝得让人心醉。鱼群嬉闹,异兽徜徉。秋日暖暖的阳光留恋着湖边,弥漫在湖水旁那蓝衫少女的身边。
  苏离微微眯起了眼。他似乎已经开始习惯这一幅幅如昨日的画面,他曾被刺得生疼的画面。
  澈月宫不再有他刚来时的宁静,似是因他的到来而打破了这一切。南北战乱已如他所说一声打响,谢芷棂带的六冥堂人马已安排了多次刺杀,澈月宫生生折损了几位杀手。他亦暗暗估算着六冥堂的损失——应是不会比澈月宫轻多少。但这拖延的几天战期却是素衣公子一直纳闷的事——难不成冥衣的消息有假?
  战火不休、纷扰的世事,只有看到湖边那清澈的小姑娘时,他或才有宁静的感觉吧。
  这是宿命的注定么?——那个女人亲手毁了他本拥有的一切,带给了他所有需要背负的耻辱。却又像是一波清水,将生命伊始混沌的二十春秋尽数洗去,让他得以重新审视自己。她亦带给自己一个清纯的女孩儿,好让他在万念俱灰时不至于自己走向毁灭。眼前这女子曾点燃他生命的火烛,甚至教会了他何为为别人付出!这是他为名利奔波生死的母亲,无论如何也给不了的。
  他怔怔地想着。深吸一口气,安静站了好久的人终于开口:“你究竟在弄什么?”
  水边的蓝衫姑娘似忽的一惊,慌忙把手中的东西扯到身后,回头查看:“苏、苏公子?你何时来的啊……”
  苏离一笑:竟没察觉自己?是自己太厉害了,还是这小姑娘实在太笨了?
  “我……”小竹转着眼珠,却不知该怎么说,吱吱唔唔。
  素衣公子走过来,小竹赶忙向后挪去——但她怎挪得过,苏离一眼便瞅见了她手中的东西,眼里的光芒奇异一变。
  “……”他动了动唇,好久才找到合适的词语,“你、喜欢这个?”
  蓝衫少女手中,海草编的头环。那一定是澈月宫外,那片碧落海里采摘来的吧,就像七年前的小姑娘一样,总喜欢在浅海边上小心翼翼地摆弄着游丝般的草。七年来他都快忘记了,今天被这小姑娘提醒的时候,竟蓦地有些物似人非的苍茫感。
  还是被发现了,小竹有些羞涩地蹲下,又兀自摆弄着手里的东西:“姐姐说她喜欢。那次,她竟因为这奇奇怪怪的东西不理我,自己在那傻笑!所以我也一定要做一个给她看看,让她笑。”她的声音隐隐有些发抖起来,“哎……我知道我傻啦,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不过我还是想知道这头环究竟是怎么编成的。苏公子,你看呀,这最后这一点、这两枝、究竟是怎么结在一起的呢?”
  苏离没有作声。立了好久后才他缓步上前去,拿起少女手中湿漉漉的海草,不知怎么摆弄了下,那些海草须臾间便神奇地接在了一起,成了海草的头环!耳畔只听小竹轻声惊叫:“啊!你好厉害!怎么弄的?”
  素衣公子笑了笑,笑容兄长般温暖,似是忘却了七年来夜夜锥心的耻辱:“那你要送给我吗?”
  小竹乖巧地转了转眼珠:“本想送给宫主的,但宫主已经走了——就送给你吧!”她调皮地眨眨眼睛,一脸“没人了才送你”的表情。
  “哦?”苏离挑挑眉,“我就不说了。”只听一旁的少女急急地分辩:“啊,不要啊!”
  苏离浅笑着拿着海草头环晃了晃;他几转身形,就是不让蓝衫的少女触到自己手中的头环。湖边溅起了朵朵水花,一种极其少有的温暖与快乐萦绕在素衣公子心头。呵呵,她终于又开始有说有笑了。
  自从前几天他和冥夜间产生纠纷,这女子就一直郁郁寡欢——七日已过,六冥堂迟迟不见动静,冥夜竟开始怀疑自己!无法,玄衣宫主依旧按原计划带一支精锐部队北上,意图在六冥堂调大兵南下之时攻个措手不及。
  “不到最后关头……切勿启用那颗最深的棋子。”已产生隔阂的人在最后终于淡淡嘱咐,但得来的却是对方冰冷的回应:“你所谓的埋的棋子,应该不是澈月宫几万人马的殉葬者吧?”
  素衣公子冷冷一哼,终于压制住怒气反问道:“冥夜——你既然已不信我,何苦再带兵北上自己找死?”
  玄衣宫主一时语塞。对啊……自己若是连七年来情同手足的至交都不相信了,他还能信谁?
  叹一口气,赤马上的人望着眼前自己栽培七年的十万澈月民众,大呼道:“澈月宫所有人听命——以后宫内一切事务由苏离全权定夺,违者立斩!”
  苏离缓缓地合上眼,无数心情交织。轻风舞起他的素衣,轻盈胜雪。
  “宫主……带小竹去好不好?我是你的护法啊!”一个哭声传来,蓝衫少女跑过来依在赤马边上,一泓泪眼。
  小竹死死地抓住他。她本来无依无靠,该自生自灭。但七年前玄衣的杀手却将她收留在身侧,让她有了可依靠、可诉苦的人,给了她一切需要的温暖——蓝衫的女子早就把他当做了自己最亲的人,把整天追随在他身侧当做一种惯常。而一天这惯常忽然消失,身边一切变得空洞,她才开始痛悔当初的不珍惜。
  除了姐姐,冥夜怕是那唯一一个包容她、宠她、任她撒娇的人了吧?
  缓缓呼出一口气,玄衣宫主抚着她的头:“别任性了,你这护法啊……还是我护你吧!但六冥堂处处是绝顶杀手,我怎么护得了?”冥夜苦笑,“我答应你,尽快回来,如何?”
  蓝衫女子不满地嘟起嘴,却还是低下头,不肯放开冥夜的手:“那好!你答应我要回来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而且,要毫发无伤的回来,以免弄得浑身是伤,我还要花时间治……”说到后面的时候,小竹已泣不成声。
  她希望的不过是为冥夜挡下那些致命的剑,抱他续命之恩。他的安危是她最大的担心——她多么害怕这是他们的最后一面。只要冥夜能归来,只要他能归来……一切便安好。
  但此刻,澈月宫主却蓦地抬头,端倪着一旁的苏离——因为只有他觉察到了,那素衣公子已是竭力压制的怒意。
  冥夜突然看着远方,神色辽远:“我答应你。……不过,要听苏公子的话,别再任性了。”
  “嗯。”少女重重地点头。
  “苏公子,我们找到谢芷棂军队的驻扎地了。”右护法江凝秋上前禀报,苏离目光登时一亮。
  “哦,是么。”停止了与小竹的嬉闹,素衣公子的眼中露出锐意的笑容。小竹站在他身侧,心知一场不同于前几次被围杀的大战,将会空前爆发!
  苏离似乎是想了很久,他唇边的笑意渐渐灭了踪影。他忽然回过身来看着蓝衫女子,神色复杂:“小竹,澈月宫若是需要你的帮助,你意如何?”
  她眼中充满了不满:“我当然竭尽全力啊!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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