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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时,玉剑客的名气已经在江湖上隐隐有传,我却没料到是这样的风流浪子。当下表示不屑,转身走人。未料,却被舒钰缠上了。
这一缠,缠了一年。我下山游历两年,遇到舒钰时已经过了一年。师父交代的任务,由简而至难,我一一去完成。我向来习惯独行,初始怎会不厌恶他的纠缠,奈何此人却是个无赖,怎么赶也赶不走。
有一次,经过一个小镇,据说是闹了采花贼。我那时自恃艺高人胆大,以自己为诱饵,只身去捉那采花贼。不料,却着了那贼人的道,被下了□□。紧要关头,是舒钰闯了进来,把那采花贼捆了。
事情料理后,他回首看着正在床上扭动的我,往前一步,蹙着眉头,面带忧色,语气真挚:“陆姑娘,可是身体不适?”
我恨不得将那张暗笑的脸挠破,内心春潮蓬动,理智即将脱缰,却也只能无力道:“滚出去。”
舒钰面色一转,显出春意来:“我现在若是走了,你怕是会恨我的。”
他走到床前,俯身来解我的衣裳。那灼灼的眼光,瞧得我的心都快化了。他脱了我的外裳,又来脱内裳,囫囵间,我上身只剩一件肚兜。我想推开他,人却像不受控制般往他怀里钻。
“峥儿,你好热情。”他还在调笑我。
“我……会杀了你的。”我恨恨道。
他脱了外袍上床,将我搂在怀里,点了我的穴道,我讶然。
“峥儿,你可不能这样看着我,不然事情就不好办了。”
他嬉笑道:“我舒钰并非正人君子,可若是你不愿,我岂不是得不偿失?”
他将我的头掰过去,一本正经地运功为我逼药。
也不知怎地,自那时起,我对他隐隐有了不同。他若不在身边绕着,我倒是觉得缺了什么。就这样过了大半年,我已然习惯了他的照应。可我那时并不知晓自己是喜欢他的。
这样一个男子,这样对一个人好,我只是峨眉一个普通的弟子,样貌平凡,不懂情趣,诗词书画没有一样精通,只有一身的武功勉强能拿得出手。可这又有什么用,我在他手下甚至走不下十招。
我有些忐忑,怕他只是一时新鲜而已,或者根本是在逗我玩儿。我不敢轻易将心交出去,只能将它守得紧紧的。
后来途经苏州,我们遇上了一群人,那是舒钰的朋友,其中还有一位对舒钰眉目含情的姑娘。那是个真正的江南女子,柳眉杏眼,瑶鼻樱唇,粉光脂艳,身姿窈窕,如同画里走出的仕女。
我借故避开去,不愿见那些朋友们有意的撮合。在外逛得晚了才回去,想去他的房门道个晚安。那门没关,里面传来的却是两人的对话。
那姑娘含羞道:“洛儿比陆姑娘差吗?”
另一个声音是舒钰:“她确实比不上你……”
春寒料峭,陡然心凉。我忽然不敢听了,施展轻功,飞得好远,连包袱也不要了,只身离开。我无处可去,想到师父交代的任务还剩一件便算是圆满完成。此后便可回峨眉,永远也不想再看到舒钰。
我那时茫茫然,连谋划也不曾,大喇喇地闯进连霸山寨,只顾着杀红了眼,全身破绽都露给别人,结局当然很可悲,被砍了数刀,刀刀深可见骨,竟然还有力气逃出寨去。
天上下着滂沱大雨,我倒在血泊里,昏迷前还在遗憾:“这下怕是再也见不到舒钰了。”
醒来时却是在一间草屋里,浑身被上好了药,包扎得好好的。也不知是哪个救的我,我又不能动,只好躺着等那救命恩人。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伴着轰隆隆的雷声有些吓人。竹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人。我勉强抬起身子,先是看到一把带血的剑,再往上是浴血的人。他浑身湿透,黑色的夜行衣贴在他身上,看上去像是刚从修罗场走出来。
“舒钰……”我颤声道。
他上来看我,也不说话。我被他身上的血腥味冲得想吐,却不敢吐。他的脸色实在是骇人,一双眸子锁着我,黑漆漆地,几乎将我溺毙。
他“哐当”一声将剑丢开,暴躁道:“你是傻的吗,一个人跑去挑连霸寨,你不知道那连霸天是个多么凶狠的角色!”
“我……”我哆嗦着嘴,说不出话来。
“说!”
“我现在知道了。”我蓦地抬头,惊道:“你不会是去了连霸寨吧?”
他狠狠道:“伤了你的人,我一个也不放过。”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如果说从前的百般纠缠我还能逞强说守住了自己的心,但那一刻的我,被铺天盖地的感动包裹着,根本无暇去顾忌其他。
他将我搂在怀里,叹道:“你果真是傻的,不然也不会不听我把话说完就跑了。”
“她确实比不上你,可我就是爱她。”那时,他附在我耳边轻轻吐了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
晚间,红甜又来找我,这次她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
“师姐,你还记得那年聚义庄论剑吗?”她蹭上来说:“我想起舒钰对师父说的那一句话。”
那年舒钰说了什么?他对师父说:“孤凌,你白白舍了一个徒弟,亏是不亏。”
红甜刚要开口,我爬起来要捂她的嘴,动作敏捷得不像个受伤的人。
红甜忙往后退,笑得像只狐狸:“师姐,我要送你一份大礼。”
我看着红甜留下的那张纸条,有些欲哭无泪。
“上山打猎,借书呆子一用。归期不定,无须等待。”
她竟然把谢松绑走了,大夫没了,敷药的人没了,运功疗伤的人没了,那我这伤口如何是好?果真是要自力更生了。
我叹了口气,勉强将右手抬起,想要解开衣襟。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舒钰托着碗走了进来,将碗放往桌上,看了我一眼,轻声道:“把药喝了。”
我小心翼翼地觑了他一眼,道:“待会儿再喝吧。”
“冷了不见疗效,现在就喝。”他语气虽轻,却不容反对。
我有些为难,本来重伤未愈,左手现在一点都动不了,只能难为右手了,虽然受了伤,好歹是个有用的。
我勉强用右手去够那碗,一用力,伤口刺痛,果然裂开了,血慢慢地将纱布染红了。我不去管它,也管不了,忍着痛龇牙咧嘴地将那碗药喝完,把碗递给他。
他没有接碗,任由我举着,我实在撑不住了,只好放在桌上。
“你左手怎么了?”
我淡淡道:“受伤了,不能用了。”
“什么时候?”
“很多年前。”
“谁干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是我师父。”
他欺身上来,拽过我的左手,那上面的疤痕很难看,大约永远也不会恢复了。
师父恨我不愿执行她的命令去伤舒钰的左手。她那一剑并不曾留情,若不是掌门师伯及时出现,我这左手怕是一点也没有用了。
我在山上养了数日,才勉强续上手筋,强忍着伤痛去寻舒钰,却看见他搂着一位风姿绰约的姑娘。我那时本就脆弱,何来心思分辨真伪,以为他风流性子不改,真正是痛恨极了。
可我没想伤他,我知他武功高出我许多,我也不可能伤到他,只是想发泄一下。可没料到他撤了剑势,我手中的剑刺中了他的左手。
自那时起,我再也执不了剑了。掌门师伯本有意传位于我,便将那套峨眉十二势提前授于我,允我以拂尘为兵器。
舒钰什么也没说,端着药碗出去了。我心里空落落的,一切阴差阳错,但我伤了他的左手却是事实,我无从抵赖。
我将这些心事藏在心里,更多时候是来安慰自己。我怕舒钰知晓后,仍是那副绝情的面容,我怕我那时承受不住。
艰难地挪动着右手,想要解开衣襟上床休息。今儿这药不换了吧,少换几次也无碍,我向来是可以自行痊愈的。
舒钰拖了托盘进来,上面是纱布和金疮药。
我有些不安,慌张道:“我自己来吧。”
他一手拿着托盘,另一手过来抓我,动作很大,手劲儿却是轻柔的。
我挣扎着,他沉下脸来:“你自己上得了药吗?”
“那你给我找个丫鬟。”
“这裴府的别院向来没有人来,统共就一个看门的老头子,和一个洗衣做饭的老妈子,上哪里找什么丫鬟。”
他眼一横:“怎么,你想找裴允之给你换药吗?”
我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一时不察,被他将衣服扯开,撕开纱布,露出了胸口的伤口。
索性红着脸闭上眼睛,随他怎么着。
伤口有些疼,大约是他将金疮药撒在上面了。我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他绕起纱布,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手劲儿很大。我终于受不住,低声道:“疼。”
“你是傻的吗,那什么公主关你什么事儿,你去凑什么热闹?”他语气虽凶狠,手下却是轻了许多。
“我怕伤了她,裴家不好向朝廷交代。”
他又拿眼来横我。我忙说:“我看你待她挺好的,伤了她,怕你会……心疼……”
他将剩下的纱布一甩,突然冷声道:“果然是个傻的。”说罢,怒气冲冲地走了。
手上的伤好得很快,没几天我就可以自己换药了,无须再面对着舒钰尴尬。胸口的伤口好得也很快,谢松的医术果然是好的,我再不敢小瞧他了。
不等红甜和谢松,我们便又上了路。
这次那刁蛮的公主怕是吓着了,一路上乖乖地,不敢再生什么事端。
这样走着,五六天的功夫,已经入了蜀中。我想起舒钰曾答应唐家三千金的承诺。
孟夏时候,蜀中已经非常热了,太阳明晃晃地刺眼。我骑在马上,看着不远处的舒钰,盘算着是否要提醒他与唐如芸的蜀中之约。
寻了个小镇,暂作休息。街上不能骑马,我们四人下马步行。也不知怎地,那楚玉看似对舒钰疏远了些,再不缠着他,反倒对裴允之亲近了许多。当然,在我看来,裴允之确实比舒钰良善许